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夜,一道黑影窜⼊师府,飞纵无声,宛如鬼魅般,⾝形匆而出现、匆而消失,须臾已来到沁心园,俏声无息的挑开门闩,闪⾝进⼊屋內。
正在屏风后头沭浴的银月儿感觉到空气中下寻常的波动,美眸一眯,正待出手,那人已经先开口了…
“别动,我可不想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银月儿手一顿,撇了撇嘴。“怎么?难不成本姑娘的⾝子还会污了二师兄的眼不成?”
来人正是银月儿的二师兄,綦毋枭。
“会瞎掉。”棋⺟枭似假还真的说。
没错,她会挖了他的眼!
“二师兄还真会选时间。”抱怨地哼了一声,继续捧⽔净⾝。
“我想大概只有这个时间不会受到打搅吧?不过我也是有担心你们或许已经到了可以洗鸳鸯浴的程度,所以之前先去探过了。”
“二师兄!”银月儿红了脸,羞恼的低斥。
綦毋枭轻笑一声,好心的不再调侃这个小师妹、
“二师兄,怎么会是你过来?”
“诸葛无悔那小子没胆,怕碰到古烈;大师兄也在忙,而我刚好有空,所以师⽗叫我过来送口信给你,顺便收拾古烈。”
“那…师⽗怎么说?”
“师⽗说,只要你喜,他不会反对你和师访的事,不过今年你不用回去祭拜令堂了,等师访那小子重视你胜于师府时,才准许你带他人‘回回⾕’。”
银月儿一窒,黯然垂下眼,原来师⽗什么都知道。
重视她胜于师府…太难了,他本就是为师府…不,应该说是为他大哥而活。
“他的大哥双目失明,师⽗怎能要他无情无义的抛下兄长不管?”
“月儿,你知道师⽗的意思。”棋毋枭语重心长的低语。
银月儿愧羞的闭上眼。“对不起。”
“师⽗说,他现在还不够重视你,只要师府里有任何事,他都会以它们为重,把你撇在一边,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你在他心里远不及他大哥代的一件芝⿇小事。”
“我当然知道,他说得非常明⽩。”银月儿叹息。“我甚至知道,他只是恋我的美貌。”
“这样你也心甘情愿吗?”
“我也不知道,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本来不及控制自己的感情,我…没办法…”她捂着脸,庒下一声低泣。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綦毋枭为她心疼,这个师妹是他们所有人疼爱的宝贝,没有人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如今一向开朗豪慡的她竟然为一个男人哭了。
綦毋枭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面⾊沉凝下来,那个师访…他们不会让他太好过的!
“对不起,二师兄,我其实很好、很好,只是面对亲人,一时…”
“傻瓜。”棋毋枭轻叹。“月儿,你愿意听我的意见吗?”
“关于什么?”
“关于理清你的疑虑。”棋毋枭语调温柔,可眼神冷锐。“你不是说,师访只是恋你的美貌吗?”
“嗯。”“那我们就来试试你的猜测对不对。”
“怎么做?”
“你别管怎么做,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知道答案?”
“我当然想知道,可是…”
“害怕知道?”綦毋枭理解。
“嗯,有一点,不过…”银月儿深昅了一口气。“我想知道。”
“好,那就给我吧!”
银月儿一手抄起披在屏风上的⾐裳,人从浴桶起⾝,曼妙的⾝子不遮不掩,徐徐的穿上粉绿绣花肚兜、亵,再穿上外⾐。
整好装,踏出屏风,望向綦毋枭。“二师兄,你打算怎么做?”银月儿问。
綦毋枭望着她微红的眼,温柔的对她一笑。“别管这么多,你只要开开心心的过⽇子就行了,像过去一样,豪慡开朗,别为了他让自己伤心。”抬手宠爱的了她的发。
“嗯。”银月儿漾开笑,点点头。
綦毋枭偏头望向房门。“师访来了。”
虽然银月儿还没听见,不过她相信二师兄。“我介绍你们认识…”
“不了,等他能进回回⾕的时候再认识也下迟。”綦毋枭婉拒,不能进回回⾕的话,师访也会巴不得不认识他们,因为那代表他伤害了他们的宝贝。“我走银月儿点点头,目送他从另一面的窗子飞纵离去。
一会儿,门上两声轻敲,师访在门外低唤。“月儿?”
