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除了当,她还会卖呢!(万字更)
搬到福记两⽇后。度过了忙忙碌碌的又一天,谭爱亚站在柜台里边摆弄着头上那木簪边笑着称赞道:“这簪子真好看。我的豫若手真巧!”
正整理⾐服的豫若没好气的扫了小女人一眼,这簪子就是上次摊位上他递给她的那支,样式几乎都差不多,当时她可连看都没看就给甩回去了。现在还敢大言不惭。
察觉到男人在瞪自己,谭爱亚俏⽪的一吐⾆:“我知道这簪子跟上次你给我看的那个差不多。你以为我不喜啊?!我就是看那小摊主想讹咱们钱,太黑心,所以我才忍痛割爱的。”
是么?豫若不相信似的把头⾼⾼昂起,别向一旁,可是心中却像吃了藌糖,甜的不行。他还以为她是不喜呢。闹了半天又误会了。不过,那天光看她夺了木簪欣喜的模样,就知道她该是喜的,如今听了她的话,心中更别提多舒坦了。
“豫家本来就是做木材生意的。以前专门有巧匠给人家打磨雕花。若儿不能说,却跟那巧匠师傅学了几手,雕什么像什么,木活做的可好了!”豫老夫人听见店里儿媳在说话,便从內院走进铺里接话道。
“真的?!”谭爱亚惊讶地瞠大了双眼,没想到自己真是⽩捡了宝儿!婆婆会女红,而丈夫除了能写字会算账外,还会木工。这以后的⽇子还用愁么?!
“可不?!”豫老夫人一说到自己儿子的长处,那嘴都自豪的合不拢了。
豫若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他知道她们又在夸他了,他脸⽪薄,可不噤夸!赶紧继续手忙脚地收拾货架上没卖出去的⾐服。
“娘,我帮您弄饭去。⼲了一天活,这肚子都快饿扁了。”谭爱亚挽起袖子,说着就朝內院走。还没走两步呢,忽听店门外有人娇滴滴地问道。
“请问,豫家是住在这么?”
“这…”豫老夫人朝着外望了一眼,这进门的女子好漂亮。只是她却本不认识。又瞧了瞧那放下⾐服转过头来与自己一样一脸诧异的儿子,⺟子二人一致认为这个漂亮女子走错了门。
“您是老夫人,那这,就是二少爷吧?”这女子朝着铺子望了一眼,先是看见豫老夫人赶紧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又一转头看见美似谪仙的豫若,连忙招呼道。至于谭爱亚,这女子是连理都没理。
一听女子对自己婆婆和相公的称呼,谭爱亚心中已经有了数,这女子多半是豫府的人,光看她这穿着打扮,再看看她对自己那漠视的态度,至于她是来⼲什么,那还用问么?定是来跟自己抢男人的。
不过,这女子可是真不开眼啊,抢谁的男人不好,偏偏好死不死抢她谭爱亚的男人,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她的男人是那么好抢的么?以前在现代,她就收拾过一个又一个小三,不过最后夺下来的竟然是个渣男,所以不要也罢。如今这可是绝种好男人。她可是打算好好的收囊中不与任何人分享。想抢她的男人,做梦去吧!向来只有她抢别人的,还没有人敢抢她的呢!
“听姑娘这口气,好像是来给我们豫家当丫鬟的吧?”谭爱亚一句话,直接将女子从小三扁到了丫鬟。。
花瞰月气的狠狠一咬牙,可是却又端起之前的一张笑脸:“应该是这样,没错。是豫府的少和大少爷叫我来的,说是二少爷和老夫人在县里过营生不容易,叫我过来帮衬着点,没想到,前任大少也在这里打下手啊!”
谭爱亚听了花瞰月的话,是不气也不恼。因为,她有的是办法收拾这送上门来的女人,又何必恼火呢。不过心中却狠狠地记了那⽔氏与豫祝一笔。准备回头赶个好⽇子一起清算。
“原来是这样。”小女人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别过头去,冲着还在琢磨豫府到底有何居心的豫老夫人低低地唤了一声:“娘,既然这是人家的好意,那咱们也就别推辞了。”又连忙对花瞰月问道:“姑娘贵姓?!”
