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接替李玉
宁墨见到来人眼前一亮,他回头对着赵闲和李⽟道:“你们随我来,自有人给你们主持公道。”
赵闲暂时蒙混过关,总算松了一口气,瞟了瞟跪在地上的李⽟和⿇子等人,他呸了一声转⾝直接走了出去。
李⽟冷笑不已,就凭刚才赵闲抹脖子犹豫的刹那,他就猜到赵闲定然有问题不敢脫⾐检查,故意使出这种拖延,只要有问题,闹到那里赢的也是他,他有什么好怕的。
街上熙熙融融围満了人,差役不停驱赶着挡路的人群,马车从醉竹轩下经过,里面的人也被这热闹的场面惊动,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宁墨提着⾝上的文袍,隔着老远就大声喊道:“陈大人留步!”
“停!”开路的差役显然认得宁墨,也没有阻拦,⾼呼一声停下了队伍。前方马车內的人听的喊话,便掀开车帘走了出来,却见是个年过半百、⾝材壮硕的老人,⾝着一声锦袍脸上不怒自威,虽然头发花⽩目光却炯炯有神,一看便是常年⾝居⾼位的人。
此人便是金陵都指挥使陈庆,他从马车中出来,见来人是宁墨,脸⾊变得缓和了几分,带着一丝微笑道:“宁大人,此地发生何事,为何聚集如此多人?”
宁墨走到车前,正想把赵闲和李⽟的争执说一遍,可又觉得自己开口,定会被扯了进去,于是他侧⾝看了看李⽟,沉声道:“李⽟,你把事情向陈大人叙述一遍。”
“是!”李⽟见来的是金陵区军总司令,心中大为意外,不过这样也好,知道的人越多赵闲死的就越快,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指着旁边的赵闲,怒声道:“大人,此人是先锋营的兵,引勾万宝楼的女掌柜在此与人私通…”
“住口!”李⽟还未说完,陈庆脸⾊猛的一变,厉声喝止住,脸⾊铁青的瞪了李⽟一眼。
“你胡说…”可惜这位陈大人还是何止晚了,一声娇弱的呼声传来,众人回头看去,却见后面那辆马车上坐了两位妇人,为首是年过四旬,长相富态穿着华贵的妇人。还有一位,则是个娇俏玲珑花信妇少般的夫人,⾝材不⾼,杏眼桃脸,长得漂亮至极,可惜现在脸⾊煞⽩,颤动的指着李⽟,羞愤加道:“无端辱我清⽩,我…我…”
这位夫人眸子里透着委屈,脸⾊⽩的吓人,气怒之下竟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旁边的妇人忙扶住她,脸⾊一片愤怒,一个妇道人家被人如此诋毁,这不是想死人吗?
赵闲突然看见他的柳姐心中猛颤,超厚的脸⽪竟然都红了一下,毕竟刚刚把人家‘那啥’,还下药带用強的,他脸⽪再厚也不好意思面对,更何况柳姐还跑回来遮掩这件事情。
这女人好聪明,会演戏的,赵闲暗中嘀咕了一句,脸上却做出一副怒极的摸样,指着李⽟道:“陈大人,我赵闲清清⽩⽩,却被他无端诋毁,甚至还连带着那位夫人跟着受辱,这等人渣,还有和资格活在世上,你要为我做主啊!”“大人,大人我…”李⽟面如死灰,没想到那妇人竟然跑到了陈大人夫人的马车里,现在他还能说什么。
“来人,给我剥了他的铠甲,带下去军法处置!”陈庆恨不得亲手结果了李⽟,气的青筋暴跳。他并不知道安夫人暗地里的⾝份,但安夫人明里的⾝份,也不是他能惹的起的,现在安夫人当着他的面被他属下诋毁,这不是扇他脸嘛。
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立刻涌出,三两下便把李⽟绑住,不理他的求饶绑了下去,⿇子等装死的几人也被带走,场面顿时清静了下来。
宁墨老脸缓和了几分,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刚才让李⽟来说话,不然人就丢大了。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有几分尴尬,无缘无故叫住人家马车,却搞出这样的事情,不是给人添⿇烦吗。
事关安夫人的清誉,陈庆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看着一脸悲愤的赵闲道:“李⽟无端辱人清誉着实可恨,你以后便接替他的职位,就此了事吧!”听这话的意思,是想给赵闲点补偿,让他息事宁人。
“啊!”赵闲闻言大惊失⾊,不是吧!让我去当火头军的头头,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先锋营虽然没啥职位,但也是正规军,混个战功也容易,以他现在的本事,用不了多久,就会升级加薪,当上大都统,出任指挥使,娶⽩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想想都有点小动,回了黑虎营岂不是都泡汤了?
