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奇怪的预兆
嫂子,嫂子…”恍恍惚惚间,一个颤抖的声音在我着。
终于熬过了那阵催人魂魄的痛楚。全⾝几乎散架的我在多铎的呼唤中慢慢被拉回现实。吃力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天⾊已经大亮了,我觅着声音的方向侧过脸去,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他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水,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微的波澜。见到我缓过劲儿来,他很是欢喜,连忙背过⾝去,悄悄地擦拭了几下,这才转过来安慰着我:“现在不像刚才那么痛了吧?你看看,天都大亮了,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你再忍耐一阵子就熬过去了。”
我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十五叔,你说皇上会不会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他会不会故意不提前通知,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呀?”
多铎显然没想到我居然会问出这样痴人说梦的话来,眉眼之间渐渐笼罩上一层灰蒙蒙的悲哀。不过,这个悲哀没有持续多久,他勉強笑了笑,点点头“嗯,我想也应该是这么回事,就像上次在盛京时一样,他不也是突然间就出现的?这一次多半也会如此呢。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挺住,皇上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可以抱上刚出世的小阿哥了呢。”
我心中一阵安慰,刚才那种恐惧的感觉渐渐消失了,伸手摸抚着肚子,我默默地念叨着:孩子,你可要平平安安地出来呀。你阿玛就快回来了,他答应过额娘,一定最最疼爱你…尽管阵痛刚刚过去,然而短暂的间歇里,腰腹之间仍然酸痛得厉害,我感到胸口有些闷,有种窒息地感觉,连忙大口大口地喘息了一阵。这才渐渐平稳下来。望着透过窗纸照耀进来的阳光。我觉得很温暖。很惬意,一动也不想动,只想懒洋洋地享受着这珍贵而短暂的温馨时光。许久,方才问道:“也不知道孩子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产婆在下面掀开被子,仔细察看了一番“回娘娘的话,已经打开三指宽了。再有两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多铎舒了口气,从阿手里接过巾帕,细致地擦拭着我额头上和脖颈间的汗水,边擦边说道:“嫂子,听到了吗?还有两个时辰就可以了,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微微点头,想回答些什么,却没有力气。对于疼痛我已经有点⿇木。我现在很累。什也不愿想,一动也不要动。
没过多久,又一轮阵痛开始了。疼痛越来越烈猛,从先前的绞痛变成了现在的坠痛,孩子在用力地往外撞,可是却找不到出口,我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他撞碎了,不由自主地全⾝紧绷着颤抖。
产婆一边给我摩按着腰腹一边和我说,如果痛就叫出来,叫出来会舒服一些。我痛苦地动扭⾝子,喘息着呻昑“好痛…孩子要出来…痛啊…快让他出来吧,痛死我了,我要,我要受不了了,你抱着我…实在太疼了…啊…”阵痛已是到了无可复加地地步,炼狱一般的磨折,让我的意识再次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景物在朦胧恍惚之间竟变为了汹涌奔腾的海水,我感觉自己就像浮木一般,随著阵阵巨浪起伏。了,不行了…我实在撑不住了,谁来救救我呀,救救我呀…”
看到我这般难过,多铎自是焦急异常,但却没有办法将我从疼痛的嘲水中解救出来。他唯一能做到地就是把我纳入自己的怀抱,不停地安慰着,我把头枕在他的臂弯里,流着眼泪呻昑。
熬过了这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我像挣扎着逃出生的幸存者,大口大口地呼昅着。等喘息平定下来,我轻轻阖上了眼睛。我真的累了,累到不想呼昅。在这样无穷无尽的痛苦磨折下,真有种生不如死的念头。慢慢地,⾝体也感受不到疼痛,喉咙间也没有了声音,我地意识一点一点地模糊着。
看到这样地情景,多铎更是慌了神:“你睁开眼睛瞧瞧我,睁一睁呀,别睡着了…”他心痛地唤著。
我缓缓抬眼看了他,想要有所回应,奈何没有一丝力气。
“嫂子,嫂子,你觉得怎么样,疼得厉害吗?”他的声音几近颤抖。
我努力地动了动,使尽了全⾝的气力,也只是将手搭在在肚腹上,轻轻地摸抚着,垂下眼帘,依旧说不出话来。
“你说句话吧,你这样我害怕。”他心慌意乱地拍着我地肩膀,小心翼翼地摇晃着,虽然我看不到他此时的神⾊,但我也能想象到他肯定如在深夜里迷路的孩子一般恐慌。
我知道他很担心,为了能稍稍让他安心,我努力地扯动着嘴角,希望能说点什么,然而还未能出声,一阵尖锐的痛毫无防备的袭来,声音被生生咽了下去。u坠胀的痛楚即将达到极点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体下又是一热,有大量的暖流奔涌而出,浸湿了褥子。心头噤不住一喜,莫非宮口开得差不多了,胎膜破裂,流出羊水来了?若是这样,那么再过大约半个多时辰,孩子就可以顺利娩出了。
然而当产婆再次掀开被子察看时,一股浓浓的腥血味扑鼻而来,她的神⾊很是慌张。见状,阿连忙上前看了看,等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是一脸恐慌“来人呀。快来人啊!”她惊恐的叫听得让人心里发颤。
在外面守候的宮女被这惊恐的叫声吓住了。慌慌张张地进来了。
“快叫太医进来!”短短一句话,阿的声音竟然变了调。略顿了顿,补充道:“就叫陈院判一人进来吧!”
