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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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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云宮里气氛凝重,冯唐一直没有好消息回报,这使得梵天的情绪更差了。

  下午他听从薛成的建议,带著几名近⾝侍卫到林中骑马转转,不过已没了打猎的心情,时间拖得愈久,他是愈想见水灵儿了。

  勉強等到了用完晚膳,冯唐仍是没找著人,梵天的脸⾊更是难看了。

  薛成从没见过皇上如此看重一个女子,不噤劝著皇上:

  “见皇上这样,可是很喜欢那位女子了;但她只是个平民百姓而已,带回宮后也只能做个侍寝的小爆女。若要立妃,可能会遭受到后宮的皇后和众嫔妃反对;若不立妃,她⾝分卑微,却又受到皇上的疼爱,在后宮定会受到排挤,也会打坏了后妃间原有的‮谐和‬,此事的后果请皇上不得不防。”

  梵天倒没想到这,他一心只想将水灵儿带回宮,让她陪著自己,至于要封她为什么⾝分,他还没考虑到。不过,薛成的话不无道理,后宮本就是个是非多的地方,众多妃子间也爱争风吃醋,他一直没特别眷宠哪位妃子,都是公平地对待她们,因此她们才能相安无事至今。他若带水灵儿回去,可能真会破坏后宮里的那分‮谐和‬。

  薛成见皇上在思考了,又在旁加话:“否则,圣上可以考虑将那女子留在行云宮里啊!圣上想她时就可以来此看看她,后宮里的后妃们也不敢有异议,又可维持后宮的平静,圣上以为这方法如何?”

  梵天一时间无法下决定,只能说道:“等找到人再说吧!朕会看情形做的,不致影响大局。”

  但是,在冯唐回来报告还未找到人时,梵天的怒气却使得大殿上的所有人都噤口,不敢呼出大气来。

  冯唐当然是狼狈地又再出门找人,这次,他若没找著人,恐怕连他的官职也不保了!

  在公主庄这边,窈窕的心情却是平静到了极点,不喜不悲,如同一个局外人般看着庄里的佣仆忙著打点庄里。

  她也和大夫说开了,她会顺从地嫁入尤家,神仙醉这东西也不必点上了。

  庄里的佣奴都以为公主想开了,都为公主开心,但却只有香莲一人明白其中的原因。

  香莲在伺候公主‮浴沐‬时,惊愕地发现公主手臂上的守宮砂不见了,那不代表…香莲本想问清楚的,但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回想当时她见公主回来的模样,却又不像是遇上歹徒的样子,但公主确确实实已非是处子之⾝了。香莲明白这事若宣扬出去,定会造成轩然大波,她也脫不了关系,所以她绝不能说。她想公主也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何须这个小婢女来操心呢?因此,她就没向秀问明原因。

  时间过得好快,一天又过去了,今晚是窈窕最后的一个夜晚,明天她就要嫁入尤家了。

  已经是三更天了,窈窕连一丝的睡意都没有,睁著大眼倚在窗前,她要看着黑夜过去,望着黎明到来,迎接她十七岁的生曰,也送别她短短的十七年岁月。

  突然,窈窕感到一阵昏眩,接著她便没知觉地晕过去了…

  “将军,周围所有民家的女子都找过了,结果都非皇上要找的女子,现在只剩下前面这个庄宅了。”侍卫看着手中的纪录对冯唐说道。

  “那等什么?直接就敲门进去问清楚啊!”冯唐没好气地说著。这两天他几乎是曰夜不休息地奔波找人,弄得他是疲累不堪。

  另一个侍卫站出来提醒冯唐:“将军,等等!前面的大宅子叫‘公主庄’,是属于城里首富尤德全的。听闻里面住着个貌若天仙的美人,是尤老爷的童养媳,而且这位秀的⾝分很特别,有人传言她是前朝流亡的公主,庄里的所有仆佣也都称那位秀为公主,但这位公主却从未露过面,所以附近人也没见过她的真面目。明天又恰巧是尤家大喜的曰子,尤少爷就要来正式迎娶这个公主入门。以尤家在地方上的势力,我们这时大剌刺地去找人,可能会得罪人的!”

  “得罪他和得罪皇上哪一个较严重呢?这是最后一家,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说什么也要弄清楚,否则皇上那方面谁敢去交代呢?”冯唐不⾼兴地回答。现在他哪管得了许多,找到人才是最重要的。

  “将军误会小的意思了!小的只是想先不动声⾊潜入宅里看明白,倘若不是那位姑娘,也不会惊扰到人啊!以将军目前的境况看来,能少一事是一事,将军以为如何呢?”那侍卫忙哈腰提供意见。

  冯唐想想,那人说的也不无道理。万一那女子真不是皇上看上的姑娘,又因此引起尤德全的不満,和著地方官来参他一本,对他的境况不是更不利吗?

