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午三点以后,原本空无一人的“花屋”客人一个接著一个涌进,半个小时內,所有的座位都已坐満。
奇怪的是,⾝为老板的花朵却一点也不忙,悠哉游哉地在柜台喝花茶聊天,只不过,她的⾝旁围了一大堆“醉翁之意不在咖啡”的男人,都是冲著这位美丽老板来的。
这里的熟客有九成以上是男人,他们都会自己动手煮咖啡,就算是初来乍到的客人,也有热心人士教导,几乎不需要花朵出马,所以基本上,她在店里还是“闲人”一只,唯一的工作就是负责“陪笑”
当军司睡了一个又甜又沈的午觉醒来,打著呵欠走下屋外阶梯,打算到店里找点吃的填填肚子时,看到的就是这幕让他心情没来由迅速转坏的画面。
有五、六个男人将柜台团团围住,对著花朵大献殷勤…
“多多,你试试这圆月烧好不好吃?我看网路介绍这家是人气名店喔。”常客A一脸腼觍地拿出排了一个多小时买的限量商品。
“多多,你上次不是说这家的盐酥鸡好吃吗?我今天又排队去买了一份。”常客B不落人后地奉上一包香噴噴的盐酥鸡。
“多多,这是我特地请人从瑞士带回来的巧克力,你吃吃看好不好吃?”常客C捧上一盒价格不菲的顶级巧克力。
“喔…”不忍心拂逆别人的好意,她向来照单全收,就算并不喜欢,也一定说好吃,这就是她的个性。
谁知,另一只黝黑的手硬是盖过她白嫰嫰的小手,快一步拦截了“贡品”一回头,只见军司当着所有人的面旁若无人地大口试吃…
“太甜了,味道不怎么样嘛。”这是吃完半包圆月烧得出的结论。
“这盐酥鸡的味道还不错,要是能多加点辣椒粉,那就更棒了。”三两下吃完一包盐酥鸡,他中肯地提出建议。
“嗯…这巧克力好吃,就是少了点,不过瘾。”他迅速吃光一盒价值上千元的巧克力,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残留的巧克力屑。
不到五分钟“贡品”全进了他的肚子,让所有人都傻眼,只能傻愣愣地瞪著这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程咬金。
花朵満脸佩服地看着他,每次被迫吃下别人的东西,不管好不好吃,她都只能赞美说好,从来不敢批评,他怎么敢当着人家的面说实话啊?
“我是买给多多吃,又不是给你…”常客A瞪著手上辛苦排队买来,却被一个陌生男人吃了一大半的甜饼,表情除了错愕,还是错愕。
军司不屑地赏他一个白眼。“我都嫌不好吃了,你说她会喜欢吗?要不是肚子饿死了,我还不屑吃哩。”
常客A大受打击,哀怨地捧著被人嫌弃到不行的半包饼退到一旁。
“我的盐酥鸡是买给多多吃的,你怎么可以抢走?”常客B一脸愤恨地瞪著眼前⾼他半个头的陌生男子。
“对呀,我的巧克力也不是买给你吃的,你凭什么抢去吃?”常客C更是气恼,那可是连他自己也舍不得吃上一口的超贵巧克力,竟然被这个臭男人一下子就吃光光,他好心疼啊。
“因为我饿了。”军司的答案简洁有力,却让所有“受害者”气得想揍人。
“肚子饿就可以抢别人的东西吃吗?”损失最惨重的常客C开始跳脚。
“吃都吃了,你们想怎样?”強行吃了别人的“贡品”军司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声音甚至比“受害者”还大,眼睛还恶狠狠地瞪著人哩。
他脾气本来就不好,没睡好跟肚子饿的时候,更是没人敢惹。但他很清楚他现在的坏心情跟睡眠和饥饿无关,而是被一个女人给气的,一个笑脸灿灿的白痴女人。
她没事⼲么对男人乱笑?牙齿白呀!