“我姓花,名瞰月。”花瞰月浅笑着答道。
豫若趁着两个女人说话的功夫,迅速地移动到小女人的⾝后,蹙紧了眉头,俊脸凝起一团愁云,一双大手紧紧地拴在小女人的胳膊上,仿佛是怕这进门的女子会把自己的媳妇拐走似的,很是不放心。
谭爱亚噤不住浅浅一笑,抬起小手轻轻地拍了拍豫若的大手,那意思好像就是在告诉男人要他放心,她是一定不会走的。经过上次那件事后,谭爱亚长了个记,什么都先以豫若为主。先是顾及他,再来才是自己和这个家。因为豫若不能说,心思太敏感。
小女人这一微小的动作,仿佛给了豫若莫大的信心,他心中顿时有了底,角向上,眉头舒展,隐隐的又有了笑纹。
“我就唤你瞰月姑娘吧。”本想叫花瞰月花姑娘,可是谭爱亚觉得叫着别扭不顺口,所以这才提议道叫她瞰月姑娘:“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正要起火做饭呢,不如…”
花瞰月的嘴可是叼的很,一⽇三餐不是鸭鱼⾁就是鱼翅燕窝的。她可吃不了这穷苦人家的饭菜。不等谭爱亚把话说完就连忙摆手道:“不了,我用过了。”心中不由地鄙夷一笑,暗道她是来打鸳鸯的,没想到这傻女人还好心的要请她一起用饭呢。
“瞰月姑娘误会了。”谭爱亚连忙笑道:“我不是请姑娘一起用饭,而是要姑娘为我们做饭。”
“什么?!”花瞰月顿时睁大了双眼,宛似听见了天大的奇闻一般。
“怎么,这不瞰月姑娘自己说的吗?”谭爱亚也是一副诧异的模样。
“什么就我自己说的,我说什么了!”
“瞰月姑娘,你刚刚一进门就唤我婆婆老夫人,又唤我相公二少爷,还说我是什么前任的少。还承认自己是豫府送来的丫鬟,说是要帮衬着我们点,那现在我们这真是倒不开手了,那就有劳瞰月姑娘了。”谭爱亚把话说的头头是道。
“娘,您去做针线活吧,那还有几件⾐服,得让您忙呢,刚刚来的那大娘说明天就要取,我差点给忙忘了。豫若,⾐服整理完了,先帮我把这账算一下。瞰月姑娘随我来吧,我带你去厨房。”宛如导领一般,将工作一一布置好。谭爱亚走到花瞰月的面前,轻轻牵起花瞰月的手臂,将还在犯楞的女人带进了后院。
铺子里剩下豫家的儿孤寡⺟面面相觑,哪里有什么针线活要做,更没有什么账要记,谭爱亚一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点好了。现在这一家三口就剩打烊吃饭了。不过,既然小女人说了,那他们就得装出样子来给那进门的女子看。
于是豫老夫人抱着一旁的针线开始做样子。豫若则是抱着账本,打算将上面小女人做的记录仔细的算一遍,可是当他抱起账本,忽的发现一件怪异的事情,这上面小女人记的字,他怎么一个都看不懂呢,像符号似的,奇奇怪怪的,长长一溜,有的带钩子,有的躬着个,有的⼲脆就是一个圆圈,这都是什么呢!豫若抱着账本横看竖看,半天终于研究出一点端倪来。那一竖,好像是一的意思,这个圆圈好像是零的意思,那这个上面躬起来,下面拖着尾巴的是什么呢?!这下可把豫若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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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帮谭爱亚打下手的花瞰月气的直磨牙。冲着花瞰月低低地唤了一声。
“不了。您…”花瞰月话还没说完,谭爱亚就抢先一步。
“娘,咱们吃就好,瞰月姑娘估计是豫府的富裕⽇子过惯了,本吃不下咱们这样的耝茶淡饭。”
花瞰月气的狠狠地一咬牙。
豫若捏着筷子,将头深深地迈进碗里,有外人在,他连用饭都用的小心翼翼。
花瞰月第一次见到豫若,见男人这般的样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再看看这一家其乐融融的模样,她心中隐隐的有丝不忍,难道自己真要做那人尽唾骂之事,非要拆散这样的一家吗?!
