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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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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听惯了各式飞机的轰鸣声,突击营任何一个战士闭上眼睛,也能马上分辨出飞过的战机是哪种类型,是奔袭还是转场。所以,当两种不同的轰鸣声,一前一后漾而来,三个连的战士情不自地突然爆出一阵欢呼。“是我们的战机,营长,你派我们的战机来了。营长,狠狠地揍这帮混蛋。”

  孟遥劈手夺过诸葛盾手上的耳麦,打开后迅调到专用频道,开始张嘴呼叫起来:“美人,美人,我是孟遥,听到请回答,听到请――”

  话音未落,一串接一串极其刺耳的尖啸突然划过山顶,所有人都忍不住脖子一缩,下意识地全部趴到了地面。这是集束炸弹特有的声响,凡是目睹过它的暴场面,没有人不胆寒的。

  随着一声又一声猛烈的爆炸,整座山顶陷入到一片火海中。

  “混蛋,连集束炸弹都用上了,他们这是在对付日本鬼子吗?”孟遥狼狈地爬起身,一脸绝望地盯着浓烟滚滚的山顶,使劲跺起了脚。

  这个时候,可没人敢搭腔。

  突然,刘鹏惊喜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出来:“营长,营长,真的是你吗?我是刘鹏,奉教导员之命,正在执行战场遮断任务。”

  孟遥慌忙抓起耳麦,焦急地喊道:“刘鹏,立即终止行动,立即终止行动。”

  “对不起,营长,现在已经晚了。”

  刘鹏无比歉意地说道:“你是知道的,歼2o是很难进行目视攻击的,机载控制系统早已自动搜索、定位并锁定了火控雷达,第二波次攻击已经启动,我已无法做手动改写了。抱歉,营长。”

  随着他的话音,又一阵更加猛烈的爆炸声震耳聋地响起来。

  “营长,你保重,空降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根据地再见。”刘鹏说完,用力一推方向舵,战机顿时一个鱼跃,以人们无法目视的度呼啸而去。

  当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由远及近,不绝于耳地传过来,所有的战士脸上都不由自主地出一丝恻隐之。还有一些战士索低下头,装着系鞋带将脑袋埋在了双膝之间。

  一些吓破了胆子的红会众,开始一波又一波地现出身影,狂呼叫着向他们这边跑来。

  “营长,现在我们怎么办?”牛刚赶紧走过来,提起问道。

  孟遥举起望远镜,随后用手指着天空:“自己看吧,我真没想到,一直在我脑海盘桓着的空降处女作,竟然以这种形式诞生了。小和牛刀,小和牛刀呀。”

  但说归说,再怎么感叹,当一朵又一朵伞花从天而降,他们要做的,就只能是按所有战术合成演练和作战大纲,去完成他们应该做的事情。这种简单的空降作战模式,是无需双方面对面专题研讨的,动作一出来彼此就知道该做什么。

  见牛刚愣愣的瞅着自己,孟遥眉头一皱,掏出手喝了一声:“怎么了,下面做什么还要我教你吗?”

  牛刚哦了一声,一下子清醒过来,双手端起长着会众跑去。

  “诸葛盾,你小子也什么愣?”跑了没几步,孟遥就看见诸葛盾低头盯着脚下,不知在哪儿愁什么。

  诸葛盾手一指“营长,你看――”

  只见覃五柄缩成一团,将身子紧紧藏在两个大树之间,双手抱头,两眼紧闭,一脸惊悚地任凭诸葛盾连哄带骗着,就是一动不动。

  “你留下,不要让他再出什么状况。”孟遥说完,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什么,让我留下?诸葛盾一下子瞪大眼睛,端起瞄了一眼覃五柄,随即一把拉住刚刚上任不久的新警卫员杨茂明“你跑什么,你再跑能保证营长毫不失吗?你留在这里,给我把他看好罗。否则,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杨茂明沮丧地一股坐下去,扭头看着覃五柄,忽然气哼哼地一巴掌拍在他的脑壳上:“你个胆小鬼,飞机有什么可怕的。”

  其实此刻的山顶上,早已不用空降兵再做什么战术动作了。在被两个波次空袭之后,被歼2o机载系统标定的方圆半公里范围,除了断树碎石,还有就是熏黑的无数末。被称之为“绞机”的集束炸弹,可真成了一次名副其实的绞机。

  许多战士一跳下来,只来得及卸下伞具,战士们便一个个手扶喉咙,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这时,曹飞彪派出的那一排战士也已通过巨石阵,沿着第二次爆破形成的隙,带着一部电台在半路上找到了孟遥。孟遥没有犹豫,马上命令话务员与陆涛取得了联系。当他得知第二波次空降行动已经展开,立刻又命令取消了第三波次以后所有的行动。

  做完这些,孟遥这才问带队的排长:“曹飞彪和傅晓冲呢,他们是不是正在外围进行合拢任务?”

  “是的,营长。”排长钦佩地望着孟遥“你没有联系,你咋知道的营长?”

  孟遥哼一声“好了,你们也赶紧去捉俘虏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了。”

  “不,营长,彪子给我的任务是,找到你,保护你。”

  “你睁开眼好好看看,我们现在还用得着吗?”孟遥说着,指了指四周。

  只见漫山遍野的到处都是四处窜的人影,一个个看上去就像没头苍蝇,撞到哪里算哪里。有一些不长眼的,则直接撞向了正朝他们扑去的突击营战士。这些人倒也干脆,一看见对面是怒目相向的战士,啥话也不说,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扔掉手里的长、刀片什么的,一面捣蒜似的连连磕头,一面在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走,看看他们都在咕叨什么。”孟遥好奇心起,迈步走了过去。

  “营长,”战士一看,连忙就要敬礼,被孟遥摇头制止了。

  孟遥现,这队自投罗网的红会众,尽管人数仍远远过了他们,却看不出一个人有哪怕是一丝丝反抗的意思。而且他们不管是谁来,也根本不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逮着他们,只管自顾自地紧闭着双眼,就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尊尊佛像,他们只要虔诚地念着阿弥陀佛,他们就不会送命。

  这些人异口同声念叨的,还真像诵经一般整齐划一:“天兵天将,饶命呀,俺家里可供着你们的牌位,俺几乎天天都叩拜的呀。”

  听了一会儿,孟遥突然叹口气,阴沉着一张脸离开了这些人。

  看看吧,什么是愚昧无知,什么是狂妄自大,这个民族所有的劣,你都可以在眼前这些人身上找到它们。那些深藏在灵魂深处被一点点噬掉灵的心灵,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呐喊,什么叫觉醒,什么叫抗争。

  五胡十国时,是这样吧,羌笛几乎成了那个时代一代人的梦魇。

  积贫积弱的大宋,也是这样吧,匈奴的马刀,就是那一代代汉人头顶的闪电。

  清军入关,男人辫子从此成为一个民族的一个世界笑柄,一个永久的辱。

  接下来,又将有多少汉,奴颜婢膝地举起那一面面令人作呕的膏药旗?抗战能一打就是八年,有多少是拜这些败类之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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