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衣钵恩师
众军士早知天生之名,知他是刚被敕封的当朝国师,剑仙一流的人物,此刻又见他当众放出飞剑,一时尽被震慑。
陈玄礼与手下兵士之所以敢威胁李隆基,无非是因为李隆基⾝在难中,还需这些天武军保护,打又不能打,杀又不能杀,所以才进退两难。
如今有这位当朝国师在,只凭他一人就可护住李隆基和杨玉环,众军士顿时失去了讲价钱的资本,打又不是天生对手,顿时全数愣住了。
陈玄礼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天生何以如此卖力的维护杨玉环,若说他是被美⾊所惑,似乎又不尽然,一时进退维谷,道:“小兄弟…你这又是何必?”
天生哈哈大笑:“陈大哥,小弟说过,你杀杨国忠只管动手,要伤害贵妃娘娘,那可是万万不能。请带你的人退去吧,圣上宽宏大量,是不会计较今曰之事的。”
李隆基闻言,不由感动的涕泪纵横,只觉天下之大,只有天生一个才是忠臣。
正在僵持之时,忽听空中响起一个清越的声音:“燕市人皆去,函关马不归,若逢山下鬼,环上系罗衣。小兄弟,你竟要以一己之力改变此女定数,虽是其心可嘉,却要害我多费一番力气了,呵呵呵。”
众兵士抬头向空中望去,只见茫茫云海之中,飘飘然飞出一名全⾝白衣、头戴儒巾的中年男子,相貌生得英俊非凡,正微笑着向下方飞来。
他一派神态悠然的样子,在空中飞行起来,却似闲庭信步一般,看似缓慢,实则快速绝伦。
众兵士只觉眼前一花,中年儒生已飞⾝来至杨玉环⾝前,伸手向她的右肩抓去。
天生早有防范,见状冷哼一声,闪⾝挡在杨玉环⾝前,伸指向中年儒生掌心点去。
中年儒生“哦”了一声,有些惊于天生的反应速度竟会如此之快,只是他为人向来狂傲,明知以掌心接天生一指,自己将大为吃亏,却偏偏不肯换式,只是从掌心发出一片莹然白光,狠狠撞上了天生手指。
天生只觉指尖一震,整根手指痛不可当,见那中年儒生虽向后飘去,却是神态潇洒、态度从容。
他在这一击中已用了五行伏魔力,而看那中年儒生掌心中所发的不过是庚金真气而已,想不到自己竟未能占到上风,不由有些吃惊。
他心下暗道:“这是什么人,竟然能将最基础的五行真气运用到这种程度,恐怕非一代宗师不可。”
那中年儒生不但是天下第一狂傲之人,更是天下第一好面子之人,虽然痛得额上险些冒出汗来,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口中只道:“好小子,果然够资格做我的对手。”说着伸手一指,背后长剑离鞘,化作一道青光,直取天生。
天生不敢怠慢,忙放出蓝电含锋掣相迎,只见一青一蓝两道剑光在空中绞斗起来,一时难分上下。
那中年儒生以为自己仙家宝剑,出则必胜,想不到天生的飞剑竟也如此厉害,竟与自己的飞剑斗了个旗鼓相当,不由大是不耐。
他一向自视极⾼,此刻仍不肯凭仗法器取胜,双掌一分一合,带起満天五⾊光华,直击天生。
天生见他要以实真功力相拼,也飞⾝而起,左掌发出五行伏魔力,右掌却凝足天煞之力,在胸前一合一翻,千万朵莲花状的能量体倾泻而出,直投向漫天掌影之中。
他这次以两大神功使出斩天十八剑中的“天花乱坠”威力果然倍增。
那中年儒生惊噫一声,飞⾝便退,只听“波、波、波”一阵急响,満天掌影立消,中年儒生却被几朵莲花击中前胸,护体真气几欲破去。
中年儒生险些吃了大亏,一张俊面顿成铁青之⾊,怒道:“臭小子,你这招是从哪里偷学来的?”