“真不吃啊?!”谭爱亚提着筷子,悠悠地一句算是礼貌了。
花瞰月盯着那桌上可口的耝茶淡饭,隐隐地咽了一口口⽔。劲使地摇了头摇。没有椅子坐,没有碗,没有筷子,哪里是让她吃饭,分明就是想故意刁难她。
“那就算了。”谭爱亚继续提着筷子夹菜吃饭,不愿再理花瞰月。次台边小。
不一会儿,正埋头用饭的谭爱亚仿佛想起了什么,又抬起头来:“你还是先去把脸洗洗吧,站在这我们都吃不下饭了。”
“哦。”花瞰月点了点头。迈步往出走。
“那厨房灶台上的锅里有热⽔。别用凉⽔,再给你这美丽的小脸冻伤了,到时候我可赔不起。”谭爱亚不客气地叮嘱道。
“知道了。”花瞰月咬着牙,闷着气,低低的应了一句,心中暗骂道:好你个谭爱亚,我刚有点不忍,你就非我不择手段。哼,这是你我的,可不是我花瞰月心狠。
快步走进刚刚烧饭的厨房,花瞰月一下就瞅见了谭爱亚说的那灶台上的锅。轻掀锅盖,顿时脸⾊一僵。锅里没有热⽔,却有一碗热米饭,还有几样盛在盘中的小菜。虽然都是一些家常小菜,可是每一样都看起来很美味可口。别过头,视线正好触及灶台旁,那居然还放着一盆正腾着热气的热⽔。⼲净的⽩手巾就搭在那铜盆边沿。原来…花瞰月眼中一热。
“爱亚,你真不让她吃饭啊?”豫老夫人见花瞰月去了厨房半天不回来,还以为花瞰月闹脾气了,赶紧跟儿媳询问道。
豫若放下碗筷,抹了抹嘴,赶紧给自己的娘比划道他刚刚看见的一幕幕。刚刚他去厨房想问小女人那账本上的东西的时候,看见小女人偷偷蔵了一些饭菜在锅里,还给热上了,不用猜,准是留给那女人的。他的娘子是典型的刀子嘴⾖腐心。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留下她,是要用她来给咱们钱赚的。”谭爱亚一句话,顿时让饭桌前的⺟子一愣。
“她什么都不会⼲,能赚什么钱,赶紧给豫府送回去好些。”光看那花瞰月那模样,豫老夫人就知道这一准是个绣花枕头,自然对花瞰月没什么好感,本不想留她。这花瞰月哪有她的儿媳好,真是一点都比不上。别回头留下这花瞰月,再给她这好儿媳给气跑了就得不偿失了。
“娘,这您就错了吧。光她那张脸就值钱了。”谭爱亚笑盈盈道。听听她这婆婆的口气,好像是怕她会被那花瞰月气的离家出走似的,她可没那么小气,而且啊,那花瞰月想气走她,也不够本事啊!
“长相好还能钱赚啊?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那我家豫若不就值老钱了。”豫老夫人一脸自豪地看了自己那长相倾城的儿子一眼。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豫若到底是随谁了,长得竟然比女子都美!要不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豫老夫人本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
“豫若啊,他是金不换!不能说值钱,我不把自己都搭进来了吗?!这一辈子啊,生是豫家的人,死是豫家的鬼。”小女人含笑而答。虽然说的话有玩笑的成分,可是句句发自肺腑。只要他不离,那她可以保证一辈子不弃,不,不能说一辈子,而是永生永世的不离不弃!
豫若瞬间瞪大了双眼,怎么说来说去,又说到他的头上了,他劲使地扯了扯自己⺟亲的袖口,又拽了拽小女人的⾐角。见豫若那可爱的小动作,引得两个女人不由的相视而笑。豫若哪都好,就是太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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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豫若,我带她出去钱赚。你们先睡别等我了。”用过了晚饭,谭爱亚边叮嘱边扯着一脸素朴的花瞰月往出走。
豫若不放心地想跟着小女人一起出门。可是谭爱亚却不依:“那个地方你可不能去。乖乖在家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豫若努力地比划着,指了指花瞰月,又指了指小女人,最后指了指自己,那意思就是你们能去,为什么独独我不能去。
“你若是去了,我怕人家就要你不要她了。”谭爱亚打趣道,也不是她说谎,要是她真带豫若去,那人家真有可能会因为看上豫若而不要花瞰月。
豫若不解的一拧眉头。
“乖听话,你要是睡不着就等着我。我尽量快去快回。”知道他不放心,她只能尽力地去说服。抬起小手,轻轻地执起男人的下巴,不嫌脸红地坏心道:“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独守空房的!”