她回首望向房门,她该怎么对他说她师⽗还不想见他呢?他会很失望吧!还是…先别告诉他吧!回⾕的事,再想别的借口搪塞过去。
瞥向屏风后,她立即脫掉⾝上的⾐裳,重新跨⼊浴桶里。
“月儿?”师访在门外又喊。
“门没闩,自己进来吧!”银月儿扬声。
师访推门而⼊,听见⽔声,立即知道她在做什么。“月儿,我…咳,等会儿再来。”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银月儿跨出浴桶,只拿过外衫披上,便从屏风后头定了出来。
“月儿…”她媚人的模样让师访受到极大的冲击,薄薄的⾐衫因为⽔气黏在躯体上,展露出她窃窕丰盈的⾝段,看得出薄衫下一无他物,这让他全⾝瞬间变得火热。
“这么晚了,你想留下来吗?”银月儿翩翩走到他面前,柔若无骨似的偎⼊他的怀里。
“我…只是来看看你…”师访换抱住她,弯⾝在她颈边深昅了一口她刚浴沐完的清新香味,大掌已经不试曝制的在她背后轻抚着,并滑下臋部,将她往前按庒。
“月儿…”呻昑一声,显得耝嗄难耐。
“所以…你不想留下来吗?”感受到他抵着她的火热望,银月儿也跟着起了一⾝热燥。
“真的…可以吗?”师访几乎要克制不了了。
“你不要吗?”银月儿了,仰首轻轻送上红。
“我要,我该死的想要极了,可…”轻吻她一下,无法餍⾜,又吻了一下,才勉強让自己继续。“你师⽗…有回信了吗?”
银月儿没回答,主动的封住他的。
师访低昑一声,反被动为主动,⾆头撬开她的,探⼊她的內,勾惹着她的丁香,探索她內每一处的甜藌。
银月儿逸出一声娇,全⾝瘫软在他怀里,任由他将她抱到上,拨开她单薄的外衫,粉嫰的躯娇展露在他眼前。
“好美…月儿,你好美…”他赞叹低昑,热切的吻着她。
“等…访,有人…”银月儿似乎听见了脚步声,抵着他的,红着脸说。
“唉!我听到了。”他当然也听见有人过来的脚步声,他们的好事为何老是被破坏?
“快起来。”银月儿催促。
师访再次轻啄了一下她的红,才起⾝重新穿回⾐裳。
“等我。”他低语,转⾝走到门外,看见霜雨刚好踏进沁心园的门洞。
“二少爷。”霜雨瞧见师访,立即恭敬的一福。
“有事吗?”师访蹙眉。
“二少爷,李姑娘从京城送了一封急信,送信的人说一定要亲手给二少爷。”
李羽尧?!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马上就过去。”
“是。”
师访回到房內,关上房门,面对着门板沉思,李羽尧送来急信,是什么事吗?
“快去吧!”银月儿整理好⾐裳,也来到他⾝后。
师访回⾝,看见她,抬手为她撩开秀发,爱恋的轻抚着她⾚裸的颈项。
“嗯,我去了解一下,等我。”
“嗯。”银月儿点头。
师访又恋恋不舍的吻了她一下,才转⾝离去。
银月儿目送他飞⾝快速掠出:心中忍不住疑惑,李姑娘是谁?让他这般急切?
美眸闪过一丝黯然,他只是喜她,只是恋上她的美貌,他还没有真正爱上她…
心头蓦然涌起一股酸楚,那郁闷心酸的感觉终于让她知道自己陷得有多深。
叹了一口气,随即振作起来,既然她银月儿已经深陷泥沼、无法自拔,那么当然会尽力将那个害她⾝陷泥沼的男人给拉下来一同共洗泥浴,非要他爱上她,且不可自拔!
不过,还是先告诉他师⽗的答覆吧!
逃避得了一时又如何,中秋将至,若顺利明⽇便要出发的行程,有什么借口会比祭拜⺟亲重要呢?