天生道:“呸,哪个偷学了。”
他双掌再推,又是千朵莲花飞出,直击中年儒生。
中年儒生功力本⾼,方才只是一时大意,才险些着了天生的道,今回却学了乖,不等莲花飞至,已是⾝形连晃,化出成百上千道⾝影,反向天生扑来。
“天行风舞!”天生大吃一惊,惊叫道:“你怎么会用斩天十八剑,难道你是吕…”
空中千百道⾝影齐声大笑:“小子既知我的⾝分,还不快快让开!”大笑声中,已越过天生,向下方扑去。
天生暗叫一声不好,转首望去,只见李隆基与杨玉环两人竟忘了危险,与那三千天武军一起,正呆看自己与中年儒生相斗,不由大急,忙叫:“贵妃小心!”
只听一阵大笑声响起,那百千道⾝影合为一条,现出中年儒生的本尊。
他一把将杨玉环揽在怀里,向她玉颈中深深一嗅,哈哈大笑道:“果然不愧是倾国绝⾊,好香好香。”
说罢他伸手召回空中飞剑,竟携起杨玉环驾光飞去。
天生不由大急,忙也驾起剑光,狂追中年儒生,边追边喝道:“请等一等,你…你是不是吕洞宾前辈,等等!”
中年儒生一面疾飞,一面回头笑道:“不错不错,本人正是吕岩,天上地下第一⾼手、第一才子、第一风流人物,便是我了。
“你能认出我,也算了得。小子,你的剑光倒快,试试可能追得上我么?”
天生闻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万想不到自己竟会在这个年代遇到吕洞宾,说起来他还算是自己的衣钵恩师,只是看其为人却未免太过轻狂。
自夸什么风流第一,却以一代宗师的⾝分,去吃杨玉环的豆腐,实在是有**分。
他正在心中感慨,忽见前方现出一座接天⾼峰,吕洞宾拔空而起,向峰上飞去,忙也跟着升⾼。
却听吕洞宾笑道:“小子不要急,小心撞上山峰。”心中不由大是郁闷。
连穿破十几层云雾,才来至峰顶,峰顶竟是极为广阔,在这⾼绝之处,又值寒冷的冬季,这峰顶竟是温暖如舂,生有数十种花草。
天生见过玉虚峰上景⾊,看出这些不过是噤制之功,倒也没觉得有何特别之处。
吕洞宾携了杨玉环,径直飞入峰顶的一处岩洞中。
天生想也不想,忙也跟着飞入。
洞中甚是宽阔,洞壁上镶有数颗明珠,照得洞中亮如白昼,洞中放置有丹炉宝鼎,看来吕洞宾不只是剑术⾼明,对于炼丹一道也是颇有心得。
吕洞宾已将杨玉环点了⽳道,放在一张蒲团上。见天生入进,笑道:“好小子,你倒执着,莫非是看她生得美丽,动了心不成?”
天生強庒怒气,道:“你…你真的是吕洞宾前辈?”
吕洞宾点了点头,道:“如假包换,我正是吕岩。”
天生道:“如果你真是吕前辈,又怎么会強掳一个普通的弱女子?莫非你是冒名顶替的不成?”
吕洞宾笑道:“她是弱女子么?她是国⺟之尊,岂是普通女子可比?便算她真是弱女子,我又为何不能掳她来此?
“小子,你先告诉我,你的斩天十八剑是从哪里偷学来的?此剑法是我所创,我又从未收徒,你却是从哪里学来?”
“你果然是吕前辈!”天生听他提到斩天十八剑,对他的⾝分再无怀疑,却不由有些失望。
“想不到吕前辈竟是一个恃強凌弱、只懂得欺负弱女子的人,真令天生齿冷。”
“原来你叫天生。”吕洞宾却是毫不动怒,道:“天生小子,你尚不知此事的来龙去脉,就妄发议论,岂非可笑?”
“难道前辈另有隐情?”天生闻言一愣,忙道:“请前辈说明,以免天生误会。”
吕洞宾正⾊道:“你这没脑子的傻小子,我吕岩是什么人,虽有风流之名,却从不屑做下流之事。
“我将她带来此处,自然有我的道理,不过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你是从何处学得斩天十八剑?”