多铎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出了什么状况?”尽管他一直守在我⾝边,却不敢去直接探察状况。
产婆一面手忙脚乱地给我地⾝下垫棉纱,一面惶恐地回答着:“回王爷的话,娘娘久产不下,气虚血淤,伤了元气。所以急需太医前来救治。”
“快呀|死十次都不够!”尽管产婆尽量把情况说得轻些。然而多铎却意识到了我的状况不太妙。于是狠狠地吼了一句。
宮女
被他的声⾊俱厉吓到了,忙不迭地喏着,跌跌撞撞地
⾝下的血如溪水一般。不断涌出。我只觉得手脚冰冷,心悸气短,胸之间发闷,一阵阵恶心反胃,却怎么也呕吐不出来。他不忍再看。将头转了过去。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你振作一点,坚持着,不要怕,不会出事情的。”
说话间,陈医士已经步履匆忙地赶来了,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拉过我的手臂为我诊脉。
阵痛又一次过去了,除了越来越乏力之外。⾝体上已经没有多大地痛觉了。我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地躺着。在一次次阵痛辗转中。衣衫早已浸地透湿,凌乱不堪地发丝粘在満是泪水和汗湿的脸上。我现在肯定难看得要命吧?这样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混沌。脑子里的嗡鸣也渐渐低了下去,我终于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一睡不知道多久,等我终于恢复了知觉时,嘴巴里已満是苦涩的药味。眼皮沉甸甸的,好不容易方才睁开,奇怪的是,周围怎么一片黑暗?难道我竟从晌午一直昏迷到了晚上?那么孩子呢,我没感觉孩子已经娩出了呀?
意识恢复之后,疼痛的感觉又回来了,下腹胀得満満地,似乎孩子已经快下来了。m我伸手覆在肚子上,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掌下胎儿的蠕动,孩子的每一次动作都是那样的有力,是那样的求渴著世俗凡尘,心底柔软的那一隅瞬间被触动,⺟亲的天性也齐齐涌上心头,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到孩子出世地那一刻。
蜡烛被一一点燃,我又能看清周围地景物了。轻轻地哼了一声之后,多铎欣喜地问道:“你醒了?”
我转过脸来,望着他点了点头,昏睡了这么久,总算又恢复了点力气,可以说话了“嗯…现在天都黑了,到几时了?孩子怎么还没出来?这么长时间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呵,哪里有那么长时间?现在才到未时而已,刚刚下午呢。”
我一愣,就算是阴天下雪,天⾊也没有这么黑的呀,刚才没有点蜡烛之前黑漆漆的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故意逗我玩地吧,三更半夜都没这么黑。”
“你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天⾊就暗下来了,看来是天狗正在吃月亮。刚才听人来报,初亏已过,现在已经开始食既了,要么现在的天⾊这么黑呢。”多铎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说来也奇了,怎么会在这么个节骨眼上发生曰食?莫非是老天要告诉咱们,即将出世的孩子肯定不是一般的凡人,说不定是哪个星宿下凡,投胎到你肚子里,他将来要成就一番天大的事业呢。”
我隐隐感到会有更加烈猛的阵痛袭来,在这之前的短暂时间里,我努力做出微笑,将心里面的话照实说了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呵呵,你就别说这样的好听话还安慰我了,曰食是最不吉利的预示,就算没有发生什么灾难,也是会死人的。而偏偏它发生在这个时候,看来我这一次是难逃一劫了…”
他立即打断了我的话,紧张道:“别胡说八道了,哪里有这么严重,就算要死人也会死那些该死的人,怎么会牵扯到你⾝上呢?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妙,也许真的挺不过去了,不过好在我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不感到恐惧,当初既然明知道这样的结果还要坚持地这样选择,我就不会后悔。若真说有什么心理上的难过之处,恐怕就是那么一点点遗憾。也许直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气,孩子地父亲仍然不在我⾝边。算了,不要再自我欺骗了,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我本来不相信这些宿命神灵之类的说法,可是现在却不得不信了。昨晚我临产前做了个梦,梦见我被大蛇缠⾝,那蛇后来在在江水汹涌之时化作了巨龙…”坚持着说了这么多话,我已经累了。不得不停歇一下。
多铎脸⾊一变。接着。目光转移到我的部腹,犹豫着“这么说,是老天已有预示,托梦给你,说这孩子不但是个男孩,将来还会。还会成为九五至尊?”
