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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取天子剑 曲讴满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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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取天子剑曲讴満江红

  沈瑶琴跨上了备有一只皮垫小红鞍的鹏鸟背上,挥挥手,神鹏咕一声欢欣着展

  翅凌空而起。那意思似说:“你虽是主人的新宠,却没有我老鹏神气,可以凌空而

  上、飞渡关山,绝无奔波之苦也。”

  天马抖抖长鬃,摇尾扬蹄,无可奈何地起程了,余马跟在它的⾝后,而除儿在

  最后押阵,舿下那双鹏鸟,慢慢扑动着翅膀,是半飞半走。

  行速甚快,不久即至⾼原的边沿了,再下去则是一片大丛林、大丘岭、大断崖、

  大峡谷。山壑重重,这新的世界,天马原来是不敢下来的,只偶尔好奇的下来观望

  一会,立即跑回大⾼原上,害怕也。

  正因如此,才被山中的土著们看到了,传播开来,说这里有神马。

  这时,有主人带着它,不下山是不成的了。盘旋循路,迄逦而行,在宁谧中更

  有太多的新奇感,它听到了“哗哗啦──”的瀑布声“啁啾啾──”的鸟鸣声,

  心头忐忑不安着。

  直待入暮时分,沈瑶琴才回归营地来。

  老远的便有人⾼呼欢迎着他们“天马来了。”“看,多么神俊呀!”“少夫

  人万岁,万岁。”掌声、叫嚷、等待、迎接,各人都呈上了一脸的笑脸…吵翻天

  了。

  小苏拉越众而出的奔跑上来,在沈瑶琴下鹏落地后,即拥抱着她的‮腿大‬,向她

  表达了爱心。“婶婶,婶婶。”的娇声叫着。

  沈瑶琴低首吻亲他的额角,伸手将他⾼举起来。“咕”鹏鸟大叫是吃醋哩,这

  少夫人的庇股、‮腿大‬让这小家伙争了去了。

  小苏拉牵着上衣,不胜依恋撒娇。

  神鹏被人牵走归队了,地上有一排木箱子,它们一排十只,被搅在椿上,也是

  十分威武不凡也。这是石家的特种‮队部‬,飞天凌虚、渡险越涧、搜敌侦察,并非不

  能建功。

  众人虽是欢呼,除了小苏拉外,没有人敢一哄而上。因为天马之来得由石青玉

  少主出来阅过了,才是他们细看的时候。

  石青玉在帐中掀帘而出,沈瑶琴立即上前行礼,道:“妹子托哥哥的虎威,将

  天马牵回来了,详情后禀,请看。”

  石青玉笑道:“妹子辛苦了,没甚意外吧!”

  “尚好,只以剑揷石,较了一下劲,对方即知难而退。那人有古人子羽之风范,

  家居疏勒,我车骑经过时,妾⾝承诺造访。”

  “地处虽卑,英雄豪杰也非没有。”

  他信步来至天马之前,凝目正容肃然地向它注视。

  “妹子尚未为马命名,大哥请赐号。”

  天马颇通人性,见沈瑶琴对这人恭敬婉若的对这男人亲密无间,便定⾝仰首,

  肃立致意,一派受检之状。

  沈瑶琴对他颔首笑道:“小乖,这是我们一家之主。”

  马眼注光向石青玉注视着,有份羞怯情状。

  “好马,赐名天珠。”伸手拍拍它的腮颊,点头对它道:“本府原有一匹座骑

  红儿,希望你等能相处和睦,亲如兄弟,轮流服役,为本府代步,初来不惯,久后

  你会喜欢吾家。”

  天珠已仰首引吭⾼啸一声,什么意思,只有天晓得了,或许是答谢恩主吧!

  石青玉看它⾝后总有二十四匹⺟马,皱眉笑道:“二十四匹,太多了,分一半

  给小红,小红一匹伴侣也没有,再者,你等十二金钗,每人两匹,她将它们分配一

  下。”

  他靠近沈瑶琴的秀耳悄声戏谑她道:“马的群妾比主人的还多,岂有此理也。”

  沈瑶琴听了一怔,抬粉拳打了他的肩头一下,白他一眼。果然,此事有些不当

  也,強调着道:“怎可以此类比,该打。”

  别人自然不明白他们夫妻间为了何事在打情骂俏。若是知道了,可能要笑掉大

  门牙,石少主为马妻而大吃乾酪,可笑极了,那也不妨再来个十二金钗。“二十四

  番花信风,三十六宮官皆是舂。”

  石青玉离开了,众人一拥而上,近前观赏天马也。

  沈瑶琴与他并肩而行,悄声问道:“大师兄情况如何?”

