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黄雀在后
显明家的闻言脸上却闪过一抹疑惑的神⾊,道:“查是查清楚了,只是奴婢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你快说。”乌苏雅催促道。
“那孩子是城南一户人家的,那户人家三代单传才有了这么一独苗苗,一家人都当心肝宝贝一样的疼着,也没有听说家里出了什么事,不晓得为何要把孩子送出去,而且只是听说孩子被送出去以后孩子的娘病了一场,现在还在家里下不来炕呢!”显明家的开口说道“而且更奇怪的是,城西的陈家和城南的那户人家好像没有亲戚关系,陈家自从把孩子送过去以后,连看也没有去看过一眼孩子。”
“这倒是真的奇怪了。”而且更奇怪的是,为何送孩子的是⽩妈妈,⽩妈妈又与这两家人有什么关系?
“姑娘也觉着奇怪了吧。”显明家的看了乌苏雅一眼,见她也是一脸的疑惑,接着道:“那马家的老太太做了一辈子的稳婆,手艺也是不错的,听说这段时间城里好几户人家都去请她接生,可是她都一律拒绝。”
“你说那家的老太太是做什么的?”乌苏雅惊讶的抬起头来,望着显明家的问道。。
“是做稳婆的。”显明家的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让乌苏雅这么惊讶,刚想开口问,便见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扬声把裴嬷嬷唤了进来。
“姑娘叫奴婢有什么事吗?”裴嬷嬷进来还一脸的莫名其妙。
乌苏雅忙问道:“嬷嬷还记得给我接生的那个婆子是姓什么吗?”
裴嬷嬷愣了一下,被乌苏雅这么猛的一问,她一时想不起来,思索了一下才道:“好像是姓张。”
“姓张?你确定?”乌苏雅心中一沉,以为自己的猜测错了,又赶紧问道:“那她夫家姓什么?”
“好像是······姓马。”裴嬷嬷又想了想才说道:“奴婢后来回府的时候,好像听人议论过,说那婆子是马家的······姑娘,怎么了?”裴嬷嬷刚说完,见乌苏雅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不明所以的问道。
“那便对上了!”乌苏雅⾼兴的说道:“定是⽩妈妈带走了马家的孩子,以此要挟马家婆子不许把在侯府里的事透露给任何人,承诺说等事情平息以后,便会把孩子还回去。马家婆子原本便心虚,因为这样的事情被人带走了孩子,自然不敢声张,可是那孩子是他们马家的命子,这样一来,她哪里有心情去帮别人接生,说不得因为此事,她自己便后悔的要死了,往后都不敢在帮人接生了呢!”
“难怪不管咱们怎么问那婆子都是一个字也不肯吐露,有这一层利害关系在,她怎么敢!”裴嬷嬷已经听明⽩了,也动了起来,对乌苏雅道:“这样一来,只要咱们找到孩子,用孩子做饵,也不怕那婆子不把事情说出来了!”
“没错!”乌苏雅连连点头。
显明家的在一旁却听的一头雾⽔,不想乌苏雅主仆二人在说些什么,想问却又不晓得从何问起,不管是查⽩妈妈的事,还是那个孩子的事,她都是觉得莫名其妙,再怎么想也只能想到⽩妈妈定是为了瞒住侯府的什么事,才带走了马家的孩子,可是为何带走孩子,她便不得而知了。
乌苏雅却没有跟显明家的解释的意思,想着现在既然已经晓得了马家婆子为何不愿意开口,又晓得了那个孩子的下落,自然是要先把孩子放到一个全安的地方,一面事情突生变故,忙转头对显明家的道:“马家的孩子既然是⽩妈妈寄养人在陈家的,你便用⽩妈妈的名义去把那个孩子从陈家接出来,陈家定然不会阻拦,最多是要写银子罢了,你现在便带上银子去陈家,把孩子接出来,把她安置到相府,就跟我娘说是我让你把孩子送过去的,请她好好照顾,明⽇下午你再去把孩子接来,我自有安排!”事情挤到了一起,乌苏雅也没有忘记明⽇早上百里骏回来的事情,比起沈姨娘的事,与百里骏的见面更加重要,毕竟这关系到薄非的前程,也间接关系道侯府的安危!