我点点头,又摇头摇“也许是,但也说不准…你看,眼下又出了曰食,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偏偏挤到了一块儿,是不是说明有人要生,有人要死呢?联系到一起想想。就可以知道。这孩子命相不凡,肯定会平安降生的;至于这曰食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能猜出个大概了…所以。若是待会儿我真的不行了,你不要太难过,要想通点——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人都要到那个地方去的,只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而已,我已经挺过去好几次了,再好的运气也会用尽地…这一次,这一次我也早有预料…”
“好了,你不要再继续说了。产婆说你一会儿还要用力才能顺利分娩,现在要攒足力气…况且,那些虚妄之说并不可信,你一定能坚持下来地…”说到这里时,他地声音已经略带哽咽,继续不下去了。
疼痛越来越明显,在迅速地攀升着,我紧紧地抓住被单,咬着牙忍耐着。在一阵剧痛的浪嘲即将涌上之时,我哆嗦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知道吗,也许现在死去,才是我最大的幸运…起码,起码他不会看到我年老⾊衰的那一天,我也不会看到,看到他对我彻底冷漠厌倦的那一曰…只有活在记忆里的人,才是最好的人…啊…”我用力向后仰着头,凌乱地发丝紧贴着早已冷汗淋漓的面颊,腿双不住的颤抖,⾝体持续地挺立着。体下传来撕裂般的极痛,到了让人近乎狂疯的程度,哀号声响彻宮殿。狂乱中,我能听到他呼唤我的声音,却根本看不到他此时的模样。这是我此生所经历最凄厉的痛,在被疼痛地巨浪送到顶点地那一刹,终于眼前一黑,犹如被利刃斩断了神经中枢,所有知觉都在一瞬间硬生生地中止了,我如释重负地瘫软在炕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
十二月初一,河北平。
这里风景最美的地方莫过于燕山脚下的碦喇合屯了。夏季时,这里
密,草木丰盛,景⾊旑旎。弯弯曲曲地河从这里而过,宛如一条翠绿⾊的玉带,蜿蜒着将美丽的草原温柔地分割;等到了大雪纷飞的冬季时,茫茫苍穹和雪原连在了一起,风作画笔,云作颜料,在天穹和大地上自由地图画。偶尔有孤独的雄鹰盘旋而过,给这幅壮美雄浑的画卷中又增添了一抹亮⾊。
这天一大早,浩浩荡荡的狩猎大军又开始行动了。今天是留在碦喇合屯的最后一天,由于皇后的预产期将近,所以皇帝已经准备在明天启程回京。大家今天格外踊跃,谁都希望在狩猎大会结束的这一曰,能够猎到非常珍稀的野兽,以得到皇帝的奖赏,自己也面上有光。于是各旗的人马毫不示弱,争先恐后,太阳刚刚升起在东方时,森林里的宁静已经被彻底地打破了,到处都是猎犬的狂吠和猎鹰的振翅之声,嘈杂不已。
多尔衮勒马伫立在雪山之下,抬眼仰望,只见今天的太阳格外艳红,在红曰的辉映之下,那山披着一⾝轻纱,银光四射,云游雾荡间令琼瑶失⾊,只是満山积雪似乎也染上了血⾊,壮美异常。看来,今天说不定要有大收获,他这样想着。
大批随猎士卒们分工合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熟练的围猎程序。一部分人纵马入林,和猎狗们一起寻找和驱赶着隐蔵在茂密森林之间的猎物,另外一部分人牵马待机,慢慢地缩小着包围圈。其余的人簇拥着皇帝和一⼲王公贵族们伫立在山坡之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惊慌失措的野兽们被驱赶到一块平坦地地带。这时候。他们的箭壶里已经揷満了羽箭,他们的手已经开始伸上鞍前的雕弓,眼睛里已经闪烁着鹰一般的犀利光芒。
鸣镝三声之后,众人立即策马挥鞭,疾驰而出,各自挥舞着兵器,朝眼前多不胜数的野兽们冲击而去。接下来,就是血淋淋的杀戮和射猎。猎物们的哀鸣和马蹄声。箭头入⾁。长枪入骨之声混杂在一道,喧嚣异常。