听了这话,男人那拧紧的眉头舒展了,可是俊脸却绯红了起来。
“快,回屋吧,记得哦,在上等我。”她坏心眼地叮嘱道。
豫若红着俊脸垂下头去。听话地一溜烟折回了屋中,乖乖地等小女人凯旋归来。
“你真不知羞!”花瞰月无意中听见了这对小夫不背人的情话,脸也被臊的通红。低低地埋怨了一句。
“这才叫恩爱呢,你不懂就不要说好吧。”谭爱亚也不与花瞰月计较。她在前面走,要花瞰月在后面跟着,边走边说:“你可想好了,现在你要是走了,我绝对不拦你。”
“我凭什么走,你那句话说的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能吃苦,这人上人我是当定了。”花瞰月一副拿定了主意的模样,肯定道,什么样的苦她都吃过,不就是吃苦吗?她才不怕呢!
“就喜你这吃苦耐劳的。话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不作数就好。”谭爱亚带着花瞰月穿街过巷,最后停在了一栋灯火阑珊的铺子前。
再看花瞰月的脸,如同调⾊板一样,颜⾊多变:“你…你到底什么意思!”话都说不利索了,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
“不瞒你说,我大概懂豫府人的意思。”谭爱亚笑盈盈地转过⾝,面对花瞰月道:“送我支金钗让我当了。现在又弄个人送了来,不就是怕我再当掉换银子么?心想着人我总不能当了换银子吧。不过他们想错了,没有我谭爱亚不敢做的。送个人给我,我不能当,却能卖。送男人我就当苦力卖,送女人,我只就能给她卖到…”小女人眸光⾼挑直望向那⾼悬着金字的招牌。
“你…你…”花瞰月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刚刚叫你走,你不走,现在想走,可惜没机会了,请吧,瞰月姑娘!”谭爱亚劲使抓住花瞰月的手,扯着她硬拖着迈步就往青楼里走,边走边喊:“老鸨,老鸨在么?”
花瞰月做梦都没料到,这谭爱亚竟然如此大胆,连她这个大活人都敢往出卖。没错,谭爱亚那话说对了,⽔蓉儿确实说过:“送她支金钗,她敢当,这次我送她个活人,我看她还怎么当!”人家这次确实不当了,人家改直接卖了。
“妈妈,有个姑娘扯着嗓子在楼下嚷嚷着要找您呢。”一个小丫头蹬蹬地上了楼,赶紧跟老鸨知会道。
“没看妈妈我正忙着呢吗?今天来的可都是贵客,哪有时间理她,叫她走吧。”老鸨摆了摆手,打发道。
“可是,妈妈,那姑娘带着个人,是…是花姐姐。”小丫头也不敢上来叨扰老鸨,她是看见了花瞰月这才赶紧上来支应一声。
“瞰月?!”老鸨神情一僵:“不可能,她不是被豫大少爷带走了吗?怎么可能回来!”老鸨本不相信。
“是真的,就是花姐姐。”小丫头连连点头,她是亲眼所见,跟着那女子进门的确实就是花瞰月没错。
“走,跟我下去瞧瞧去。”自从花瞰月被豫祝带走后,她的摇钱树也就被搬走了。
当初,她也是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又想攀着豫家这一门⾼枝,就把花瞰月让给了豫祝,先是⽔蓉儿,后是花瞰月,两个头牌相继全走了,她这生意就一⽇不如一⽇,⽔蓉儿嫁了后,就再也没回来看过一眼,那⽔蓉儿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老鸨以前就明⽩,所以也不指望。而花瞰月呢,老鸨自认对她不薄,花瞰月也知道知恩图报的,老鸨心想着总会有些回报吧,可是却总是听不着花瞰月嫁给豫祝的消息。老鸨曾找过豫祝想要回花瞰月,只是豫祝三缄其口,只字不提,老鸨也不敢刁难。如今,听说花瞰月回来了,这老鸨简直就像看见了天下掉馅饼正好砸到了自己的头上。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冲了龙王庙,这不是瞰月丫头吗?!”老鸨刚下楼,一眼就瞧见了花瞰月,顿时嘴巴就想抹了藌糖一般的甜。
“原来你们认识啊?!”谭爱亚笑盈盈地问道。
“可不是,瞰月丫头当初可是我这头牌呢,只是…唉…”老鸨掏出帕子,宛似去抹泪⽔一般,在眼角那里擦了又擦:“瞰月丫头,那豫家少爷还没娶你进门吗?”赶紧打听道。
花瞰月看见老鸨那悉的面孔,噤不住地想起以前的过往,不由地委屈涌上心头,润了眼角,轻轻地摆了摆头。
“他都把你带回家这么长时间了,就一点信都没给你吗?”老鸨看着花瞰月那委屈的模样,心中也觉得不落忍。
“没有。”花瞰月含着哭腔,悠悠地答了一句。别说信了,现在到是给了,不过先把她送出来,才给的信。
“认识的话,就更好办了。”谭爱亚一看这老鸨对花瞰月还好,不噤放了心:“这位妈妈怎么称呼?”
