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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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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里?原来康睿是要带她来上次他要她来的饭店,然而上次的疑问未理清,这次又旧地重游,梁以恩难免有疑问。

  不过正当她想发问之际,就已来到那天的"事发"现场。而很巧的是,餐厅里,某餐桌前,居然有着两个熟悉的⾝影。

  "今天我是要带你来见他们的。"

  "他们?"是那个和她杠上了的时髦太太,以及她的丈夫!"哇,今天该不会又要大战了?上次我忘了问你,他们是哪家的客户!"

  "我家的。"

  "你家?"皱起眉头。

  "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妈,打招呼吧。"

  "啊?"不由自主地僵住步伐,若不是康睿半推着她,她可能还会在原地愣很久。

  这…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惊吓!

  "坐啊。"瞧见康睿两人,康父是笑胎迎人,但反观他⾝边的人…

  "喝!原来你说的是她?你把这个没教养的男人婆带来做什么?我不要和她同桌,带走带走!"康⺟连看也不看梁以恩一眼,即使今天她的穿着有了改变。

  "你…"任谁听了这鄙夷的话都会火冒三丈,更何况直肠子如梁以恩。

  "没关系,先坐。"若非康睿牵住她的手臂,对她投以眼⾊,要不她可能早按撩不住脾气。

  深昅一口气,梁以恩姑且坐了下来,却坐如针毡。

  为什么?两个原因。因为一,康⺟轻蔑的表情;二,康睿从当时即未告知她真相的事实。这叫她如何调适?

  "她坐是吧?那我走。"康⺟说。

  "别这样嘛,小心肝,先坐下来,听听康睿找我们要做什么。"康父拉住人。

  小心肝?梁以恩差点没笑出来。看来这丈夫极疼爱她妻子的,情意滥于言表。

  康⺟又坐了下来,这时目光落在梁以恩⾝上。经过打扮的她,看起来是比上次顺眼,但是一想到她的伶牙俐齿,她就又受不了了。

  "上次我们找你,你没来,今天你主动找我们,很难得喔。"康父笑说。他见康睿神采奕奕,就知道他心境上该有什么改变,因为以往见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对他继⺟提到的结婚问题更是‮趣兴‬缺缺。

  "我这次找您们,就是想将以恩正式介绍给您们认识。"

  "哦?"果真!不愧是他的儿子,眼光独到!"呵,那我们应该算认识了啊。你叫以恩,那姓呢?"

  "我姓…"

  "她姓孙!"康⺟接道,"只有姓孙的才会这么像猴子,没礼貌!"

  "小宝贝,别这样嘛,人家以恩很聪明的。"朝梁以恩笑。

  "聪明?哪里聪明?我怎么看不出来!"

  聪不聪明又没写在脸上,怎么用看的?梁以恩勉強挤出一个笑,并说:"抱歉,我不姓孙,姓梁。"如果不是因为康睿,也许她已经习惯性地顶回去了。

  "我管你姓孙还姓粱,上次那样损我还不够,这次又来做什么?你可以走了,我只订了四个人的餐。"

  "四个人?不就正好四个人,人到齐,可以让他们上菜了。"康潜说,而当他转⾝欲招来服务生,却见一条窃窕的⾝影往这边走来。"蓝欣?"

  "大哥!"长发及腰的蓝欣笑容可掏,明眸皓齿,让人一看就喜爱。她走了过来,并山自然地在康漕⾝边的位子坐下,然下意识,她瞧见了坐在康睿另一侧的粱以恩,"大哥,这位是?"

  "路人!"康⺟抢着答。

  "妈。"康⺟的強势,连康睿都受不了。他瞥了她一眼,跟着才笑脸对住蓝欣,"没想到会见到你,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刚回来几天,是⼲妈硬拉我来的。"看住康睿,那眼神是爱慕的。

  "才不是我硬拉她来,是她说她想见你,我才勉強带她来。"难得地,康⺟笑了。

  "勉強?那是我強迫您喽?那我回去好了。"蓝欣俏皮地嘟起嘴巴。

  "来了就来了,不要一看到康睿就撒娇。"

  "我才没有,又不是小孩子。"

  "是啊,的确不是小孩子了,你这次回来好像长大很多,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你。"康睿说。

  "以前的我又怎么了?"皱起秀气的眉。

  "以前的你调皮捣蛋,比猴子还要⽑,现在变得这么淑女,我都不习惯了。"

  "喂!怎么这样啦?我还不是因为你。"

  "我?"

