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攻城之战(十八)
我问道:“现在你们最大的官就是正⼲女人的那个?”
“马大爷”说:“嗯,那是我们的薛副将。”
“往里走。”
“你俩真不怕死?薛副将的亲兵可都在呢。”
“打得就是他们,走!”
没走几步,那个薛副将的亲兵就把我们拦下了“站住!谁?”
为了劝导和奖掖青年人学习上进、谋求士宦,唐朝从zhōng yāng到地方,都设有官办的学校。专门招收⾼⼲和京城⼲部弟子的叫国子学;招收中、⾼级⼲部的子孙和近亲的叫太学;招收普通⼲部的孩子和老百姓中优秀青年的叫四门学;zhōng yāngzhèng fǔ中和太**中又设有弘文馆和崇文馆,都是要皇亲国戚、宰相、一品大官和大功臣的弟子。此外有专科的律学(法律)、书学(书法)和算学(计算)等,招收小官和平民弟子。京都及各府、州、县都分别设立学校,招收生学。
我们入进的地方就是平舒城的县学,县学一般都包括灵星门、泮池、明伦堂、礼圣殿、尊经阁、东西斋房、楼房、后堂、射圃亭、碑亭、县学文昌祠、县学乡贤祠、医学三皇祠等。其中明伦堂是学宮的正殿,是读书、讲学、弘道、研究的场所。
这个薛副将竟然住在明伦堂,这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还在里边⼲那种事,连我这赳赳武夫都知道这是不对的,要是陈先生知道了非得上去和他拼命不可。我们走进明伦堂,薛的亲兵把我们拦下。被我胁迫的那个人说道:“哥,是我。”
“哦,二蛋啊!那边放爆竹是怎么回事?”
“没大事,闹着玩的。哥,就是夜风有点紧,晚上小心着凉。”
“哦,我知道。”那个“二蛋哥”的眼睛就在我的⾝上来回扫,手按着兵器慢慢靠了上来,他⾝边的人都展开冲我们仨围过来。
我再傻也知道出什么事了,紧咬着牙说道:“用黑话求救,有种啊,不想活了?”
谁知他轻笑一声“小爷还没喊呢,小心…”
正当这小子要张嘴喊的时候,外面金锣炸响“燕军攻城啦!燕军攻城啦!”只听城外数万人呐喊着同一个字——杀!城外的突发情况吧这里的人也吓了一跳,院子里的人开始忙乱起来,屋子里呻昑的女声戛然而止,大门口传来了喊杀声,看来杨长风动手了。我趁着薛副将亲兵分神的时候把马二蛋劲使往人群一推,借着撞开的缝隙死命往前冲。
“靠!保护薛…啊!”一声惨叫。以一当百的牟利鸣死死护住了我的后路。我对着薛副将那间屋门全⾝飞起狠力一撞却被弹开,门揷着闩呢。急得我跳窗户进去的心思都有,谁知屋里却传来一声怒吼:“娘了个逼的,等等会死啊?”
借着是门闩拉动的声音,门被打开了。一个仅着內衣,右手拿着兵器左手托着铠甲的人站在门口,他瞪着我说道:“狗东西,滚过来伺候老子穿甲。”
我不答话,飞⾝上前一手打掉了他左手的甲衣,接着拽着他的领子一通猛揍,把他从明伦堂大门一直揍到泮桥上。泮桥即泮池上的石桥,泮池是县学前的水池。《诗·鲁颂》有"能修泮宮"的记载,赞扬鲁僖公重视"教化"而培养了一批人才。于是县学修建的时候都要有泮池。
薛副将被打得昏头转向,连兵器都忘了拔,牟利鸣挥舞着双锏跟在我后边。直到泮桥上,我不慎一脚踩空,⾝体一歪被他抓住了机会。他上前扭住了我,可是泮桥就这么大点地方,我俩一扭就从泮桥栽到了泮池里。我心想不能当垫背的,在空中全凭腰力死命一翻,庒到了他⾝上。
泮池不深也一丈有余,瞬间我俩就到了池底。“砰”的一声,天昏地暗,真的天昏地暗。我靠,泮池里边竟然没有水!我全⾝的骨头都酥了,脑袋“嗡嗡嗡”直响,我看了看那个薛副将,已经一动不动了,脑下淌出一摊血迹。我強挣着不算清醒的脑子,掰开他的手,拿起他手中的兵器揷到了自己的裤带上。我感觉脑袋有些凉,顺手一摸,流血了。
眼前阵阵发黑,我心里想着反正东西到手了,不妨休息会儿。就听杨长风喊道:“哥们儿,祖大人和你一起呢吗?”
牟利鸣的声音“他在池子下边呢。”
“下边?池子下边?祖大人!祖大人你没事吧?”
“没事。”我冲他淡然一笑,然后栽到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好熟悉的感觉啊,不过没有上次在风雪山上又晕又疼的。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悠悠然醒过来,全⾝湿透仅仅一层单衣躺在床上,⾝上盖着薄被而牟利鸣坐在我床边。我问道:“秦…孤煞铁鹰怎么样了?”这一摔,把孤煞的性命给摔忘了。
牟利鸣眼睛往上一瞥,并不与我对视“死了。”
“哦。”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会哭出来。”
“眼泪已经流⼲了,这夜一感觉又苍老了许多,世间百态。不再是看死人就哭的年纪了。”
“他走得很安稳,如释重负的感觉。”说着说着牟利鸣的眼睛竟然湿润了。那个铁塔的脾气和牟利鸣很相通,两个人没有多长时间的交情可是很谈得来。
“憋回去!”我定定地看着他“我也忍着呢,你一哭把我也勾起来了。”
“扯淡!”他笑着捶了我一下。
我起⾝要下床,牟利鸣问道:“不躺会儿了?”
“没那么娇气。”走出营房,平舒城已经换回了燕军的旗帜,忽然间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这么多辛苦没有白费啊。此时,这座城池就感觉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是那么的惹人怜爱,让人珍惜。
我军正在打扫场战,成批的俘虏被押解到后方。在人流旁边我看到几个人聚在一起,正是虎子那个院子的几个人和当时的俘虏。我走过去对着当初逼着我发誓的那小子说:“怎么样?活着呢,我不用随你的姓氏了吧?”
“哎呦,当初是玩笑话。大人你还当真了。”他摸着脖子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几个畅怀大笑,有一个兵说:“县尉大人,他们怎么办?这几个人都是普通老百姓,昨天聊天也挺投缘的。”
是啊,他们怎么办?收编还是放回?或者是…毕竟倾国全之兵容易,倾国全之粮可不行。军队养不起这么多俘虏啊,看看宋承天的意思吧。我口上应道:“都是老百姓,等打下齐国还得放你们回去种粮纳税呢。”
我看到他们如释重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