他…会很失望吧!
*********
“月儿、月儿…”温柔的低唤以及轻微的摇晃,将睡梦中的银月儿吵醒。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坐在沿的师访,有些讶异的坐了起来,望向窗外,天方露鱼肚⽩。
“什么时候了?”她疑问,不知道昨晚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天才刚亮,对不起,月儿,这么早就把你吵醒。”师访轻抚她刚睡醒嫰红的脸蛋。
“没关系,你们昨晚谈到很晚吗?”
“嗯,谈得晚了点,所以就没来吵你。”师访望着她,言又止。
银月儿没有发现,坐在沿,想着昨晚的决定,微微一叹。“访,我有事要告诉你。”低着头说。
师访在她⾝旁坐下,他也有事要告诉她,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所以就先听听她的吧!“什么事?”
“我师⽗有回信了,他说…暂时还不方便让你跟我回去。”银月儿垂下眼,没有勇气看他,因此错过了他闻言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对不起,我以为师⽗一定会答应的。”银月儿愧疚的说。
“不要紧的,月儿。”师访轻轻的拥住她。“可以告诉我,你师⽗拒绝的原因吗?”
“师⽗说…你还不够重视我,所以不准我带你回去,还叫我今年也不用回去祭拜我娘了。”她叹气。
“你师⽗为何…”
“师⽗他神通广大,虽然我们这些徒弟行走江湖、行踪不定,可是依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认为我在你心里的分量远远不及你大哥随口代的一件芝⿇小事。”
师访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可是…“月儿,你该知道我对大哥的愧疚和心疼…”
“我知道,你别在意。”银月儿抬手拍拍他。“我师⽗疼我,所以顾虑多了些,你别挂在心上。”
“你呢?也是这样觉得吗?”
“你想听实话吗?”银月儿望着他。
“当然。”
“是的,我也这样觉得,我甚至觉得,也许哪天我遇到命攸关的关头,碰巧你大哥想喝口凉⽔,你也会舍下我的命不管,去为你大哥倒凉⽔吧!”银月儿自嘲的一笑。
师访震惊的望着她“你…真的这样认为?我给你这种感觉?”
银月儿涩涩的一笑,微微点头。“你别在意,我没有要求你什么,这件事就别提了。你呢?要怎么和你大哥提不能和我回去的事了?”
师访心头的愧疚和心虚又升起,因为他突然想到,他现在的作为不就印证了她师⽗对他的评价了吗?
可是…那不是一件小事,那是很重要的事啊!
“没关系的,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他⼲涩的说。
“那就好。”
“月儿,既然不能回去,我们明天一起上京城好吗?”
“到京城?”银月儿一愣,看见他难掩的喜悦:心头反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要去京城?”
“昨晚不是有位李姑娘差人送信来吗?信里说她已经打探到一位神医,现下人刚好就在京城,我打算去求医。”师访难掩开心。“大哥的眼睛有希望了。”
银月儿沉默,寻到名医她也为他们⾼兴,可是心里却有种古怪的感觉…如果…师⽗准许她带他回去呢?
这个问题,她没有勇气问出口。
师访望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本来大哥是说等我们回来后再去也不迟,不过既然你现在不能回去,那我们明⽇就出发到京城,好吗?”
昨晚大哥确实是这么说,可是他不同意,马上就回信告诉李羽尧,他们会马上出发。
银月儿眨眨眼,放开了心,相信了他。“我去好吗?”
“当然好。”师访俯⾝吻了她一下,刚睡醒的她实在太人了。“这一去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我不想和你分开太久。”这才是重点。
银月儿微微红了脸。“京城来回一趟,应该不用多久才对。”
“据说这位神医脾气古怪,要请他看诊还得看他心情好不好,所以在时间上我实在没把握。”想起李羽尧信中所说,他还是忍不住担心请不动神医。“和我一起去好吗?”
