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斑森轻松的吹着口哨,站在电梯前伸个懒。“呼!好累,我这么拚,老板应该给我加薪才对。”
空无一人的公司还真有点森森的,他甩甩僵硬的脖子,决定回家先洗个舒服的热⽔澡,顺便轻松的喝上一杯。
叮,电梯门打开,他愉快的走进去,扯松领带坐到地下停车场,找到车后将公文包扔进去,一庇股坐上驾驶座,轻松愉快到此为止。
“嘿、嘿!别动、别动。”
后座突然冒出一个带笑的声音,跟着一个东西抵着他的后脑勺。
“小心走火呀。”
斑森冒出一⾝冷汗,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要什么都拿去,我绝对不会警报,别伤害我!”
他偷偷往后照镜一瞄,看见后座似乎有两个人影,但因为背光,无法看清他们的面貌。
“别看。”⽩戴维用力敲了他一记“我们对你的钱没趣兴,只不过要你几句话。”
文司寒冷冷的开口“你是康永达的遗嘱执行律师?”
“没错,我是。”真倒霉,这两个煞星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来问他这些事?
“他遗嘱的內容是什么?”文司寒不愿相信他所听到的一切。
凯丝不能这样对他,她不能只是为了庞大的遗产而开口说爱他。
“我必须为客户保密。”
“省省吧你,我要是你就会仔细斟酌一下,到底是我的命重要,还是客户的隐私重要。”
斑森没有想太久“好吧,我说,但是你们为什么要问?这又不关你们的事!”
“有的人才能发问,你有吗?”
“好好好,我回答!”⾼森连忙说:“康先生他并没有立遗嘱。”
文司寒冷酷的说:“说谎。”
“没办法了,这律师嘴巴这么紧,我看是问不出来的,不如把他杀了,我们直接去翻文件好了。”
“不要不要,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不说,我说的是真的啊!”事到如今,还是命重要,康老板的重谢只能先放到一旁了。
“我说,我都说。其实康永达的专机并没有失踪,他们全安的降落在太平洋的一个小柄,那个家国的国王跟他是好朋友,为了帮他就假造机飞失事的事件,对外宣称他死了。”
文司寒一愣,随即喝道:“胡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怪他出资聘请的搜救队在那个小柄处处遇到刁难和阻止,原来是有內情的。
出事后三个月他才停止搜救行动,并且相信⺟亲和继⽗已经罹难,没想到是个骗局?
“为了让他的外甥女自立呀!出事之后,他的遗产全部由继子文司寒继承,除非他的外甥女能在期限內嫁给他所指定的人,才能拿回继承权,否则将变得一文不值。”⾼森非常満意的说:“为了要抢回继承权,三位姐小都非常的努力,也做得很好。”
二老已经在准备婚礼,老大跟方尹也是前景看俏,而老三呢…据线报,她昨晚在文司寒的公寓过夜呢。
“这太荒谬了吧?”⽩戴维忍不住说道:“如果她们办不到呢?”哇,那文司寒不就发了!
“那不可能的!我们都会适时给予帮助,确保她们能达到目标。”
文司寒咬牙切齿的说:“让自己的外甥女为了钱这么做,那爱算什么?”
“婚后再培养嘛!康先生挑选的,怎么可能不是优秀的人才?”⾼森勉強笑着“有那么多钱可以继承,不爱有什么关系呀。”
⽩戴维大叫不可思议,真心为他的朋友感到愤怒“这算什么!太过份了,完全没有替对方着想!”
“怎么没有呀?三个姐小又漂亮又乖巧,能娶到她们是他们的福气耶,而且康先生不是小气的人,他一定会好好的资助他们,让他们起码少奋斗三十年,简直就是太幸运了。被钦点当驸马是他们祖上积德,前世有烧香念佛的福报耶。”
文司寒愤怒已极,原来康凯丝处心积虑的接近他,为的都是继承遗产。
她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呢?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的话,怎么忍心让他的心碎成千片、万片?
他被彻底的打击到了,失望、难过、痛苦、绝望,织成一张带着尖勾利刺的网,将他死死的住,伤得⾎⾁模糊。
“够了,没问你的话就不用说了!”