“可是姑娘为何要这么做?”显明家的点了点头,却还是疑惑的问道。
“你先去办,等到了明⽇下午,一切你便会明⽩了。”乌苏雅笑着说道“这件事你若是办的好了,我一定重重的赏你!”
听到还有赏,显明家的眼里冒出了光,也不问了,⾼⾼兴兴的扭臋走了出去。
“没想到这显明家的办事倒是利索!”裴嬷嬷脸上笑开了花,只要沈姨娘换走乌苏雅孩子的事情一曝光,她在侯府便再也待不下去了,这样乌苏雅便能安安稳稳的做侯府的当家主⺟了!
乌苏雅回到主屋的时候已经中午,碧绢已经带着小丫鬟把午膳送了过来,乌苏雅坐在餐桌前的用膳的时候嘴角都一直是⾼⾼的扬起的,薄非看了她两眼她也只是笑米米的回望过去,并没有开口的意思,让薄非好奇不已,忍不住开口问道:“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什么事让你这么⾼兴,说出来也让我⾼兴⾼兴。”
“没下想到侯爷一介武官,也能出口成章?”乌苏雅没有直接回答薄非的话,反而取笑他道。苗了奴单。
薄非也不生气,斜了乌苏雅一眼,伸手夹了一筷子口蘑烧鸭肝放进碗里,道:“你小看为夫了,为夫在参军之前也是上过几年学的。”
“我还真不晓得。”乌苏雅笑着说道,见薄非望着自己,神秘的抿了抿,道:“告诉侯爷也可以,放着事情已经查清楚,也不会让侯爷闹心了——明⽇沈氏便要吃苦头了!”
“哦?你准备怎么让她吃苦头?”沈姨娘原本便不是他在意的人,无所谓的说道。
“还有什么事能让侯府把她扫地出门,连太后娘娘也不会过问的?”乌苏雅不答反问道。
薄非看了乌苏雅一眼,很快猜到了,眉⽑一挑道:“你是说孩子的事?”
“我已经找到证人可以指证沈姨娘了,等到了明⽇证人一来,不怕她不承认!”乌苏雅点了点头⾼兴的说道,薄非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个,沈氏做出这样的事情,太后娘娘不会再帮着沈氏了吧!”
薄非闻言却笑了起来“你想多了,太后娘娘现在已经用不上她了,哪里还会管她?”
“侯爷的意思是······”乌苏雅惊讶的望着薄非。
薄非看了乌苏雅一眼,让屋子里的丫鬟都出去后,才开口说道:“太后娘娘之所以让沈氏来侯府为的是什么,想必你也清楚,薄家虽然不是世代勋贵,可是我手上握着兵权,太后娘娘若是有什么异动,即便不用上我手上的兵权,也怕我动用兵权坏了她的事,所以才送了沈氏来,现在皇上对我已经诸多不満,接连几次在朝堂上训斥我,想必这件事太后也已经晓得,加上可萱与骏王爷的婚事,以后侯府与太后便有扯不断的关系,有了这层关系在,太后还犯得着依靠一个沈氏吗?”薄非说着脸⾊沉了下来。
乌苏雅却在他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忙问道:“那侯爷是打算向太后一靠近了?”
