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变(九)
宽大的前院,此时一片狼籍,十数名钱照南部下亲兵驱赶着府中的男仆与侍女,迫使他(她)们聚于一处,待发现容貌秀丽的侍女,便如恶狼一般扑上。
一时间,哀求声,哭喊声,⾐帛碎裂声以及施亲兵放肆的笑声,响成一片。若是仆役稍有反抗者,即遭砍杀。道道触目惊心的⾎迹显示着,已有不少人死于这些亲兵的刀下。
钱照南本就以好⾊闻名,受其熏染,其手下亲兵亦是一群见⾊起意之徒,在天门关素有‘⾊军’之称,平⽇在其管辖范围內欺男霸女,是做恶贯了的,对此宮严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过几次,并有未任何惩戒的意思。而今,这报应却降临在宮严自己头上。
宮严元配早逝,新纳之景氏年不过三十,貌美如花,而除去死去的独子宮奇外,尚有一女宮兰,年方十五,虽年经尚幼却已是风情渐露,十⾜美人胚子,已被宮严指给左相张仲叔之子。
如今的钱照南已彻彻底底的背叛了原有的主子,一不做二不休,遂打起了宮严女的主意。在帮助吴子昂铲除了宮严的亲信势力后,便迫不及待的带人包围了宮严的府邸。
实际上,在闻听将军府的异动之后,不少宮严的旧部亦赶到了此地,这些人虽是降了吴子昂,但私下里,对于宮严女还是很尊敬的,并未有任何冒犯之处。如今见钱照夕公然⼊府行凶,众人皆生愤愤,但忌惮钱照夕是现在官职最⾼的副将,手握兵权,因此皆敢怒不敢言。
陆元奉与⻩夕此时也赶到了,远远望见吴子昂率人闯进府中,这两人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两人现在无法判断,这位嗜⾎的青年将军是去制止钱照南的行为,还是兴致来临,准备凑凑热闹。
“给我停下!”望着一个个目露光,丑态毕露,大肆行的兵士,吴子昂不噤怒火上涌,大喝一声。
闻听有人喝斥,这些兵士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转头向吴子昂望去。
对于这位青年将军,众兵士无不认得,连⽇以来那喑哑低沉,却能催人命断的‘杀了’两字,早已深置⼊他们心中。
今见吴子昂来临,这些兵士不噤心中一惊,慌忙站起⾝,各自找寻着⾐物。
吴子昂的目光从地上一具具家丁打扮的尸体上扫过,再望向一个个⾚⾝**,受的侍女,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这十数个刚刚施完兽行的兵士⾝上。
“杀了!”吴子昂的口中缓缓崩出两个冰冷而充満杀气的字眼。
“大将军,饶…!”耳中乍听到两个犹如催命符一般的字眼,这些亲兵不噤駭得魂飞魄散,便跪地求饶。
“铿”的一声轻响,紧接着青⾊的剑气弥漫长空,伴随着一连窜惨叫声,十数名亲兵的口立时暴出一团⾎雾,随之齐齐仆倒在地。
“钱照南真是禽兽不如!”悄悄跟进府內的陆元奉与⻩夕见状立时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立场上,遂大步赶上来,向着吴子昂躬⾝道:“何劳大将军亲自动手,卑职这便派人将钱照南那厮拿来给大将军发落!”
吴子昂冷冷地望了对方一眼,一言不发的迈步,直向內堂走去。
铁刃与四名金卫亦紧紧跟上。而陆元奉与⻩夕相视一眼,连忙亦跟了进去,在他们⾝后,还有原来许多敢怒不敢言的宮严旧部。
“你,你这个禽兽,出尔反尔,你答应过不动兰儿的!”后堂內室中,一⾚祼女子呈大字仰躺于上,秀丽的脸庞呈出羞愤之⾊。
在她⾝旁,钱照南正伏⾝于一少女⾝上,一张大嘴正啃弄着少女的酥,闻听那女子质问,不由停下动作,扭头笑道:“嘿嘿,老子有说过么?当时说好你要让老子玩尽兴,老子才不动这小妞的,可惜的是,瞧你一副风样,竟然经不住老子几便昏了,老子没有怈火,试问不上这小妞上谁!她又不是你亲闺女,你心疼个什么劲!?”言罢,大手強行分开那少女光滑纤长的腿大,狞笑道:“兰儿别怕,钱叔带你升天!”
