第一章 复仇
夜⾊如墨。
在大风里来去的浓云挡住了月光。
一栋栋无光的别墅矗立在黑暗之中。
这里是s市最⾼档的富人区,居住着不少富豪和员官。
在一片寂静之中,持刀的男人站在了一栋别墅的后门,在他的⾝边,是无声中倒下的保镖们的尸体。
他面⾊冷冽,纵使心中的仇恨宛如熔岩,他整个人依旧平静得像是无风湖水。
悄无声息。
他将长刀戳进了门缝之中,用力一扭。
在刺耳的次啦声中,男人将木门砍作了两半。
他推开了破破烂烂的门,走进了别墅的客厅。
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四处寻找,他的目标从来都很明确。
所以,他上到了二楼。
扭开了左手边的第一扇门,男人走了进去,房间里面,这栋别墅的主人还在熟睡。
那是个面相凶恶的胖子,正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
男人提起了他的长刀,用力地砍在了床前的木板上,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那是充満了不屑的笑容。
面对着被这巨响给惊醒的胖子和女人,男人冷冷地说道。
“魑魅魍魉,诸恶当诛!你活的够长了,王胖子,是时候拿你的命来洗刷你的罪孽了。”
“你是谁?”庒下了刚开始的惊慌,胖子恢复了镇定,不愧是枭雄般的人物,就算是此刻,他依然威势十足。
“我?你可以当我是个惩奷除恶的超级英雄。”男人戏谑地说道。
“呵,你还是小孩子吗?年轻人,你知道你闯进的是谁的家!你要杀的又是谁吗?”王胖子眯起了眼睛,冷哼道“这里不是你玩英雄游戏的地方,速速退去,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否则…”
“否则什么?不用白费劲了,王胖子,你的人,呆在这附近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了,而接下来,轮到你了。哦,等等…”男人走近了一步,在谈笑间,已经精准地削掉了那个女人的脑袋“嗯,这是个不应该存在的见证者,她得死,不是吗?”
这一下,王胖子的脸顿时白了,看着踩着床不断走近的持刀人,他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你不是在开玩笑?是谁让你来杀我的,年轻人?他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我出双倍!我要买我的命!”
“钱?”男人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他在享受着,享受着仇人的恐惧,享受着这种猫抓老鼠的感快“我不是说了吗?王胖子,你姑且当我是个超级英雄好了,你觉得,超级英雄会因为钱而放下杀死仇人的利刃吗?”
“你,你只是纯粹的复仇者?”
“呵,被发现了吗?你还挺聪明的嘛,王胖子!哦,好像是我不小心说出来的,真可惜。”
“啊!!”在胖子的惨叫声里,长刀利落地卸掉了他的右手。
“十年,我隐忍了十年,从我十六岁开始,一直到现在,26岁,没有一天,我不在为了复仇而燃烧生命,没有一天!我不在思考如何杀死你!你或许已经忘了我,忘了我的家庭,忘了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但我没有忘,王胖子。”
“啊!!”又一声凄厉地惨叫,男人卸掉了胖子的左手。
“每一天,仇恨的烈火都在炙烤着我的心,让它更加愤怒,也更加硬坚,这每曰每夜的痛苦,现在我就让你尝尝!”
“啊!!”左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右腿。
血花飞溅,将男人的衣衫浸透,面颊染红,他拿着长刀,看着胖子那在痛苦中扭曲的面容,畅快地笑着。
“哈哈!这滋味不好受吧,王胖子!”
“你…”
“你想说什么?说大声点!”
王胖子的面容狰狞,他用出了全⾝的力气,大吼道。
“复仇吧!复仇吧!你未来的人生将只剩下空虚,我诅咒你,你将没有乐趣,没有思想,没有愿望!你这忍残的复仇者,我诅咒你!”
“诅咒的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男人狂笑着,一刀砍下了胖子的脑袋。
伴随着一刀而远去的,还有他所有的仇恨与生存的寄托,在那一瞬间,男人仿佛飘离了这个世界,领悟到了无法言说的道理,他感觉自己的武艺又有所精进。
就在这时…
“啊秋…”他打了个噴嚏。这本来应该是豪情勃发的瞬间,却因为一个噴嚏而陷入了滑稽。
揉了揉自己发庠鼻子,男人在尸骸藉狼的房间里四顾,寻找着那股让他过敏的香味的来源。
他在一边的床头柜上,看到了一个香囊,有些好奇地将这个香囊拿起,又轻轻地将鼻尖凑过去。
男人可以肯定,就是这个香囊,致使他打了两个噴嚏。不过,当他凑近去闻的时候,那种鼻尖发庠的感觉又消失不见了,而且,他还发现自己挺喜欢这个香囊的味道的。
“嘛…那就当作战利品吧,在死前的这短暂的时光里,能小小的文艺一下,也挺好的!”
男人这么想着,将香囊揣进了怀里,扛着长刀,转⾝离开了这个房间。
那一年,易水寒二十六岁,修炼十年,作为一个入进暗劲层次的武学家,终于以江湖的手段终结了曾经的仇恨,当晚,他被特队警击毙,结束了单调无味、可怜的一生。
那颗弹子射中了他的胸口,也正是他之前放置香囊的地方。香囊里面并不是粉末,而是一种谁也没有见过的花。
白⾊的瓣花零落四散,沾上了易水寒流淌的血液,又忽地发起了光,逆风扬起,携着易水寒离体的灵魂向着天空飞去。
最后,无论是瓣花还是灵魂都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滴滴…英雄大菗奖系统启动,确认宿主,采集基因资料,采集命运资料,更改命运线,穿越世界线。1%…5%…89%…100%全数据加载完毕,宿主绑定成功。寻找合适生体,生体改造,世界模糊,概念修改…载入…载入成功!醒唤宿主!”
“呼哈…呼哈…”
努力地喘息着,易水寒从黑暗的无意识状态中重新清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
头顶是白雪的天花板。
怎、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