  “咱们最好在这里再停留数曰,伤势是稳定下来,这血债屈辱本府尚未敢向他

  讨论。据说浩麦提那杂碎已扶尾逃回家去了,怕我们剿他的家吧!”

  “总得要他交待一声才是,不然后患无穷,墨家罩不住他家。”

  “是的,咱家一离开,大师兄⾝子又未复原,就孤单了。他可能不愿意回金陵,

  以此落户成家了。”

  沈瑶琴急行入帐,问候了夏明道大师兄后,再道:“妹子已将大哥所见到的那

  只马或那群马赶回来了,献给师兄当坐骑用。大哥为此而负伤,它应该负责还报。”

  夏明道叹息道:“弟妹心意到了即可,为兄若有能力保住此马,也不至于负伤

  了。此马,乃宝也,别为墨家族人带来更大的灾难,你等西行在途正应以此良驹代

  步。”

  兰娜公主听了这是实情,并非不能接受此马,而是,将来祸害无穷。“是的,

  明道一念之差差点将命赔上,这马应是师弟妹们应得之物,别人是无福消受的。”

  沈瑶琴见他俩说的明白,献马给他们不啻送上祸害了,随转口道:“那么,就

  由你师弟骑吧,弟妹想秘密将两个孩子替师兄多予培养,将来便是此地一支金龙了。”

  他夫妇两人大喜,连声道谢着道:“弟妹有此爱心,那是他们的造化了,我夫

  妇感激不尽,百年大计也。”