  "你不是说你喜欢女人味浓一点的女孩子?现在我正在努力耶。"

  蓝欣一边娇嗔,脸上亦带着亮丽的笑,那笑容仿佛集了一季的芬芳,让人为之心折。

  不说桌边的人都将目光聚焦在她⾝上,就连远处的餐厅服务人员,也不噤偷偷看着她。

  其实只要有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一对男女默契十足,听他们对话的內容,更像老早就已经熟识。

  一旁,粱以恩显然被晾着了,刚刚那关于她的话题都未说完,就被转了台。

  好吧,就成全他们好久不见正在叙旧好了,但是被当成空气一样,谁都会不是滋味。她静静看着那一切。

  "如果能经常像这样团聚,那该多好?是不是?"

  忽然间,康⺟问,而康睿自然顺应地点了点头,他和蓝欣正聊得兴起呢!

  "小欣,你不是说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康⺟虽然问蓝欣,但视线却落在粱以恩⾝上。

  "嗯,学位已经拿到了,两个喔。再来我想回国工作。"蓝欣答。

  "就知道你聪明。"康⺟笑。

  "蓝欣从小就这么聪明啦,连康睿都比不上,你知道他们小时候时常比赛看谁得的奖状多哩!"聊到这里,康父也加入谈话。

  "他当然比不过我啊,他连人都输给我了!我这次回来,是要跟你要东西的。还记得我几年前出国的时候你对我说的,你说我不可能很快就拿到学位,但是现在我不但拿到了,还一次拿了两个,那么…你应该知道怎么还吧?"

  蓝欣咯咯地笑,且抱着康睿的手臂,脸偎在他胸前,笑如灿花。如果再转个十五度,她那娇艳欲滴的唇膏肯定可以在康睿的衬衫印上完美的唇印。

  "怎么还?以⾝相许吗?"盯住她可爱的脸庞。

  "Yes!"

  哈哈哈哈哈…蓝欣一说完,桌边的人都笑了,他们笑得是那么地开心,就好像…好像这是一家人的团聚。

  不知怎地,梁以恩顿生一股落寞。她的心紧紧揪着,而人则好像落在了个圈圈外头似的,

  "对了,刚刚不是要叫他们上菜了吗?叫吧。我订了四人份。"笑声才歇,康⺟说。

  "四个人?但是我们有五…"蓝欣疑惑。

  "对不起,我有事情,得先离开,你们慢慢用。"

  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粱以恩带着笑容说了一声,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地转⾝离开。

  不过想也知道,她人还没走到餐厅门口呢,就被康睿给拦了下来。

  "怎么了?不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有事?"捉着她的手臂,他问。

  "我想起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关系,你们慢慢吃,不必在乎我。"不必在乎她?才怪!她这摆明在赌气,笨蛋才看不出来。

  "今天我特地邀了爸妈过来,就这么走掉怎么可以?"

  是啊,其实这么走掉也不是她的风格,她应该大咧咧地杵在中间,然后话说个十几二十回,让他们全都接不上话。

  "但是,我很像打搅了你们。"她现在好像只需要一点安抚,如果他跟她说,那个蓝欣只是他小时候的玩伴,没什么的,也许…她就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回到座位上。

  "打搅?"他忽然笑开。

  "笑什么?"皱起眉头。

  一只大掌摸上梁以恩的头,他摇‮头摇‬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别这么小鼻子小眼睛了,嗯?"

  听了,脸⾊登时一变。"好吧,那就当我小鼻子小眼睛好了,拜拜!"

  ***

  如果当时能照镜子,她一定看得到自己变成了什么德性。

  小鼻子小眼睛?一点都没错,她就是小鼻子小眼睛!

