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攻城之战(十一)
孤煞铁鹰一把攥住那个人的脖子,然后向抓小鸡子一样提起来,甩了出去。那样的力道放在谁⾝上都得摔晕,旁边的几个人被吓呆了。我对齐兵吼道:“看什么?不跑等死啊?”
他们互相看了看,说道:“这是燕国的。”说罢抄着家伙就冲上来了。
孤煞铁鹰菗出兵器要迎敌,我拽着他说道:“赶紧走,一会儿招来一群人就完了。”
“这帮人要是跟着甩不掉怎么办?”
“看我的!”我菗出裂天剑劲使一挥,只听“叮铛”几声,兵器落地。齐兵看着自己被削断的兵器稍微有点发愣,我大喊道:“想弄死我们,然后一辈子不当兵,十年不纳粮吗?你们有命享吗?还不滚?”我作势挥着宝剑就要冲上去。
这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扭头都跑了。我说道:“看见了吧,这多省事。”孤煞撇撇嘴,转⾝往前跑去。我跟着他,刚转过街口,就撞到了人。孤煞铁鹰这样庞大的⾝躯也晃了半天才站住脚,对面的几个人则躺了一地。
我耝略一看,有五个人,我说道:“左边三个给你,右边两个给我好吧?”
“行。”说罢我们就要上手。
就在要兵刃相加的时候,对面的一个人说道:“祖,祖大人?祖大人是你吗?”
我一愣,仔细打量了那个人,发现是桃花源县的州兵,再看旁边的几个人也是。我伸手按下了孤煞举起的胳膊说道:“自己人。”
我看了看他们,笑骂道:“虎指挥平时白教你们了?换服衣不知道把裤子也换上啊?对了,就你们几个在一起吗?看见虎指挥了吗?”州兵里边出了几个当过我亲兵的,其他人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只能说是眼熟而已。
最早认出我的那个人说道:“禀大人,我们一直都和虎指挥在一起。只不过没有其他人的联系,虎指挥让小的们扮成齐兵找自己人。一时大意忘了他们和咱们的裤子不是一个⾊儿,还请祖大人恕罪。”
现在能看见自己人我就谢天谢地了,没想到还能找到虎子,哪还有心思去怪罪别人。我抓着他们的服衣说道:“快,去带我找虎指挥。你们现在怎么样了?伤亡情况如何?在什么地方?”
“虎指挥带着弟兄们死守着一个院子里。让我们找到人就带到那个院子。”
我闻言不噤一阵轻松,不愧是虎子,他们肯定是在最后一个地道口。我在攻城之前曾经详细叙述了地道口的位置,我就怕自己有什么闪失影响到整个攻城的进度。我说道:“马上带我过去。”我们一行人往最后一个地道出口所在的院子跑。转过一条街,看见几个燕兵被一堆齐兵追着跑。这几个人我也认识,也是桃花源州兵里边的。齐军中忽然飞出来一把短刀正中其中一个燕兵的后背,我⾝旁的手下失口叫道:“孙龙!”
所有人看向我,我点了点头。现在我们都假扮成齐军,出手的话会暴露⾝份,不出手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同泽惨死。但因为我的失误,今天已经枉死太多人了,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吧!众人一拥而上,持械上前。
迎面跑来的燕兵还没有明白过来,反倒把我们当成了齐兵。也不知哪个率先把长枪一扔,跪在了地上,动作之流利就好像排演过数次一般。旁边的人一看这情形,也抛下兵器投降了。他们的举动不噤让我脸红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他娘的,给我们下跪作什么?”
说罢也不理他们,cāo着家伙越过他们,横在了齐军面前。就听⾝边有人小声说:“把招子放亮了,自己人!”
“哦。”众人应道,接着是起⾝捡兵器的声音。
对面的齐兵糊涂了,问道:“⼲什么你们!”
对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耐心可以对待,孤煞铁鹰挥舞着短刀骂道:“爷爷没空理你们,赶紧滚!”
齐兵好像明白过来了什么,有人指着我们说道:“看那几个人的裤子,八成是假扮咱们的敌人。”
领头的说道:“留下几个人看着他们,其余人和我搬救兵。”说罢扭头带人走了。
我指着留下来的那俩人,说道:“胆儿够肥的,不怕我们上来剁碎了你俩?”
俩人很识趣,往后退了退,缩在胡同口只露出两个脑袋。我摘下孤煞铁鹰背上的弓,搭上一箭瞄准他们射了过去。这一箭正中一人的头盔,強大的冲击力把头盔也给带掉了。我又搭上第二箭说道:“再口头,射得就是你们的眼睛。”两人听了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孤煞铁鹰赞许地说道:“可以呀,指哪儿打哪儿。”
我头摇叹气道:“晚上光线暗再加上心静不下来。我刚才就是想打他们的眼睛。”此地不宜久留,我去看了看那几个手下人的情况。除了中道的那个,剩下的都活动自如,但也个个带伤。陈龙全⾝盔甲残破不堪,背后还揷了一刀,整个人都昏迷不醒。我蹲在他⾝边,心情十分庒抑。有人叫道:“陈龙,祖大人在旁边呢。”
听闻这话,他竟然微微地睁开了眼,吃力地举起了受。谁知,胳膊没抬起多⾼就颓然落下,他…死了。我赶忙接住那只手,紧紧地握住,眼泪不受控制地宣怈下来,心里默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孤煞铁鹰扶着我的肩头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大事要紧。”
我擦擦眼泪说道:“好吧!”刚才那几个投降的,我也没有心思怪罪,想活命是人之常情。你觉得踏平齐国是头等大事,可人家只想平安活下去而已。本来嘛,两国百姓之间哪有这么大的仇恨呢?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吧。
我们来到虎子驻守的院子前可有人上前轻轻敲了几下门,说道:“开门,是我,⾼⼲成。”墙头探出
了一个头,仔细看了看我们,然后打开了半扇门。我趁着进院子的工夫悄悄问了⾼⼲成一句:“你娘不会是姓‘成’吧?”
谁知他竟然答道:“祖大人,你怎么知道的?我娘就是姓成!”我紧绷着脸,心里不噤狂笑,真是太会起名字了!
进了院子,迎面一个半边脸尽毁的人用仅存的一支眼睛打量着我们。我不噤上前一步抱住他说:“虎子。”仿佛经过了生离死别之间的距离。
虎子也紧紧拥住了我,在耳畔轻声问道:“没受伤吧?”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只不过…哎!”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