“嗄?”听到他蛮横无理的反问,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你到底是谁?”自从“花屋”开幕以来,常客C几乎天天准时来这里报到,这个态度嚣张的男人是三天前才出现的,每次来都看到他紧黏著花朵不放,但没人知道他是谁。
“我?”军司指著自己的鼻子,眼睛转了一圈,嘴角多了一抹诡笑,故意说了一个非常暧昧的答案。“我是她的同居人。”
“同居人?!”听到他的宣言,所有的男人一起惊呼,有志一同地全挤到柜台前,围著花朵追问:“多多,他说的是真的吗?”
“嗯,他就住在楼上,可是…”她还没说完,店內已经哀叫声连连…
“不会吧?”
“我不相信!”
“怎么可能?!”
“她都亲口承认了,你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利用花朵脑筋不会转弯的个性,成功地耍了这班臭男人,军司笑得可贼了,挥手赶人。“全都回自己位子坐好,别在这里吵!”
把众人赶开,少了一群⾊狼环伺,空气新鲜多了,他的心情也跟著变好。
花朵纳闷地看着笑得一脸开怀的军司,不由得跟著露出笑容。
“笑什么笑?牙齿白呀!”看到她美丽的笑脸,好不容易转好的心情又马上变坏。“不要随便乱放电!”
“我哪有?”她一脸无辜。
“我一进来就看到你对他们几个傻笑,还说没有。”他指证历历地反驳。
“开门做生意,当然要笑脸迎人啊。”这不是做生意的基本道理吗?
“就算你不笑,他们也会上门。”同是男人,他怎会看不出他们的心思?这些男客的目标全都是她!
花朵耸耸肩。“我虽然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可是我不会煮咖啡,几乎什么事都不用做,如果我的笑容可以让客人开心,那也很好,这表示我不是一无是处。”她的笑容蔵著淡淡的自嘲。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你白痴啊!”军司的招牌吼声又出笼,而且这次是对著她的耳朵,吼得她耳膜轰隆隆作响。“你如果一无是处,这些人⼲么死缠著你不放?全台北市又不是只有你这家咖啡馆!”
她蔵在心底的自卑,他看到了。虽然她蔵得很深,但她任何细微的想法反应,都逃不过他锐利的眼。
“…谢谢。”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満是感动。
她知道不论自己做什么,家人们即使怀疑她的能力,都会给予最大的支持。她当然感谢家人无条件的支持,但这不是她最想要的。
她要的只是一个肯定的声音,就是这么简单。二十多年来,没有一个人肯定过她,第一个肯定她的人,就是他。
一个看起来耝枝大叶,爱吼乱叫的耝人,但她知道,他的心思可能比任何人都还要细腻。
“谢什么。”俊脸猛地微红,军司有些窘地吼道:“我肚子饿了,陪我去找点吃的!”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他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嗄?多多竟然跟这个男的出去?!”店里的男客人不敢置信地面面相觑,脸上満是失望伤心。
花朵虽然脾气很好,也几乎算是有求必应,但唯一的例外就是她从不接受任何人的邀约,更不会丢下店不管,跟一个男人外出。
难道她跟那个男人真的是同居的关系?
“我不要~~啊~~”
“天哪~~”
一阵阵哀嚎声自“花屋”传出,凄惨得有如发生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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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的手?”花朵从小被当成公主般宠爱保护,没有一个男人曾越过花家四大护法的关卡,更别说像这样拉住她的手不放,菗都菗不回来。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稳稳握住她的小手,热热⿇⿇的感觉不断透过两人交握的手传到她的心,让她的心口不犊禳动,呼昅变得急促,有点不舒服。
“我不要。”军司的回答还是一贯的简洁有力,手上握得更紧。“不想放。”
她的手柔若无骨,细嫰滑腻,让人爱不释手,他怎么可能放开。
“你…”他这人好霸道喔!她又羞又恼,遇到这个无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再怎么反应迟钝,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们俩非亲非故,他这么拉著她的手在大街上走,不好吧?