  从饭店回到家,把那套裙子换下,梁以恩就成大字型地往床上一趴。

  "哇!他送你的这套‮服衣‬很⾼档耶,呵呵!果然是生曰的人最大。"走进梁以恩的房间,拿起那套搁在床上的连⾝裙,粱思凤羡慕地说。

  "不合穿,我要拿回去还给他。"声音闷闷地自枕头下传来。

  "怎么了?吃了炸葯了?生曰有人送东西还不⾼兴啊?"把视子拿在⾝上比划。

  "我哪有不⾼兴。"有也不会承认。

  "少来了,我是你老姐耶,想瞒我?况且你还结了一脸的屎,笨蛋都看得出来。"拿来衣架把‮服衣‬挂起来。

  "吱!"翻过⾝,把枕头抛向粱思凤,然后以手枕住头,两眼直视天花板。

  捡起枕头,而后坐到床边,梁思凤打了她‮腿大‬一下。"是姐妹就说!"

  说?说了就会没事吗?唉!

  盯住梁思风的胜,梁以恩不噤困惑。因为经过那一阵子的事,思风似乎变了很多,不但打扮变得朴素,生活作息变得规律,就连平时和她聊天的话题,都从以往的时髦前卫,变得恬淡居家。

  是什么让她改变了?是她之前的那两个男人?还是感情受挫的后遗症?

  不,她不认为。肯定是其它因素。

  "谈恋爱好⿇烦。"安静老半天,只吐出一句。

  闻言,粱思凤笑了笑,"也有东西会让你嫌⿇烦的?然后呢?"她知道还有后文。

  "心会很累。"

  "那是甜藌的负担,不是吗?"

  勉強算是,但…"会变得不像自己。"

  "感情本来就是互动的,你变,他也会变;如果互动良好,关系自然就会长久。"

  这样听起来,她觉得老姐好像又没变了,因为对于感情的态度,她似乎仍是云淡风轻,而改变了的,充其量不过是外在模式罢了。

  沉默了一下,她反复想着,最后努努嘴,耍赖道:"不说我啦,老姐,你变了。"

  "我,没错。"甜藌笑着,并点头承认。

  "是哪个家伙影响了你?"她肯定,一定是个人!

  "五O七,第二床。"换成窃笑。

  "啊?"猛地爬起。"你说那个换裤子换到隔壁床的男人哦?"他根本就不是姐会看中的型啊。

  "就是他。"提起她的真命天子,梁思凤又笑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喽,因为你顾着自己热恋嘛,哪顾得到我。那一阵子我的手受伤,他的脚受伤,我们两个都得作复健,刚好排到的复健师是同一个,然后就这样开始了。"

  "原来!那现在呢?"

  梁思凤只顾着笑,见粱以恩一脸按捺不住,这才说:"我只能说,我遇见了相当适合我的人。"

  "那就好。"低下头,想想自己的那一个。

  "不用烦恼了,只要你用心去看,对方适不适合你,并不难看出来,康睿这个人应该不错的。"

  也是啦,今天不过就是她耍了个小脾气,毕竟事情都未经过证实。粱以恩不噤心虚。

  "喂!"拍拍她宝贝老妹恍神的脸。

  "嗯?"

  "今天晚上我要到他那里去,他在山上种了一大片果园,你要不要一起来?工作不是很累吗?散散心也好,我顺便介绍你跟他认识。"

  "果园…"脑海里浮现一大片结实累累的果树。

  哗哔!但这时,梁以恩搁在一旁的‮机手‬传来简讯,她连忙拿起来看。

  怎么不接我的电话?这样我会担心。如果不生气了,那晚点到我这里来,我等你一起吃晚餐。牛⾁面加卤味。

  "是他传的吗?"粱思凤问。

  梁以恩点头。果园的美景随即消散无踪。

  "如果是小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因为当你很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会把他的缺点放大的。"说罢,站了起来。

  "我才没那么小气巴拉啦!"那令她又想起康睿说的…小鼻子小眼睛!

  "呵呵,别这么确定喔,爱情是会让人改变的。"走出了房门,独留狡笑在空气中。

  澳变?唉呀!真⿇炳。目光自门口收了回来,梁以思大大地哼了一口气。但是…

  再拿起‮机手‬瞧着,她那烦躁不已的心,却又平抚了几分。

  看来,她还是没办法把他丢在脑后啊!因为他早已经进驻她心底了。

  ***

  迫不及待地,十五分钟后,粱以恩来到康睿住处门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她进了门。

  "谁啊?"

  月是当她正要将门关上之际,⾝后却传来一声讶问。她反应回头一看,竟就愣住了。

  为什么蓝欣会在这里?而且她⾝上只穿了一件男用衬衫,那衬衫…还是康睿的!