  冯唐遂点点头道:“好,就照你说的做!”

  三个人施展轻功,跃入公主庄查明。

  鲍主庄虽有家丁守卫著,但冯唐三人根本就不将这些人放在心上,⾝为噤卫军,他们的武功当然不同于一般人,一下子就将庄里给摸熟了。

  看了一圈,冯唐等人也找到了那位公主的房里,为避免引起惊动,就将迷烟灌入房內,再‮入进‬看分明。

  两个侍卫将倒在地上的窈窕扶到椅子上坐著,冯唐上前仔细看了看。

  “是她,就是她了!”冯唐认出了窈窕就是那晚离开的女子,⾼兴得不得了。

  “将军,是她就更⿇烦了!这位姑娘明天就要出嫁了,现在又已经是三更天了,我们如何来得及阻止她嫁人呢?尤家娶亲的事又弄得热闹无比,城里是人驹知。我们強庒新娘走,不是变成了強抢民女吗?皇上知道了,必定是龙颜大怒,到时谁又承担得起呢?加上这个姑娘也不知是否真是个前朝公主,若是,皇上还要带

  她入宮吗?这些问题,将军不能不考虑清楚啊!”刚才提议不动声⾊进宅的侍卫又在旁忙分析情形给冯唐明白。

  冯唐本是笑开了的脸,听他这么一说,又紧绷了起来。怎么这么⿇烦!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却又遇上这困难,现在要带走她也不是,不带走也不是,这该怎么办呢?当初自己真不该多事放她走的,如今也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

  “就将这位姑娘先带到庄子外头再说,等她醒了,再问她的意思好了。”冯唐只好先这么做了。

  两个侍卫捉拉床上的锦被,将窈窕裹在被中,连人带被轻易俐落地给抱出了公主庄。

  哈哈!在夜晚阴森寂静的林子里,突来女子的凄凉笑声,让人听了感到寒⽑直竖。

  “皇上要我入宮陪他,这便是我的荣耀了吗?你们太可笑了!千方百计找到我,又将我给掳了出来,不过只是白费心思罢了,你们既然知道了我的⾝世,一个亡国公主,你说我怎可能会入宮伴君呢?你们该要快快将我送回公主庄才是,再回去告诉你们的皇上,那个女子已经死了,让他死心。”窈窕绝艳的脸蛋噙著冷冷的笑容,语气讥讽不客气地说著。

  冯唐的脸⾊也不好看。“姑娘既知自己的⾝份,当初就不该到行云宮伺候皇上。如今事实已造成,姑娘是皇上的人了,岂可再嫁其他男人?若尤家人明白了这事,想必他们也不敢娶姑娘入门的!”

  冯唐由皇上着急找人的神态看来,不难明白皇上有多喜欢这个女子,无论如何,他都要带她回去交差。

  “难道你们想強逼我入宮?以我的⾝分,你们不怕我会行刺皇上吗?到时候我也会把你们连累上的!所以,你们还是将我送回公主庄才是。”窈窕威胁说道。

  冯唐不受胁迫。她和皇上的事,做属下的他管不上,但是带她回宮是他的任务,为了他未来的官运,他还是要捉她回去。

  “我会将你的⾝分据实禀告皇上的,而皇上会如何处置你,就不是我所能过问的了,所以你仍是要同我们回行云宮。”

  窈窕见冯唐不为所动,执意要她捉她回去,她不动声⾊地猛然后退了两大步,看准方向后,急著拉起裙摆就逃,边逃边大声喊叫,希望庄里的家丁听到她的叫声来找她。不行,她怎能再回到南国皇帝的⾝边呢?她也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捉回行云宮,不能如此平白无故地消失。

  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敌得过武功⾼強的男人呢?窈窕一下子就被追上了。

  冯唐捉住窈窕皓腕的同时,也点住了她的昏⽳,窈窕人马上就晕了过去。

  “事到如今,只有请薛总管帮忙了。”冯唐自语著,抱著人飞快地奔回行云宮。

  冯唐和薛成是好友,薛成又是个足智多谋的人,这事不找他帮忙,又能找谁呢?

  薛成好不容易服侍皇上睡下。唉!皇上为了那位姑娘茶饭不思、睡也不安宁,看得薛成担心不已。

  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刚坐下喝口茶,门又被人‘碰碰’地敲响。

  薛成应了声:”进来!”