那少女⽳道被点,本动弹不得,只能睁着美目,恐惧地望着庒在自己⾝上的禽兽。
“给我破!”钱照南笑一声,⾝体猛地向下沉去,便夺去少女宝贵的童贞。
然而‘破’字余音未歇,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碰的一声四分五裂,正逞的钱照南忽觉一股大巨的昅力涌来,尚来不及有所反抗,整个⾝躯便失去了控制,凌空向后飞去。
“砰”钱照南⾝躯重重跌落于地面之上,金星舞,骨头裂,挣扎的抬起头来,一个悉的⾝影出现在他的眼中。
“大,大将军!”触及到对方沉的目光,钱照南情不自噤的打了个寒战,口中颤声道。
与此同时,在上的景氏与宮兰两女的⽳道亦被铁刃以凌空解⽳的手法开解。
宮兰已经近乎傻了,空洞的目光茫然地呆望着房顶,⽳道虽已被解,却仍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景氏顾不得羞赧,⾚着⾝子将宮兰抱在怀中,含泪唤道:“兰儿,兰儿!”
然而任她如何呼唤,那宮兰却始终不答,一缕鲜⾎顺着她的角流下,在得知自己无法幸免的那一刻,这个柔弱的少女绝望的选择了咬⾆自尽!
“兰儿…!”景氏的脸变得惨⽩,怀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她的目光亦变得空洞起来。
望着少女那双死死睁大的双眼,望着那缕触目惊心的⾎红,吴子昂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纷杂的脚步声陆续传来,陆元奉,⻩夕及一些宮严的旧部站在破裂的门口旁,望着房內的一幕,不噤呆住了!
“夫人,姐小!”家丁丁南见状不由如遭雷击,失神跪倒在地。
“咳咳,咳!”又是一连窜的剧咳,吴子昂再次将丝帕掏出掩住了嘴,良久,咳声渐消,雪⽩的丝帕上多了一抹⾎红,如死去少女角那缕一般醒目的⾎红!
“大将军,饶命!”躺在地上的钱照南已经觉得不妙,慌忙求饶道。
“凌迟!”吴子昂的语气透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充満病容的脸庞上布満了妖异的晕红,⾝躯亦开始发颤,那凌迟两个字仿佛是施尽全⾝力气才喊出来的。
“都聋了么?我说的是凌迟处死!”见众人仍然怔在那里,吴子昂不由怒喝道。
“是,属下遵命!”金卫之一韦寒上前一步,伸手将钱照南自地上拎起,与其他三卫一起退了出去。
见此情形,包括铁刃在內的众人都晓得吴子昂是动了真怒。
尤其是铁刃,认识吴子昂这多时间以来,他尚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情绪失控。
不忍再看那死去少女惨⽩的脸庞,空洞的双眼,吴子昂拖着心力瘁的⾝体走出了房门。
一个正处于花季妙龄的少女就这样没了,凶手是谁?对了,是钱照南!那自己呢?如果自己在利用完钱照南之后,信手除掉对方,那么今⽇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
可惜,自己终究不是神,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胡思想着,吴子昂浑浑噩噩地返回官邸,此时他觉得脑中快炸了一般,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公子,安公公自恒城赶来,说有十万火急之事!”吴子昂才一进官邸,刘福便匆匆了上来禀道。
“应该是京城那边已经得手了罢!”吴子昂心里这样猜想,強打起精神,向厅內走去。
“大将军!”一见吴子昂走了进来,安公仿佛见到亲人一般,紧走几步一把拉住吴子昂的手痛哭流涕道:“大事不好,圣上病危,要你速速返回!”
“病危?这是计划內的事…!”话说到一半,吴子昂蓦地⾊变,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厉声道:“你说什么?”
“圣上忽然患上怪疾,全⾝瘫痪,口不能言,因此特命奴才火速大将军返京,迟则有变啊!”安公公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
“什么?”吴子昂心立刻了,他几乎可以立刻想像到后果的严重,九王武尚若死,朝中必然大,无论是太子登位,还是三皇子登位,都不会放过妄想谋朝篡位的九王府与将军府,而首先陷⼊险境的便是自己的娘亲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