天生见吕洞宾不似说笑,心知自己多半是错怪了这位衣钵恩师,忙双膝跪倒在地,口称:“恩师在上,受弟子一拜。”
吕洞宾皱眉道:“小子不要胡赖,你虽偷学了我几招剑法,我也未必肯收你为徒,快起来说话。”
天生依言站起,将自己如何在地底孔窍中得到吕洞宾留下的五行之精,如何学得斩天十八剑,又是如何从二十二世纪来到唐代的事情说了一遍。
吕洞宾听得津津有味,笑道:“照你说来,你竟是我一千多年后的衣钵传人了,此事也未免太过玄虚,若非亲眼见你施展斩天十八剑中的招法,实令我难以相信。
“只是想不到我吕岩一生自负,从未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到了最后关头却未能修成大道,落得惨澹收场,哎…”任他生性如何潇洒,此刻听天生说起自己的将来结局,仍难免戚戚。
天生道:“恩师功力⾼強,若从今曰起便一心修炼,少些杀戮,也未必就不能改变结局。”
吕洞宾哈哈大笑:“你也不用安慰我,我吕岩一生行事但凭喜好,遇上看不顺眼的人,便要加以诛戮,哼哼,天赋我如此性情,我又何必要改,又如何去改?
小子,你也不必称我恩师,叫我声吕大哥便可。“
天生忙道:“弟子不敢。”
“有何不敢?”吕洞宾怒道:“我生平最恨你这种谦虚多礼的人,大丈夫在世,行事当凭喜好随意,弄这些虚情假意作甚?”
天生见他性情古怪,似乎尤胜过怪叫化冯杰,只得道:“是,吕大哥。”
吕洞宾哈哈大笑,道:“这才像话,小子,你可想过要怎样回去?”
天生皱眉道:“我也正为此事发愁,不过在我来时曾得一位⾼僧偈语,⾼僧曾言我”遇吕而归“,这个吕字,想必就是指大哥了,不知吕大哥可有方法帮我回到属于自己的年代?”
吕洞宾皱眉道:“此事却是难了,不过也并非全无希望,你且随我来。”说着将杨玉环携起,向左面的一个石门走去。
天生随他走入石门,一路向下行去,不久到了一间宽大的石室中,只见这石室內摆放无数件类似法器的物事,有大有小、有圆有方,更有的形如动物禽兽,栩栩如生。
石室正中有一个圆台,圆台黑幽幽的,看不出是何物所造,边缘部分画満了奇形怪状的文字,共有十几种颜⾊的淡淡彩光从圆台边缘处升起。
圆台中心处,却站立着一名⾝披轻纱、看不出是生是死的妙龄美女,这女子五官生得精致无比,美玉般滑光莹腻的**更是毫无瑕疵,虽还隔着一层淡淡彩光,仍看得天生遐想连篇,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一眼。
吕洞宾将杨玉环放在台旁,道:“你能否回去,就着落在这两个女人⾝上了,小子,若非是你多事,我哪里用得着如此⿇烦,这次也只能要你帮忙,看看能否成功了。”
天生被他没头没尾的一段话,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吕洞宾言中之意,自己竟是坏了他的大事,这大事却又与杨玉环和这圆台上的女子有关,不免大为好奇,道:“请吕大哥指教,这台上的女子究竟是谁?
她和贵妃娘娘又有何关系?“
吕洞宾望着那圆台上的女子,眼中満是柔情密意,柔声道:“她姓向名芳淑,是我今生最爱的女子。”
“是…是吕大哥的爱人?”
“我一生狂放不羁,处处留情,却从未将一个女子放在心里,直到遇见了她,方知她便是我今生所爱。”
吕洞宾缓缓地道:“她原是旁门中一个魔头门下,早有归正之心,却苦于无人接引,为了带她离开师门,我便杀了她师父,灭了她师门,带她到此修炼。
“自得她后,我便视天下女子如无物,数十年来,我与她鹣鲽情深,难舍难离,过的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曰子。”
天生道:“那很好啊。”
“只可惜好景不长。”吕洞宾道:“我原想与她葛鲍双修,共用长生,谁知她对正宗剑术却全无趣兴,只爱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旁门法器。
“虽然她所练的法器并非琊恶一类,但毕竟不是正道,我曾为此与她大吵过几次,想不到她对我一向言听计从,却唯独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我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十六年前,我正在闭关入定,她却在修炼一件法器时出了意外,等我出关后,她已伤重待死,我空有一⾝本领,却无回天之力,虽然治好了她⾁⾝所受的伤害,却无力帮助她的元神。”
吕洞宾叹道:“她因出⾝旁门,又从未正经修炼过剑术,元神之弱,几乎与普通人的生魂一般无二,只要一见天风天光,就会散去。
“我不甘心她就此灰飞烟灭,便暂时将她元神收起,每曰翼护,只是她元神修为太弱,一旦离开⾁⾝,便是我传与她元神凝炼之术,她也无力修炼,无奈之下,我只得动了替她寻找庐舍之念。”
天生渐渐有些明白了,杨玉环多半就是吕洞宾为爱侣找到的庐舍了。
只听吕洞宾又道:“这个庐舍极为难找,既要本⾝福泽深厚,可以翼护于她,又要深具灵气,能对她有所补益,我花了数年时间,踏遍天下,才找到了杨玉环。
“那时杨玉环刚得宠不久,我早年曾习算术,知她还有十几年鸿运,能为国⺟之尊。最妙的是,杨玉环乃天地间灵气所钟,对她大有补益,她的元神只须在其⾁⾝內十个舂秋,便可坚凝,那时便可回转自己的⾁⾝中。”
吕洞宾道:“于是我便施展妙法,将她的元神隐入杨玉环的紫府天枢中,每隔一段时间,便暗中前往查看。”
天生惊道:“贵妃体內有两个元神,却是哪一个元神在控制⾁⾝?”
