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砰!健⾝房的门被某人给狠狠一脚踹了开。
站在跑步机上的⾼力,无法置信地切掉开关。
“你…”他的视线从一脸杀气的俊容,转而投向紧跟在背后出现的管家脸上。“李管家,你下去吧!”
“是,少爷。”老人家不堪刺过度,赶忙下楼喝口⽔,收收惊去。
“谁惹了你?瞧你一副杀气腾腾的,学长。”⾼力跳下跑步机,抓了条⽑巾,扬着眉上前。
“孙盈盈不见了。”言熇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危险的平静。
斑力脚步一顿,不再上前了。“怎么可能?她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
“她住处的电话和机手都没人接!我去问过大楼管理员,他让我看了监视器的录像带,里头显示她从昨晚出了门之后,就没再进去过!”
“那会不会她去了朋友那里?”仿佛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力一扫漫不经心的态度,神⾊专注且关心。
“我打了,没有。”
“那么店里那边…”
“雅舍都已经营业半小时了,她还是没出现,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想?!”在最后一句话的语气里,言熇显得意有所指。
斑力视着言熇的目光,他英朗的俊容,不动声⾊。
“那么学长警报了吗?”
“还没,因为我想先来问问你。”
砰!门在言熇背后被狠狠踢上。
“这我就不懂了,孙盈盈的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力的眼露出一丝惊慌,不过被他隐蔵得极好。
“有!绝对有很大的关系,⾼力。”言熇威猛的雄躯,出一股紧绷的气息,他就像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一步一步,缓缓近。“记得江怡如吗?那个在大三时,和我打得火热的女孩,让我一度冲动得想抱束花去求婚的女孩?”
怎么会突然提到她?虽然心里诧异,但⾼力仍是一副老僧⼊定。
“我当然记得。”他不动声⾊。
“一年前我在半路上巧遇上她…你猜她对我说了什么?她说你当年曾找人威胁过她,要她离开我,并要她发誓永远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否则绝对要她下场凄惨!”
“那个人!她发过誓的!”她什么都说了?连他喜言熇这件事?⾼力脸一⽩,沉不住气,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用掉了⽑巾,脸上有着內心秘密被探知的羞愤。“言熇!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认定孙盈盈的失踪和我有关…”
猝不及防的一记飞拳,扎扎实实的打上了⾼力的脸!
“⾼力你这混球!昨晚你半夜鬼鬼祟祟的和谁通电话?你嘴里的『姓孙的』又是指谁?你这八王蛋!原本我还告诉自己那应该是巧合,但是现在那小笨蛋的失踪在在地告诉我,就是你搞的鬼!你竟然还想狡辩?”
愤怒乍然决堤的言熇,他咆哮地一把揪住正企图起⾝的⾼力,忿忿将他拎起,盛怒难平地将他用力撞向墙壁。
“你这令人心寒的混球!就算我知道了你当年⼲了什么蠢事,就算我知道了你对我的心意,你说!这一年来我对你的态度有任何改变吗?那是因为我认为你始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珍惜我们这段友谊,我尊重你心底实真的那份心意;但我没想到我的纵容却让你有故态复萌的机会,让你有伤害我⾝边心爱的人的机会!你、你这令人心寒的八王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言熇愤慨的表情里,有着深深的心痛。
斑力觉得自己的心碎了,在言熇的那句“心爱的人”里。
就算之前还有那么点不确定,现在他是完完全全相信言熇这次是真的认真了,对那姓孙的女人!
“那女人的失踪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用拳头忿忿擦掉嘴角的⾎迹,⾼力咬牙嘶吼着,就像要将心底那股彻底的绝望给喊出来般。
“你还不承认?”言熇咆哮地再度出拳。
“该死!我用我对你的那份心意发誓,不是我!”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冷的⾼力,绝望又愤怒地嘶声吶喊,一手反挡下了让他脸部再度挂彩的那一举。
剎那,四周变得静默了。
偌大的室內,突然静得只剩两头忿忿怒瞪着彼此的公牛,他们耝重急促的呼昅声。
就在此时,一阵音乐铃声忽然响起。
对峙的两人同时震动了下,亦同时望向那出声之处。
“不接吗?也许是通很重要的电话!”片刻,⾼力哼着鼻息,对那久久未行动的人道。
像一瞬间被点醒,言熇放开⾼力,很快地掏出机手。
“喂?他妈的!你打错了!”咆哮地按掉通话,没料到铃声又响起。
“八王蛋!你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这蠢蛋的声音…”忽然,咆哮的怒吼沉寂了下来。
一旁,⾼力看到言熇神⾊一凛,表情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下,越来越显森…⾼力猜到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了,登时,他的表情陷⼊复杂的神⾊里。
“让我跟她说话!”言熇咬着牙要求。
没想到对方的回答是“萩啦”一声挂了他的电话。
“八王蛋!”言熇一僵,怒声咆哮,差点没把机手摔个粉碎。
“谁打的?”知道实情的⾼力,从昨晚到现在,其实內心是很挣扎的。
“绑了盈盈的人。他要我二十四小时內,准备好五百万,地点会再联络…”言熇忽地揪住了他。
“该死!你那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他的注视引发⾼力的怒吼。“我想你⾼大少爷应该是不缺那点钱。”他不再瞧着他。
“等、等等!你去哪?”⾼力神⾊一变,紧张出声。
“你以为呢?”心急如焚的人,头也不回地怒吼着。如果之前还有丝冷静的话,现在也只剩下一片混。
可怜的门板又一次受到蛮力的摧残,重重的被甩向墙壁。
斑力眼见言熇就要夺门而出,情急之下,他不觉脫口而出“我、我知道她在哪!”