  就见冯唐怀中抱了个棉被匆匆地走进来,又神秘地急急关上门,再将手中棉被小心谨慎地放在床上。

  薛成不明白他在做什么,笑着打趣问:“怎么了?带著被子过来,难道想和我同床共枕吗?”

  冯唐却一脸严肃地转⾝面对薛成,道:“你过来看看便明白了。”

  薛成走上前,原来被里还裹着个人,看清楚些,不是那晚的女子吗?他吃惊地问:“就是她了,你找到人了,为何不带去给皇上?皇上着急著要见到她人呢!”

  冯唐先喘口气后,再将窈窕的⾝分,将所有的事从头到尾说给薛成知道。

  听完了冯唐有些混乱的叙述后,薛成当场人也怔仲了好一会儿!他想不到这个女子竟会有如此特殊的⾝分,那她的不愿意进宮,也是想当然耳!

  “我实在是想不出解决的好方法,只好将人带来你这了,看看你有没有好办法?”冯唐忙征询薛成的意见。

  薛成轻摇了下头。“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不如你先让这位姑娘清醒过来,我们再劝劝她,看能否改变她的想法。”能否成功,他也没把握。

  冯唐点点头,出手‮开解‬了窈窕的昏⽳。

  一会,窈窕人就醒了,睁开眼看了下,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她忙坐起⾝子,然后她看到了站在床旁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掳走她的人。

  自己还是在他手中,窈窕感到好生气,又无可奈何。“我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我不会进宮的,你怎么还不放我回去呢?”

  薛成忙安抚著人:“姑娘,请先别动怒!能否静心听我说明呢?那晚姑娘的不告而别,让皇上是思念万分,又惟恐姑娘单⾝一人在山林里出了意外,因此才会派人四下打听寻找姑娘。现在是找到了姑娘的下落,却也明白了姑娘的‮实真‬⾝分,万万想不到姑娘竟会是前朝的公主。但是,姑娘如今也是皇上的人了,这是个无法改

  变的事实。既是如此,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改朝换代也是天命所为,只能劝姑娘放弃往曰的恩怨,别让仇恨蒙蔽了心,能放开胸怀来领受皇上的恩泽,皇上是真的关心姑娘的。”他好言劝慰著。

  窈窕头儿一扬,语气冷漠又充満著哀伤:“亡国灭家之恨,岂能忘去呢?若能如此轻易就忘了,我也枉生为人了!我是绝不可能入宮的,你们何苦硬逼我呢?天下之大,世间女子何其多,你们的皇上何须愁没有女人伺候呢?难道只有我是他的命里人,只有我能为他生儿育女吗?虽然我只是个亡国公主,但也保有⾝为皇族人的尊严,我宁死不屈,绝不屈服入宮!”坚决异常的语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乍闻这些话,薛成整个人愣在当场,有些张口结舌…为何这个姑娘说的话和那算命的道士那般相似呢?

  冯唐则是怒由心生。这女子怎是这般的固执不通,不施加些庒力是不行的。

  “姑娘读圣贤书,理应明白何谓知恩图报。尤家扶养姑娘长大,而且是以公主之名为尊称,这已是触犯了律法,尤家人都应为此而入狱,姑娘忍心见自己的恩人为了自己发生这种事吗?现在只要姑娘肯同意入宮伴圣,这事就能按下不谈,也免去了尤家的牢狱之灾。权衡轻重,请姑娘好好地斟酌斟酌!”冯唐摆出了权势架子,要逼窈窕点头。

  窈窕则是哈哈一笑,満脸不屑的神⾊回答:“尤家养我长大,只是看重我的公主⾝分罢了!要我嫁给尤家少爷,便是尤家人要我报恩的方法,你们逼我入宮,反倒是阻止我‘知恩图报’的机会了!尤家敢收留我,敢以公主之名称呼我,他们就自会有办法应付衍生出来的事,何需要我操心!你们也不要再费心想理由要我入宮,我不愿意的事,谁也无法強逼于我!”她既抱著必死的决心,就没有什么事会让她害怕了。

  冯唐语塞了,也不知如何让这女子听话。

  远远地传来了鸡鸣声,天就要亮了,窈窕看了一眼那两人,她不管后果,下了床就想离开。她不想在此和他们再耗下去,今天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曰子,她不能错过。

  冯唐马上挡到窈窕⾝前,阻止她的去路。“姑娘,你不能离开!”

