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会师汉江
汉江,发源于太⽩山脉西坡五台山,向西流经江原道,京畿道和忠清北道,在中游两⽔里处与北汉江汇合,穿汉城,于河口处与临津江、痢成江相汇,注⼊⻩海的江华湾
杜睿麾军进⼊朝鲜半岛已历数月,上元佳节他们是赶不及回长安过了,⾼句丽之事已了,如今杜睿正准备率军南下,将百济与罗也一并了解了
大军如今已至汉江江畔,对面就是百济了
“少爷张尚书已至营门处”杜平生走进杜睿的帅帐禀道
“哦张尚书到了快快随我出”
杜睿说着已经站了起来,一众诸将也不敢怠慢,紧随其后,出了营门,便见着了被太宗委任为平壤道大总管,刑部尚书张亮,将来赫赫有名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量不⾼,略显敦实,面目刚毅,三流长髯,一派儒将之风史载张亮祖籍郑州荥,出⾝寒,务农为业,倜傥有大节,外敦厚而內怀诡诈
原为魏公李密部下,却没有得到重用,后来瓦岗军中有人密谋作,张亮向李密告密,被任命为骠骑将军,隶属于黎李世绩麾下,随其降唐,被任命为郑州刺史当时王世充已经夺取郑州,张亮逃亡共城山,之后检校定州别驾武德四年,刘黑闼作,李世绩奉命讨伐,命张亮守相州,刘黑闼势強,张亮弃城逃亡后被房玄龄推荐⼊天策府,任其为车骑将军
隐太子李建成与太宗的斗争⽩热化时,张亮受命去洛,密结山东豪杰以备政局之变后由于齐王李元吉的告发,⾼祖派遣属吏拷问张亮,张亮没有怈密,不久被释放
太宗即位后,张亮被任命为右卫将军,封长平郡公,授怀州总管
贞观五年,张亮累进御史大夫,转光禄卿,进封鄅国公,受益州食邑五百户,历任豳、夏、鄜三州都督贞观七年,张亮进封金紫光禄大夫,相州大都督长史贞观十一年,徙封郧国公贞观十四年,太宗召张亮⼊朝,任工部尚书贞观十五年,张亮被任命为太子詹事,出任洛州都督
张亮为人有明察之能,又常常暗遣手下侦知治下善恶细隐,动若有神,抑豪強而恤贫弱,颇有政声张亮在怀州娶子李氏,悍又好巫蛊左道,⼲预政事,渐渐张亮的名声就被这妇人败怀掉
贞观十七年,太子李承乾谋反,被废黜,侯君集等人被杀,张亮由于以前检举过侯君集,迁为刑部尚书,参预朝政
贞观十八年,太宗征讨⾼句丽,张亮频谏,太宗不纳,并拜其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管理军船事宜率兵自莱州出发,越海至辽东半岛登陆,攻陷卑沙城
时张亮屯兵于建安城下时,营垒未固,却遭敌军劫营,军中张皇失措张亮本怯懦,无计策,但踞胡,直视而无所言,吓得不敢动弹将士们误以为张亮临危不惧,在副将张金树带领下鸣鼓奋击,竟大破敌军过后此事传到太宗那里,李世民也知张亮没有将师才能,并无责备于他
贞观二十年,陕人常德玄告发张亮私养五百义子,与术士公孙常、程公颖等谋反太宗命马周审问,张亮不服,将作少匠李道裕也认为张亮罪不当死太宗曰:“亮有假子五百人,养此辈何为?正反耳”定为死罪,又命长孙无忌、房玄龄到狱中与其诀别,然后将张亮斩于西市,籍没其家
纵观张亮的一生,基本上就是靠着告密发家,可见其人私德有亏,不过他在政事上也确实有所建树,只是军略,且十分不堪
此次张亮与杜睿一同进兵,数月下来,除了攻陷卑沙城外,毫无所得,终⽇里只是在汉江飘,不过也差错的,阻止了百济对⾼句丽的援军
“张大人晚辈有礼”
不管对方前世,或者未来如何,张亮怎的也是贞观朝重臣,能被太宗名标凌烟阁之人,应有的礼数,杜睿自不会怠慢
看着杜睿对自家恭恭敬敬的行礼,张亮心中不噤一阵自得,对杜睿,他是十分嫉妒的,年纪轻轻就封爵郡公,⾝着紫绶朝服,位列三班,而他在杜睿这个年纪的时候,尚且在家中务农
对杜睿变法,远航之事,张亮是十分不屑的,当初也曾在朝中烈的反对过,只是太宗偏信杜睿,他也无可奈何
此次征讨⾼句丽,他受封平壤道行军大总管,一门心思的想要好好表现一番,却不成想,杜睿居然有这般能耐,仅凭不到十万人,就将整个⾼句丽鲸呑而下
可他自己呢?
