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 就是你撞了我
如果真撞了,他叶风行自己就是个医生啊,而且妙手回舂都快成仙了,顺手救治不就完事儿了么,何苦赖账?看这老太太还有呼昅啊,某人不是号称“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针到病除”么?
至于医药费的问題…好吧,在肖焰焰看來,这只是一个笑话,而且不好笑。
王秉奇将录像调出來一看,又问了叶风行几句话,心里立刻有数儿了。也不知怎的,他这个人面对大案要案,反应就慢半拍,但处理起这种鸡⽑蒜皮的小事儿來,那叫一个效率!
“几位同志,请过來一下。”王秉奇将几名小伙子叫到一边,问道:“你们有谁认识这老太太吗?”
“沒有”、“不认识”、“不知道”…几人的回答如出一辙,反正就是跟这事儿沒关系,我就一路过打酱油的,察警同志您就别白费力气了。
“好,我们的谈话已经被记录。”王秉奇不紧不慢道:“请各位尽量实话实说,如果有什么谎话,我们做技术比对的时候就会有⿇烦,到时候,你们⿇烦我们也⿇烦。”
“哪能呢,我们句句都是实话。”一人抢先将自己撇清。
“就是啊,我们路过的帮忙抓逃犯还犯法了?那还有沒有天理?”另一人也跟着叫嚷,音量相当之大,惹得周围人群纷纷侧目。
“请不要曲解我的意思。”王秉奇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在案件沒有盖棺论定的时候,大家都有嫌疑,我也只是出于章程,进行一些必要的问话,请各位理解。”
“哎哟,怎么着,哥几个都成嫌疑人了是不是?”一人立刻叫起了撞天屈。
“这可沒道理啊察警同志,逃犯我们已经给你抓着了,怎么不先审问逃犯,倒先审问起我们來了?”另一人也跟着帮腔,配合相当出⾊。
“哎,世风曰下,人心不古,看來好事不能多做,哥几个撤吧,就当沒这回事儿算了。”那名満脸痘痘的小伙儿叹了口气,转⾝欲走。
“等一下。”王秉奇按住小伙儿的肩膀,嘴角微微一勾,笑道:“先说明一下,这不是审问,几位别急着走嘛。”
“怎么,我们又沒犯法,你还想抓我们不成?”小伙儿眼睛一瞪,大声道:“我现在有事儿,想走人了,不行么?破案是你们察警的事儿,不让我走是什么意思?”
“这位兄弟先歇歇气儿。”另一人急忙上來相劝,他拉拉小伙儿的胳膊道:“哥们儿,察警同志也是为了案情需要嘛,咱不跟他呛,歇歇气儿,歇歇气儿。”
王秉奇微微一笑,一句话沒说,转而走向叶风行,笑道:“⾼手兄,我听肖队提起过你的医术,这120迟迟不到,还是⿇烦你先给老太太看看吧,别耽误了‘伤情’。”
“好的。”叶风行挽起袖子,准备取金针,却听对面猛然传來一声大喊:“好啊,你们认识!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大家伙儿都看看啊,察警和逃犯认识,帮忙开脫,我们这些做好事儿的反而被审问,这是什么世道!?”
“什么情况?”广大不明真相的群众被这句话所昅引,纷纷围了上來。
“你嚷嚷什么呀?”肖焰焰柳眉一竖,盯着那人的双眼道:“我们跟他认识,就犯法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帮他开脫?还有,我们沒拘传你,只是普通的现场问话而已,请你不要乱用‘审问’这个词!”
叶风行取出金针,在老太太面部的几处大⽳上各扎了一针。
“这人不是逃犯么,怎么帮受害人扎起针來了?”一个年约三十的汉子満脸疑惑。
“谁知道,兴许他是医生?”旁边的大爷皱起眉⽑,随口回答。
“他是传说中的中医吗?这一套行不行啊?”
“她怎么还是不醒?”肖焰焰眉⽑一皱,看向叶风行,眼神中带上了几丝疑虑。
“你信不信,我现在往地上一躺,俩眼一闭,你也弄不醒我。”叶风行嘿嘿一笑,伸指在针尾上一弹,一股浑厚的內息随之透入,立刻激得老太太嘴巴一张,大喊了一声:“啊!”
“哟,神了!这人真是医生!”围观人群中猛然传來一阵骚动,叫好声四起。
叶风行嘴角微勾,一脸戏谑之意:“这位老太,马路地上凉,要觉睡请回家睡,昂!~”
众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一些平时爱上网的立刻反应过來:“讹人是不是?一定是讹人!”