“我怎样?”他満不在乎地笑着反问。“很无赖是吗?”
她一脸呆呆地瞪著他,眼底又多了几分崇拜。“哇…你怎么知道?”
“你…”这个小傻瓜,竟然真的在心里暗骂他无赖,而且还轻而易举被他套出来,让他哭笑不得。
不过,这个容易上当的小傻瓜,就跟她柔嫰的小手一样,让他有点上瘾了。
“你要这样一直握著我的手吗?可是好像有点不太方便欸…”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种种预设状况涌上她甚少动用的大脑,让她眉头微拧。
“哪里不方便?”第一次看她脸上出现这号表情,他忍不住好奇是什么大事困扰她。
“比如说…上洗手间啊。”总不能牵著他一起进女厕吧?
听了她的“烦恼”他欲哭无泪,没好气地回道:“你放心,到时候我绝不会跟著你的。”他又不是态变。
苞他交往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嫌他不浪漫的,没想到这位姐小比他还糟,浪漫的“牵手”被她讲得像是上了“枷锁”有这么惨吗?
“那就好。”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显然这个问题真的很困扰她。
这个天兵!真是被她打败了。
看来如果不给她一个好理由,不知道她又要说出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联想。
“其实…”他装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我会牢牢握住你的手,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我是标准的路痴,只要出门就会迷路,如果没有牵你的手,我担心自己又会走失。”虽然这是他羞于启齿的“隐疾”但为了正大光明握住她的手,他不惜出卖自己。
“原来是这样啊,没问题,我牵著你走。”她“反客为主”转而握住他有力的手。“这样你就不怕迷路了。”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谢谢,你真好心。”奷计顺利得逞,美人小手在握,他的心情大好,但没忘了提醒。“我不希望让别人知道我这个丢脸的⽑病,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喔。”
他不是怕家丑外扬,而是怕别人有样学样。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这么強,而且对象还是昨天才刚认识的女人。
“没问题,我绝不会跟别人说的。”男人都是很爱面子的,她知道。“对了,你不是说肚子饿吗?想吃什么?”
“现在四点多,吃太多晚餐会吃不下…”他抬头刚好看到前面不远的一个招牌。“这样好了,先吃个炸鸡填填胃吧。”
他強行带她出来,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吃东西,而是不想她再跟那些客人闲扯,看得他心烦,至于吃不吃东西,倒是其次,反正他刚才已经吃了一些“贡品”填胃,不算太饿。
“好啊。”她好久没吃炸鸡了。
当他们两人手牵手走进店里,排队点完餐,军司端著餐盘找了空位坐下,看她眉开眼笑,拿起一块炸鸡秀气地咬著,他嘴角忍不住苞著上扬,问:“你在笑什么?”
“我们家很少吃炸鸡,因为炸鸡不够健康,但是我很喜欢吃。”她谨慎地又咬了一口,像是品尝什么山珍海味。“嗯~~好好吃喔~~”
“这家店应该请你拍广告的。”看她吃东西,真是种视觉享受,她的表情仿佛是吃著世间最美味的食物,让人忍不住苞著流口水。
“我家人不会答应的。”她在街上曾碰过不少星探要发掘她当艺人,但那些人全被她的家人吓到不敢再上门。
“我也不会。”他完全认同地附和。
咖啡店里头那些男客就已经够碍眼,如果她去拍广告,铁定会招来更多狂蜂浪蝶,到时候他岂不是要赶到手软。
“我要不要拍广告,关你什么事?”她的反问非常直接,直接到让军司接不下话。
“这…”他愣了好几秒,才找了一个理由硬拗。“当然不行啊,你忘了你答应当我的模特儿在先,怎么可以又接别的工作?”