除了一个卑沙城之外,还当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战绩,念及此处,张亮不噤阵阵郁闷,看了杜睿一眼,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不必多礼,驸马是皇室众人,说起来该是老夫见礼才是”
杜睿闻言,心中顿时一阵不喜,⾝后众将也是恼怒,张亮不称杜睿的军职,官职,爵位,却称其为驸马,摆明了是没把杜睿放在眼里,之所以和他搭话,完全就是因为杜睿是汝南公主,安康公主的夫婿
这就好像杜睿那本《三国演义》当中十路八诸侯反董卓,袁绍对刘备说的那句话:我非敬你名爵,敬尔出⾝而已
杜睿心中不快,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道:“张大人客气了,且请进大营安歇,一同商讨进兵之事”
张亮也不答话,直接从杜睿⾝边走过,朝着帅帐走去,神态异常倨傲,反倒是没有了初一见面之时的那番儒雅
“这老儿怎的如此无礼”秦束恼恨道
苏麟这个好脾气的人此时也不噤有些着恼,他平生除了自家⽗亲苏定方之外,最为敬重的就是杜睿,如今见张亮居然对杜睿如此无礼,岂能不恼:“兄长我等在此等待多⽇,却不成想来了这么一个恶客”
杜睿一笑,道:“不必如此,张大人怎的也是玄武门功臣,圣上对其甚为倚重,我等不可无礼如今大事为重,且先进营,再做区处”
带着众将进了大营,刚一进帅帐,杜睿不噤就楞住了,只见张亮此时正大模大样的坐在他的帅位之上,似乎还等着他来拜见
不说这里是杜睿的行军大营,张亮远来是客,太宗颁下的圣旨也曾明言,此次进兵⾼句丽,杜睿为主帅,张亮统驭⽔军为副帅,这主副有别,张亮如此行为,却是有些过分了
杜睿还没说话,秦束就先忍不住了,指着张亮,大声喝道:“那是大帅的座位,其实你随便做的”
秦束没有直面斥其为老儿,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张亮正是志得意満之时,被秦束喝了一声,登时面⾊通红,与他同来的众将,也是面⾊赧然,方才他们也都劝过了,但是张亮却全然不在意
“在私我与杜如晦相识甚早,是他杜三郞的长辈,在公我为刑部尚书,位列阁臣之尊,他不过是个草莽匹夫,我如何坐不得这位子”
众人拿他无法,也只能由得他去了,如今被秦束一言道破,众将的脸面上也是不好看
张亮一阵羞恼,瞪着秦束喝道:“我与你⽗相识之时,你这小儿还不知在何处,如今岂敢对老夫无礼”
秦束原本就是个混人,闻言也是満不在乎,道:“你既然称老,就该知礼,先⽗可不会似你这般莽撞,全然不懂规矩”
“你”张亮不噤一阵语塞,原本他只是想着要庒杜睿一头,等将来论功行赏之时,好给自己抬抬价码,却不成想杜睿⾝边居然有这么多骄兵悍将,反倒弄得他下不来台
其余众将见张亮还是不动弹,也跟着闹了起来
“你这老儿好不知羞,那是我家少爷的位子,你岂能擅坐”杜平生可不管那么多,当场就将张亮给骂了
“张大人,大帅为主,大人为副,还请张大人移位,恭请大帅点兵”苏麟还算礼貌
“我等只服大帅,张大人懂什么战阵之道,还请安守本分”
“就是,以客庒主,是何道理”
“张大人老大年纪,岂能如此不知羞”
张亮这下也坐不住了,可是就这么灰溜溜的下来,脸面上也过不去,最后还是杜睿出来解围道:“张大人远来辛苦,还是请后营歇息”
张亮总算是有了一个台阶下,愤愤然起⾝,对着杜睿道了一句:“此时,老夫定然会像圣上禀明,看圣上如何区处”
张亮说完,便要离开,跟着张亮一起来的将领们也都紧跟其后,杜睿突然问了一句:“不知刘仁轨是哪一位?”
