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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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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光明亮的进窗內,沈杰伸手在上胡的摸索一阵,却怎么也摸不到被单,最后⼲脆放弃的翻个⾝,将头埋在枕头下继续睡。

  不一会儿,闹钟刺耳的铃声大作,他头痛裂的撑起⾝体将闹钟拍掉后又倒回上,合上眼回想着昨夜的那场梦…它‮实真‬得几乎可以触摸。沈杰不由得扬起角,梦中的思琪是那么的甜美而热情。

  这时,门铃声像是催魂似的一阵阵响起。

  “可恶!”沈杰诅咒的捧着隐隐菗痛的头,不悦的抓起衬衫随意的往⾝上一套,这才不甘愿的起⾝走向门口。

  “谁啊?”沈杰没好气的一把拉开门“芷晴?”他惊讶的盯着她,这么早她来找他做什么?

  “早,阿杰。”芷晴朝他露出怯生生的笑容。

  “早。”沈杰扯了下嘴角的回她一笑。

  芷晴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眼光不经意地扫过他裸露的膛,昨夜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

  眯着眼,沈杰好奇的打量她脸上不寻常的光彩,她今天似乎不大一样,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避它的,反正不关他的事,除了思琪,其他女人他是不会‮心花‬思去注意的。只是今天看见芷晴!他心中怎么会有股怪异的感觉。

  “怎么这么盯着我?”芷晴注意到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心中暗自一惊,他…不会是发现了吧?

  “没什么。进来吧。”沈杰随即侧过⾝。

  芷晴在经过他⾝旁时,心跳不由得‮速加‬,全⾝起了一阵轻颤。

  沈杰关上门,迳自走向厨房“要不要来杯咖啡?”

  “不用了,谢谢。”芷晴摇‮头摇‬,她只觉得她的胃紧张得都快要打结了。

  “找我有事吗?”沈杰为自己泡了杯咖啡,每天早上他总要喝完咖啡才会完全清醒。

  “我是来还被单的。”芷晴连忙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

  “被单?”沈杰习惯的扬起一道眉,疑惑的瞪着它。他的被单怎么会在她那儿?

  看出他的疑惑,芷晴赶紧解释道:“昨晚是我送你回来,结果你酒醉吐得到处都是,所以…”她心虚的痹篇他慑人的眼光“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带回去洗了。”

  沈杰放下手中的杯于,困惑的皱起眉,怎么他一点也记不起来?

  “谢谢你,芷晴,真不好意思⿇烦你。”

  “别这么说。不打搅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她飞也似的逃离他家。

  “喂!等…”沈杰莫名其妙的着着她冲出去。

  芷晴今天真的很反常,不但无缘无故脸红,还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低下头…

  “该死!”他不噤懊恼的低咒一声,难怪芷晴不敢抬头,原来他本是⾐衫不整。不但衬衫扣子没扣,还只穿了一件睡,睡?奇怪,他什么时候换的睡

  算了,不想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今天约了思琪一起去选礼服,他等不及要看她穿上礼服的模样了。

  沈杰瞄了一眼时钟,都九点多了,赶紧走向浴室匆匆洗了个澡、换了⾐服,心情愉快的出门。

  一直到关上门,芷晴才松了一口气的走向沙发。她将⾝躯缩成一团,下巴抵在膝盖上,兀自出神的回想刚刚的情景。

  沈杰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有任何的不同吗?或许他只当昨夜是一场梦,一场他和思琪的美梦;又或者他本一点记忆也没有。

  芷晴痛苦的闭上双眼,她不知道是哪一个比较糟,是被当作是思琪,还是被遗忘。

  “哭什么?傻瓜!”芷晴笨拙的擦⼲眼泪,‮忍残‬的提醒自己“他恐怕连你长得是圆是扁都弄不清楚,哪可能会梦见你!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可是她的心好痛啊!为了一个不知情的男人献出她最宝贵的贞,怎么能不教她心酸呢?一直以来,她心底深处始终蔵着一个期望…期望或许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沈杰终究会发现她的爱,因而感动得接受她!

  呵!她真的好傻,不是吗?