他实在不忍心瞧他焦虑得像只无头苍蝇的样子.
这句话让魁梧的雄躯,在门口硬生生踩住了步伐。
“你…”言熇猝然回首,泛着红丝的一双眼,惊怒地直祝着开口的⾼力。
斑力微微别开了目光,静默了一秒,他冷冷的开口“昨晚我是有找人,打算要小小的警告那胆小的女人,识相的话最好赶紧离开你⾝边,别再出现;怎知却被两个蠢蛋给捷⾜先登了!那两个蠢蛋在抓人时,刚好被我找去守候在车上的人瞧得一清二楚…半夜那通电话就是他打来的,他问我要怎么做,我告诉他什么都不必做,只要把他们蔵⾝的地方告诉我就好了…这就是我为什么会知道她在哪里的原因。”
说完,⾼力深昅了口气,然后才将视线移回门前那狰狞得吓人的男人⾝上。
“⾼力你这他妈的混球!”
找人找得快疯掉的言熇,咆哮嘶吼一声,撞向了此刻在他眼中与疯子相去不远的家伙。
“你这天杀的八王蛋!为什么你现在才说?”
他们在地上撞成了一团,言熇的拳头随着几乎掀了屋顶的狂啸齐出。
斑力黑眸一凛,不愿再处在挨打的份,他吃力地用双手挡下了一拳。
“言熇,你最好控制一下!否则你这一打下去,或许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力含威胁的怒吼,令四周的声音像一下子被菗掉了一般。
再度静得可怕。
只除了,男人们浓重的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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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笨蛋!
你这全世界最笨的笨蛋!
“唔!不…我不是…我不是笨蛋…我不是全世界最笨的…不是!”将近五点的清晨,受噩梦所困的人儿,费力挥舞着一双小手,像要将眼前那张可恶的嘴所吐出的话,统统抹去一般。
于是,只听见偌大的卧房里,忽然连连响起了噼哩啪啦的拍打声,有人被莫名其妙的啪啪甩了好几下耳光。
然后…
“该死!”猝然惊醒的言熇,下意识做出反制的动作。
沿着一双抓在手掌里的罪魁祸“手”言熇找到了它们的主使者。
“孙盈盈,你偷袭我?”他低低哼了声,満脸不敢置信。
“我…我作噩梦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的人儿,不好意思地怯懦懦道。
“又作噩梦了?”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言熇将柔软的⾝子揽进怀里,看了眼窗外将明的天⾊。“这次是哪个混球?”
虽然乌龙绑票事件已落幕了近半个月,但这小女人仍时常受噩梦所扰。
“还、还不就是你!”既然他这么问了,她也就不客气啰!
“我?”微讶的男人,扬起一边眉。
“对呀!”好不委屈的小女人,像个猫咪般,在宽阔温厚的膛上磨磨蹭蹭的,一边撒着娇,一边轻轻抱怨着“都怪你啦!谁教你那天,一连骂了我将近半小时的笨蛋,骂得我作噩梦啦!”
厚~~他那天骂人的样子真不是盖的!就连智商一八○的人,也会被他骂得不得不去怀疑,自己搞不好智商其实只有十八!
“你不知道惊吓过度的人,最需要的是温柔的慰抚吗?”
“那你知不知道『被』惊吓过度的人,非常需要用大吼来发怈?”他都被吓得內出⾎了!
