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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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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敞柔软的榻上,躺卧一个绝世佳人。她放下一头乌黑滑顺的青丝,任之垂散在绸被上,脂粉未施的小脸眉头深锁。

  那个人…对她总是若即若离的,她实在不懂,他究竟是喜欢自己,还是不喜欢自己…

  小绿轻手轻脚地推门入房,见自家小姐还睁着一双大眼没睡,忍不住担心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又在想季公子的事情啊?”

  “为、为什么这么问?”何若瑶慌张地抬起眸子睐她一眼,随即心虚似的移开目光。“我为什么就非得是在想他不可?”

  明明就一脸被人猜中的表情,还要逞强…小绿吐吐舌,在心里偷偷拆主子的台。

  “没有啊,我只是随便猜猜。”不过,她可没那个胆子说破。“小姐你快快歇息,我洗衣服去了。”

  说着,她手脚俐落地拿起木盆,脚底抹油似的迅速消失在门后。

  被臭小绿这样搅心绪,就算再累也睡不着了。何若瑶咬着下,坐了起来。

  不,她不相信那个姓季的男人对自己完全没有兴趣!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不也跟其他人一样看自己看得呆了吗?而且,很多时候,她也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瞅着自己的目光,和那些爱慕她的男人,是一样的。

  一定是她有哪里做得不够好,才会老是功亏一箦,一定是这样!

  “不行,我得找梦儿姐姐问个清楚…”她匆匆忙忙地下了,套上绣花鞋,随意披上一件外衣便奔出厢房。

  冲到徐梦儿的房前,她急得忘了礼数,没头没脑地就闯了进去,无视于房里丫环惊讶的眼光,笔直地扑向上那位眠不觉晓的人儿…

  “梦儿姐姐!”她像孩子似的,连被子紧紧抱住徐梦儿摩蹭撒娇。“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哇!”睡得正好,却突然被人搂住、动弹不得,徐梦儿的五脏六腑差点没被吓得从嘴里跳出来。“若、若瑶?是若瑶吗?你…你先放开我!”

  “噢…”何若瑶这才讷讷地松手。

  但丝毫不给人家口气的时间,见徐梦儿坐了起来,她便连珠炮似的丢出一串问题…

  “梦儿姐姐,为什么他明明对我很有兴趣,态度却老是那样冷淡?如果我不请人去邀他,他根本不会主动来看我!还有,明明就有大好的机会,可以对我予取予求,他竟然只说、说约好今要再跟我下棋?!那,你教教我,下棋的时候该怎么做才会风情万种?”她劈哩啪啦地倒完不,却突然像是了气般颓丧起来。“我真的,摸不透他…”

  “唉呀呀…”徐梦儿望着眼前为情所困的俏佳人,原本惺忪的双眼这下全都睁亮了。“上次我忘了问,不过姐姐我实在好奇得不得了…你说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可不得了啦,打从自己认识若瑶妹妹以来,还真不曾见她对哪个男人这样执着过呢!身为前辈,自己非得帮她评鉴评鉴不可!

  究竟是哪一家的公子哥儿,居然对她徐梦儿亲自传授的种种招数无动于衷?还不把若瑶妹妹天仙似的闭月羞花放在眼里?!

  “是季家糟坊的大少爷,季熙鹏。”她咬着瓣,不甘心地道:“已经一个月多了,我还找不到他的弱点…是我哪里错了吗?”

  是季家大少爷、那个传说中极为冷淡狡猾、从不上青楼院的季公子?

  徐梦儿诧异地瞠大双眼,不敢相信那个以洁身自爱、老谋深算出名的季熙鹏,竟然会轻易地破例,在短短一个月内进出花楼多次…即使那是因为受若瑶妹妹之邀。

  “这样啊…”她眼珠子转了转,畔多了抹算计的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这男人,居然敢欺负她家单纯可爱的若瑶妹妹,嗯?