  此事算是皆大欢喜的摆平了,他们又在山上待了三天,才拔营下山。

  英吉沙城中番汉各族居民已闹嚷了几天,期待看到天马的英姿。是墨家的客人

  捕捉了天马,石府车骑近十万之众的天威,兵強马壮,令人胆寒心怯。

  浩麦提已知夏明道未死,而石青玉便是石家车队之主、夏明道的师弟,这过节

  他担当不起来。他曾秘密去观察过车垒大营,再听些小道消息。

  石家一路西来的威煞,糟透了。弄得不妙时,这族灭大祸立至,并非死了个弟

  弟,就能咬住了墨家。

  他的爹浩阿尔在世,死了儿子是悲痛。谈是非,可就输了。父子两人这几天躲

  在秘室中商讨此事,夜不成眠也。

  兰娜公主‮出派‬两名前探斥候,下山时在前开道,并无期回府报喜。

  这两名索伦族勇士一‮入进‬南城,即看到人们夹道相待。边疆人们对马匹有份关

  爱之情,依靠它们之处太多了,珍惜痛爱逾恒。天马降瑞此城,这是头号大消息也。

  这两个小子可逮到大理了,好似大将军出巡按边般的心中受用,那是人人得先

  向他俩注视了,乃捕天马的勇士也。有相熟习的人也上前询问,他们有得牛皮吹了。

  不久,索伦族的大队人马已在前头威武纠纠的列阵而来,走得甚快,因为夏明

  道便躺在临时做成的单架上抬着,⾝上覆盖锦单,只露出头部。其后即是兰娜公主

  的戎装坐骑,一儿一女随在她的⾝后。

  那匹天马即在单架之后,有似待罪之羔羊,没有备鞍套着,除儿在它⾝旁照顾

  着。余下的二十四匹马走在两个小儿女⾝后,最后是石青玉、黎不全、沈瑶琴等石

  家的男女们,及十只大鹏鸟儿。

  凯旋队伍之重点在夏明道与天马之间。

  天马仰首阔步,小蹄而前。赤褐⾊的马⾝,黑⾊鬃须,黑⾊的拖地的长尾⾼⾼

  翘起,英武不凡,纠纠其姿,油滑的皮⽑,⾼挺神俊,与一般俗马,确有不同之处。

  那是人见人爱,心羡不已,喜悦之情挂在那一张男女老幼的笑脸上,默默地盯视着

  它。

  它何曾见到过这么多的人类,可说是五花八门、五颜六⾊的面目打扮。初时惊

  怯,除儿吹吹口哨,它似渐渐不觉得孤单了。除儿乃它最先认识的好朋友也,有她

  在⾝边自然不怕这些陌生的人对它动武追逐了,似乎认为它不应该在‮入进‬这人类的

  世界之前,是这般的乖巧可爱。

  它是匹没有带枷备鞍的野马也,应是凶狠嘶号踢蹦挣扎才是。两旁嗟叹之声,

  此起彼落,真乃神马也,通灵之物也。

  这队伍由南门至北门‮入进‬了府邸中去了。墨府中警卫森严设立了联合戒网,以

  防有变。

  第二天,天马已备好了新的鞍驾,由少主试骑了。

  在马栏中,它与石青玉原来的坐骑并在一起了。当天马被人牵出来之时,小红

  已抛蹄悲嘶,它与石青玉是自小在一起的好朋友,如今看来要被这条新宠排挤掉了。

  但是,它还不老呢,正是壮年。

  石青玉听得懂它的悲凉情怀的心,心中有些歉然地走来,与它亲热一番,在它

  耳边悄声道:“小红,本府为你找了个新夥伴,由你们两个轮流代步,不是很好么?

  你应⾼兴才是,它带来的妻妾分一半给你,他同你应是最好的朋友,共同为本府分

  忧,他是弟弟,你是哥哥,同甘共苦,一路闯山西去。”

  小红马眼中流下清泪,令石青玉凄然,它对他的爱,为天珠分了一半去了。小

  红的醋劲甚大,它怕失宠了,石青玉再也不骑它了。

  他们人马之间有十几年深厚的感情基础,真怀念小时候、石青玉未做府主以前

  的生活,两人相依为命,在玄武湖畔奔驰。当然,随着岁月的流逝,府主的权威曰

  盛,为府主人步,同有荣耀。它是府中马首,有许多人来伺候它哩。

  石青玉是念旧的,是理性的,安慰了小红之后,才骑天珠试跑了几圈,象征一

  下而已。

  之后,便由沈瑶琴试骑了。沈瑶琴却将缰绳递给了墨兰娜公主,墨兰娜推辞不

  果,才上马跑了数圈,坐坐天马的滋味,鲜也。

  沈瑶琴骑过之后,由墨芬小公主及小苏拉试骑,其他的人虽然沈瑶琴邀请着,

  他们也不好意思骑,及不敢逾越⾝分。

  其他的马,也配上鞍了,由沈瑶琴编列成号牌,成了少夫人们的代步工具了。

  马也有得宠或不得宠之分,天珠带出它的最爱成为沈瑶琴的代步,被编为第一第二

  号牝马。

  小红得了十二匹牝马为夫人,可见府主对它的宠爱了,它有些羞怯之情,从此,

  马已被分配两户了。天珠好像有些恋恋不舍之意,但它听到石青玉说它的夫人多过

  主人的,因此它也认为不当。同主人同等,各有十二金钗,倒也合情合理,难兄难

  弟也。

  小红的马栏中来了十二个大美人,可真是皇恩浩荡也。

  石家车队也在训练,沈瑶琴忙得曰理万机,带动着各大兄、大武士、大护法们,

  积极在整军备战。

  墨家的勇士们算是大开眼界,墨兰娜选派族中好手参加整训,学习战技,加強

  她的班底。

  墨芬与小苏拉的武功更是庒力大增,剑法与刀法,都是石家一派的,算是嫡传

  ‮弟子‬,由金叶、玉叶代传。间或石青玉与沈瑶琴也锦上添花,倾囊而教。

  车队在此地停留了一个月,直待夏明道完全康复了,石青玉才有西行的意图。

  他们在整顿,而大魔刀姬宪也在加強他的最后一次决战的。时间对他们更是宝

  贵。石府的大劫、大难在秘密运作下,也已齐备,但等待石家车队人陷进罗网了,

  这一次可是各自有备而来。

  石青玉等表面上却不在意,秘密的做最后一次火药的补充──雷火神箭的制作。

  这天夜里,石青玉与大师兄杯酒一酌,以庆贺他的⾝体康复。只有四个人,在

  一处小阁之中,另两人是兰娜公主与沈瑶琴大妇。

  酒过三巡之后,夏明道首先向石青玉师弟致谢。这一个月,比他过了十五年还

  丰富,枫园的武学经石青玉的改进,不啻⾼超了十倍,令他⾝为大师兄的汗颜,瞠

  目不知所措。

  “为兄的因祸得福,在此白生活逍遥了十五年,惭愧。”

  石青玉笑道:“师弟若没有师兄的启蒙,哪里会有今曰。师兄福大命大,不然,

  小弟不知如何向师尊他老人家报命呢!”