⽩戴维看好友面如死灰,知道他失去信念,所有的感觉全都毁了。
“凯尔,你没事吧。”
唉,好不容易逮捕雷森将军、格鲁宾和一堆爪牙,正是要开心庆功的时候,没想到却让他遭遇最沉重的打击。
如果不是他也在场,亲耳听见那两个女孩的对话,还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戴维知道为了爱她,文司寒鼓起多大的勇气、抛开许多的顾虑,义无反顾的去爱她。
没想到却是骗局一场。
“我没事。走吧,我已经得到答案了。”
文司寒打开车门离开时,连背影看来都很凄惨。
这个答案也许他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愿去证实而已。
难怪他对遗产的事一无所知,她大概怕他知道之后选择钱,而強硬的不让她达成任务吧,还有她说什么他赶她们定的事,应该也是⾼森律师为了励她们的“士气”做的吧。
“喔,好。”⽩戴维拍拍⾼森的肩膀“谢谢你的合作,这送你。”
他不敢伸手来接“不、不用客气了!我很胆小的,不敢接。”
送他什么东西呀?该不会是手榴弹吧?
“收下吧你,算帮我胆小的朋友庒庒惊,呵呵。”⽩戴维哈哈大笑,用雪茄敲敲他的头,扔到他腿上,然后下车跟上文司寒。
斑森不解的捡起雪茄,恍然大悟,原来他刚刚被一雪茄吓得差点尿子啦!
只不过那两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特地来问这件事情?
“呼,吓死我了,这件事可不能说出去,不然我的奖金就飞了。”
不能保守客户秘密的律师跟废五金没两样,他可不能让人家知道这件事。
*********
康凯丝哭到在沙发上睡着,醒过来的时候夕已经进落地窗里。
没关的电视正在播警报政署长的记者会,正说着什么靠着际国刑警和反恐小组乔装成保全和参展贵宾,趁着珠宝展开幕时一举擒获以雷森将军为首的恐怖组织。
他大大的称赞一个叫做凯尔文的前报情人员,因为有他才能成功捕到头号要犯。
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疑惑的看着时钟“这么晚了,为什么他还没回来?”
康凯丝觉得奇怪,再次拨打他的电话,依然是没有开机的状态。
她开始感到担心了“我是不是该去找他?可要到哪里去找?”
他一大早就出门,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如果有事耽搁了,也该打个电话土口诉她。
“会不会出意外了?”她猛然头摇“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还是不要胡思想的好。”
她担心得不得了,不断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一阵开门的声音让她露出笑容。
“回来啦!”
她冲到门口,开门进来的却是程娇娇。
“咦?你怎么会来?今天又不是假⽇。”怎么回事呀?今天连续来了两个人,还都是情敌。
“哼!走开啦,我要工作!”程娇娇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了。
看她今天打扮得倒是比较规矩,牛仔加圆领T恤,不知道是终于放弃引勾文司寒,还是找不到比上一套更加暴露的⾐服。.
“今天又不是礼拜天,你不是一个礼拜来一次吗?”
“是文先生特地拜托我的啦。”程娇娇瞪她一眼,走到储蔵室搬出许多摊平的纸箱,找到胶带开始黏纸箱。
康凯丝越看越觉得奇怪,蹲在旁边看“你到底在⼲么呀?”
“我在黏纸箱你没看见喔?”
“我知道呀,但是黏纸箱⼲么?”
“帮文先生收拾东西呀。”她忍不住难过,哭着说:“他要回去了啦,我以后看不到他了啦。”
文司寒请她帮忙将东西打包,晚一点会有人开车来载。
她觉得很难过,文司寒是她最喜的雇主,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就要离开了,她都还没告诉他,她很喜他呢。
康凯丝眨眨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掌打在她的肩头“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你真宝耶,⼲么说这种谎话呀!”
他要离开,她这个亲密爱人会不知道?他如果真的要收拾东西,又何必拜托程娇娇,她就在他的公寓,只要打个电话给她就行啦。
“我才没有说谎勒,是真的啦!”程娇娇哀怨的看着她“文先生是真的要走了,你是他的表妹你不知道喔。”
“怎么可能呀。”她勉強自己笑,強自己相信这是个恶劣的玩笑。
他不会在这时候离开她的,他不是那种男人,他说过爱她的!
“信不信随便你,快走开,我很忙的!等一下就会有人来载东西了。”
“会有人来载?”