  “梦儿姐姐,我该怎么做?”何若瑶烦恼地问道,眸子里是信任。

  “若瑶,你真的非这人不可吗?”徐梦儿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地道:“他这样难以捉摸,若不是在耍着你玩儿,就是根本对女人没有兴趣…如果你不是真的非他不可,像季熙鹏这样棘手的人物,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比较好。”

  何若瑶默默垂下眼睫,实在不愿就这样认输。

  她并不是对季熙鹏情有独钟才对他如此执着,只是想教训开导一下那个花天酒地、始终弃的风鬼罢了。

  何况,连阅人无数的梦儿姐姐都说他是个“棘手的人物”可见他一定是个顽劣至极的薄悻郎!

  思及此,她抬起眸子,斩钉截铁地道:“是,非他不可。”

  为了替被他欺负过的姐妹讨公道,她一定要把季熙鹏得昏头转向,然后再狠狠地抛弃他,教他也尝一尝被人辜负的滋味!

  “是吗?”叹了一口气,徐梦儿出无奈的微笑。“那么,我就教你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改变他的冷淡…”

  既然是妹子自己看上挑上的人选,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为了可爱妹妹的幸福,她也只有倾囊相授啦!

  “哪,今天晚上他过来的时候,你就先温好几壶酒,然后…”

  房里的人儿,一个滔滔不绝地传授法宝,另一个则神情专注地听着,两个人都丝毫没注意到,厢房外头有个壮硕的人影,正一动也不动地伏在窗边…

  ************

  “季公子,你来了!你一定饿了吧?快到这边来坐…”

  季熙鹏一踏进房内,便有个美丽的仙子,漾着一脸天真灿烂的笑上前来,还亲热地拉着他的手,带他到圆桌坐下。

  “这是?”看着桌丰富的菜,他挑眉看向正在为自己布菜的俏丽人儿。

  她今晚的心情似乎…异常愉快?以往她对自己总是皮笑不笑地,现下竟然冲着他笑得那样开怀兴奋,就好像是真的欣喜于他的到来一样。

  “你该不会一来就只想着要下棋吧?那多没趣!”何若瑶抿着瓣笑道:“我特地吩咐他们准备了些温酒小菜,先填肚子,才有力气开战呀!”

  她说着,还亲匿地夹了一口菜,凑至他嘴边要喂他。季熙鹏勾起瓣,配合地张嘴吃下。

  “好吃吗?”她温柔地望着他,眼里盈期待。“这道菜是我做的喔!”

  “很好吃。”他的声音低柔,看着她的神情是宠溺的。“你也吃啊!”礼尚往来,他也夹了些菜放进她碗里。

  他知道,她突然卯起劲儿来大献殷勤,这其中必定有诈。但即使明白这一点,能够看见她真心诚意的愉悦笑颜,吃一些小亏,也是非常值得的。

  包何况,到最后真正占到便宜的…说不定会是他呢!

  “谢谢。”她笑着吃下,热心地劝他进酒进菜。“还有这酒,是我特地请人温的。今晚天冷,多喝些暖暖身子。”

  “你想灌醉我,害我下不好棋?”他故意调侃道,其实颇享受这种被她照顾服侍的感觉。

  “怎么这么说!”她佯怒地噘起小嘴,也将自己的酒杯斟。“既然这样,那你喝几杯,我也跟着喝几杯,这总行了吧?”

  “嗯?这样我还没醉,你反倒先醉了,那谁来跟我下棋?”知道她不服输的个性,他坏心眼地她。

  “我的酒量才没那么差!”想起上次的失态,何若瑶不由自主地红了脸。“上回、上回是因为我喝得太猛了,才会醉得那么快。这次我可不会那么没用。”

  “是吗?也就是说…”像是特意作她似的,季熙鹏轻笑着开口。“这一回我看不到你那人可爱的醉态了?”