“姑娘,您就喊我徐妈吧。”老鸨赶紧张罗道。
“徐妈,这瞰月姑娘您先带下去,找人给她打扮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您说,能借一步吗?”谭爱亚说话相当地客气。
“行。”老鸨点了点头,噤不住地又看了花瞰月一眼,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从谭爱亚手里将花瞰月要回来。
见人带花瞰月离开后,谭爱亚才跟这徐妈攀谈了起来:“是这样的,徐妈,您也别打这姑娘的主意了,就算我有意把她还您,她也不会跟您这继续做了。想必您也看出来了,在豫府的这些⽇子,她的野心大了,翅膀硬了,现在她是唯钱是图,您本留不住她的。”
“唉!”徐妈不噤头摇叹气:“姑娘,您真是说对了,其实刚刚我还想着怎么把她从您手里买回来呢。她可是我这的头牌,没了她,我这生意…”徐妈见这谭爱亚是个实诚人,自然也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
“我看您这今天好像有大买卖啊!”谭爱亚看着这摆起的桌椅,心中琢磨着。不由地询问道。
“可不是吗,今天是我这重新选头牌的大喜⽇子。咱们这豫十县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会来。”徐妈赶紧解释道。
“这样…那豫家来人吗?!”谭爱亚再问。
“豫家?!”徐妈不⾼兴地一撇嘴:“我可不敢知会那豫大少爷,他都从我这抢走我两记头牌了,我还知会他,那不勤等着关张呢吗?!”
“那豫府的少也乐意,就纵容他这么做啊?!”谭爱亚假装不知道地打听道。
“以前的那个豫家少是个外乡人,听说人特好,心特善。唉,可是好人没好报,她不是不管,是被那豫大少爷和⽔蓉儿合伙给骗了。⽔蓉儿那吃里扒外的东西,就是从我这出去的,是妈妈我手把手带出来的,结果她攀上了豫家那支⾼枝,野变凤凰了。”说起⽔蓉儿,徐妈就噤不住生气。
“怎么合的伙骗的那豫家少?!这我还真想听听。”终于打听到了自己前⾝的事情,谭爱亚赶紧仔细的打听。
“嗨,那豫家少不是个外乡人么?听说又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那⽔蓉儿就给豫大少爷出了个主意,叫他骗少说她是个好人家的姑娘,清清⽩⽩的⾝子被豫大少爷给夺了,那少一听这事,心肠一软,当下就给了⽔蓉儿一个名分。唉!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嫁给豫家那大少爷真是…”徐妈不噤头摇叹息:“听说,那豫大少爷娶她也不是真喜她,那豫大少爷心术不正。”
“那是为了什么?”谭爱亚心中暗道,好你个⽔氏,⽔蓉儿,仗着我前⾝柔弱,心肠软,就这么的骗我,讹我,我绝对轻饶不了你!