“定是把东西载到文司寒在的地方,她要去找他,当面问问他这样避不见面是什么意思?
在经过昨夜之后,他今天的行为让她又痛心又失望。
为什么他急着要离开她?
康凯丝強忍难过,努力说服自己一定是误会他了,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眼光落在那束捡回来的海芋上,突然有种強烈的不安和恐惧感。
海芋,为什么是海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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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你该跟她好好谈谈吗?”
⽩戴维不想看见好友带着无限伤心离开这里,至少该向深爱的她告别才对。
如果真的没有受伤,只想结束的话,不会像这样落荒而逃。
“没什么好谈的吧?”文司寒拍拍他的肩“结束了,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我走了。”
⽩戴维看着他踏人海关,完全留下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将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和感情,以及他的真心全都留下。
他只带走伤痕累累的躯体,腔里没有心脏跳动,那还能算是活着吗?
⽩戴维并不认识康凯丝,他只知道她彻底的伤害了好友的心,她是个忍残的刽子手。
要不是为了完成文司寒代的事,他真的不愿意再见到那个狠心忍残的女孩。
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也只能招辆出租车去把事情做个了结。
当他来到文司寒的公寓时,看见康凯丝正在跟货车司机争执。
“姐小,你讲点道理,我们真的不能载你去,我刚刚不是说了,东西我们是送到仓储,明天装柜后要海运离开的。”
“我明⽩,我只是想去跟货主说几句话,他会在那边等他的东西不是吗?”
“那边除了工作人员之外没有别人,手续都已经办好、钱也付清了,说不定货主早就出国了。”
“那么你告诉我东西要运到哪一国去!”她着急的说着,真的哭了出来。
她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他丢下她,一声不吭的走了,为什么?
“姐小,你别为难我们嘛!”
康凯丝不肯放弃,这也许是找到文司寒的最后机会,她不能退步。
“你不告诉我,我就挡住车道不让你们过去!”
“康姐小。”⽩戴维从暗处现⾝“凯尔,喔不,文司寒托我带几句话来给你。”
“什么?”她看着他,记起他就是昨晚替她开门的外国人“你是文司寒的朋友?他在哪里!快告诉我!为什么他不回来了,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事,他只是回到他的工作岗位去而已。”他摇头摇,沉重的说:“康姐小,也许我不应该这么说,不过你真的太狠心了,你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伤人吗?”
“我…”她不明⽩“你说什么?我、我伤害他?”
“所有的事都在你的一念之间。”⽩戴维将一个牛⽪纸袋给她“这是文司寒给你的,他要我告诉你,这是他所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康凯丝接过来,里面是一份文件,载明他放弃继承权的法律文件。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怎么…”
为什么给她这份文件?她感到全⾝发冷,终于明⽩对于那束海芋的恐惧是真的。
他听到了,他认为她的爱是假的,他以为她骗了他,不!不会是那样的,他不能这样误会她呀!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总之他什么都知道了,这份文件你留着,你不需要再为了遗产而说谎。”
他原本想说出康永达没死的事,但转念一想,他又何必做这个好人?她伤文司寒这么重,他⼲么带好消息给她?
“我没有说谎!为什么大家都说我说谎?我就不能真心的去爱上一个人吗?”
想到文司寒对她的误会,她心碎难当,终于崩溃大哭。
她并不是为自己的委屈感到痛苦,而是想到他会有多么难受、多么绝望,她就心痛裂。
“我就不能有感情吗?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你们都要冤枉我是为了钱!”她动的将那份文件撕碎“为什么没有人要相信我?我做了什么坏事,让大家都不相信我有真感情?我也是会爱人的啊!”她用力将撕得粉碎的文件往天上抛,落下来的纸絮彷佛下雪似的,带着浓浓的悲伤。
“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爱,才会没有瑕疵?人家才会接受?”眼泪狂疯的在她绝望而惨⽩的脸上流窜“对,我的爱有缺点,因为我一开始的确动机不纯。就因为有这种缺点,所以我的爱就不算爱,我的感情就不是真的,我的真心就是虚假吗?”
康凯丝痛苦的坐倒在地,揪着自己的心口“为什么没人相信我?全世界都不相信我,连他也不相信我了。”.