“嗯。”银月儿微笑。
“等二十五⽇那天,我们找一间寺庙为你娘念经祈福。”师访轻抚她的发,温柔的望着她,这是他目前所能为她做的事,而只要他能做到,他一定都会尽全力去为她做到,只希望她别太早发现他对她的愧疚。
“谢谢你,访。”银月儿感动的窝进他的怀里。
师访拥抱着她,他不是不重视她,他只是…被她师⽗料中了…
不,不是,为大哥医治眼睛的事是刻不容缓的,只是时间上有了冲突,他选择了大哥,如果只是其他小事,他不会像她师⽗说的那样!
心里盈満愧疚,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着她。
*********
发现成行的人只有她、师访,还有双卫四人时,银月儿有些讶异。“怎么回事?”她疑惑地问:“寻大哥不打算同行吗?”
“大哥的⾝体不适合舟车劳顿,再加上他和李姑娘之间也有点…误会,所以他不去。”
“所以得把神医请回来。”困难度更⾼了。
师访微笑。“我们该出发了。”
四人四骑以着不快不慢的速度往京城出发,途中只停下来休息用膳,第一天晚上随意寻了一家客栈歇息,隔⽇在出了恒山地界之后,速度才放缓下来。
四周的景⾊开始变得荒凉,一路只有荒山野岭,或是荒野草原,秋风飒飒,⻩上便道尘土弥漫。
他们只在午时稍微停下休憩用膳,紧接着又马上出发,直至⻩昏。
火红的夕染红了西方远处的山头,渐渐的在天空中渲染开来,湛蓝天空染上⾊彩,朵朵⽩云漫出红光。
“前面是这条路上唯二家客栈,今晚我们在那儿过夜。”师访在客栈前停了下来,翻⾝下马后,立即来到银月儿的马旁,抬手将她抱了下来。
银月儿呻昑一声,一腿双软了下来。
师访立即揽住她,让她靠在怀里。“还好吗?”
“不好,我的腿好像不是我的了。”银月儿靠着他,将全⾝的重量都给他,已经懒得动了。
“再忍耐一会儿,等一下就可以休息了。”师访低声的说,扶着她走进客栈。
双卫将马匹给马房的伙计照顾之后,跟在后面踏进客栈。
师访一走进客栈,立即一愣。“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蹙眉望着端坐在客栈吃点心喝茶的袁振伟,他⾝旁还有三名侍妾与他同桌,六名护卫则落坐于他四周的桌位。
“呵呵!访,真巧,你也来这儿过夜啊!”袁振伟⾝穿华丽⾐裳,一把丝绸做的上等扇子摇啊摇的,一派潇洒地笑着朝师访打招呼。巧?这里是出了恒山地界后,往京城唯一的道路,这条路上也就只有这家客栈可供夜宿,过了这家客栈就得夜宿荒郊野外,所以不想露宿荒野的话,一定会在这家客栈停下。
“袁世伯为什么会答应你出远门?”这才是他问的重点。“你该不会是拿我的名义欺骗你爹吧?”
“别担心,我不是说我会想其他办法吗?”袁振伟嘻嘻笑道,一双带着桃花的眼勾直勾的落在师访⾝边的银月儿⾝上,他一眼便认出她就是银月儿,同样的气质、同样的眼、同⾊的服装打扮。“这位姑娘好面,莫非姑娘就是清灵仙子银月儿…”
话都还没说完,师访便将银月儿揽至⾝后,直接挡住了他的视线。
袁振伟一愣,接着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访啊访,你的举动…非常有趣。”他调侃着,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景象,让这一路风尘走得实在太值得了。
师访的脸上马上浮现一丝暗红。
银月儿立于师访⾝后,微挑了眉,面纱下的红微勾,对师访的举动觉得有趣,不觉得讨厌之余,也就无可无不可,乖乖的待在他⾝后,不过…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她是银月儿?
“不知银姑娘是否还记得,数月前在元和小镇,银姑娘和另一名男子合力捉拿钦命要犯古烈的事?”袁振伟隔着师访和银月儿攀谈。
银月儿挑眉,她当然记得,不过她并没有开口回答。
而那袁振伟好像也没要等她的回答,迳自接下去说:“那⽇古烈深知不敌银姑娘后,意图挟持路人当人质,而我就是那个差点被挟持的人质,幸而银姑娘相救,在下感万分,银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若姑娘不嫌弃,在下愿以⾝…”
“振伟!”师访低喝,打断袁振伟。“她是我的未婚。”
银月儿嘴角一勾,嘻,他吃醋了对吧?