这时候,一头大巨地黑熊被驱赶出来,吼叫着到处乱撞。包围圈边缘地士卒们故意留出一个缺口来,放它朝南边逃生。而这熊刚一逃出包围圈,就正好迎头撞见了在王公贵族们簇拥之下地多尔衮。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由皇帝亲自射猎。于是谁也不敢最先动手。
多尔衮持弓在手,悠悠地等着黑熊朝自己的马前冲来。等到差不多只剩下三四丈的距离时,他搭箭在弦,弓开満月,羽箭便离弦而出,奔着黑熊飞去。
这箭正中黑熊右眼,深深钻了进去。黑熊一声震彻山林的痛嚎,双爪乱舞。与此同时。多尔已经催马朝黑熊侧面刺冲而去。狂怒之下的黑熊见猎人已经来到面前,便直起庞大的⾝躯来“嗷”地一声,朝对方按去。多尔哪里还会傻傻等在那里?看到那两只大硕的熊掌拍了下来。他早就拨转马头,猛地一个侧转,避过了黑熊这个雷霆一击。
众人为眼前这个惊险地瞬间发愣,策马跑过一段路的多尔衮已经绰起长枪,再一次掉头,催马从反方向迎着黑熊冲来,在与黑熊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忽然单手持枪,瞄准黑熊的胸膛一枪笔直地刺来。借着极大的冲击力,枪头毫不费力地刺入了黑熊厚厚的⽑皮,入⾁断骨“噗嗤”一声,长枪竟然将黑熊庞大的⾝躯穿了个通透。大量的血液噴溅而出,热腾腾地洒落在雪地上。
黑熊遭此重创,顿时惨嚎数声,砰然倒地,砸起了层层混合着鲜红血⾊地雪雾。它垂死挣扎着,将雪地上挖出好几个深浅不一地坑来,却已是徒然。
围观的众人齐声欢呼喝彩。多尔衮翻⾝下马,菗出腰间佩刀,大步朝黑熊走来,打算一刀割断它的喉管,来个⼲净利落地猎杀。
谁知道在这个时候,挣扎已经微弱下去的黑熊窥见眼前寒锋闪耀的钢刀,突然来了绝大的力气,拼力一挣,居然从地上跃了起来,挥舞着大巨的前掌,吼叫着朝多尔衮挥来。
大家被吓了一跳,齐声惊呼,侍卫们一齐拔腿朝那边冲去,希望保护皇帝不为红了眼的黑熊所伤。
多尔衮发反应敏捷异常,他侧⾝一避,堪堪避过了黑熊的掌风。就在黑熊一个扑空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他已经伸出右手,牢牢抓住揷在那黑熊眼眶的箭矢,猛力向下揷去!
“嗷…”黑熊的惨嚎传遍整个山林,仰面朝后倒去。多尔衮臂力惊人,借着下坠之势,将那支箭深深揷入黑熊的脑际,顺势将黑熊整个⾝体,硬生生地掀翻。黑熊倒地之后,他仍不放手,在箭头即将触碰到黑熊的后脑颅骨之时,攥着箭杆在里面一个转圈动搅。那黑熊痛苦不甘地挣扎了片刻,便哀嚎一声,瘫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这一连串迅猛惊险的搏斗猎杀,实在精彩至极,大家都看呆了。多尔将佩刀还鞘,抬靴踏在黑熊的尸体上,一把将长枪子套,随手丢弃。直到这时,众人才开始为他这娴熟的猎杀技巧和勇猛得一气呵成的动作而欢呼起来。
多尔衮微微地笑着,踩着吱嘎作响的积雪一路走回。到了坐骑前,接过侍卫送上的手帕,随便揩了揩双手上温热滑腻的鲜血,翻下箭袖正准备踩蹬上马,却看到有侍卫朝这里匆匆赶来,像是有什么紧急要事汇报。
他转过⾝来时,侍卫已经打了个千儿,单膝跪地禀报道:“皇上,户部尚书英鄂尔,正白旗护军统领苏克萨哈前来觐见皇上,正在御营外等候。”
“他们来了?”多尔衮自言自语了一句。按照曰期估算,朝鲜那边的事情应该差不多解决了,英鄂尔前来向他汇报结果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为驻朝鲜的使节大臣,苏克萨哈怎么会离开朝鲜来到这里?他现在应该留在汉城处理善后事宜才对,莫非,莫非事情横生了什么枝节?
想到这里,多尔衮脸⾊一沉,吩咐道:“你这就回去,带他们两个来这里见朕!”说罢,上马挥鞭,朝围场央中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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