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心之本质
“资质越⾼，入进破虚期所遇到的雷劫，也就相对越強，当年林剑青渡过破虚期的雷劫，都是九死一生，而现在秦空所渡的雷劫，竟然…比林剑青当年所渡的雷劫，还要更強！”圣尊震叹道。
“秦空⿇烦了！”
几名破虚期的強者看着那僵硬半空中的秦空，皱紧眉头，秦空所渡的雷劫，还远远在他们的预料之外，甚至还在不知道⾝在何处的林剑青预料之外！
可怕！
“秦空双眼死寂，没有任何生机，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那应该是第六重的雷劫，不过第六重雷劫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降下，你们看到了吗…”帝清天深昅一口气，话语中掩饰不住的震撼。
“没有！”
“我也没有！”
他们的双眼集中在了秦空⾝上，神识展开，看到的，却是秦空那僵硬在半空中的⾝体，看似平静的眼神，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双目一片死寂，还保持着上一刻的资质，从其⾝上，找不到任何的生机，仿佛一个死人。
一片空间都寂静了。
杀戮之门，生命之门已经黯然无光。
秦空，陷入了最艰难的考研中。
他没有了呼昅，但离力却徘徊周⾝，他死了，又没死，面对那第六重，那无法躲避的紫雷之后，他的⾝体，他的意识，就仿佛入进了一团虚无之中，找不到任何生机，找不到第二个人！
他，只有他自己。
“这里是哪里…”
“我是谁！”
秦空头痛欲裂，他喃喃自语，他脑子內的记忆全部消失，他记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在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又是谁，这一切，都是一个谜团。
他的脑子如同一片空白。
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知晓自己是谁…
“我是谁…”
“这里又是哪里！”
“我又是谁！”秦空自语，每一句话落下，他都会发现，自己的头越来越痛，仿佛有一只恶魔在他的脑子內撕咬着他，那只恶魔在磨折着他，一息的度过，都仿佛度过了千万年，甚至，有了一种想要死的感觉。
死…死…死！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十成十的杀死另外一个人，只有自己想要死去，才会出现绝对的死亡，而如今的秦空，伴随着脑子好似撕裂的头痛，他终于出现了一种想要死去的**，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是什么。
“我要杀自！”“我要杀自！”“我要杀自！”连续三声狂吼！秦空双目血红，他似是入魔，狂疯血意占据了心灵的一切，无法自拔！
他不知道这是哪一个地方，但却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唯有他自己！
他想要杀人！
杀意遍布脑子，却又没有人可杀，他武器指向的人，就只有自己，斩断自己的头颅，结束自己的性命，一切都会结束，结束那没有意义的路程！
“死吧！”
秦空仿佛手中凝聚一把长枪，仿佛指向敌人一般的指向自己，他没有皱一下眉头，那长枪就霎时朝着他刺来。
但眼看那长枪就要刺中自己眉心的时刻，秦空操控长枪的手一颤，猛的一颤，浑浊的双眼，陡然变的清醒了一些，在千钧一刹那之时，他好像，想起了一些…准确的说，他找到了自己的本心！
“我不能死！”
“更不能败在自己的长枪下！”
秦空双眼血红，一手紧握，那离力凝聚的长枪，陡然崩碎，那种不屈，是来自骨子中的不屈，无法磨灭的不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想起了什么，想起了自己不能死，那是血液的坚固！
“我不能死…”
“但是，我又是谁！”
秦空累了，他躺在地上，感觉着地上的冰凉，忍受着那撕裂般的头疼，苦苦冥思，和开始一样，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更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下来，现在的他…
只想问一下自己的本心！
他的心是什么。
他的心向往着什么，又因什么而活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他看了一下周围，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怎么来到这个地方，但聪明的他，却是猜测出了一些事情，这个地方为他制造了扑朔迷离，让他隔着一层黑暗的面纱…
让他…
寻找自己的本心，或者说是，內心的本质。但他猜测出了缘由，却又不知道自己的本心，到底是什么！
他不知道为何，习惯性的回答，自己的本心，来自于自己的**，但说罢这话，他又无奈的笑了
那么…
**又来自于哪里，归根结底，还是本心，如此循环，那么內心的本质，又是什么…又是什么？
“修士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自己的**，无论活着是做什么，终是会有活下去的**，有杀人的**，有修炼的**，有变強的**，是**促使人活下去！”秦空不知道怎得，从自己那如同空白的脑子中，搜索出了这样一句话。
但下一刻，他就哈哈嗤笑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一句话是谁所说，但这话，最多只是一场笑话！人活下去是会了自己的**，那么是人操控了**，还是**操控了人？如果只是一味的満足**，那么人活下去，是不是只有一层迂腐的皮⾁！”
“笑话！”
秦空话语斩钉截铁！
人活下去是因为**，现在看来，全部都是一场笑话。
如果由**操控而活下去，那么內心的本质又在哪里，是人操控了**，还是**操控了人，或者说，是人因为心活下去，还是心因为人而活下去。
內心的本质，又是什么。
又是因为什么而活下去！
扑朔迷离，难以找寻到源头的答案，他苦思冥想，脑子中如泉水般涌出一段段不明来历的话，这些话他都很熟悉，但却又找不到源头，他只知道，这些话，全部都是一场笑话，一场没有根据的笑话。
不知不觉中，他的心灵已经有了动摇。
“为了什么…”
寂静的空间中，想起秦空那微弱的话语，他累了，不想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就算说话的力气，都小了很多，他体內还有很多离力，有无尽的通玄力道，但不知道为何，他很想躺在地上，眯起眼睛，感受无力的乐趣。
对，就是感受无力的乐趣。
脆弱的心灵主导了內心的一切，骨子中的坚韧不屈渐渐被破除，他忘了一切，不想去想一切，他的脑子中是一片空白，他想睡上一觉，他想睡上一觉之后，再去思考那些思考不通的事情。
就像是逃避责任一般的推卸。
他的眼睛渐渐眯起，以至于，完全紧逼，或许他这一次睡着之后，就永远也没有办法重新醒来了吧…他知道，也兴许并不知道，但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不知道在何时，他的嘴角化作一个弧度。
秦空，诡异的流露出了一丝冷笑。
…
天地中，秦空的双目中，唯有那找不到分毫生机的死寂，他的⾝体僵硬在⾼空中，从僵硬开始到现在，一直过了九息的时间，不长，的确只有九息的时间。
但每一个观看的破虚期的強者都知道，这九息，将会是一个十分危险的时间！
不过就在几名巅峰⾼手尽皆紧皱眉头之时，却是发现，秦空的⾝体，在第十息之时，陡然一颤。
这一颤过后，秦空那双眼睛，重新恢复了明朗，那片占据双眼的死寂，在一刹那，全然消失。
“內心的本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