宁墨见赵闲呆立半晌,不噤给他使了个眼⾊,从小兵一步迈到小都统,连跳四级,这么好的事情还犹豫,傻了吧你?
“多谢大人厚爱!”赵闲反应过来忙抱拳感谢,安慰自己道:多多少少也是个官,人要知⾜嘛。
陈庆点了点头,便重新回了马车,而柳姐气的够呛,被陈庆的夫人送会了万宝楼,众人见是场误会,也都散了。
赵闲对今早上这场闹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无缘无故祸害了柳姐,他心中有些愧疚,本想跟着去看看她,又怕惹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只能先回了军营,待明天风声平息来再说。
回到军营后,赵闲很快就领到了印信,还有一条崭新的铠甲,直接搬进了李⽟居住的小院之內。
赵闲升迁,胡一刀自然也⽔涨船⾼,跟着赵闲回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黑虎营,手底下一百多个厨子,成了一名光荣的百夫长,那感觉比在桂花巷当头头舒坦多了,挎着把官刀,也不嫌累不停在营中巡视,过⾜了官瘾。
赵闲‘cāo劳’了一早上,加上那虎狼之药伤⾝体,只觉头昏脑涨⾝体困乏,处理好接事物后便睡了下来,准备一切事情明天再说。
冬⽇的⽩天很短,时间一晃便到了夜晚。
大街上行人渐上,叫卖的商贩各自收拾起摊子,随着点点灯火亮起,宽敞的大街再次恢复了寂静。
位于玄武湖口万宝楼的二层,安夫人在房中不停的徘徊,贵重之物一扫而空,只有寻常的家具被褥还未处理。
夜⾊深沉,怡君盘膝坐在头调息打坐,心中却満是疑惑,她睁眼瞟了瞟收拾书信的安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娘,你收拾东西作甚?”
安夫人⾝体微微一颤,猛然从思绪中惊醒过来,她轻咳一声,把手上一封封信件整理好,放进旁边的木质盒子里,轻声道:“准备回京。”
“啊!”怡君大惊失⾊,抬头莫名其妙的道:“为什么要回京,赵闲他…”
“闭嘴!”安夫人听到那人的名字,不由自主就想起⽩天羞人一幕,⾝体似乎都有些庠了起来,似乎那酥⿇地感觉犹在心头回…
怡君声音止住,蹙眉疑惑的看着神⾊恍惚的安夫人,轻轻咳了一声。
安夫人忽地惊醒,暗暗啐了自已一口,只觉颊上发烧,羞不可抑,可是越不去想却偏要想起,只弄得心头颤,心促气,不由恼恨开口道:“别提他,他不是安厉儿,我们明⽇便回京,重新寻个合适的目标。”
“不是吧?”怡君很意外,靠在头晃着小腿,不解道:“他不是就不是,我们让他冒出也可以,何必急着离开?”夜⾊静谧,月华如⽔,最易让人浮想翩翩,望着透窗而⼊的朦胧月光,怡君梳着耳边垂下的长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不配!”安夫人把东西整理好,心慌意的,连安坐静下来也不行,不停在屋里渡步。
似是怕怡君瞧出异样,安夫人又蹙眉解释道:“赵闲子太冲动,好⾊无聇,成不了大器,没必要培养他了。”
好⾊无聇?怡君想到自己当时⾝受重伤不能动弹,赵闲都没碰她一下,不噤支支吾吾道:“他虽然喜戏弄女子,不过也只是开玩笑,心底还是很好的…”
“你老替他说好话作甚?”安夫人一拍桌子,把怡君吓了一跳,或许觉得自己太反常,安夫人又立刻冷静下来,轻声道:“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耽搁,不能在他⾝上浪费工夫,明⽇就离开吧。”
怡君犹豫了一下,从上坐起走到安夫人⾝边,拉住她的胳膊道:“其实,我跟着你除了添⿇烦也做不了什么,要不,我留下来再观察他一段时间?”
“不行!”安夫人被怡君一碰,心中微跳,没来由地有点发慌,感觉浑⾝都不自在,表情却严肃的没有丝毫商量的意思。
怡君眼珠转了转,轻轻哼了一声,认真道:“你前几天还说赵闲‘不是也得是’,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这么快就变卦?我只不过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而已,又不耽误你的事情。”
“你…”安夫人心中气急,没想到怡君敢和她顶嘴,她脸上时红时⽩,庒抑着情绪不想表露出来,见怡君执意要留下,她冷哼一声道:“你要留下随你,我可不会再给你一文钱,饿死了别来寻我。”
怡君见她松口不噤大喜,掩嘴轻笑了几声,摸着自己光滑的脸蛋,得意道:“你放心,我自己会挣钱的,等赵闲脫了罪籍我就回京寻你。”
安夫人实在气不过,抬手拧了她一下,便起⾝准备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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