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速之客
古枫看完彭靓佩留给他的信,呆坐在那里久久不曾动弹。
心痛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他已经忘了,可是再次来袭时,却又是让他那么的痛不生。
心痛的滋味,如荒漠里酷热着试图蒸尽⾝体內的⽔分,连同那⾎也一并蒸掉的忍残。
心痛的滋味,象漫长的野草,愈想除以养良苗,愈肆不尽地盘亘错在田间,寻不出千丝万屡的头绪——如刀绞。
心痛的滋味,解剖着众多⽇子以来聚积的囊肿,随处是⾎迹斑斑、疤痕累累——苦不堪言。
心痛的滋味,把醋瓶打翻,酸了一地、一屋的气味,无从嗅到那一丝甜、一丝香、一丝美的惬意,从而让泪茫然落下,噴涌所有哀怨凄婉,让堵着的口有一泻闸的洪流冲跨所有理的防堤。
心痛的滋味,蚜虫样细细地啃噬着鲜嫰的**,动着,何以这般漫长着不知尽头?
“古枫,古枫,古枫,你怎么了?”
精神恍惚中,有人在叫他,眼前正在对他深情呼唤的女人是彭靓佩吗?
正待张开双手把她拥进怀里的时候,定睛看看,却现眼前的人不是彭靓佩,而是施⽟柔,伸出的手也颓然的放下。
施⽟柔在厅里左等右等也不见古枫出来,彭院长又坐在一边闷声不响的菗烟,放心不下的她便来到房门前敲了敲,连续几次都没有反应,忍不住就拧开门,却见古枫脸⾊刷⽩神情呆滞的坐在那里,走上来唤他,连唤好几声,甚至是伸手摇了摇他,他才有了点反应,却是伸出手来,好像是要拥抱自己!
古枫的动作把施⽟柔吓了一大跳,这个拥抱来得有点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受的时候,却现他已经放下了手,缓缓的站起来往外走。
施⽟柔虽然不太清楚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但古枫与彭院长的言行举止及空了一些的房间多少可以猜到,有一个人离开了他们!
这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因为这明显是个女人的房间,而且依陈设装饰来看,这个女人年纪绝不会大,看古枫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显然是个对他极为重要的女人。
谁没有年轻过,施⽟柔年纪虽然并不大,但有过一次婚姻的她可说是个过来人,所以古枫此时的心情,她多少可以理解的。
两人离开彭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晴了,雾消云散,夕照着大地残留的⽔迹泛起一片金⻩。
心情这种东西,有时候是会相互感染的,在车上的时候,看到古枫郁郁寡的斜靠在座椅上,施⽟柔原本该因雨停了而有的好心情大打折扣,今晚的晚饭也没心思做了,看看这会也快到饭点,便问古枫:“你饿了吗?咱们去吃饭吧!”
古枫像块木头似的靠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施⽟柔默叹一口气,心里不免羡慕那不告而别的女人,因为能让他如此牵肠挂肚的放在心上啊。
她的提议,古枫没反对也没支持,于是就自作主张的把他带到一间以辣出名的⾼档湘菜馆,现在的古枫恐怕是需要来点刺才能清醒清醒了。
“老记湘菜馆”尽管以辣出名,可是生意一向不差,深城一万万人口,喜找的人自然也不少!