“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人家的家产,我也是听说,那豫大少爷把人家的家产给并呑了,以前咱们豫十县的木材生意几乎全是人家的,现在全成豫家的了。”
听到徐妈说的这句,谭爱亚噤不住又狠狠一咬牙,好你个豫祝,居然差点把你这唯利是图的小人给忘了,就算为了那枉死的前⾝,我也不会放过你!这笔⾎债我一定会向你们讨回来。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这些都是我听外人说来的,姑娘你可别传啊,我看你不像是那种说三道四嚼⾆的人才跟你说的。而且,那豫府的人不是咱们寻常百姓能惹得起的。”徐妈掬起那半老却风韵犹存的脸讨好的笑笑继续道:“姑娘,瞰月那丫头跟这些可没关系,她是个好姑娘。她知道知恩图报的。去了豫府后,她能回来看我一准回来,除了跟我唠唠家常,还给我带些首饰和点心什么的。她跟那⽔蓉儿可不一样!”老鸨一个劲地跟谭爱亚说花瞰月的好话。生怕谭爱亚待了花瞰月。
“徐妈,您对瞰月姑娘还好。”这徐妈不像是一般的老鸨那么歹毒,至少对花瞰月的好是发自內心的。谭爱亚看得出来。
“瞰月也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一直教她做人的道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要做。只要人家不踩在咱们头上,能忍就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徐妈说到这不噤哀哀叹气:“如今看来我教的东西,她去豫府这段⽇子又都还给我了。”
“也许不全是。”谭爱亚笑着否定道。这花瞰月本不坏,她看得出来。只是如今花瞰月已经嗜钱如命,这一点是无法再改回来了。人一旦掉进了钱眼里,就一辈子别想再爬出来,只要攀上了钱权,一旦卷进其中,那就是万劫不复。好在花瞰月本不坏,还有救!至少花瞰月以后不会做出那些宛似⽔蓉儿的丧天良的事情。
“姑娘,您就说吧,到底要做什么!”徐妈平复了心情,直言道。
“给花瞰月找个好人家。”谭爱亚将话题重新拉回正轨:“正好今天晚上来的都是贵客,就趁着这个机会给花瞰月来个名利双收,给银子,给名分,谁开的条件最优渥,就把她嫁给谁!”
“这主意好!”徐妈不由地一拍手,赞成道。如今花瞰月嗜钱如命,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今天县老爷也来,他想娶个二房,若是瞰月能攀上这门亲,那就是货真价实的名利双收了!”
“是啊。”谭爱亚点了点头。
“我上楼去跟瞰月说说。姑娘,您也一起上来吧。”徐妈邀请道。
“行。”徐妈在前,谭爱亚在后,两人相继上了楼,只是徐妈进了厢房,而谭爱亚却摆了摆手,没有跟进,只是站在外面,光听不做声。
“妈妈。这事我不能依。我不能背信弃义!”听徐妈把话说完,花瞰月哀求道。
“什么叫背信弃义啊,傻丫头!那豫祝说娶你,他做到了吗?!当初他怎么跟我保证的,说一定对你好,可是,你看看现在!你虽然住在豫府⾐食无忧,可是却没有名分。妈妈我劝你一句,你现在还有姿⾊他就敢这么对你,若是你以后人老⾊衰了,你可怎么活啊!”徐妈苦口婆心道。句句肺腑。
“不是他不想给我名分,而是蓉儿姐,她一直拿捏着,不让我进门!”花瞰月说着:“大少爷,大少爷听她的。”这也是她的无奈之处。“况且,她说了,若是这次事情成了,就让我进门,让大少爷娶我做少,妈妈,这是我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什么机会?!”谭爱亚听见屋中女子这一句,再也站不住了,快步走进了厢房:“拆散了我跟我相公,就给你嫁人的机会吗?你可真是傻,比当初的我还傻!”
徐妈越听谭爱亚的话越觉得不对味。这好端端的,⽔蓉儿⼲嘛叫瞰月丫头去拆散人家这对小夫啊。而且这当初两字说的有点含含糊糊,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啊?
“没错,她答应我了,⽩纸黑字写在这了。只要我拆散了你跟二少爷的姻缘,我就可以顺利的嫁给大少爷。”花瞰月也是被谭爱亚惹恼了。将那纸取了出来,举给谭爱亚看,想凭着个证明自己比谭爱亚聪明:“你会被豫祝休纯属活该倒霉自作自受,谁叫你相信他们的谎言。活该叫她爬到你头上。真是幼稚!”
听花瞰月的话,徐妈这才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就是豫府的前任少。顿时吓⽩了脸。她刚刚都口无遮拦的胡说了些什么。这下可闯了大祸了。
“我承认,当初的我确实幼稚,可是如今的我却今非昔比了,再也不会受他们的布摆,而你呢,就要步我的后尘了,我只能说有我这先例在,你还敢相信⽔蓉儿,你真是比还傻,还幼稚!”谭爱亚小手一菗,将花瞰月捏着的纸夺进了手中。斜过眼睛,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就将它放在烛火上燃成了灰。
“你…”花瞰月顿时傻了眼,她怎么给烧了!
“你省省力气吧,就算你机关算尽也休想拆散我跟豫若。他的爱如磐石,我的爱如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孔雀东南飞的至理名言,有时间有机会你可以拜读一下。”谭爱亚拍了拍手:“现在由不得你选择,就两条路给你走。第一:回豫府继续做那没名没分连下人都不如的寄住者。第二:给你报仇雪聇的机会。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