乌苏雅会有这样的疑问也不奇怪,薄非现在只是个侯爷,若是薄可萱嫁给了百里骏,他又帮着百里骏当上了皇帝,薄可萱当上皇后,那他便成了国舅爷,国舅爷和侯爷可有天差地别,不管哪朝哪代,宗亲都是比勋贵尊贵许多的,更别说将来薄可萱若是给百里骏生了皇子,皇子当了皇帝,那薄家定会成为同天的世家大族,放着这些不说,皇上现在无端的猜测薄非,即便薄非不转向投靠跟太后一,只怕皇帝也已经不相信他了。
薄非望着乌苏雅,没有点头也没有头摇,淡淡的道:“想必皇上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等皇后娘娘丧期一过,说不定便会让我带兵出京,北边的鞑靼一直扰我朝北面的村庄,杀烧掳掠不断,皇上早就有派兵剿灭的心,只是朝局不稳,鞑靼又擅长游击作战,短期作战只怕很难完全剿灭他们,所以才一直拖延到现在,可是现在皇上痛失皇后娘娘,朝局又纷不堪,而我们侯府又要与太后结亲,只怕皇上会一时气愤不想见到我,让我去北边剿灭鞑靼。”
“怎么会这样?”乌苏雅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忙问道:“这个消息确实吗?”
薄非摇了头摇“倒还没有,我提前跟你说,就是想让你做好心理准备,若是我去了北边,那府里的事便只有给你了,在此之前沈氏是一定要离开侯府的。”
乌苏雅看着薄非,好像他很快便要离开自己一样,一种离别的情绪在心中酝酿。
隔天一早,百里骏便只带了董志一人来到了忠勇侯府东北角的小门外,让人传了小心进去以后,许文強便亲自出来把他接了进去。
许文強是个慡利的格,昨⽇薄非已经来跟他知会过今⽇百里骏回来的事情,他自然热情的款待,两人说了会子话,百里骏的视线便不时的飘向门口,许文強见了忙笑着道:“我方才已经让人传了话去朝院了,王爷不必着急,人一会便到。”
百里骏闻言却心中疑惑不已,他原以为乌苏雅让他到许文強这来,是为了方便,找个时机便会跟他见面,却没想到许文強竟然也晓得他们两个要见面的事情,还是当着许文強的面见他,难道是为了避嫌?许文強与薄非关系匪浅,那薄非也晓得他们见面的事了,这么说来乌苏雅让他来便不应该是谈两人之间的事了。
百里骏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可是能跟乌苏雅见面他已经很満⾜了,何况还是乌苏雅主动提出来的,便笑着点头应了一声。
不过一会,后面果然传了话说人来了,脚步声响起,二人的视线忙朝后面的望去,只见薄非和乌苏雅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薄非竟然也来了,百里骏的心又沉了一份,看了乌苏雅一眼,互相见了礼,才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人都来了,我这个多余的人也该退场了,你们慢聊,我还有一封公文未回,先去书房了。”许文強隐约晓得一些乌苏雅和百里骏之间的事情,现在还有薄非三方在场,他可不想掺和进去,忙借故退了出去。
许文強走了,丫鬟们把茶果上好,也被支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薄非、乌苏雅和百里骏三人,百里骏看着坐在薄非⾝边的乌苏雅,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手一收,触到怀中的硬物,看来今⽇他是⽩⽩把它带来了。
“按理今⽇应该在府里的正堂接王爷,可是王爷也晓得如今朝局不稳,皇上对我也开始心生不満,为了不再引起皇上的反感,所以才让拙荆出面,约王爷在这里见面,还请王爷不要见怪。”薄非望着百里骏开口说道。
“侯爷不必见外,只是不晓得侯爷约本王所为何事。”原来约他来的是薄非,百里骏空喜一场,心中空的,脸上却依然温和浅笑。
“侯府如今在与王府议亲,请王爷来,自然是为了王爷和舍妹的事。”薄非嘴角扬了一下,眼里却半点笑意也无,望着百里骏道:“说起来王爷与舍妹的亲事定的也很草率,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为自己的妹妹把好关,所以有几个问题想问王爷。”
“侯爷请说。”百里骏放下手中的茶碗道。
“第一,不知王爷可是真心实意的想娶舍妹。”薄非道:“舍妹对王爷一片倾心,这件事想必王爷也已经知晓,太后娘娘也极力想促成这门婚事,其中原因王爷也应该清楚,只是不晓得侯爷是这么想的,对于可萱,王爷做好接纳她的准备了吗?且不说一声专宠她一人,王爷可能保证她一⾝不受人所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