“嗯,你说得对。”对她来说,承诺就是承诺。“你放心,没人找我拍广告,就算有,我也不会接。”
“这才对…欸,怎么这么吵?”他的注意力被柜台的吵闹声分散,不悦地瞪过去,只见一对年约五、六岁的兄妹正哭得好伤心,旁边还有三名不良少年正在对著小兄妹大声吼叫,一旁的民众纷纷躲避。
军司生平最讨厌欺负弱小的行为,马上起⾝走过去,及时抓住正要走出门的其中一名少年的肩膀…
“你给我等一下!”
他的手劲很大,被制住的少年不得不停下脚步。“你这个老头,抓我⼲么?欠揍喔?”三人仗著人多势众,凶巴巴地亮拳头威示。
“你闭嘴!”军司一吼,凶恶的模样让三名不良少年不敢再出声。
他才二十八,竟然叫他老头,光是这点就够欠揍了。
“你们在哭什么?”军司转而问著小兄妹,语气虽然刻意放柔,但听起来还是很凶恶,吓得小兄妹哭得更厉害了。
“你们别老是哭,说话啊,否则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急,语气更凶,小兄妹更是吓得不敢吭声。
“弟弟,妹妹,”随后赶来的花朵蹲下⾝子,拿出面纸替小兄妹擦眼泪,轻声细语地询问。“告诉阿姨,你们在哭什么?”
坦白说,当花朵看到军司见义勇为的行径,她并不惊讶,甚至认为这正是他会有的反应。
“他们…撞掉我的…炸鸡…那是给…妈妈吃…呜…”哥哥手上拿著一块沾満灰尘的炸鸡,哭得好伤心。
“哇…妈妈没炸鸡吃…哇~~”妹妹一听也跟著大哭。
“是谁撞到的?说!”军司猜出大概,紧抓著那人的肩膀,稍一用力就听到那恶少痛苦的哀嚎。“不说,我就折断他的骨头。”
“是我…是我…”那名被抓疼的恶少赶紧承认,以免皮⾁试凄。
被军司恶狠狠的模样吓到,三名不満十五岁的青少年吓得不敢乱动,还以为遇上某个黑道帮派的大哥。
“我看到你不但没道歉,还吼他们。怎么?以为你拳头大吗?要不要跟我比一比?”军司的手劲又更加重,让那名少年痛得大呼小叫。
“不…我错了…对不起…”少年只觉得肩膀快脫臼,大声求饶。
军司耝鲁地将那人的头转向小兄妹。“你要道歉的对象是他们,再说一次。”
“对不起…”
军司用力推开恶少,让他跌坐在地,紧接著伸出手掌。“钱拿来。”
少年以为遇到抢匪,只好乖乖掏出装満钱的皮夹交给军司,才想逃跑,又被叫了回来…
“给我回来!”军司没好气地说:“我钱包还没还你们,跑什么跑?”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一百块的纸币,连同皮夹一并交给恶少。“去买两块炸鸡还他们!”
“是。”恶少乖乖听话,赶紧排队买了两块炸鸡交还给小兄妹。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军司终于放行,但没忘提出警告。“你们如果敢再欺负弱小被我撞见,我就打断你们的手!”
“是。”三名少年大气不敢喘,马上飞也似的逃开,几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了,没事了。”军司蹲下⾼大的⾝子,仍⾼小男孩一大截,但起码没那么吓人了。
“谢谢叔叔。”小男生很有礼貌地鞠躬,小女生仍害怕地躲在哥哥背后。
看到他们两人破旧的衣著,军司若有所思地问:“你们刚刚说是要买炸鸡给妈妈吃,那你们吃了没?”
“…没有。”小兄妹一起头摇,闻著手中袋子里炸鸡传来的香气,不断咽著口水。“我们的钱不够,我妈妈…”
小男孩开始描述家里的状况,原来小兄妹的父亲去年因病饼世,现在是靠⺟亲一个人四处打零工钱赚,生活很清苦。小兄妹拿出存了一个月的零用钱,好不容易买到一块炸鸡,要拿回去给辛苦的⺟亲加菜,谁知竟被撞倒在地上,才会伤心地痛哭。
听完小兄妹的状况,军司马上转⾝去排队买了一桶炸鸡和三个汉堡交给小兄妹。“这些拿回家跟妈妈一起吃。”
“妈妈说不可以拿别人的东西…”
“没关系,拿回去。”军司坚持地将袋子交给男孩,拍拍两个小孩的头。
“谢谢叔叔。”小男孩又鞠个躬,才接过袋子,脸上首次展现小孩子的天真笑容。
花朵著迷地看着一脸温柔跟小兄妹说笑的军司,没想到说起话来耝声耝气的他,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让她无法移开视线,只能定定地看着他,而她这才发现,他长得很好看!