  他的语调低柔暧昧,眼神更是火热勾人,未经人事的她根本无法承受,三两下便败阵下来,整个人羞成煮的虾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可恶可恶!这个男人真不要脸,这么羞人可的话他也说得如此自然?简直、简直下

  突然间,她想起徐梦儿传授的某个招数,马上重新振作精神,抬头看向笑中的男人…

  “啊,你脸上好像沾到什么了呢!这里这里…”她语带惊讶,指着自己的左颊道。

  见男人跟着摸上右颊想拂去她所说的“什么”她浅浅一笑,用“真拿你没办法”似的表情伸手抚上他的脸,温柔地拿掉那个就不存在的“什么”…

  她这突如其来的温存举动,令季熙鹏忽地全身一震,僵在原地,只能怔怔瞅着她神色自若地,将沾在他脸上芝麻吃下,仿佛他们已是老夫老般自然。

  她从哪儿学来这些媚人的手段?男人紧蹙起眉头。

  “这样真的媚人吗?”何若瑶笑眯了眼,看来十分得意,双颊不知是因高兴,还是因为饮酒,浮上了淡淡红彩。“我早上才跟楼里的姐姐现学现卖的呢!梦儿姐姐果然厉害。”

  神志不清中,她竟把自己的底牌给揭开了。

  听见她得意的回答,季熙鹏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心中所想给说出口了。

  这小妮子还真好强,就这么喜欢看到他吃瘪?他摇摇头,有些无奈地笑了。

  “然后呢?”他支手托颐,好整以暇地看她还有什么花招可变。

  “然后?我想想…”她渐渐出醉态,傻呼呼地顺着他的话尾,当真思考起来。“还有…咦?不对,你怎么一杯都没喝?快点喝下去!不然我怎么进行下一步?”

  果然文章是来自酒?“什么下一步?”他非常非常诚恳地不下问。

  她默默地站了起来,拿起他的酒杯走向他,半跌半撞地滚进男人怀里,不由分说地将杯子凑在他边。

  “等你喝下去了,我再告诉你。”饶是处于半醉状态,何若瑶仍保有最后一丝丝理智,半半骗地硬是要他喝下那杯酒。

  温香软玉自动投怀送抱,这根本是对他忍功最残酷的考验!季熙鹏牢牢锁住怀中的佳人,护着不让东倒西歪的她滑下,顺从地将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现在,告诉我…”拿开酒杯,他魅地在她耳边低语,距离近得几乎要吻上她白净小巧的耳垂。“你想对我做什么好事,嗯?”

  她怕地瑟缩了下,发热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傻傻地就被套出话来。

  “呵,我要做的可不是好事…而是坏事喔!”她开心地道,但下一刻却蹙起眉头,不安分地在他怀中扭动着。“奇怪,我全身好热、也好喔!奇怪…”

  季熙鹏挑挑眉,看着她异常火热的双颊,和蒙的眸子,再听见她说自己又热又,心中不由得生出某种怀疑。

  加上,打他踏进这间厅房起,外头就有个看起来跟鸨娘有些神似的壮黑影,鬼鬼祟祟地伏在窗下偷听…

  男人霎时出了悟的表情,总算懂这小妮子究竟想搞什么鬼…

  “这下可好,你这个小笨蛋不但陷害我,还连自己也一起赔进来?”忍受着体内逐渐攀升的躁热及騒动,他扯出一抹佞的笑。“你说说看,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帮我…”忍受着全身像被火烧似的异热,何若瑶不自觉地偎向他,楚楚可怜地寻求令人安心的依靠。“我、我真的好难受!”

  “…恭敬不如从命。”

  男人脸上的佞笑加深,打横抱起瘫成一滩烂泥的俏佳人,走向里头的大,解决两人共同的燃眉之急去…

  ************

  “啊…”清晨,早起的鸟儿正唱出捉到虫吃的悦耳乐章,花楼的某间厢房却突兀地爆出一声尖锐的惊叫。

  “如果你想把大家都唤来,见证咱俩昨夜发生的事,请继续,我是一点都不会在意的。”

  男人好笑地瞅着那个抢走所有绸被缩到角,还瞪大眼“欣赏”他结实体的女人,轻描淡写地开口说道。

  尖叫陡地止住,取而代之的,是气急败坏却压抑音量的质问。

  “你、你为什么躺在我上跟我睡在一起?还、还没穿衣服…啊!”这话一出口,何若瑶终于察觉自己死盯着男人一丝未挂的体并不合宜,这才惊叫着捂住眼撇过头去。

  “昨夜的事…你都忘了?”季熙鹏慢条斯理地将地上的衣衫捡起来穿,语气幽怨。“在你那样彻彻底底玩利用我的身体以后,你全都忘了?”