她的心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呢?她的心明明是因为好爱他、好爱他而感到隐隐作痛,这样甜藌的疼痛让她好幸福、好満⾜,为什么现在却会变得如此痛不生,痛得她完全无法忍耐呢?
⽩戴维感动的看着她“我相信你。”
那是深爱一个人的眼神,他曾经看过,那样热爱执着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你不能怪文司寒,他没有勇气来面对你,他爱你太深太重,不能接受这全是谎言的可能。”
“我、我没说谎,这也不是骗局。”她含泪看着他“我很确定我自己的感情,我爱他,这不是假的,感情是骗不了人的。”
凯尔为什么不来呢?
只要看看她的眼泪、她的痛苦和绝望,就会知道失去他是她最恐惧的恶梦,他就不会那么忍残的弃她而去。
“我知道。”⽩戴维柔声安慰她“我都知道。”
为了凯尔,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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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层楼的⽩⾊建筑里,一名被地雷炸断腿的村民正不断的哀嚎着,医护人员将他送⼊开刀房做紧急的抢救。
文司寒⾝上沾着鲜⾎站在外面,既自责又担心的守着。
“凯尔,这不是你的错。”
“那块地我们昨天才扫过,怎么会漏了一个?”以至于村民误触而受伤,这怎么能说不是他的错?
“你别这么想,大家都知道要发现一个地雷比移除一个地雷还难,这也是我们进度这么缓慢的原因,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不用劝他。”⽩戴维笑嘻嘻的声音响起“他就喜玩这种『都是我的错的游戏。”
“戴维?”他惊喜的握住他肩头,露出大大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看到好友,他不自觉的想到重创他的凯丝,当她得到她所要的一切之后,是否露出与往常一样的美丽笑容?
“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文司寒脸⾊一变,眼光不自觉的往后看。
“是东西,不是人。”他拿出一个⽩⾊信封“我帮你送信,老兄,我想我们那天都太冲动,犯了一点错,但也许还能够挽救。”
⽩戴维将之后发生的事告诉他,最后长叹一口气“这是她给你的,我很希望你能够读一读,也许你会好过点。”
文司寒接过信:心中五味杂陈。
凯丝要跟他说些什么呢?说她有多抱歉、多愧疚?说她也不想这样伤害他,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他走到安静的角落里,将那封信放在鼻端一嗅,依稀有她那悉的香味。
再忙碌的行程、再艰困的工作,都无法使她的影子在他脑海里变淡,他原以为狂疯的消耗体力让自己累得无法动弹可以减少对她的思念,但他错了。
不管如何辛苦、努力,他就是无法不想起她。
他咬咬牙,就算这封信会将他推落绝望的地狱,他也要读她传来的讯息。
司寒:
那天我们在海边,你说不相信世界上有魔法,太不会听我的话慢慢走,你说你从来不相信任何你看不见的东西。
我的心里很难过,那表示你不会相信我的爱,因为你见不到它。
你告诉我,爱是有形状的、有味道的、有声音的吗?要怎么样才能让人家知道它真的存在,不是骗人的呢?
我清楚我爱你,因为我的心一直为你痛着,从来没有停过,但是你却不知道,就算我说了一百遍,你也不会相信我。
所以我要走了。
我要去一个充満魔法的地方,那里的太会听我的话慢慢走,我要证明给你看这个世界有魔法,然后你才会相信那是真的,我对你的爱也是真的。
凯丝
“凯丝!”他痛苦的将信贴在口,眼眶已经开始热。
为什么他要在离开这么久、这么远之后,才发现自己是个大傻瓜。
她的爱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他对她的不信任把她远远推开,狠狠的伤了她的心。
喔,老天!我到底做了什么?
“那份文件已经不存在了。”⽩戴维走过来,低声叹息“她把它给撕了,她要的是你,一直是你,从来就不是遗产。”
“她在哪里?”他苦涩的问“凯丝去了哪里?”
“你不能去找她。”⽩戴维头摇说道:“是你离开她的,所以你没资格去找她,你只能在这里等,等她也许有一天会记起你,然后来找你。”
文司寒难以置信。“你要我在读了这封信之后什么都不做,留在这里等她有一天想起我?”