  然看见梁以恩,蓝欣亦是同样惊讶。她手里拎着一小包垃圾,似乎正要拿到玄关处放。

  "你…怎么进来的?"她瞪大美丽的眼眸。

  "我有钥匙,他呢?"很努力地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她平静地问。

  "呃…"修长的指头指指浴室的方向。

  一听,梁以恩立即跨大步往浴室走去,但当她经过蓝欣⾝边,却又忽然停下脚步,并退到了蓝欣面前。

  "给我。"她说。

  "什么?"蓝欣困惑。但她看粱以思将视线放在垃圾上,旋即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于是她慢慢将垃圾递出。

  接过东西,梁以恩慢慢地将塑胶袋上面的结打开。为什么?因为她的手正在发抖,因为情绪激动而发抖。

  "你是来帮忙整理屋子的吗?"见此,蓝欣忽然迸出一句。

  梁以恩没有回答,只是探手‮入进‬袋子里,从一堆用过的卫生纸里面捞着某个东西。

  "这包垃圾是从浴室里面拿出来的,你这样…"蓝欣皱起眉头。

  终于把一把牙刷从卫生纸里面挖出来,"这是我的牙刷,为什么丢掉?"

  这段期间,有时候她会在康睿这里过夜,那把牙刷是为了方便,所以买来放在这里的。除了牙刷,这里有她惯用的曰常用品,但她最最喜欢的,却刚好是这把印有柯南图案的牙刷。

  "你的牙刷?"蓝欣面露惊讶,刚刚她还以为是儿童牙刷呢。

  "对。你丢的?还是他丢的?"不知怎地,她的胸口很闷,闷到接近气喘即将发作的程度。

  但她知道应该不会,因为自从认识康睿之后,她都一直是保持着愉快的心情,就像只快乐的小鸟;而愉快的心情,则是治愈她这瘤疾的万灵葯。

  "呃…不是我。"粱以恩发白的脸,加上紧紧握住的拳头,让蓝欣怀疑她是不是就要将她给呑了,虽然她的情绪没有透过言语及动作来表达,但是她却能感受到那強烈的气息。

  那…是杀气!

  不是她?那就是他了。咬着牙,粱以恩越过蓝欣,来到浴室门口,她深昅一口气,这才敲门。

  里头水声哗啦哗啦地,显然掩盖过了她敲门的声音,于是她加了点力道,又敲了几声。

  忽地,水声停了,"什么事?"里头,康睿问。

  而听到他的声音,梁以恩顿时心头一窒。刚刚她还可以幻想着他不在家,但现在,幻想破碎了。

  紧抿着唇,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再敲门。这时,门终于开了。

  "什么事?我澡还没洗完。"顶着一头泡沫,康睿的眼睛几乎闭着的,他⾝上又只围着一条湿⽑巾。

  梁以恩没说话,只是瞪着他,并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打算平顺点再开口,哪晓得…

  "啧,你再搞怪,我就拉你进来一起洗了喔!"康睿要胁地说,并探手就要抓向粱以恩。

  只是粱以恩躲了过去,没让他抓到。

  受不了了!粱以恩一拳挥向康漕的肚子,那一拳很扎实,康睿哀嚎了一声,还差点跌倒。

  "蓝欣,你做什么啊?"他不过是在开玩笑!

  "不…不是我。"蓝欣自一旁站了出来,无辜地说。

  不是她,那?用力抹掉挡住视线的泡沫,康睿看见一道往大门急走的⾝影。

  "以恩!"他叫,并追了出去,可是粱以恩先他好几步进了电梯,眼看门就要关上。

  "‮态变‬、‮态变‬!死囝仔!没穿‮服衣‬居然跑出来!"

  就在康睿即将拦截成功之际,他背上竟传来一阵阵的痛,转过头,他臆见的是那住在他家隔壁的老太太,她正拿着手上的雨伞往他⾝上打。

  "对不起,我不是…"

  当他反应地想解释,那老太太却已向她家的老头呼救,而梁以恩更已顺利搭了电梯下楼。

  不得已,康睿只好返回屋子里,捡起不如何时掉了的⽑巾,再次围上。

  "呃,没追到吗?"

  懊恼的康睿看向问话的蓝欣,这才发现问题所在,"你为什么穿着我的‮服衣‬?"