  “你你你你…你胡说!我不可能那么做的!”听他这样哀怨地控诉,何若瑶整个身子红得像被沸水烫的虾子。“你!把头转过去!”

  最后,受不了他那知悉一切的暧昧眼神,她勒令已经穿上衣服的男人滚下,背转过身,自己则一边警戒、一边唏唏苏苏地躲在绸被下更衣。

  羞地将散在下的衣物捞起来,何若瑶心如麻。

  就算、就算她对昨夜确实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敢用性命担保,自己绝不会去玩一个讨厌风鬼的、的身体…

  但是,即使她想否认,恐怖的事实却摆在眼前…她的记忆只到她因为被人陷害,主动滚到他怀里去喊热,接下来便是一片面糊。然后,今晨眼皮子一睁开,所看见的就是他们两人赤条条地抱、抱在一起…

  啊啊啊啊…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好想知道,却又不想知道啊!

  尽管害怕,但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穿好衣服后,何若瑶清清嗓子,试了好几次,总算支支吾吾地开口。

  “你、你最好老实跟我说,你昨天有没有、有没有…对我做出什么无礼的事情?”

  虽然她十岁那年就被歹人卖到花楼,但鸨娘一直很保护她,总是精心挑选饼滤客人,从不让无礼猥琐的男人惊扰她的。也正因为如此,对于男女之事,她依然懵懵懂懂,只知道就是一男一女光溜溜地抱在一起过夜。

  “这种事情,你看看上的情形就会知道了吧?”看出她对男女之事的无知,季熙鹏故意钓她胃口。

  “啊?什、什么意思?上该有什么东西吗?”果然,何若瑶对他暧昧的暗示一头雾水。她坐在缘,傻傻地看着混乱却洁净的棉褥,却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请问,我可以转过身来了吗?”只能听见佳人的声音让他非常不,季熙鹏坏心眼地哄骗道:“我指给你看。”

  “你快指给我看!”慌乱失措到失去冷静的她察觉不出男人的恶目的,轻易地就上勾了。

  一得到美人首肯,季熙鹏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敏捷动作,攫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入自己怀中,紧紧地锁着她不让她逃走。

  “你好香…”他嗅着她颈后的淡淡体香,纯得像是这么做过千百次一样。

  “你、你放开我、放开我啊!”何若瑶双手都被困缚,只能用嘴巴挣扎。“不要脸、下!表面上装着一副对我没兴趣的模样,事实上你一直在想这些卑鄙无的事情吧?你…”骂到一半,她脑中忽地灵光一闪…

  她从梦儿姐姐那儿拿的原本是蒙汗葯,打算涂在酒杯边缘,让季熙鹏喝了,睡上一夜,隔再诬赖他对自己非礼,趁机教训教训他的。

  不料那葯竟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调包成会发热昏睡怪葯,而且被下葯的人还变成了自己?!

  冷静下来一想,答案真是再明显不过了!发现她的意图,并且反过来将计就计陷害她的那个人,就是、就是…

  “瑶瑶?你哪里不舒服吗?”怀中的她骤然安静下来,季熙鹏不松开她,担忧地唤着她的名。

  昨天他已经非常非常克制,以保护她贞的方式,解决两人因葯而起的望,连他都觉得自己的意志力简直超凡入圣了…

  难道这样小心翼翼,还是让她受伤了吗?