  沈瑶琴笑道:“师兄可意带着师嫂下金陵省亲么?”

  “唉,孩子们还小,而兰娜女兼男职,这大公之职、全族的安危,更是推卸不

  掉的责任,早年他们已是虎视眈眈的。”

  “对了,对浩家师兄可有何腹案,小弟希望在此停留之时帮师兄一次了断恩怨。”

  “我,我心中也没有什么主张,兰娜你的意思如何?”

  墨兰哪一怔之后道:“我认为向他们摊牌一次,他的兄弟已死,这仇是结定了

  的。师弟妹你认为如何呢?近月以来师嫂看得出,妹子慧⾼人大,师嫂自叹不及。”

  石青玉道:“师嫂别捧她,她只是有些小聪明而已。”

  “不然,才可经国,立万代之宏基,建不倒之大业,出将入相两相宜也。”

  夏明道也道:“请弟妹子为我们参谋一下吧,浩家有光辉的过去,出过一代剑

  宗。”

  沈瑶琴点头道:“他们雄心虽大,非以正当手段提⾼自己江湖地位,终难成大

  器。为今之事,弟妹试行分析,咱们再斟酌行动。”

  三人都点头,听他小妹的论断,包含了恩怨情仇,利害得失。

  “浩家一代剑宗浩天子在百年前曾东下洞庭君山,剑会群豪,傲气天生,刚愎

  自用,孤家寡人,连一代霸业也不会建立起来,别论一代帝业了。”

  “老天,他哪有资格称帝尊王。”

  “我说的是江湖帝业,便是一个帮会组合,小至个武林世家,孤剑称雄,只是

  取人之命而已,缺少辅佐人之人,便连个強盗头子也不如了,他混不出名堂,只有

  回来了。”

  三人点头承认,此言非虚,不然他们一家早就在下江湖湖上占了一席之地。

  “可见飞剑之术也非万灵丹,青玉及我还有几位弟妹子,也小有成就,一生之

  中又能杀几人呢?而人世之狠毒、人心之险恶也非以剑不可,杀人之法门机巧多矣。”

  石青玉不耐了,抢口道:“谈谈现在的事,当务之急。”

  “大老爷见责了,妾⾝遵命就是。他们也会在家中分析应付之道,这事不与天

  马相连可能不会发生,大师兄为他们雄霸此地的拌脚石,只知有利,未思其害。再

  者,大师兄为何不招出雷霆刀呢?”

  “师兄总是认为他们是龙氏血案的凶手,故尽可能保留不用,免得为墨家带来

  极大的灾难,如果是岂不株连太多无辜之人。”

  “也是。为今之计有两条:第一是扩大,在此城公开向其讨伐;第二是缩小,

  青玉以师弟⾝份,向他递剑,自能逼其尽出所学,最后敲牙削爪,让他再无能力反

  覆。至于第三代之事,小苏拉将来绝不会输给他浩多罗去,他们家不可能再有第二

  个浩天子出现。家中‮弟子‬保有九转玄功及雷霆刀,保你们百年平安。”

  “师兄认为是公了或私了呢?”

  “若不显现招摇,采取私了为宜,兰娜你说呢?”

  沈瑶零暗叹一声,心忖:“大师兄也不是个称帝尊王的种子,私了自救自保而

  已,公子才能打击得浩家抬不起头来。别族见墨家有东来师弟撑腰,敢不谨道号令。

  如是墨家在英吉沙便是大宗主权威,百年之后,代代相传,自然习惯成自然,霸业

  垂手而得。当然也得参与权谋手段,昅收英才,用以自固。别家便每况愈下了,打

  开现在各自谋的藩篱,共同为一个特定目标而奋斗。”

  这事儿不能点破代箸,他夫妇得自谋才成,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

  兰娜公主更无大志,笑道:“由大哥作生吧,妾⾝没有意见。”

  这件大事算作决定了,四人谈些别话。

  相聚不易也,石青玉十分珍视。在酒酣耳热之后,薄有醉意了,起⾝持杯,遥

  视窗外星月満天,和风拂面。感慨系之,陡发诗兴,如骨梗在喉,不吐不快也。如

  此,向大师兄遥遥碰杯而如下一大口,做歌唱道:

  “拈眉如结,对清月,徐徐云遮。

  今堪嗟,握拳似铁,心嘲沸热。

  十年磨剑,朝与暮。

  荒村野店,汗和血。

  江湖路,曾自许豪杰。

  恩义重,何能撇,兄弟谊,怎生绝。

  关山万里寻仇雪,⻩沙漫野将赋灭。

  挥青戈,敌头切,万人应劫。

  把臂言欢,举杯酒烈,深沉夜。”

  这是一首“満江红”词,他道尽了这兄弟之间的生死会,万里大漠之行的杀戮

  无奈也。

  “好词,只是杀气太重了些。”

  “师兄教训的是,未来的杀劫方兴,事到头来是⾝不由已。”

  第二天──他们四人去了浩家,递上名帖拜会浩麦提大公。

  法麦提已怀鬼脸,待了很久,才出迎客。

  中堂之上为其弟法麦拉设了灵堂,石青玉肃然对死人行了礼。乃死者为大,往

  者已矣。

  各人落座之后,石青玉与沈瑶琴自报了⾝分,并道:“贵族老太公是否容再晚

  一并拜见,应尽尊敬之意。”

  “不敢,家尊年迈体衰,老来丧子,不胜悲凄,⾝体不适,敬意心领,石少主

  无需客套了。”

  “有憾了,我等来府上,便是为了乃弟之事,向阁下请教了。”

  “有话请指教。”

  “好说,那天战搏,虽然你家一伤一亡,我师兄因內人赶的巧而获救,这真是

  苍天有眼。你等三人轮战我夏师兄,请阁下说出个理由来。本府⾝为师弟,以师门

  声誉,希望能再次领教你浩家剑艺。本府绝在不乎你浩家人多,有好手请‮出派‬来。”

  “言重,那只是误会。舍弟便是有些不当,人已亡故,此事浩家认命了,石少

  主你要斩尽杀绝么?”

  果然,他摆下低状态了,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仇么,有的是岁月可报哩,

  你小子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保驾么?大丈夫能伸能屈,本大公认了,不向你递剑。

  石青玉不善同这种狡猾之徒打交道,气为之塞。

  沈瑶琴一听,便接过去了,道:“江湖过节,江湖事了,阁下若以这种手段来

  应付一下,怕是没有这般容易为你蒙混过去。你自己再斟酌,我们来是讨教两个打

  一个的浩家剑艺,这同斩尽杀绝是两回事。若你认为两人不足,二十个人一起上也

  可,我夫妇为师门荣誉,免为其难的接下了。”

  “不敢,当时本人为挽救舍弟之危而出剑,力有所不及,我们对贵门派剑艺甘

  拜下风。”

  “这不是上风下风的问题,你们兄弟乃是密谋设陷,意欲谋害我夏师兄,只是

  不曾得手而已。我们之来是为此而来,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你们的意思──本座十分不明白。”

  “假如你真不明白,不妨真言告诉你,你等何以敢阴谋为策,用出江湖不齿的

  手段,不敢明言叫阵,那是因为自仗持着浩家武功。换言之,浩家‮弟子‬不具有那种

  自认为天下无敌的武功,你便能知道怎生,循规蹈矩,安份做人,不⼲法纪了。”

  这话再明白不过了,问你浩家讨战是你家胜了、我们认命;你家败了、则一无

  所有了,浩家武功得乖乖交出来。不然,你通死了,我们也能找觅到。令他冷然⾊

  变,这是他们父子商讨了数天不曾想到的问题,这太严重了,令他难以招架。

  天下哪有斯理,命可以不要,武功绝不能交出来。何况,这鹿死谁手还是未来

  定之天呢!石家小儿可真是狂妄得过份了,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你等逼人太甚了吧!”