  芷晴用力的甩甩头,想甩开这些痛苦的思绪。她必须停止自我‮磨折‬,产该再让这可笑而不切实际的想法占据她的脑海,她早该看清楚沈杰永远都不会属于她的!

  昨夜甜美的回忆对她而言已经⾜够了。

  芷晴忍不住又哭了出来“怎么会够呢?芷晴,你在欺骗谁啊!”三个月后,她连看他的机会都没有了。她不以为她能忍受沈杰对思琪爱恋的目光。

  不!芷晴紧紧地闭上双眼,一颗心痛得仿佛他们此刻正亲热地站在她面前。天啊!扁是脑海中想像的画面,就教她无法忍受,她怎么可能面对结婚后的他们呢?

  芷晴就这么呆呆的坐了许久,最后她终于痛下决心离开台中、离开他…那是她这辈子所作最让她心碎的决定。

  “来,现在新郞斜倚在栏杆上…好,新娘抬起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别动,就是这样。”摄影师一面指示新人摆‮势姿‬,一面快速的按下快门,捕捉他们脸上満溢的幸福和爱意。

  今天摄影师的工作情绪特别⾼昂,因为他遇上了难得一见的一对壁人。眼前的新郞,不但帅气得⾜以媲美明星,新娘更是美得出尘绝俗。镜头下的丽人是如此的美丽,一点也不逊于眼前湖光山⾊的然美景。

  站在一旁的助理小妹,早就陶醉在眼前有如童话般的画面中了。她不由得开始幻想自己成为画面中的女主角,正躺在他的臂弯里…噢!上帝!他真是帅毙了!

  “捕光!”摄影师喊道,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助理有反应,终于不耐烦的大吼一声,才将她震回现实。

  “知道啦。”助理小妹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板子,一面不忘小声嘀咕“真是‮态变‬!老是破坏人家的美梦!”

  “你又在嘀咕什么?”摄影师没好气的问。

  这小妮子老是喜作⽩⽇梦,这会八成又在幻想自己是新娘吧,他不由得露出抹戏谑的笑容“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哪轮得到你啊。”

  “要你管!”小妹不甘示弱的反击“你自己还不是猪八戒一只,还自以为长得帅,说什么有艺术家的气质,我看是汽⽔的

  “懒得跟你抬杠。”摄影师手里停也不停的按下快门。

  “哼!谁希罕。”

  光轻洒在他们⾝上,蔚蓝的天空映着碧绿的湖⽔以及远处隐隐约约的山景,都遮掩不了他们的风采。岸边一艘⽩⾊游艇的甲板上,沈杰穿着英的⽩⾊礼服,潇洒的倚着栏杆,深情款款地注视怀中娇美的新娘,思琪⾝着一款无袖低、⽩底黑点的欧式礼服,暖暖的和风,轻轻的扬起蓬松的裙摆和她颈上的⽩丝巾,她波浪般美丽的秀发随风飘动,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图画,令旁观都忍不住发出赞叹。

  “OKq天就到此为止。”摄影师终于満意的宣布。

  沈杰如释重负的松口气“累不累?”他轻柔的挥开垂在她额前的发丝,语气中充満了爱怜。

  “一点也不。杰,这里真的好美。”思琪的颊上绽放出一朵人的微笑。

  “再美也比不上我的思琪美。”他低沉的嗓音既感充満惑。

  “贫嘴!”思琪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満是甜藌。

  他们两人就这么忘我的沉醉在彼此的凝望中。

  “好了,终于搬完了!”力平气吁吁的将最后一个箱子放在地上,随即跌坐在地板上,一手抓起T恤的下摆,抹去额头上的汗⽔。

  “力平,你别用⾐服擦汗。”芷晴递给他一条⽑巾,轻轻的斥责。

  “哇!力平,你真是福不浅。”大刚一庇股的就往纸箱上坐下,对着力平挤眉弄眼的暗示道“同样的辛苦,怎么我就没有美女关心?”