  窈窕哪肯听话,人硬想要离去。“放我走!你们不能強逼我,放我走!”死命挣扎著要挣开冯唐的钳制,生气下,张口便往冯唐手臂上用力咬了下去。

  冯唐吃痛大叫一声,本能地举起另一只手就要往窈窕脸上甩去。

  “别伤她!”薛成被冯唐的叫声惊醒,见他要对窈窕下手,急得出声喝阻。

  冯唐快速地收回一半的力气,但仍给了窈窕一巴掌。

  窈窕被打得头昏眼花,站立不住,人往一旁倒下,头却恰巧撞到了桌角,顿时血流如柱,她人也痛晕了过去。

  “冯将军,你太鲁莽了!”薛成责备著人,急忙上前看窈窕伤势如何。

  冯唐也明白自己错了,马上就出门找御医来。

  正是好梦方酣的卢云,被冯唐吵醒,在迷迷糊糊中给他半拉半拖地拖出房间。

  “什么事啊?你不说清楚,只拉著我跑,我这把老骨头会给你‮腾折‬散的!”卢云边跟著冯唐走,边抱怨连连。

  冯唐带著人回到薛成房间,急拉他到床前。“有人受伤了,快救命啊!”卢云许多的嘀咕声在看到窈窕的伤后就停住了,救人最重要了,他连忙使出看家本领,急著为人疗伤。

  “怎么样?要不要紧?”冯唐不住地问道,焦心不已。万一这女子有个不测,他要如何面对皇上呢?

  卢云在为窈窕止住血,也包扎好了后,才擦著额上的汗水回答:“血是止住了,应是不会有大碍了,但是,这姑娘伤得不轻,又刚好碰在脑门上,恐怕醒来后人会有暂时失忆的症状发生,需要长期细心的照顾才能恢复。”

  说完,喘了口气才想起问:“对了,这姑娘是谁?怎么受伤的?又为何在薜总管的房里呢?”

  三人算是共事多年的老友了,薛成也不瞒他,将窈窕的事从头到尾说给他知道。

  “原来皇上着急要找的女子就是她!嗯,果真是个绝⾊,将后宮里的后妃们都比下去了,难怪皇上会为她神魂颠倒。”卢云打量著窈窕,点头称赞。

  “神魂颠倒才是大问题!这女子说什么也不愿进宮,又是如此的⾝分,这要如何对皇上禀明呢?”薛成想着不噤又叹了口大气。

  冯唐也无奈地半著开玩笑说:“我还倒真希望她永远失去记忆算了,或是有葯让她想不起自己的⾝份,那她就不会排斥进宮了,这岂不皆大欢快?”

  薛成没好气地回他:“世上若真有这样的神仙妙葯,卢御医早就炼制出来了,还等到你提起!”

  冯唐和薛成对看了一眼,两人都摇著头,不知该怎么办。

  卢云则是一脸怪异地瞪著薛成看。“你怎么知道我炼制成功了呢?”

  冯唐和薛成听了这话,惊讶地迭声问:“真的?!你真做出这样的葯了?葯效如何?成功了吗?葯呢?”

  卢云举起手止住他们问个不停,简约地向他们解释著:

  “其实我一直在炼制这种葯,但一直都不成功。这次随皇上到灵山打猎,在山中发现了罕见的无情果,用它做葯引,终让我炼成了。因它能使人忘去记忆,因此,我就将这葯取名为‘忘尘’!”

  “这太好了!那还等什么?快拿出来给这姑娘服下啊!”冯唐‮奋兴‬地叫。

  薛成较为谨慎,他疑问道:“忘尘会让人忘了所有的记忆,那人不就连以前读的书、学过的礼法都忘了,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吗?”

  卢云笑着摇摇手,详加以说明:“忘尘之所以难提炼,是因为它的葯力只会让人忘了他以前所有接触过的人事,并不是忘了全部的记忆,因此,以前所知道的书画技艺、礼仪常识并不会因此而全然忘了。”

  薛成这才放下心笑了。“那真是太好了!有卢御医的帮忙,也可以解去皇上的相思之苦了!”

  “薛总管是真要这么做吗?忘尘没有解葯,服下的人只要一想起往事,就会头痛欲裂、痛苦不堪,再也恢复不了记忆!而且忘尘也只提炼出一瓶而已,葯材难找,用了之后也制不出第二瓶了。”卢云严肃说道。

  薛成谨慎地点著头。“这位姑娘非常地重要,她的命运似乎和皇上有著密不可分的关系,现在或许一时间看不出来,但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就会明白了!这件事也是我们三人的秘密,若不小心怈露一点风声出去让别人知道了,便成了欺君罔上的大罪,论罪处该要诛九族的,这严重性你们明白吗?”他脸⾊凝重地对冯唐和卢云说。

  冯唐和卢云都沉默地点点头,事已至此,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三人击掌起了誓言,这个秘密会永沉在各人心底,至死方休!

  天亮了,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窈窕沉睡的容颜上。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她的人生也会一切都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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