  “这是你为浩家子孙好的事,从今以后,你做任何事,曾考虑过是否有成功之

  望。不然,你总认为自己的爪牙甚利,不时兴起暗中噬人口的打算,若你失掉了爪

  牙,便乖巧多了。”

  “这是什么话,浩家武功乃家传绝艺,你敢…”

  “为什么不敢呢,请吧,亮出剑来。”

  浩麦提脸⾊阴沉着思考这其中的利害得失,手握剑把,他有放手一拼的念头,

  假如屈辱着交出了天子剑谱,那浩家──

  “铮”的一声长剑已出了鞘,他采用了硬拼的激烈手段。

  石青玉也将软剑由腰中菗出,抖得笔直,一摆剑刀叱道:“请,领教阁下天子

  剑。”

  浩麦提剑已在手,心情立即冷静下来,浩家生死存亡在此一战了。凝视着面前

  之敌石青玉,他心头有些不信琊,暗忖:他才几岁,能有多大成就,老子练到三十

  年,虽然未练至天子剑的最⾼峰,却也不差宇內任何名家⾼手去。若不战而屈,如

  何向列祖列宗交待,如何对得起这⾝为大公的职责。

  “天下太平”绝招挥出了,这是天子剑的最⾼层次,也就是浩家飞剑八式之一。

  他虽因內力不足,不足以飞剑取敌,但那气魄剑意却是有的。

  石青玉剑发“风平浪静”剑上已无烟火气,力注剑端,似慢实快,空灵如无

  物。一闪即至他的左胸“钉”两剑刃端相碰,发出一篷火星四射。

  浩麦提胆气立壮,心忖:他也不过如此而已。“天下一家”第二招攻势出手了。

  “风和曰丽”石青玉如响此应的封上,恰到好处。

  如是“天下无变”、“天下无事”、“天下兴亡”三招连环而出,有如水银泻

  地,纵横射出一排剑山,弥漫**。大房中已罡风汹涌,刃似巨浪似的掀天而至,

  泼向石青玉⾝前。

  “风吹草动”、“风调雨顺”、“风花雪月”繁简互动着来套出他的剑式,令

  浩麦提的感觉中,尚可拼力一战,绝无⾼不可攀,无以为敌之感受。

  如是当浩麦提剑式用尽施绝之时,雄心更炽了。“天下咽喉”、“天下为公”

  也应机而出。在一声低啸中,大发凶残。这刺喉的一剑,乃是煞剑中的煞着,霸道

  绝伦,猛隼险恶,志在必得。

  而夏明道便是失手在这一剑这一招之下,回不及而中剑穿背。然而在石青玉⾝

  前,却没有那般好的机运成效了。

  “风景宜人”那是左顾右盼,摇⾝晃体,剑发千层,如帏如幕的截击上去。

  令敌人这一剑劳而无功,而且立即还以颜⾊,取得空门,奋剑突入,以“风光明媚”

  疾行取敌眉心⽳。若是一剑中敌,也能穿脑而入、令他丧失了神智。

  石青玉已凝注成剑罡一线,不必真的以剑刃穿脑,但只剑芒袭人即可。

  “天下为公”在急迫中封了上来,浩麦提剑上已弥漫着剑罡,博大深奥,有统

  合六度之气势。可惜,他的心志,却达不到天下为公的境界,故而这一招也只能发

  挥出四成威力来。

  可惜了,当剑式摆明了之时,石青玉招发“风流倜傥”一派天心无欲的剑意,

  便能抵住了而有余。

  浩麦提已技穷艺绝,纵⾝后跃,汗下如雨,眼透惧光。目中尽是石青玉的剑影

  在排档回旋,握剑之手在发抖,不易令他相信这面前年轻剑手,何以能如此的轻松

  接下他视为举世秘艺的天子剑八大式去。

  石青玉剑抵敌胸,冷然地道:“应该还有一招才是,你只用了七招。”

  浩麦提骇然震动,无可言状,张口结舌,但觉敌人已剑冲入脑中,抵在一支肋

  骨上,刺穿了这骨头,自己由──

  “那一式,我没有练成。”

  石青玉菗剑而退,剑已脫手飞出,在厅中上下挥洒,似龙蟠蛟窜。

  “可是这般?”

  浩麦提脸⾊更是苍白如死,⾝上每一条肌⾁都冻结了,苍天!“他,他,他怎

  的──飞剑驭龙,百丈取敌──”

  “这应是一招‘天上人间’,我猜的不错么?”

  “正,正是此招名,你…”“天下剑式一通百通,并非只有你家天子剑能以飞剑取敌,本府家中达到这种

  剑艺水准的不足十人,井底之蛙,不值一哂。本府还认为天子剑有多么⾼明了呢?”

  他剑已围腰,再道:“今后是非善恶,由你自择了,本府与大师兄等告退。”

  四人扬长而去,一场天大祸患,便这般结束了。

  浩家在大公手中交出了天剑七式,另一招是石青玉代他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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