  "啊?呃…呵呵,我…我只是想回忆一下小时候的感觉嘛,而且本来想在你出来之前就换掉的,哪里知道…"

  是啊,这个女孩从小就喜欢追着他玩,更喜欢进他的房间乱翻他的东西,没想到长这么大了,坏习惯居然还是没改。

  不过,这下误会大了!

  "可恶!"转过⾝,康睿一拳击在钢制的大门上,"噢…"

  登时,除了肚子,他又多了一个痛处。

  ***

  一边跑,一边抹掉脸上那两道不断淌出的鬼玩意儿,梁以恩几乎是以跑百米的速度奔回家的。

  也许她该跟康睿当面问清楚,但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自己正在气头上,万一开了口,肯定停不下来。

  所以一回到家,她就拎着简单的行李,拉着那摸不着头绪的姐蛆,吵着要上某山某男人的某果园"散散心"。

  两个多个小时后,她人也真的跟着粱思凤来到山上的一处果园。

  丙园旁有一幢房舍,屋顶是黑的,墙壁是白的,放眼处处看得见草花处处。在⻩昏夕阳的映照下,颇有欧洲庭园的感觉。

  "哗!不要跟我说这栋房子也是你自己动手造的。"对着⾝旁的男人,梁思凤崇拜他问。

  "是啊,以前学过装潢,就找了朋友帮我一起弄了这间房子。"男人平凡的圆脸上挂着一道极乡土味的笑容。

  "呵呵呵。"満嘴満足的笑,粱思凤转头问向站在后头的人,"以恩,美吧?"

  "还好。"来这儿的一路上庒根儿没说过话,这时梁以恩总算吭了一声,只是语气相当冷淡。

  见状,粱思凤的心情也被影响。暂且不理她,她继续问:"那这些花也是你自己种的吗?开得好美耶!"

  "平常种水果,没事的时候就种花,我后面还有间小小的温室,兰花开得不错,如果喜欢,可以带几盆回去。"

  "哇!你真是太棒了,怎么知道我喜欢兰花!谢谢你!"牵住男人的手,⾼兴得像只小雀儿,忍不住,她又问向她老妹:"以恩,他说要让我们搬几盆回去,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知道,没意见,随便你,种死了不要赖我。"声音就像跌进地狱里一般,黯淡又晦涩。不晓得的人还以为那是哪个重症病患在说话。

  "喂,粱以恩,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梁思凤气得跺地。

  "呵呵,别这样说,你不让她来,我也会邀请她来。"男人帮着解套。因为他看得出来某人有着沉重的心事,"以恩,我这里的龙眼很不错喔,如果想吃,你也可以自己去摘,没有噴农葯的。"

  梁以恩无精打采地看向眼前那对幸福的鸳鸯,"对不起,那…我自己随便逛逛。"

  "嗯,去吧。"男人微笑地说。

  "不会有问题吧?果园里面有没有什么蛇、蜘蛛呀?"梁思凤接问。

  "没有…"

  就在两人窃窃的低语声中,粱以恩自己拣了条小径,走进了果园。

  迎面吹来的凉风,带点淡淡的果树味道,耳边聆着的是树叶沙沙的声音。那満眼的绿意、満脸的清凉,虽然让粱以恩郁闷的心情舒缓许多,但却无法铲除她脑海里不断浮现的画面。

  康睿和蓝欣;只有裹着湿⽑巾的康睿和只穿着男用衬衫的蓝欣;只有裹着湿⽑巾却要拉蓝欣一起‮澡洗‬的康睿和只穿着男用衬衫却要将她的牙刷"驱逐出境"的蓝欣…

  他和她…

  "不会不会!不会是那样!回去再问清楚,冷静一点!"

  下意识地,梁以恩开始在果园里疾走,因为脑子实在很乱,所以惟有靠剧烈的动作、急促地呼昅,来分散那不断涌上来的胡思乱想。

  她愈走愈快,后来几乎变成小跑步,到最后居然变成了大跑步,然而就在她跑得"浑然忘我"的同时跟前,突然出现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状况

  是个洞!是个大洞!是个该死的大洞!她的脚下居然出现一个该死的大洞!

  "哇靠…"乒乓!

  煞车不及,她无预警地就栽进了那个洞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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