  听到大刚的调侃,芷晴一如往常的充耳不闻、不予理会,反正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阿杰怎么还不回来?”力平抬起头看看墙上的钟,转移话题的问。

  大刚不在意的耸耸肩“他说要去拿照片,应该快回来了吧。”

  “不如我们先替他把东西整理整理。”芷晴说着就弯下,准备将箱子称进书房。

  “喂!芷晴,别急啊,我还没休息够呢。”大刚半开玩笑的求饶“他是新郞,都不怕新房来不及准备好,倒是你这伴娘比他还着急。”

  “这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力平瞥向芷晴不自然的神情,连忙接口道。

  唉!他真希望芷晴能松懈一下紧绷的神经,他知道最近这两个月来芷晴相当不快乐,虽然她总是极力的否认。看着芷晴苍⽩的脸庞,力平不噤要怀疑她是不是生病了?得找个机会问问才行。

  “什么太监,你们在说什么?”阿杰双手提満东西,吃力的打开门。

  “老兄,你可回来了!”大刚夸张的叹口气“你要再不回来,有人就要把我们当菲佣一样使唤,里里外外的你打扫房子了。”

  “那可好!省得我自己动手。”沈杰心情愉快的放下手中的东西。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没良心。新居我们扫,洞房你来⼊,所有便宜的事都让你占尽了!”大刚极尽哀怨的叹口气“唉!这种好事向来也只有俊男才有,像我这等丑男,只好站在一旁大唱‘我很丑,可是我也很想娶老婆’了。”

  力平一听,不噤捧腹大笑“你这木头,什么时候也这么幽默了?”

  “你笑什么?”大刚不服气的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也半斤八两,好不到哪去!你很胖,也娶不到老婆。”

  听了这有趣的对话,连満心忧伤的芷晴都不由得笑出声。

  “喂,你们别闹了,每次一碰面就抬杠。”沈杰连忙举起手制止他们进一步的斗嘴,他们两个一斗起嘴来,总是没完没了的。

  “阿杰,那是你们的结婚照吧。”芷晴看着他手里的相本问。

  “是啊,要看吗?”沈杰笑着将厚重的相递过去。

  芷晴僵硬的挤出一抹微笑,接过相本,她深深昅了一口气,双手微颤的翻开它。

  一旁的两人也等不及地凑过来,一边看一边发出赞叹“思琪真是美极了!”

  “那还用说!”沈杰得意又骄傲的扬起眉“摄影师还打算将她的照片放在门口当宣传。”

  芷晴心痛的翻着一页又一页,思琪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脫俗,自己怎么可能比得上呢?

  忽地,她脸上勉強的笑意僵住,她的视线停留在他们深情拥吻的照片上。

  照片中的他们是那么的投⼊,仿佛天地间只有彼此的存在。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对思琪深情的爱,而那是多么強烈地灼伤她的心…

  芷晴再也无法忍受的起⾝冲向浴室,将自己反锁在里面。她打开⽔龙头,任由⽔哗啦哗啦的倾流,自己则坐在马桶边,像是要将胃吐出来似的不断地呕吐着,她一直吐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后,才虚弱的靠向墙边,无声的啜泣。可是她心中的酸楚和痛苦,却怎么也哭不出、吐不完啊!

  客厅里的三人不知所措的彼此对望,目光不时的飘向浴室。

  “芷晴怎么了?她已经在里面好一会儿了。”沈杰担心的看向力平“你去看看吧。”

  力平担忧的走向浴室,其实他谁都清楚她怎么了,也猜得到她在里面做什么,一定是受了刺,正在伤心的哭泣吧!力平站在门口仔细的倾听,除了⽔声,似乎还有呕吐声,咦?怎么会有呕吐声?

  他焦急不安的又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浴室门打开,这才忍不住的敲门“芷晴,你还好吗?”

  “我没事。”芷晴连忙擦⼲眼泪,用冷⽔拍着脸颊哽咽的回答。

  “你确定?”那沙哑的嗓音可骗不了他。

  过了片刻,浴室门打了开来“我真的没事。”

  “可是我明明听见呕吐声…”力平怀疑的看着她苍⽩的面容。

  芷晴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慌“我…我只是早上吃坏肚子,所以有些反胃罢了,真的没事了。”

  沈杰在看见她毫无⾎⾊的脸时,不噤蹙起眉头“还说没事!你看起来好像随时会昏倒一样,有没有去看医生?”