一个中年将军脚步一顿,回⾝拱手道:“末将就是刘仁轨,不知郡公有何指教?”
看见张亮的时候,杜睿还不觉得怎样,但是见到这个国中历史上第一个打出了名气的海军将领,杜睿却无法矜持了
“久闻将军大名,今⽇幸而得见,请受晚辈一礼”杜睿说着,对刘仁轨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
刘仁轨不噤一怔,忙回礼道:“末将不敢,郡公言重了”
杜睿却上前笑道:“将军不必过谦,昔晋侯选任将帅,取其说《礼》《乐》而敦《诗》《书》,良有以也夫权谋方略,兵家之大经,邦国系之以存亡,政令因之而強弱,则冯众怙力,豨勇虎暴者,安可轻言推毂授任哉故王猛、诸葛亮振起穷巷,驱驾豪杰,左指右顾,廓定霸图,非他道也,盖智力权变,适当其用耳将军文雅方略,无谢昔贤,治戎安边,绰有心术,可称儒将之雄者也”
张亮见杜睿居然对一个小小的刘仁轨如此⾼的评价,却对自家如此轻慢,不噤怒道:“驸马竟然如此看重此人,无视老夫”
言罢,甩袖而去
杜睿也不以为意,能见到刘仁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历史上,对刘仁轨的评价可是要远远⾼过张亮的,他出⾝贫寒,即使⽇后⾝居显位,也从不矜倨,每次接见年轻时的旧友,都是穿着很朴素的⾐服虽⾝为文官,但在古稀之年仍能为家国建功立业,非常难能可贵
⽩江口海战的胜利,也使刘仁轨成为国中战争史上为数不多海军名将在与⾼句丽、百济的战争中,唐朝统治者对东征将领可谓精加选择,充分发挥了这些军事将领的指挥和作战才能如薛仁贵“勇冠三军”庞同善“持军严整”⾼侃“勤俭自处,忠果有谋”契苾何力“沉毅能断”、“有统御之才”李绩“夙夜小心,忘⾝忧国”等,都是唐军将帅中的佼佼者而刘仁轨则要⾼出一畴,他不但智勇双全,而且有较⾼的政治才能,虽然孤立百济,却能使当地百姓“大悦”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为战争的最后胜利起了重要作用
真正让杜睿看重的是在公元663年,倭国认为帮助百济驱逐唐兵,是进⼊朝鲜半岛的好机会,于是倾国全之兵渡海作战,攻取数城,然后直扑百济旧地
唐廷也没大意,急诏右威卫将军孙仁率近一万唐兵从海路乘军船驰援,与刘仁轨会师百济城,顿时兵士大振
会师后,刘仁轨以“擒贼擒王”的战略,会战倭国⽔军于⽩江口,四战皆捷,⽔陆连胜,倭军几乎全军覆没,倭国势力势力退出了朝鲜半岛,百济诸城,皆复归顺
刘仁轨是国中历史上第一个战胜⽇本略侵军的将领,也是国中第一个取得海军大胜的将领以至于⽇军被刘仁轨战败后,900多年未曾踏步朝鲜半岛
不过此时刘仁轨还声明不显,刘仁轨出⾝于隋文帝仁寿元年的河南省开封市尉氏县平民之家,由于隋炀帝杨广统治残暴,骄奢荒,连年大兴土木,并且不断对外用兵,繁重的徭役、兵役使得田地荒芜,民不聊生在这种环境里,刘仁轨自幼便过着清贫的生活虽然生活条件很艰苦,但刘仁轨却能够“恭谨好学”从隋大业七年起,各地相继爆发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战使刘仁轨无法正常谋生,很多时候都是清闲在家中但刘并没有将这些宝贵的时间浪费,而是依旧专心学习“每行坐所在,辄书空地,由是博涉文史”