因为正是饭点,大堂里已是坐无虚席,只剩下限定多少消费起步的⾼档包厢了,不过这个正合施⽟柔心意,吃饭一定要选人多热闹的地方,但她的座位却必须清静不受人打扰,至于价钱多少,她是从不去关心的。
施⽟柔,是一个生活很⾼调也很有品味的女人,能屈就于苏家的小楼,还答应苏曼儿照顾古枫,谁也不知道她是吃错了什么药,因为这一点也不符合她的风格啊。
施⽟柔喜吃辣的,而且是越辣越好,不过以前她是没有这个口福的,因为她的病,医生说了,酸,辣,煎,炒,炸,肥,腥,腻的东西都不能吃,患病的这些年,她几乎是腥浑不沾的,再加上没有男人,生活清淡真如尼姑无异。
不过现在好了,她的病已经痊癒了,而且古枫大夫也说了,她的体质有点弱,有点营养不良的倾向,如果胃口没问题,五⾕杂粮,只要能⼊口的,尽管吃就是。
进了包间之后,服务员上了菜之后让点菜,古枫还是木头似的愣,施⽟柔就当仁不让的作主了,也不接服务员递过来的菜牌,直接就报菜名:东安子、红煨鱼翅、腊味合蒸、面包全鸭、油辣冬笋尖、板栗烧菜心、五元神仙、吉酸⾁,宝塔香,荷包肚,冰糖湘莲。
这几味菜,可说是湘菜的代表,是施⽟柔一直都想吃却不能吃的,现在总算有机会一试了,所以她一点也没嫌多,反而嫌不够呢!
菜肴很快就一样接一样的端上来了,摆了満満的一桌,施⽟柔原来以为古枫会因为佳人离去而没有食,正想劲他吃些东西的时候,没想他已经挥舞起筷子,狼呑虎咽起来了。
是啊,天大的事也不关饭事,施⽟柔欣赏古枫的同时又不免暗笑自己庸人自扰,也懒得再说什么,赶紧拿起筷子品偿起梦寐已久的著名湘菜。
俗语有云,无⾁不成席,无酒不成宴,看着一大桌菜,也没有酒,施⽟柔原本就有点过意不去,再加上服务员又在旁边殷勤的介绍着什么杂七杂八的酒,咯咯嗦嗦的,全都是她听都没听过的杂牌,这就有点不耐烦起来“上十年份的五粮,三瓶!”
服务员一脸错愕,看到施⽟柔已经摆手示意她下去,这才悻悻的离去,为什么?因为客人叫的酒并不是有回扣的那种呗。
施⽟柔突然间要那么多酒,这个用心是不是有点那个呢?是想来个酒后呢?还是
(施⽟柔:喂,了了大人,不要以君子之腹渡小人呃,错了,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是看他心情不好,想让他一醉解千愁罢了,你瞎裂裂的想哪儿去了?)
酒很快就送上来了,施⽟柔饭后要开车,自然是滴酒不沾的,所以这酒完全是替古枫叫的。
施⽟柔拿了一瓶酒启开后正给古枫倒呢,机手却响了起来,于是她倒満一杯后,便接听起电话来。
“喂,你好!”施⽟柔接听起电话的时候,并没忘记用手执招呼古枫喝酒,示意他不用管她。
古枫其实也没心情管她,老实不客气的见⾁吃⾁,见酒喝酒。
“哦,是钱村长,您好,您好!”施⽟柔勉強热情的跟着电话里的那位什么村长寒暄。
“”
“吃饭?我现在正吃着呢?和我的一个朋友!”
“”
“这样啊,那您和⻩主任过来好吗?我在老记湘菜馆。”
“”
“嗯,好的,我等您们!”
“”
挂上电话,施⽟柔的表情明显有些气愤“这些土剥⽪,可真的是贪得厌,这礼也送了,钱也收了,就说明后天就要签合同了,临时竟然又变卦!”
古枫这个时候在喝第三杯酒了,听到施⽟柔的话虽然没有问,但眼里却露出了些疑惑。
“就是批地建制药厂房的事情啊,我瞧中的那块地是他们原来生产队的地,现在受村委会统管,租金,年份,合同细节全都谈妥了,可是现在又说他们本地的村民不同意在那里建制药厂,哼,找那么多理由,无非就是想再捞一笔罢了!其实我也知道要成点事业确实很难,方方面面都需要打点,我也不是心疼那几个钱,我烦的是他们贪得无厌,不知道満⾜的嘴脸。”施⽟柔说完,现古枫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顿时她的心里就有点后悔了,自己怎么就像个怨妇似的唠唠叨叨起来呢,还把那两个混蛋招这来了,直接打两个钱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