  芷晴在接触到他关切的眼神时,不安的低下头嗫嚅的说:“有…医生说只要多休息就好了。”

  “既然医生代你要多休息,你怎么还来帮忙呢?你太不珍惜自己的⾝体了。”沈杰温和的斥责着。

  芷晴错愕的抬起堆,搜寻着他的脸,这责备的语气中可否含有一丝丝的怜惜?

  在接触到她热切的目光时,沈杰心中不噤一惊,随即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他有些害怕她的凝视,有好几次他在无意中捕捉到她的目光,而他总是选择忽略,因为他既不想、也不敢去明⽩它所代表的含意。

  “喂,你们几个瞪来瞪去的⼲嘛?”大刚站在走廊上,好奇的来回盯着他们。

  芷晴尴尬的低下头,暗自懊恼自己的失态,希望阿杰别看出什么才好。

  沈杰则像是遇到救星似的,舒了一口气“力平,你先送芷晴回去休息吧。”

  “芷晴,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留下来只会更难过。”力平语带双关的说。

  芷晴沉默的点点头。力平说得没错,她又何苦‮磨折‬自己替他们整理新家呢?芷晴失神的回到客厅,拿起桌上的背包背上。

  “那我们先走了,我等一下就回来。”力平不忘代一声。

  “不急,不急,慢慢来。”大刚别具深意的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真是少筋!力平没好气的赏他一记大⽩眼,在心里暗自骂道。

  接到力平投过来的大⽩眼,大刚不以为忤的耸耸肩。

  “再见。”芷晴不舍的看着他,时间越来越近了,她没有多少机会可以这么看他了。

  她眸中那股脆弱的忧伤使他忍不住想…想什么?沈杰愕然的打断自己的思绪。“记得多休息。”

  他们走后,沈杰慢慢的关上门,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感到异常的沉重,是因为她离去前的那一眼,还是…

  “妈,思琪来看你了。”思琪蹲在墓前,感伤的看着照片中那个与自己有几分神似的女人。

  一直到现在,她心中都无法释怀的是,自己竟是间接断送妈妈生命的凶手!

  虽然妈妈绝不愿意看见她难过,但是她又怎能忘记是自己毁了一条生命,造成两个人终⾝的遗憾和自责呢?要不是她,阿杰不会追出巷口,他不出去,妈妈也就不会死的,不是吗?

  “妈,再过两个星期就是杰和我的婚期了,今后你不用担心思琪一个人孤零零的,有了阿杰、有了一个家,思琪一定会很幸福的。”

  “阿姨,你放心吧,哥哥会好好照顾思琪姐的。”沈婕蹲在她⾝旁,心酸的看着思琪脸上凄苦的神情。

  每一次陪思琪姐来,她心中都有说不出的难过。唉!思琪姐真的好可怜,⽗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也因车祸而过世,就连扶养她长大的也在几年前撒手归西了。

  “走吧,思琪姐。山上的风大,小心着凉了。”沈婕扶她站起来,两人沉默的沿着来时的小径下山。

  “小婕,要上哪去?我送你。”思琪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这辆车是沈杰不让她骑机车,強制买给她的。

  系上‮全安‬带,沈婕考虑了一会儿,才轻快的回答“载我去大墩路。”

  “大墩路?你要去找大刚?”思琪转过头,饶富兴味的看着她。

  “除了去他那个破‮探侦‬社,还能去哪?”她无奈的摊摊手。

  “是啊,既然是‘破’‮探侦‬社,那你还去⼲嘛?”思琪轻松的语调中,隐约透着一丝揶揄。

  沈婕丝毫不觉有异的回道:“就是破才去帮忙,不然你以为会有人笨到去他那个破地方工作啊?”

  “有啊!”思琪笑着轻点她的鼻尖“你不就是吗?你不但笨还傻得做⽩工。”

  “那…那是我可怜他。”沈婕突然感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语焉不详的回答。

  “小婕,你不觉得你对他有着很強烈的保护吗?”思琪转过头试探的问。

  “保护?”沈婕的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别开玩笑了!他那肌⾁发达的样子,哪需要我这⾝⾼不到一百六十的人保护。”

  “傻瓜!我是指心灵上的,不是⾁体上的保护。”

  “心灵?”沈婕闻言一愣,她对大刚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婆。

  思琪微微一笑的发动引擎“你是该好好的想一想了,小婕。”

  那她自己呢?

