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鬼子来了(7)
曰本人果然被蒙汗药给⿇翻了。不过五个曰本人只给⿇翻三个，还剩下两个。如果当初把⿇药放到菜里，曰本人肯定全被⿇翻了，现在放到汤里，就⿇翻了三个。伙夫小得担心自己汤做糊了，挨曰本人和孙⽑旦的打。谁知曰本人和孙⽑旦喝酒都喝得差不多了，头舌⿇木，根本没喝出汤糊，孙⽑旦还直说：
"怎么样太君，红薯片鸡蛋汤，本地特有风味！"
曰本人边用勺子喝边说：
"好的，好的！"
只是老曰本兵和娃娃脸曰本兵仍在那里唱歌，汤喝得晚些。等他们去喝汤，三个曰本人和孙⽑旦已经被⿇药⿇翻了，开始往桌子下滑溜。一开始老曰本兵和娃娃脸曰本兵还以为他们是喝醉了，拉扯着他们的⾝子，"三郎"、"四郎"地叫。但叫了半天总叫不醒，他们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意识到什么，喝下去的酒立即变成了冷汗，头脑却立即清醒了，他们不再拉自己的人，抢着去抓自己的枪。一抓自己的枪，就往外跑，去到后院去抓伙夫小得。他们以为汤里下的是毒药，把三个同胞和孙⽑旦毒死了。小得正在厨房刷锅，看见两个曰本人突然瞪大眼睛，提着枪闯了进来，吓了一跳。老曰本兵上去搧了他一耳光：
"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汤里下毒药的有？"
小得吓懵了，也不知该称呼曰本人什么，说：
"大爷，我是个老实人，哪里敢往汤里下毒药？"
娃娃脸曰本兵说：
"人的已经死了！"
小得吃了一惊：
"死了？刚才我还见他们在那里喝洒！"
老曰本兵又扇了小得一耳光：
"村长哪里地去了？"
小得看曰本人凶恶的样子，也不敢不说，用手指了指马圈，接着问：
"大爷，我可以走了吧？"
老曰本兵说：
"你的死拉死拉地！"
娃娃脸曰本兵刚才还爬枣树打枣，唱歌跳舞，像个孩子，现在变得像凶神一样，一刺刀过去，就把小得给挑了。刺刀进了小得肚子里，小得捂着肚子还说：
"大爷，冤枉，我没有下毒药！"
就倒到了血泊里。
挑过小得，两个曰本兵就到马圈去捉村长许布袋。许布袋正在马圈马夫觉睡的铺上躺着，看到两个曰本兵闯进来，知道事情发了。但他仍躺在铺上不动。曰本兵本来也想挑了他，但看他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刺刀到了脸前也不眨眼，倒把刺刀又菗了回去。老曰本兵问许布袋：
"毒死太君，谁的⼲活？"
许布袋坦然地答：
"路八军！"
老曰本兵瞪大眼睛：
"路八？你的通路八？死啦死啦地！"
许布袋和用手拨开他的刺刀，说：
"我要通路八，还告诉你们是谁吗？我才不管你们这些扯淡事。我替你们收面，还管你们谁毒死谁啦？"
老曰本兵还要盘问许布袋，这时前院突然人声鼎沸。两个曰本兵便丢下许布袋，朝前院跑去。许布袋也趁机从马圈后墙洞中钻出，跑到庄稼地接着觉睡去了。两个曰本兵到了前院墙头，看到前院有十几个路八军，正在往院子抬⿇翻的三个曰本兵和孙⽑旦。两人二话没就，把三八大盖枪往墙头上一支，就开了火。娃娃脸曰本兵打弹弓不行，但打枪可以，三枪撂倒三个。老曰本兵眼有些近视，枪法不如娃娃脸曰本兵，半天只打翻一个。院子里的路八军立即炸了窝，四散奔逃。
原来，小得端着汤盆往前院送，路八军侦察员小冯就飞也似地墙翻头跑了。气喘吁吁跑到路八军隐蔽的⽑豆地，大声喊：
"队长，队长，行了！"
孙屎根提枪站起来说：
"什么行了？"
小冯说：
"曰本人喝了我下⿇药的汤，全让⿇翻了！"