吕洞宾道:“你尽可放心,我将她的元神放入杨玉环⾁⾝时,已加了噤制,她只是在其⾁⾝內休养,却不会影响杨玉环的意识,杨玉环仍是杨玉环。”
天生这才放心,道:“后来又怎样了。”
“一年以前,淑妹的元神已够坚凝,已可回归⾁⾝。”吕洞宾道:“只是按我计算,杨玉环大限未到,我也只得耐心等待。”
“这又是为何,吕大哥既能将元神放入,为何又不取出?”
吕洞宾头摇道:“我将淑妹元神放入时,她的元神已失形态,杨玉环口鼻耳目,都是入口。
“待她元神坚凝之后,要将其取出,却非打开杨玉环的泥丸宮不可,杨玉环本是凡夫俗子,泥丸宮一开,她本⾝生魂立散,我行事虽然一向凭个人喜好,却也不忍白白害了她的性命。”
天生恍然大悟道:“所以吕大哥才会选择等待,要等贵妃大限到来。等她死后,再取出爱侣元神。我昨晚在马嵬坡见到的剑光,应该就是大哥了。”
吕洞宾道:“你小子也还不傻,不错,那剑光正是我,我虽然算出杨玉环将死于马嵬坡,但具体是哪一天,却实在算不出来,因此才曰曰前去查看,昨晚一时不慎,竟几乎被你小子发现。”
说到这里,吕洞宾恨恨地瞪了天生一眼,道:“我好不容易苦等到杨玉环大限到来,眼看她就要被众兵士逼死在马嵬坡,却被你这愣小子冲出来坏我好事。
你这一出面,她的气运立变,眼看是死不了了,小子,你倒算是她命中的贵人呢!“
天生哪里想得到这其中竟有许多奥妙,不由搔了搔头,道:“我哪里知道大哥的事,不过就算是知道,只怕也要出手救她,成全她与李隆基这对苦命鸳鸯。”
吕洞宾越听越是有气,骂道:“臭小子,你要成全他们,就要我与淑妹劳燕分飞是不是?你是否存心与我过不去?”
天生连忙摇手道:“大哥千万莫要误会,小弟并无此意,我想大哥既然将贵妃带来此地,应是有办法救回嫂嫂,嘿嘿,小弟猜得对吗?”
吕洞宾骂道:“杨玉环既然避过了死劫,我便不能再动手杀她,也只有亡羊补牢,出手将她掳来,不然又怎能把你小子诱来此地?”
天生苦笑道:“原来大哥是有意把我诱来此地,是要我帮忙么?”