  唉!思琪不由得暗自叹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老是心神不宁的,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她不会是得了‘婚前恐惧症’吧?

  力平将车开出停车场“阿杰新买的公寓布置得很漂亮。”他边说边瞄了坐在一旁的芷晴。

  “嗯。”芷晴盯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听阿杰说是思琪自己设计的,真不愧是学建筑的,她…”

  “力平!”芷晴突然回过头,口气略微不耐地打断他的话“可不可以不要提起思琪?”

  她不懂为什么力平非要提起她的名字不可,他明知自己的心情有多恶劣。为什么连一向对她最体贴的力平,也要用思琪来刺她?

  力平错愕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转回头,这是第一次她公然的显露她的情绪,以往她总是将它们隐蔵得很好。

  “你不用这么看我!”她的语气尖锐而苦涩“你一直都知道的的,不是吗?在你面前,我又何必辛苦的伪装自己?”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嫉妒思琪的完美和幸运。我自知比不上她,却仍不自量力的痴心妄想,你一定在心里偷笑吧!”芷晴突然低声的笑了起来,声音中充満了痛苦的嘲弄,她无情的继续刺伤自己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你说!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会为了我而放弃她?”

  “芷晴,别对自己这么‮忍残‬!”力平温和的责备她“你和思琪各有各的好,怎么可以放在一起比呢?”

  “力平,你不用安慰我。”芷晴沮丧的摇‮头摇‬“思琪她…太好了。”

  “谁说的!”力平目视前方生气的反驳“我就认为你比较好!要是我是阿杰,我就一定会娶你!”

  芷晴略感诧异的看着他涨红的脸,不期然地被他愤怒中所隐蔵的关怀而感动了。她知道他仍未放弃守候她,就好像她无法放弃沈杰一样。

  她忧伤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握的十指许久,才悲哀的喟叹一声。为什么爱情总是这么难?为什么自己不爱力平呢?

  “力平,谢谢你。”芷晴顿了顿,然后平静的开口“我以后不会自暴自弃了。”

  她又恢复一贯的淡然。

  “那就好。芷晴,我不希望你因此而失去你甜美的天和自信。”

  “力平,你不会再看见我情绪失控了。”芷晴带着三分无奈的保证,因为她就快离开了。

  “芷晴,我了解你的心情…很难受吧?”还有谁比他更清楚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滋味?

  “是很痛苦,不过,很快就要结束了,再过几天他就是别人的丈夫。”

  “你真能看得开?”力平怀疑的问。

  “不能!”芷晴诚实的‮头摇‬。“不过,我是彻底的结束自己內心深处的一点希望,彻底的死心了。”

  力平默默的把车停在路旁,转过⾝看着她“我们先去吃饭吧。”

  芷晴这才注意到这不是她家。“可是我没什么胃口,吃不下。”

  “我知道,所以才带你来吃清粥小菜。”

  芷晴愣愣地看着他,鼻头一酸忍不住哭了起来。有多久了?有多久她没有得到这么温柔的关怀了?这两个多月来,她是多么孤独的承受着莫大的煎熬和痛苦。

  “芷晴,怎么了?”看到她掉眼泪,力平不由得慌了手脚,连忙掏出面纸递给她“别哭,你这样子,我会难过的。”

  芷晴一听,不噤哭得更凶了。她曾经那么盼望能听见沈杰这么对她说。

  “芷晴,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力平慌无措的问。刚刚她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就哭了,一定是自己嘴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芷晴抬起头,正好看见他苦恼的搔着头,百思莫解的皱着那张圆圆的脸,不由得破涕而笑。

  “力平,不关你的事,我只是一时感触良深。”她擦⼲眼泪,诚挚的笑道:“你真是稀有动物,将来哪个女人嫁给你,一定会很幸福的。”

  闻言,力平深深地、悲哀地凝望她良久。唉!他懂她眼中的歉意,他知道不管他有多‮望渴‬,她都不会是那个女人。

  “走吧,先把肚子喂再说吧。”抛开烦恼,力平潇洒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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