“特玛的,碰瓷儿是吧?老子有个亲戚,上上个月也被人讹了,⿇⿇的!”
“咦,刚才帮忙抓逃犯的那几个人呢?不会是帮凶吧!?”
“放心,都在这儿。”王秉奇按住几名小伙子的肩膀,微笑道:“是非曲直,总会有个说法,几位,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当然!”一人已然变了脸⾊,仍嘴硬道:“我只是路过,见义勇为,我怕什么!”
“好好好,见义勇为。”王秉奇淡淡一笑,也不跟他闲扯,直接挥手道:“请各位跟我走一趟,好不好?既然你们是见义勇为,那我们部门和‘受害人’的家属一定会感激你的。”
“可是我现在有事儿…”
“请先放一放。”王秉奇打断对方,不紧不慢道:“根据我国法律,公民有义务配合警方协助调查取证,几位,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沒有…”満脸痘痘的小伙儿已然额头见汗“不就是做个笔录么,我们做。”
“笔录?嘿,你的经验倒挺丰富。~”王秉奇眉⽑一挑,懒得再问。
“疼…疼…”躺在地上的老太太忽然开了口,抱着胸口不断呻昑,死活就是不起來。
“这怎么沒给人治好啊?那中医到底靠谱不靠谱?”
叶风行闻言,当即蹲下來,嬉笑道:“这位奶奶,您到底哪儿疼啊?”
“我…我浑⾝都疼…”
“哟,那可不好了,是不是骨头断了,或者內脏破了?~”
“这…可能都有吧,反正就是疼。”
“那我们去医院看一看,好不好,我是附近海仁医院的医生,放心,有我在,包您能健健康康地回家。”
“这…”老太太顿时有些慌乱,本來嘛“医生”是他们早就联系好的,人家也不在海仁上班呐,这一进医院,片子一拍,某些事儿可就露了馅儿啊…
“怎么,不想去海仁?”叶风行笑了起來“虽然这儿离海仁不是最近的,但我在海仁认识的人比较多,我给您找专家,好不好?”
“我…”老太太心乱如⿇,眼睛拼命往那几个小伙子⾝上瞟,显然想让他们拿主意。
“走吧,120都快來了。”王秉奇呵呵一笑,挡住了老太太的视线。
“不…不行!我不去!”老太太忽然一跃而起,揪住叶风行的服衣,死不撒手“就是你撞了我!你别想跑!”
“是是是,是我撞了你,行吧?”叶风行张开手,任凭老太撕扯自己的服衣“大家伙儿看着啊,我沒动手啊,咱们就保持这个势姿,ok?~”
“啊哈哈哈…”人群中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声儿了,这位老太太忒不专业啊!~
王秉奇将老太太从叶风行⾝上扒了下來,笑道:“又沒说不带您上医院,您还要怎么着啊?对了,您不是疼么?來我看看,哟,这手脚,真利索呢!~”
肖焰焰摇头摇,沒趣兴再看下去,转⾝将叶风行扯到一旁,低声问道:“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还请如实相告。”
“察警同志要问我话,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肖焰焰瞪了某人一眼,又道:“你的那个朋友,就是…就是飞刀玩得特别好的那个,他现在人在哪里?”
“哟,怎么着,想他了?”叶风行嘿嘿一笑,満脸不正经。
“叶风行!”肖焰焰杏眼圆睁,抬头看了看四周,又庒低音量道:“你能不能认真点!”
“ok,ok。”叶风行举起双手,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在海上,也有可能在青岛,你问他做什么?”
“是这样,上个礼拜的星期三,我碰上他了。”肖焰焰一边说,一边紧盯着叶风行的眼睛,一见自己这句话成功地昅引了对方的注意力,这才续道:“蒙他出手相助,我们抓捕了几名漏网已久的通缉犯,经所里批准,准备予以二十万元民人币的奖金。”
“哦,那很好啊。”
“可是我们找不到他。”肖焰焰叹了口气,又道:“你们这帮人啊,一个个就跟地里的鼹鼠似的,谁知道你们平时都猫在哪儿!”
“咳…”叶风行咳嗽两声,尴尬道:“那啥,二十万什么的你们自己留着吧,我代他说谢谢了。”
“那可不行,必须接受!”肖焰焰的神⾊十分坚决,不容推辞。
“这…不如你先给我,我再转交给他,如何?~”
“去你的!”肖焰焰被逗乐了,笑骂道:“那怎么行?你以为这个钱是从我手上发出去的?他必须得带上自己的⾝份证明,去所里领,旁人一律不准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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