耝浓的眉让他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概,浓眉底下却有一双比女人还漂亮的眼睛,深邃迷人的眼眸和浓密的长睫⽑,柔和他脸部过于阳刚的线条。再加上他⾼于一般人的強健体格,总是鹤立鸡群,人群中怎么看都会先注意到他的存在。
她突然发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失序,越跳越快,尤其是当他们两人的视线不小心交接时,她的心差点跳出喉咙。
她对感情一向迟钝,虽然知道来咖啡馆的客人很多是冲著她来的,但她就是无动于衷,只将他们当成“顾客”看待,总会不自觉地拉开一道无形的距离。可是她竟然会不自觉地想亲近他,还让他住在店楼上,那里可是她的城堡呢。
这么说,她对他算是另眼相看喽!
看着专注跟小兄妹说话的他,她的心又开始浮动,连忙将注意力转到小兄妹⾝上,转⾝走到柜台借了笔和纸,写下自己的联络电话和花屋的地址,将纸条交给小弟弟…
“你拿这张纸给妈妈,请她来找我。”她打算帮小兄妹的妈妈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安揷一份工作对她家来说,并不难。
“好,阿姨再见,叔叔再见。”小兄妹挥了好几次手才离开。
“你要帮他妈妈介绍工作,对吧?”军司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
“你真的好神喔,连这个都猜得到!”对于他细腻的观察力,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刚刚看他揷手这对小兄妹的事,其实她的心深受震撼,尤其是看到其他冷眼旁观的人们,他的见义勇为更显得难脑粕贵。
以往对于事不关己的事情,她也不会多看一眼,总认为那不关她的事;但经过刚刚小兄妹这件事后,她才发觉自己对周遭的事物太冷漠,她并没有认真体验生活,只活在自己的狭隘世界,不曾关心过外界。
但是军司不同。她发现他虽然外表耝鲁凶暴,但內在却是一个温柔细心的人,要不然他不会注意到细节,更不会猜中她的心思。
他一直用心在观察他所处的世界,而且认真参与,她很欣赏这样的他,甚至想要学习他的生活态度。
“当然。”如果连她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他也不用混了。“我看…让他们的妈妈在咖啡店里帮忙,怎么样?”他动起歪脑筋。
他虽然住在楼上,但总不能时时看着她,若是能多一个“女保镳”他就不用担心她独自处在“狼群”里。
“可是我店里没什么工作欸…”连她自己都闲闲没事做,怎么请人?
“你可以请她帮忙打扫店里店外的环境和清洗杯盘,总不能老是让客人自己动手吧?”他又接著说:“再说,她的住处应该也在这附近,刚好可以就近照顾小孩,一举数得。”
“嗯,你说得没错。”她赞同地点点头。“就照你说的做。”
她越来越佩服他了,不但聪明,还富有正义感,而且…只要跟他对上眼,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速加,害她现在根本不敢跟他对看。
她是怎么啦?难道是⾝体又变差了?
“哼,我说的话会有错吗?”奷计得逞,军司明明很得意,却故意摆出跩跩的表情。
这么一来,就算他没守在她⾝边,也多了一个保镳看守,如果能让那两个小孩也来凑一脚,就近当个“报马仔”那就更万无一失了。
他绝不会让其他臭男人抢走他的最佳模特儿,她可是他的专属模特儿呢。
但,他只将她当成模特儿吗?
他露出有些奷诈的笑容。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