唐⾼祖武德初年,河南道大使,管国公任瑰将曾上表论事,刘仁轨见到草稿后,便提笔改了几个字,使所奏表章焕然一任瑰见到表章后,惊异不已,立即将刘仁轨补息州参军不久,又转任陈仓尉
刘仁轨到任后,很长时间都默默无闻,直到太宗贞观十四年十月,才因为一件事情为人所知
当时陈仓折冲都尉鲁宁自恃品秩⾼,豪纵无礼,无人能止刘仁轨对其好言相劝,令其不可再犯可鲁宁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刘仁轨遂将其投⼊狱中鲁宁在狱中不期悔改,对刘仁轨横加谩骂刘仁轨一怒之下将鲁宁杖打死岐州员官见状,急忙上报朝廷太宗闻知此事,大怒不已,但还是有点不明⽩:“是何县尉,辄杀吾折冲”
于是将刘仁轨押至长安,当面质问面对太宗刘仁轨毫无畏惧,神⾊自若地说:“鲁宁对百姓暴,辱臣如此,臣实忿而杀之”
时魏征在太宗⾝旁,见刘仁轨处事刚正,便对太宗道:“陛下知隋之所以亡乎?隋末,百姓強而陵官吏,如鲁宁之比是也”
太宗闻后,转怒为喜,遂提升刘仁轨为栎县丞
随后,太宗要去同州狩猎,刘仁轨上书进言道:“臣闻屋漏在上,知之者在下;愚夫之计,择之者圣人是以周王询于刍荛,殷后谋于板筑,故得享国弥久,传祚无疆,功宣清庙,庆流后叶伏惟陛下天仁爱,躬亲节俭,朝夕克念,百姓为心,一物失所,纳隍轸虑臣伏闻大驾幸同州教习,臣伏知四时搜狩,前王恒典,事有沿⾰,未必因循今年甘雨应时,秋稼极盛,玄⻩亘野,十分才收一二;尽力刈获,月半犹未讫功;贫家无力,禾下始拟种麦直据寻常科唤,田家已有所妨今既供承猎事,兼之修理桥道,纵大简略,动费一二万工,百姓收敛,实为狼狈臣愿陛下少留万乘之恩,垂听一介之言,退近旬⽇,收刈总了,则人尽暇豫,家得康宁舆轮徐动,公私泰”
太宗被刘仁轨的奏书所感动,并降玺书表彰了刘仁轨,书中说:“卿职任虽卑,竭诚奉国,所陈之事,朕甚嘉之”
不久,刘仁轨任安令,后累迁给事中
刘仁轨真正发迹,还是在⾼宗李治一朝的时候,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征讨⾼句丽的战役,虽然这次战役最为闪耀的将星是薛仁贵等人,然真正要深究起来的话,刘仁轨也是居功至伟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就在随同张亮⽔军出征⾼句丽的时候,刘仁轨还在兵部给事中的位上,数年也不得升迁,然刘仁轨对此却毫无怨言,于政务上依然兢兢业业
此时见杜睿居然对自家如此看重,也不噤大为感动,然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却又是一阵感叹
杜睿忙道:“将军雅量⾼致,允文允武,何至于蹉跎至今”
刘仁轨道:“末将不善经营,累次得罪上官,虽有心为国出力,却无进⾝之阶,此次随张大人进兵百济,原指望能一偿平生夙愿,然”
刘仁轨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杜睿却已经猜到了,定然是刘仁轨累次进言,张亮却不肯听从,以至于兵失战机,劳而无功
杜睿道:“我使将军总领⽔军,助我破百济,罗,不知将军可肯应否?”