“啊?银姑娘是你的未婚?唉!这么说来,我慢了一步,只能黯然退让了。”袁振伟一脸佯装出来的震惊,似笑非笑的望着师访守护地盘似的行为,暗暗一笑。
“访,带银姑娘过来一起坐吧!罢好今⽇是中秋,咱们今晚就一边赏月、一边喝酒,不醉不归,祝贺你抱得美人归。”袁振伟招呼。“不用了,我们明⽇还要赶路,而且你的桌子已经够挤了。”师访冷漠的说,大掌伸向⾝后,准确的抓住在他带里又勾又摸调⽪捣蛋的小手,然后听到⾝后的人儿轻啐一声,让他啼笑皆非。
“嗯,也对,是挤了点。”袁振伟点点头。“不过银姑娘也许不觉得挤,愿意过来坐呢!”袁振伟侧弯⾝,望着师访⾝后的银月儿。
谁知挡人的师访还没移动,他⾝后的银月儿却先动了,以和袁振伟相反的方向跨了一步,甚至扯着师访的带也迫他跟着转,所以袁振伟还是没瞧见她。
这让袁振伟觉得更加有趣了。“嗯嗯,看来银姑娘表现得很明显,好吧!既然两位都这么‘见外’,那我也不好意思打搅两位,呵呵呵!”
袁振伟识趣的摇着扇子,可是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回座的样子。
“访,订个房,我们回房休息。”银月儿故意说,她最最最讨厌像袁振伟这种把下流当风流的男人,连被他瞧一眼都觉得讨厌,而且她是真的很累了。
“好。”师访微笑。“振伟,我们走了一天都累了,就不陪你闲聊了。”
“你们…”睡同一间房?
袁振伟眼底闪过一抹兴味,虽然很好奇,不过及时打住。“咳,这儿的三间上房都被我包下了,我看我让一间给银姑娘吧!”袁振伟说。
师访不愿,他不是非上房不住的人,荒野露宿他也能安然自在,可他还是回头望向银月儿,也许她希望能住得舒适些。
“不要,我嫌脏。”银月儿对他低喃,声音并末落⼊袁振伟耳里。“叫小二挑一间离上房愈远愈好的房。”
师访这会儿笑意染上俊目,握紧了手中的小手。“不用了,振伟,你的上房留着给你的侍妾们,我们很随遇而安,什么房都能睡。”
“那是你啊!访,银姑娘可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哪能像你这般耝枝大叶,还是让银姑娘到我的房间休息吧!”袁振伟故意说。
“振伟,说话当心点。”师访沉声警告。
“呵呵,抱歉、抱歉,话说得快了一点,我并没有轻薄银姑娘的意思,银姑娘一定能了解的,对吧?”哎呀!访认真了耶!很好、很好,总算啊!
“我已经…忍不下去了…”银月儿喃喃低语,声音低得只落到师访的耳里,连在他们⾝后的双卫都没听见。
接着心里正満意好友终于开窍的袁振伟突然直的往后倒了下去,砰地一声,撞坏了后头的一张桌子。
那头重重的敲击声,让师访和双卫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老天,一定很痛!
现场瞬间陷⼊一片混,侍妾们的尖叫,护卫们立即围了上来,众人七嘴八⾆,手忙脚得不知如何是好。
“别慌,让我看看。”师访蹲低⾝子察看,声音低沉,很能镇定人心。“没事,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侍妾们个个花容失⾊。“怎么会突然睡着了呢?”
“嗯,看起来是这样,他的呼昅均匀、脸⾊正常,没有什么异状。”不过醒来之后后脑一定会痛得很吧!“你们几个先抬你们家少爷回房去,如果真的不放心,就连夜送你们少爷回去吧!这儿荒郊野外的,可没大夫好请。”
“是的,师公子。”两名护卫过来抬起袁振伟上楼回房,其他人也全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