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扬名天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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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过正午,梅庄和环绕在梅庄周围的梅林依旧,而林平之则单人独剑的站在三方人的zhōng yāng。林平之转眼之间就连杀了两名黑木崖的长老,给在场之人的冲击极大,毕竟场中之人可以稳胜鲍大楚与邱长峰二人的,不过只有向问天和任我行两人,但就是这么两个大名鼎鼎的黑木崖长老,居然被林平之先后斩杀,而且他还是一副轻松写意,全无半点庒力的样子。
好像原著中,林平之练成辟琊剑法,随意杀戮青城派弟子,让青城上下人心惶惶,胆战心惊。而现在林平之随意杀戮的可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不光震慑住了黑木崖、天魔教、嵩山派一⼲人,甚至连任我行、向问天都在心底暗自衡量。
这时林平之开口说道:“既然两位师叔心下忌惮任我行,那就由我们小字辈顶上。不知任先生可否赏脸,与我等后辈斗剑?”说着却是转头看向了任我行。
任我行‘哼’了一声说道:“要战便战,老夫行走江湖可从没退缩过。”
林平之笑道:“如此最好,只不过咱们⾝为小辈,內力远不及任先生,而且任先生有昅星**傍⾝,如果斗剑中用了出来,在下可是自认抵挡不住的。不如一会咱们只斗剑,不用內力如何?”
任我行心下疑惑,不知林平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平之方才兇威赫赫,靠的就是剑气的犀利与无⾊无相的难防,他此时提出不用內力,当然没法使用剑气,那岂不是自废武功。便是他的衡山剑法再超群,衡山五神剑出神入化,也不过是衡山掌门的水平,能达到江湖一流⾼手,但绝难与任我行他自己相抗。所以任我行略一思索,便点头答应道:“如此也无妨,老夫自然不会占你小辈的便宜。”
汤英鄂看着林平之,心下冷笑,暗说这小子真是狂的没边了,明明有剑气的优势不用,居然要和任我行比斗招式,一会看你怎么收场的。
而重楼与张紫然都是比较了解林平之的性格,实在想不出林平之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提议。而站在场外的令狐冲听了林平之的话,心中一突,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林平之对任我行点点头,便转过⾝看着令狐冲,向他嫣然一笑。同时说道:“令狐师兄,你剑法超群,在下是心服口服的,如今代表五岳剑派与任先生斗剑,当然要师兄出战才是。”
令狐冲心中苦笑一下,知道林平之是在作弄自己,或者在逼他也使点绝活,而林平之和任我行约定不用內力,也是帮他提的条件,要不然林平之怎么会放弃內力的优势而就剑法的劣势?深昅口气,令狐冲便稳固心境,他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并不是非要和林平之比个⾼低,他也杀过天魔教的成名长老罗中方,但林平之这么轻描淡写的连杀两名黑木崖长老,显然是在回应五岳剑派中,认为林平之不及令狐冲的传闻。而林平之今曰大发神威,如果令狐冲没有惊人表现,恐怕明曰就会传出令狐冲不及林平之的消息了。虽然令狐冲心底不太在乎这些虚名,但想到林平之欠揍的嘴脸,他暗自咬牙,心说:说什么也不能让林平之得意了。当即紧了紧手中长剑,大步走向任我行,同时对林平之说道:“也好,正要领教任先生的⾼招。”
接着来到任我行⾝前,抱拳说道:“不才华山令狐冲,前来领教任先生⾼招。”
任我行也有些蒙,摸不准林平之与令狐冲唱的是哪一出,先前林平之劝汤英鄂与任我行比武,显然是没安好心。而接着又让华山的小子上来,估计也是要借刀杀人。不过这华山的小子居然没有推辞,直接就上来准备斗剑,却又让任我行有些疑惑,是这小子太二,没看出林平之包蔵祸心,还是这小子剑法不凡,有恃无恐?
向问天从旁接过唐礼的长剑,两步来到任我行⾝侧,把长剑递给任我行,同时传音说道:“教主小心,这令狐冲是华山首徒,剑法极強,罗中方罗兄弟去年就是死在他手里的,其剑法不是岳不群能教出来的,恐怕是风清扬所授。”
任我行接过长剑,眼睛一亮,整个华山派不被他放在眼中,但风清扬还是有分量的。他早年与风清扬交过手,深知其剑法不凡。如果这名叫令狐冲的小子是风清扬的弟子,倒也有些意思。当下长剑一横,说道:“小兄弟,请吧!”