刘仁轨闻言顿时一阵动,刚想要应承,却又止住了,为难道:“不是末将胆怯不敢当此职,只是恐怕张大人处见罪”
杜睿笑道:“本帅为辽东主将,有临济决断之权,将军不必忧虑”
众将闻言,也都对杜睿如此看重刘仁轨大感诧异,在此之前,他们当中虽然也有人听说过刘仁轨的名声,却也不曾深知
然而在杜睿的眼中,刘仁轨的才能可是要远远过李世绩,薛仁贵这些大唐名将的,虽然功业比不上李靖大将军,但是要说到才能,可是不遑多让的
刘仁轨见杜睿如此,顿时生出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起⾝一礼道:“大帅但有所差,末将莫敢不从”
杜睿闻言大喜,道:“好将军肯当此任,国之幸也,自今⽇起,⽔军皆归将军调遣,如今我大军在此,不⽇将征伐百济,不知将军有何良策,可以教我”
刘仁轨忙道:“末将不敢,唯有浅见,望大帅查之,如今⾼句丽已灭,唯有罗,百济,罗国主年少识浅,只愿与我大唐重修盟好,定然不敢有所侵累,百济势单力孤,不⾜为虑,只有一处,百济三面临海,若是要斩草除,永除后患,当封锁⽔路,而后大兵长驱直⼊,破百济易也”
杜睿闻言,也是连连点头,原本的历史上,百济就派人到了倭国,请来了援兵,不过杜睿却并不想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想要进兵倭岛,总归是要有个借口的,不然的话,贸然兴兵,朝中那些老夫子定然又要搅扰
将众将都打发了出去,唯独留下了刘仁轨,杜睿这才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刘仁轨闻言大惊道:“将军有意倭岛?”
杜睿点头道:“正是如此倭人生残暴,累次进军三韩,只是未得其便,若是将这么一个恶邻留在⾝边,终非善事,我意平定三韩之后,便进取倭岛,永定海疆,将军以为如何?”
刘仁轨心中盘算了一阵,道:“若是要进军倭岛,取之不难,只是倭岛孤悬海外,朝中是否肯应允,末将实不知”
杜睿道:“此事不必忧心,贞观五年时,倭国曾派遣唐使,言语之中,圣上震怒,将其驱逐,发兵征辽之时,我也曾对圣上提起过此事,圣上之意,当取倭岛”
刘仁轨闻言,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疑虑,起⾝拱手道:“既然如此,末将愿为前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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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这边与刘仁轨彻夜长谈,张亮那边却是另一番情形,在杜睿的中军大帐被羞辱了一番,这让他不免怒火中烧,却未曾想到,这番羞辱都是他自家找来的
紧接着又传来了杜睿的将领,他⽔军提调总管的职位居然被剥夺了,委任的⽔军总管是那个一直都未被他瞧在眼里的刘仁轨,这让他如何能忍
“小儿焉敢辱我太甚”张亮怒道“刘仁轨何等人也,不过是个出⾝寒的平民,居然也能⾝登⾼位”
张亮却忘了,他的出⾝也未必⾼贵到哪里去,只是一招⾝居显赫之位,便将过往尽数忘了
一旁的幕僚忙道:“恩相的差事是圣上亲自委任的,杜睿虽是主帅,却也无权擅自罢免,如今杜睿明显没将恩相放在眼內,如今何不上书圣上,请圣上做主”
张亮冷哼一声道:“杜睿小儿欺我太深,老夫定然不与他善罢甘休,圣上处,老夫倒要看看他如何解释你来起草奏折,这场官司,就是捅到天上去,老夫也与他打定了”
幕僚忙道:“恩相为圣上所倚重的重臣,那杜睿小儿虽然是驸马,却如何能与恩相相比,此次定然要让他好看”
张亮闻言,沉昑片刻道:“虽是如此,可却也不能小看了那杜睿,他能三起三落,始终皇恩不坠,定然也是有所依仗,况且圣上对他也是甚为看重,常谓其才,得宇內八斗,就连太子也将其引为肱骨之臣,若是一击不中,恐为其所趁,这事还需详加谋划”
幕僚道:“这有何难,杜睿小儿在⾼句丽广造杀,朝中非议已然汹汹大人何不联合诸位大人一同向圣上进言,圣上以仁爱治国,如何能容得下这等穷凶极恶之徒,到时候天下汹汹,圣上即便是想要保他,恐怕也是保不住的”
张亮闻言大喜,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要那杜睿为天下万夫所指,莫说他是驸马,便是皇子,圣上为堵天下悠悠之口,也回护不得你快快写奏折,将杜睿在⾼句丽的所作所为悉数列明,老夫倒是要看看,圣上是要自家的女婿,还是要天下的民心”
幕僚忙道:“是生学这就去办”
张亮这边急着与杜睿打官司,杜睿却没时间理会这些,次⽇大军便渡过了汉江,朝着百济重镇光州直扑过去
⾼句丽这边的战事方才了结,杜睿便急不可耐的杀奔百济,实在是出乎了百济君臣的预料,一时之间,国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