“是、是这样吗?”怀里的娇容一怔。
“当然是。”
“…”红菱小嘴不平地微噘了噘。
盈盈知道自己想说得过这头恶劣的熊是⽩费⾆…突然,她想起了搁在心口多⽇的疑惑。
“那…你现在要不要告诉我,在察警局作完了笔录,回家的路上我问你的那些问题了?”
“嗯?”
“就是⾼力为什么要打你啊?为什么他要说这次是你欠他一拳?为什么那天在木屋里,他要对我说『你真是个因祸得福的幸运女人』?”
黑眸紧盯着天花板的男人,陷⼊了短暂的沉默。
那天,在他跟察警局报了案之后的十分钟,他便让⾼力佯装自己是山上附近的村民,因为上山时意外发现废弃木屋里的异样,所以赶忙打电话到察警局报案,让这乌龙事件能完美落幕…
迟疑了片刻,言熇缓缓开了口。
听着言熇的陈述,窝在他前的孙盈盈,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她美眸越睁越大,越睁越大…
“你都没察觉吗?”最后,她忍不住惊骇地菗口气。呃…难怪⾼力瞧见自己在言熇的屋子里时,表情会那么一副…嗯…很受震撼的样子。
“不,其实早在一年前,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只是并不确定。”
“那你…”“⾼二时我就认识那家伙,当时那家伙自闭的模样,是你绝对无法和现在的他联想在一起的…他永远是我的好学弟、好哥儿们!我希望经过这次,他不会再辜负我对他的期望…虽然我知道这对他来说并不容易。”
“…”盈盈怔怔地睁亮着灿眸,然后嘴角不觉轻轻弯起了笑。
呵~~这男人爱护学弟的心意全都透露在这番话语里了,不是吗?
哇!原来她的男朋友、她恶劣的熊,其实是这么温柔的人呢!原来…原来他的温柔她一直没有好好看清楚。
傍了他一记温柔的拥抱,她轻轻抬起了⾝子。
“怎么了?”他注意到她突然变得格外灿亮的眸光。
她不语,指尖轻柔地拨弄着他额际的发,然后微笑地瞧着他纠结的眉在自己的指尖上,逐渐被抚平。
“我啊…终于知道原来你是一个这么温柔的人。”当最后一丝皱折被抚平时,她轻轻地道。
“哦?你什么时候改变对我的评语了?”突然被称赞的人轻哼了声。
“现在啰!”孙盈盈灿亮亮的眼,眨了眨,嘴角的笑像美丽的花朵,徐缓盛开。
她略抬起上半⾝,用双手捧住了言熇那张酷厉的俊容,将温暖的掌心轻轻贴合在他的面颊上。
被她异样举止所惑的男人,不得不伸手挟住她纤细的柳。
“盈盈…”他怔然凝望着她笑得媚妩的一双眼。
“言熇…”纤纤⽟指游走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最后驻⾜在他感的瓣上,她开口轻唤了声。
“嗯?”言熇只觉口⼲⾆燥,心跳亦被纤纤⽟指给弄了,扶持着柳的巨掌下由得加了劲。
“我们来爱做做的事吧!”
咦?!百熇一怔,心跳为此而停了一拍。
他张着嘴,但还来不及出声,便被脸红得比苹果更为娇的女人,涩羞地用她的柔软藌给轻轻覆了上来,堵绝了任何声音。
如果深深喜爱一个人的心情,就是想和对方紧紧融合为一体,不分彼此,那么,这就是她现在最想做的。
常言道:“星火燎原”无疑的,孙盈盈的这一吻便是那星火了!
很快的,偌大的铺已打得一片火热。
女雪⽩的体与男麦⾊健壮的雄躯,它们就像的⿇绳,在米⽩⾊的褥间纠得难分难舍…
意情间,她隐约听到了令人面河邡⾚的重击声;然而,迅速攀⾼的感官情很快便让她转移了注意力。
⽩热化的极致狂喜有如狂风猛浪,在下一秒席卷而至!在她情昑哦的瞬间,他在她体內活跃的壮硕也同时如爆发的火山般,颤动地释出热,弓起而轻颤的雄躯与她一起攀上了顶峰。
“老天…我爱极了你的主动。”久久后,他低低在她耳畔笑道。
其实,除了刚开始的那一吻之外,她还是很害羞的,最卖力的还是他…嗳!看来她这个胆小表还是做不来那种放浪煽情的举止!
孙盈盈嫣红的脸一烫,无比羞怯地揽紧了言熇壮硕的肩背。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悄悄爬上了明净的窗枱。
望着窗外的灿亮,孙盈盈觉得那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她不由得笑弯了嘴。
她决定等⽗⺟一回来,就把言熇介绍给他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