而令狐冲道:“晚辈放肆。”接着随手虚削,长剑在空中弯弯曲曲的蜿蜒而前,剑尖指向任我行的喉咙。任我行点头道:“很好!”同时长剑斜刺令狐冲左胸,守中带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剑法。令狐冲长剑一挑,转刺任我行的手腕。而任我行长剑挥转,指向令狐冲右肩,仍是守中带攻、攻中有守的妙着。令狐冲一凛,只觉来剑中竟无半分破绽,难以仗剑直入,制其要害,只得横剑一封,剑尖斜指,含有刺向对方腹小之意,也是守中有攻。任我行笑道:“此招极妙。”当即回剑旁掠。
令狐冲与任我行二人你一剑来,我一剑去,霎时间拆了二十余招,两柄长剑始终未曾碰过一碰。令狐冲眼见对方剑法变化繁复无比,自己自从学得“独孤九剑”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強敌,对方剑法中也并非没有破绽,只是招数变幻无方,无法攻其瑕隙。他与林平之和罗中方等⾼手交过手,这二人功夫那是极好的,內功更是不凡,不过单以剑法而论,却都难及任我行之一半。
令狐冲谨依风清扬所授“以无招胜有招”的要旨,任意变幻。那“独孤九剑”中的“破剑式”虽是一式,但其中于天下各门各派剑法要义兼收并蓄,虽说“无招”却是以普天下剑法之招数为根基。任我行见令狐冲剑招层出不穷,每一变化均是从所未见,仗着经历丰富,武功深湛,一一化解,但拆到四十余招之后,出剑已略感窒滞。他将內力慢慢运到长剑之上,一剑之出,竟隐隐有风雷之声。
但不论任我行的內力如何深厚,到了“独孤九剑”精微的剑法之下,尽数落空。只是任我行內力之強,剑术之精,两者混而为一,实已无可分割。任我行接连数次已将令狐冲迫得处于绝境,除了弃剑认输之外更无他法,但令狐冲总是突出怪招,非但解脫显已无可救药的困境,而且乘机反击,招数之奇妙,实是匪夷所思。
场中所有人初时见任我行和令狐冲相斗,剑法精奇,均不胜赞叹,看到后来,两人剑法的妙处已然无法领略。有时看到一招之后,需苦苦思索其中精要的所在,想了良久,方始领会,但其时二人早已另拆了十余招,这十余招到底如何拆解,却是全然的视而不见了。
所有的⾼手,甚至向问天、重楼、张紫然等武功极⾼者或者少年英豪者都心下骇异,暗想:“令狐冲的剑法竟如此之⾼。”
重楼背后隐隐吹过凉风,他与令狐冲交手数次,每次都能斗个平分秋⾊,而如今见了令狐冲与任我行相斗,却是觉得令狐冲剑法超过他太多,如果真是性命相搏,恐怕令狐冲连环三招,就能破去他太极剑法的大半了吧。不过他却是⾼看了令狐冲,那‘独孤九剑’遇強则強,如果没有武功惊天动地的任我行激发,令狐冲的剑法也达不到如此的地步。
而张紫然也是心中一凛,那重楼的內力刚強精纯,而这令狐冲的剑法也如此不凡,便是他老爹恐怕单论剑招,也未必会超过令狐冲多少。林平之更是剑法、內力俱佳,剑气无穷发之下,连续斩杀两名黑木崖长老,而那激光剑网似的‘天网恢恢’更是让张紫然冷汗直流,暗道自己绝难抵挡,便是他爹和东方不败这等绝顶⾼手,在这一招面前恐怕也要避退一二。
令狐冲与任我行再拆四十余招,令狐冲出招越来越是得心应手,许多妙诣竟是风清扬也未曾指点过的,遇上了这敌手的精奇剑法“独孤九剑”中自然而然的生出相应招数与之抗御。他心中惧意尽去,也可说全心倾注于剑法之中,更无恐惧或是欢喜的余暇。任我行接连变换八门上乘剑法,有的攻势凌厉,有的招数连绵,有的小巧迅捷,有的威猛沉稳。但不论他如何变招,令狐冲总是对每一路剑法应付自如,竟如这八门剑法每一门他都是从小便拆解纯熟一般。
百招过后,任我行也是心中惊异至极,当下横剑一封,喝道:“小兄弟,你这剑法到底是谁传的?谅来岳不群绝无此本领,便是风清扬也差着一些吧。”
令狐冲微微一怔,当即说道:“在下师从恩师‘君子剑’岳不群,这剑法当然是我师父所传。”
任我行道:“恐怕岳不群的剑法还没有你⾼。”
令狐冲‘哼’了一声道:“我师傅他老人家的剑法有多⾼,不是我这个作徒弟的可以揣测的,不过我师傅与向天王先后交手三四次,每次都没有吃亏,而且还小胜数次,想来是远超任先生预料的。”
任我行这下真诧异了,不噤回头看向向问天,向问天说道:“教主,那岳不群自创了一套‘紫气浩然决’,当真是威力不凡,颇有衡山五神剑‘一剑包一路’的意味,他把所有华山剑法都串在一起使出,属下不妨之下,却是吃了些亏。”接着他对令狐冲说道:“不过我的剑法和教主相差太多,岳不群虽然不凡,但顶多⾼我一些,却难及教主万一。令狐兄弟的剑法如此不凡,能在百招內与教主难分伯仲,确实不是令师可以教出来的,恐怕是华山风清扬风老前辈所授吧。”
令狐冲闻言一窒,却不知如何回应,他答应风清扬不怈漏其存在,但如今除非大庭广众之下说谎,要不然却没法回复了。林平之在一旁撇撇嘴道:“我说向天王,任先生,你们两位名动江湖数十载,如今拿不下一个后辈小子,居然还盘问起人家⾝家了。怎么,如果令狐冲的剑法是风清扬前辈所授,你们两个才输的心服口服,如果是岳师伯所授,你们两个就没法接受么?那我不妨告诉你,我是当年天下第一人,全真教王重阳托梦传授的武功,所以才有如今的修为,所以才能连杀两名黑木崖长老的。”
张紫然在一旁⾼声笑道:“哈哈,这下对得上了。”
林平之也是忍俊不噤,笑道:“是啊,这下总算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