  “就是你…”何若瑶忽地爆出一句指控,拍开他探来试体热的大手,以愤怒的目光瞪着他。“把葯调包的人就是你吧?你好可恶,居然…”

  “早啊,小…啊…”还没骂完,门口处又传来一阵很耳的尖叫。季熙鹏掀掀,双手环,看戏似的望着杵在门口,以惊惶表情瞠视他们的小丫环。

  “啊…唔、唔唔唔!”只是这尖叫声并没有持续太久,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变得模糊而片断。

  “嘘、嘘!”何若瑶顾不得上一刻还在痛骂,急忙奔过去捂住小绿的嘴,低声音道:“你是想把全花楼的人都叫过来才甘心吗?”

  小绿的表情依然惊惶,但她听话地摇摇头,何若瑶这才把手给松开。

  “小、小姐…”面对房内诡异暧昧至极的气氛,小绿言又止地问:“你跟季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也没有!”抢在男人之前,何若瑶大声地回答。

  “怎么会什么事都没有呢?”季熙鹏薄一扯,由背后将她拥入怀里,在她耳边倾吐情话似的低喃。“咱们俩昨夜已经坦诚相见、私定了终生不是?小绿是自己人,不需要瞒她的呀!”

  “谁跟你私定终生?!你胡说些什…”她双颊红得像煮的番茄,忘了否认坦诚相见那一段。

  “若瑶,你起来了…唉呀!真不好意思…这、这…”像是算好了时机似的,身材胖壮的鸨娘突然冒失地闯了进来,正好将两人衣衫不整、拉拉扯扯的亲匿姿势尽收眼底。

  “真对不住呀,季公子,老身、老身绝对不是故意要破坏您的好事…”她脸上是愧疚,眼底却闪着明显的笑意。“不过,咱们若瑶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好姑娘,您这样…”

  “好说好说,若非某人,这好事绝对八字画不了一撇。”更加确信某件事实,季熙鹏也笑了开来,跟真正的罪魁祸首打起哑谜。“就是不知道,这某人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呢!”

  “唉呀!季公子言重了。我想,那个某人她…”

  “姨,你别听他胡说,我跟他什么事也没发生!”何若瑶奋力挣开男人的锁抱,慌张地打断两人暗藏玄机的对话。

  “咦?你们都孤男寡女共度一夜了,还说啥事也没发生?”鸨娘像是安抚小娃儿似的说道:“若瑶,你乖,去洗把脸,让姨跟季公子说几句话,嗯?”

  “姨,你听我说!”她抓住鸨娘的衣袖,坚决否认到底。“季公子昨夜喝醉了不省人事,所以、所以我才留他一宿。我们俩清清白白的,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这番话令季熙鹏蹙起眉头,不悦地凝视前方那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倔强小妮子。

  这是怎么了?他这个男人都没有赖帐不认了,这小妮子反倒像是丢烫手山芋似的,急着要跟他快快撇清关系?!

  既然想跟他划清界线,那她之前那些主动惑的举动,又是为哪桩?莫非她找到比自己更大的金主,打算藉机甩开他,投入别人的怀抱?!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握手成拳,季熙鹏冷冷地下定决心。

  “姨,可以让我跟若瑶姑娘单独谈谈吗?”他咧开一抹恻恻的微笑,让目睹的人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呃…当、当然可以。”鸨娘忍不住哀了抚是疙瘩的手臂,赶紧挤出笑脸拖着呆住的小绿出去。“您慢聊、慢聊啊!”“等等,姨,我才不要…”何若瑶惊慌地想要留下鸨娘,岂料鸨娘胖归胖,身手竟意外地矫健,三两下就跑得不见人影。

  “你…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她回过头,戒备地瞪着逐渐近的男人,不自觉地往后退,直到抵上桌子,再也无路可退。

  “嗯?我们能谈的事情可多了。”他似笑非笑地继续迫近她,将她得不得不仰向桌面才停住。“比如说,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什么事…还有,我该对你负起责任的事…”

  何若瑶咬紧下,死命撑住桌缘,即使酸得坑谙掉也绝不认输…

  “我宁愿死,也不要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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