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虚伪皇后
端木一支极力弹劾宰相殷洪逾和司马太傅,想将这两座最稳固最強大的太子靠山铲平,却奈何殷宰相和司马太傅都是三朝重臣,加上⽗皇心如明镜,无论皇后在背后计谋算尽,两位大人始终岿然不动。⽗皇为保证他的全安,还特意赐予东宮最精锐的侍卫队伍,可见⽗皇对他的爱护之心。
更漏声声,打断琉凡的回忆,他脑中浮现东陵郡主的容颜,尤其她眉间那点红痣,让他心里莫名烦恼。
他坐起⾝来,盘膝打坐,让內心宁静,然后按师傅木石传授之心法,将內力周⾝游走一遍。
当年他出⼊道观,都是以拜祭⺟妃之名而去,在道观里,师傅将独门內功心法隐蔵于《南华经》內,他每诵读一遍,內力便增长一成,如今十几年过去,他已能控制气⾎运行于全⾝所有经络,达到大周天“⾝知”的境界。而武功招式,木石行遍江湖,揣摩各大剑庄剑派的优劣,另辟蹊径,自创木石门之无影九剑,剑招虽少,但简洁凌厉,忽来忽去,变化精微,再加以內力御剑,出剑快、狠、准,迅速攻敌破绽,制敌于无影无形。
“舞低杨柳”“枯松倒挂”“西风惊绿”“穿花寻路”“落叶归”“青天揽月”“银河碎梦”“云卷云舒”“雁影分飞”琉凡在心里默念九剑剑招,闭目在脑海里臆想演练。这九招剑法若能自由挥洒,威力自是不可小觑。
演练完剑招之后,琉凡打坐休息片刻,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冲虚经》,打开翻阅。这些经书,都是他离开西陵时,木石师傅给他的,当时师傅告知他,西陵各大门派武功家数以及弱点和拆解方法,他都已收录隐蔵在这些书里,希望他能以最快的速度记在心里。
这也是师傅的一片苦心,因为师傅深知他没有临阵对敌的经验,如不能记敌方武功招数,只怕对阵时,很难在瞬间找出对方招数的破绽,尽快制胜。三清道观的蔵经阁里,存有各派武林秘籍,师傅费时将近十年,才将各派精髓总结暗含于这十几本经书之內。
但任是他资质聪颖,记忆強大,也难以在短时间內将这么多招数记下来。
他一页一页翻阅,不觉內心便有几分焦躁,而焦躁是木石门武功之大忌,书翻到十页,琉凡突然觉得嗓子一热,咳嗽一声,竟吐出一口鲜⾎。
小筑听到动静马上跑进来,见他双目紧闭,脸⾊⾚红,被子上一片殷红,嘴角也有⾎迹,不噤心惊。她随手一扬,一股轻风随手指而出,将房间的门砰然关上。
顾不得太多,她如一只黑燕子一般飞到上,盘膝坐好,将手掌拍在他背上,运功为他疗伤。
约莫一盏茶功夫,琉凡的气息才睁开眼睛,借助小筑的內力,将气息调匀。
“太子殿下!”小筑轻飘飘跳下来,満眼忧虑地看着琉凡,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我心里着急,此番带东陵郡主返回西陵,途中必定会有变故,皇后娘娘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琉凡说。
“殿下,本门武功,急为大忌,你不是不知。”小筑柔声嗔怪。
“可是!唉!”琉凡拿着《冲虚经》,重重叹口气。
“能记多少就是多少吧,临阵之时,再随机应变,师傅说过,一切皆有定数,不可強求。”小筑道。
琉凡看着她,微微笑笑,说:“你竟比我参悟得多。”
小筑无语,也淡然笑笑。她将上的被子拆下,抱出去吩咐守卫洗了,重新换一新的过来。
琉凡想今晚再看书已是不能,只得静心躺下,外面北风呼啸,无端让他觉得戚然,脑中浮现⺟妃过世时欣慰的眼神,不觉苦笑:“娘啊,你以为欣慰的,其实对儿子来说,却是一生的枷锁。”
东陵皇宮里,洛涟漪随着皇帝和皇后进了凤仪宮,皇后这会已换了脸⾊,拉着涟漪的手,笑盈盈当着皇帝的面便要结拜姐妹。
洛涟漪没有说话,心里却骂开了:“丫丫个呸,知道姑不会跟你抢男人,你这脸上的积雪寒冰马上融化了,早几个时辰,我看你恨不能将姑生呑活剥呢。”
皇帝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张脸早郁闷得成了紫茄子。
“妹妹,皇上心忧啊,你看那西陵的死太子,在皇上面前多么嚣张,你此番去西陵,心里不能忘了国聇啊!”皇后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洛涟漪瞅一眼她,心道:“我这外来物种,管你东陵西陵,我只管抓个机会逃之夭夭就好,你们爱咋的咋的,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妹妹过去之后,凭着妹妹的美貌媚妩,定能将西陵老皇帝得晕头转向,无心国事,待我们东陵崛起,他⽇将西陵灭了之后,一定将妹妹接回家来,姐姐皇后之位,让之于你!”皇后说得慷慨昂,皇帝也不由停住了脚步,眼里放出亮光。
洛涟漪却感觉浑⾝⽪疙瘩此起彼伏,这女人真是太狠太虚伪了!真有那个时候,别说让出皇后之位,只怕她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自己。
“皇后说得太好了!到那一天,朕保证你们两个都不辜负,东西两宮娘娘平起平坐,你们意下如何?”皇帝站住,对她们两人说道。
“臣妾谢皇上厚爱。”皇后忙屈膝谢恩。
洛涟漪也跟着装模作样地万福一下。心里却道:“做你的舂秋大梦,我才懒得回你这跟谁平起平坐,我要的男人,只能从⾝体到內心都只爱我一个人的,其余都靠边歇着去!”
“传说西陵老皇帝琉宏景当年独宠太子⺟妃,在太子⺟妃去世的时候,曾咬破手指,滴⾎于她的额头,期望留下印记,在她转世时好相认。”皇帝坐下来,蹙眉说道。
“然后呢?”这故事洛涟漪爱听,她忙问。
“然后——”皇帝被她的娇憨逗笑。
“然后那女人就被埋了呗,你还真以为有谁能转世啊?”皇后看着她,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