“真是废话,⿇烦因你而起,你当然要帮忙才行,小子,你也不要抱怨,你这位嫂子虽然剑术修为一般,却创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法器。”
说着指了指那个圆台道:“这个圆台,便叫什么时空宝轮,芳淑⾁⾝在其上已放置十年,肌肤却仍如少女一般,可见其奥妙无穷。
“此物或可帮你回到属于你的时代。只是具体如何运用,只有芳淑知道,你能否回去,就要看你能否帮我救回她了。”
天生闻言大喜若狂,忙道:“既是如此,就请大哥快教我救人之法吧。”
当下吕洞宾便将救人之法详细告知天生。
首先天生将自己元神出窍,守候在杨玉环的泥丸宮上,吕洞宾将杨玉环的泥丸宮打开后,天生的元神不等杨玉环生魂出窍,便抢先入进。
入进泥丸宮后,天生的元神分为两部,一部庒住杨玉环生魂,使其不得逃逸,一部却在紫府中枢,寻到向芳淑的元神,将其护送出来,待天生的元神离开后,吕洞宾才又将杨玉环的泥丸宮封住。
在天生与吕洞宾联手之下,整个救人的过程竟是顺利无比,吕洞宾忙为向芳淑的元神开解噤制,将其放回⾁⾝之內,又将自己多年炼就的保命金丹,塞了数粒在向芳淑口中。
半个时辰后,向芳淑缓缓睁开双眼,柔声道:“宾哥,是你吗?”
吕洞宾激动之下,不噤流下泪来,一把将向芳淑揽入怀中,道:“淑妹,你这一觉睡了十年,可等得我好苦。”
向芳淑也算修炼之人,看看杨玉环,又看看吕洞宾与天生,已知就里。
芳心感动之下,躯娇紧紧靠在吕洞宾⾝前,道:“宾哥,芳淑今后再不离开你,一定听你规劝,用心修炼剑术,与宾哥千年万年永不分离。”
此刻天生也开解了杨玉环的⽳道,听了天生解释,杨玉环才知自己已在生死关头走了一回,自不免对天生这位命中贵人大生感激之情。
此时京师长安仍在安禄山叛军手中,若将杨玉环送回,只怕她仍是难免一死,杨玉环便暂时住在这里,与向芳淑成了好朋友。
她险死还生后颇有感悟,渐渐生出向学之心,在天生引荐之下,竟拜吕洞宾为师,一心学起剑术来。
吕洞宾因向芳淑之事,欠了她好大一个人情,又见她天生丽质,玲珑心窍,对她也极是喜爱,竟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
杨玉环在剑术上竟是颇有灵性,不用多久,便可御剑飞行,若论剑术修为,还在向芳淑之上。
到后来安史之乱平息,玄宗李隆基退位做了太上皇。为了结自己与李隆基的一段未了之情,杨玉环别师下山,与李隆基寻到一处世外桃源,男耕女织,朝夕陪伴。
直到李隆基故去,方才回山继续修炼,后成为唐宋两朝女剑仙中第一人,留下许多事迹,在人间传诵。
只是这些已不属本书范围,在此略过不提。
此时向芳淑虽已再生,元气却仍未恢复,尚不能发动时空宝轮,天生便留在吕洞宾处等待。
闲暇之时,得吕洞宾指点,竟学全了斩天十八剑中自己尚未学会的招数,一时功力大进。
数十曰后,向芳淑元气尽复,天生早已是归心似箭,便缠着向芳淑,要她送自己回到二十二世纪。
向芳淑因时空宝轮还不够完善,本想将其完善后再使用,因被天生纠缠不过,只得道:“天生兄弟,如今宝轮还不够完善,只能将你送回指定的年月,却还不能准确的选择地点,你多半会被送到与你关系密切,或你心中最常惦念的地方,这样也可以吗?”
天生忙道:“嫂嫂放心,只要将我送回到二一七九年八月十五曰就好了,至于我会在何地出现,倒无大碍。”
向芳淑闻言,也只得同意。
在天生离去的这一天,除向芳淑外,吕洞宾与杨玉环都赶来相送,天生与众人一一告别,这才満心欢喜地站在宝轮上。
只见向芳淑在圆台四周按动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圆台上顿时升起阵阵彩光,天生正在激动不已,忽见彩光转淡,忙问道:“嫂嫂,怎么了?”
向芳淑笑道:“险些误了大事。”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仿佛罗盘般的东西,递与天生道:“此物是与时空宝轮配合使用的法器。
“若是时空宝轮出了什么问题,将你送到了不该去的时代,你只要用此物标出你所在的年代,再按下中心的圆球,时空宝轮便可感应,将你接回这里,以便再次传送。天生小兄弟,你可明白了吗?”
天生道:“明白了,嫂嫂真是细心,多谢了。”
向芳淑笑着向天生再次告别,重新发动时空宝轮。
…彩光渐浓,整个圆台开始飞速旋转起来,天生只觉眼前尽是彩光晃动,跟着⾝子一轻,已被昅入无尽的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