大家一听曰本人全让⿇翻了，都很⾼兴。孙屎根一挥手：
"出发！"
姓杜的排长便带着十几个人，由小冯领着，向村里跑去。街上有几个娘儿们小孩子见队伍在街上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跟着队伍跑。到了许布袋家，战士们争先恐后进了院子。进了屋，见曰本人果然被⿇翻了，汉奷小队长孙⽑旦也被⿇翻了，都⾼兴地说：
"被⿇翻了，被⿇翻了！"
便往外抬曰本兵和孙⽑旦。到了院子里，战士王老五突然说：
"排长，不对！"
杜排长说：
"怎么不对？"
王老五说：
"说曰本兵是五个，这里怎么是三个？"：
杜排长又去查曰本兵，这时后院墙头上响起了枪声，四五个路八军战士，立即被枪撂倒了。这县大队的战士打仗少，没有经验，见突然有枪打翻了自己人，马上炸了窝，四处奔散。杜排长还有些经验，马上趴到地上还击，嘴里喊：
"妈的×，跑什么，趴在地上打呀！"
剩下的十来个战士便趴到地上打。可等他们打了一阵枪，墙头就没了枪声。战士们又喊：
"打死了，打死了！"
就蜂拥跑到墙头去看。一看，哪里打死了人？两个曰本兵早绕过马圈墙翻头逃跑了。这时杜排长生了气，埋怨战士：
"都怨你们，弄个枪瞎打，还不快追！"
战士们就在杜排长的带领下，沿着村路去追。这时两个曰本兵已经跑到了村外。两个曰本兵一开始沿着村路跑，后来见后边有追兵，便进了庄稼地。出了庄稼地，来到河套上。正跑着，突然脚下被一根绳子一绊，就绊倒了，这时从河套里又钻出十几个国中兵，上去就把老曰本兵和娃娃脸曰本兵给绑了。老曰本兵叫：
"路八，中了路八埋伏！"
可等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帮军容整齐的央中军。这十几个央中军，由李小武的护兵班长老吴带着。这时路八军的十来个追兵，也由杜排长带着追了过来。路八军见曰本兵被捉住了，都很⾼兴，追到跟前，与央中军说：
"好，好，我们追的俘虏，被你们捉住了，还给我们吧！"
央中军吴班长看着路八军打了一仗，一个个衣冠不整，到处是血，气喘吁吁，満头是汗，戴着白手套的手玩弄着一支盒子说：
"你们的俘虏？我们刚刚捉到的，怎么倒成了你们的？"
杜排长说：
"我们正在追他们，他们打死我们四五个战士！"
吴班长说：
"打死你们几个人我不管，我捉住的俘虏，就是我的！"
杜排长说：
"你讲理不讲理，找你们长官说话！"
吴班长说：
"这里我就是长官！"
正在争吵，突然"叭叭"响了两枪。随着枪声，两个曰本人便倒下了。原来这枪是路八军战士王老五放的。刚才被打死的路八军战士中，有他一个本家侄子，他气得了不得，现在见了开枪的曰本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弹子推上膛，"叭叭"打了两下。由于离得很近，打得倒准，两个曰本人便被打死了。央中军见路八军打死了他们的俘虏，都发了火，一个护兵说：
"曰你娘，你们动家伙了！"
另一个护兵提盒子就把王老五给打死了。
接着两边队部都卧倒了，一方在河套里，一方在河套外对开了火。当时央中军有十六七个人，路八军有十来个人，路八军打仗又不熟练，不是央中军的对手。央中军打死路八军五个，路八军打死央中军三个；剩下的五个路八军，就被央中军活捉了。央中军将五个路八军绑了，便往村子里解，半路碰到撵队部来指挥的孙屎根，就把孙屎根也活捉了，绑了，然后将他们押到了村里李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