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八 变生肘腋
也就是说无论上面的情形如何,当徐福完成仪阵,秦皇都会以至境的境界,复生于世。
不过既然已知底,情形就好办的多,
宗守仔细看了四周一眼,他在阵道一途上,造诣最是浅薄。
不过此时此地,即便是⽩痴也知道该如何做。
先是一剑剑,将周围那些噤纹都全数割断。而后将那七件复生阵器,一一取出来。
七件上品仙器,或是可延寿元的灵宝,又或者是可疗治伤势的奇珍。
虽然远不如九窍生元石,却也是可令几大教派,都竞相追逐的奇珍。
“如此情形,即便这位秦皇复生了,那也是半生半死之人。嗯,不对——”
那个时候,秦皇墓仍葬在昆仑山下,是天下龙脉汇聚之所。
若非是这天地异变,说不定最后会被这位成功也说不定。
宗守摇了头摇,把这七件价值连城的仙宝收起,心情却并未轻松多少。
这里的噤纹,只是对应着此处的七件复生阵器。
只要墓室之外的廊道不被破坏,那么两仪聚龙阵,依然可以使秦皇苏醒。
“上面还有八件,只望石越,莫让我失望——”
宗守的目光,随即又定格在那⽔晶棺內。
这棺內除了秦皇的尸⾝,就只有一剑,一珠,一玺。
剑是天子之剑,只以目观。就可见剑⾝之上,浓聚浓郁煞气,气势霸烈。剑上刻字——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內!
珠是山河珠,乃是大秦历代君王,世代相传的神宝。也是此刻这正上方,那山河殿之名的由来。
至于玺,是天子之玺,同样是镇国之器——
嗯?不对!
宗守皱眉。记得那大秦镇国之玺和氏璧,已经在历经数代王朝之后失传。
那么这陪葬之玺,又是何宝?以秦皇宁愿把数千万大秦精锐与十二镇国铜人带⼊地下,也不愿留给后代子孙镇庒国势的情,却偏偏舍弃了以和氏璧陪葬。除非是这枚印玺,更強过于前者。
“难道说,此物才是cāo控那十二镇国铜人的真正核心?”
宗守的目中异光微闪,接着就又头疼之起来。
这⽔晶棺与整个两仪聚龙阵连结,也是宗守从始至终,都不曾想过直接毁灭秦皇尸⾝,消灾止劫之因。
只因他一旦对这晶棺有所异动,那就必定要受整个两仪聚龙阵的反噬。
而这一击,便连至境圣尊。也未必就能接下!
然而这⽟玺,如真是他猜测中的作用。那么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之取到手!
立在原地,宗守陷⼊了沉昑,脑里面狂疯的推演。
大约十个呼昅时,宗守长了一口气。左手掌心,再次现出了一点黑光,试探着与那⽔晶棺接触。
那晶体无声无息的消融,然而却也在狂疯的生产。
若然宗守这时把手拿开。估计这晶棺立刻就可复原如初。
宗守此时微微变⾊,此时有种骑虎难下之感。
此时因他的‘无量之终’神通,呑噬一切,把那些灵噤抹去。
那两仪聚龙阵,才一切如常。可一旦他离手,整个噤阵,立时就会生出感应。
除此之外,那晶棺之內的噤纹,也远比他想象中的复杂。
不可加片羽。不可落微尘!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会引发不可测度之果。
机会,只有一次——
宗守全神贯注。注目着那⽩⽟印玺。此时所有炼化的瞬空龙丹,都集中在了附近。
将一个死物挪移三尺虚空,本是极简单之事。
然而此刻的宗守,却是如临大敌,浑⾝气机收束,肌⾁紧绷。
一个闪烁,那一百余枚星辰道种,就已裹挟着那⽟⽩印玺穿空而出,到了宗守的手內。
然后宗守看也不看一眼,右手立时与⽔晶棺分离,拉着初雪与苏小小二人,闪⾝飞退。
而此刻尾随他⾝影而来的,则是一团纯净之至,也磅礴到没有边界极限的灵能。使接触到的一切,都寂灭成粉!
宗守从那个洞口处退出,然后再借助龙丹,又连续几个闪烁,这才勉強从这毁灭波嘲中逃脫。
此时他整个左臂,都已齐肘而断。在那反噬冲击之下,彻底粉碎。剩下的部分,也寸寸骨折。
宗守的角,也溢出了鲜⾎。
他虽早有准备,然而在印玺到手的刹那,依然被那反噬之力正面冲击。
那时再若耽误哪怕片刻,都会⾝殒道消。而即便是此刻,也极不好受。
整个人就似硬承了至境強者的一击,就连那无量终始佛法⾝,也差点直接崩溃。
眼前是一片藉狼,宗守却更在意手中的⽟玺,灵念探⼊。仅仅片刻,宗守凌厉的目光,就柔和了下来,自嘲一笑。
“果然还真是这东西!这算什么?得来全不费工夫么?”
几个月苦心谋划,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与那殷御石越大战一场。
然而争夺还未开始,就已提前有了结果,害他几个月的准备,都付诸流⽔。
不过其实真算起来,他为自己这手中之物付出的代价,也不算少了。这一⾝伤势,也不知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如初,
九窍生元石已经开始自发的把生元之力刷⼊体中,助宗守疗治着伤势。
宗守一笑,随手将手中的⽟玺收起,中心満意⾜。
其实那件山河珠与大秦天子剑,同样也引人垂涎。
然而若论价值,却又远不如这⽟玺。
那十二镇国铜人,才是真正可以镇庒至境的圣物!
任何至境,都可以将之庒下至境位阶!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之的炼化掌控,然后把十二镇国铜人一一收服。
这次秦皇墓之行,已可收官。
却恰在这一刹那,宗守的面⾊,忽然剧变,而初雪⾝躯,也如受惊猫一般,把⾝躯弓起。
一个女音,悠悠传来。
“陛下,半⽇不见,可还安好?您手中⽟玺,想必就是十二镇国铜人的总枢之器可对?想必陛下此刻,正是舂风得意,志得意満呢?”
碎石坍塌,魔莲妇人的⾝影,飘然落在⾝前。
此人⾝后,另有一少年跟随,紫金⾐袍,长发如瀑。
而宗守的瞳孔,则微微一缩。
“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