“我不知道信里写什么,我只是按照她的要求,在三个月后把信送来给你。”⽩戴维认真的说:“我只是告诉你,这是凯丝所要的。”
其实他大可不必亲自来的,只是他无法停止对他们的担心。
彼此深爱对方的情人不应该因为误会而分开。
那天他和康凯丝彻夜长谈,他将自己所知道的文司寒全都告诉她,也包括朱迪被杀所带给他的霾。
于是康凯丝决定要做一些事,但她需要他和其它人的帮忙。
“她要我在这里等她?”他怎么能在那样误会她之后还留在这里,而不去向她解释?
“这是凯丝所希望的,你也不愿意让她失望吧。”
文司寒无奈的苦笑,自己的离开真的深深伤了她的心,所以她要他抱着希望苦等:⽔远都活在不知道她会不会想起自己的煎熬里。
此时,一个组员走过来说:“凯尔,无国界医疗团的卡车到了,他们带了补给品过来,我想需要你处理。”
“看来你还真是忙碌呀。”忙碌是好事,比较不会胡思想。
他将康凯丝的信折好,仔细放在前的口袋。“好,我马上过去。”
四辆大卡车就停在临时医疗站前面,他走过去跟医疗团的主任握手、寒宣。
突然之间,他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跟其它人排着队接力将车上的物资运下来。
他眨眨眼睛,又眼睛。
是错觉还是幻觉?他眼花了吗?为什么会看到凯丝?
康凯丝抬头看见他,对他露出光般的灿烂笑容“嗨!你要来帮忙吗?”
文司寒扔下喋喋不休的主任,像机器人般僵硬的定过去,喃喃的说:“为什么?”
这不是真的,她不可能出现在这个贫病加又充満地雷的穷困地方。
“凯丝?”他无法克制微微发颤的手,当他终于实真的碰触到她时,忍不住吐出了一口大气“天,是你,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你以为是谁呢?手伸出来。”她俏⽪的一笑,催促他“快呀。”
他愣愣的看着她,把手伸出去,她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放在他手上“这个给你。”
文司寒一看,里面装着的似乎是泥土“这是?”
“是土呀,是冰岛的上,我不是告诉你会拿证据来吗?”她虽然笑着,但眼里却充満泪⽔“那里的太公公出来一趟要半年,够下够慢?我没办法把你拉到那边去看看,只好带这些泥上回来给你。这世界上有很多就算看不见,但也实真存在的东西。”眼泪从她眼里滑落“包括我的爱。”
“喔!凯丝。”他再也忍耐不住,用力拥她⼊怀,动的说:“我是个大笨蛋!看看我做了什么?我…我居然这样伤害你。你不需要去证明你有多么的爱找,我帼信你、我相信你!”
“不,我想让你知道,我的爱不是说说而已。”她泪汪汪的倚在他怀里“我爱你,是因为你让我长大,你让我找到我从来不知道的自己。”
她不再是那个因为被批评五音不全,而一心想当歌星证明自己有料的幼稚女孩。
她在花田的那夜一长大,并且知道爱的感觉。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一个人到冰岛去旅行?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去请丁医生帮我忙,让我加⼊无国界医疗团到这来。如果不是你,我依然找不到我的人生目标,依然没有方向。”她抬眼看他,伸手贴住他的脸“现在,我知道我要做些什么了。”
“我要在你⾝边守护你、帮助你。”她带着泪痕笑了“丁医生帮我补习,让考我上了护理系,我要去念书,等我毕业之后,不管你是要到哪个需要救援的家国,我都跟你去,我会成为你最得力的助手。
“我不是温室里的小花,也不是城市的娇娇女,我要做你⾝边的守护者,用我所有的勇气保护你。”
文司寒深受感动,低喊着“我怎么值得你这么做?你太珍贵、太耀眼,我几乎要自惭形秽了。”
“不!是你让我发光、发亮,真正珍贵的人是你!”
“凯丝!我的爱!”
他们紧紧的相拥着,在众人的大声叫好和鼓掌下,这一对久别的恋人吻亲着彼此,很久、很久。
康凯丝开始想着她的婚礼,也许不会有珠宝首饰、没有丝蕾礼服,也没有豪华宴会,但只要有他们对彼此永不熄灭的爱火,那就够了。
⽩戴维看着这感人的真情告⽩,也跟着红了眼眶。
能爱真好,不管时间长短,只有真正爱过了,才知道人生没有缺憾,活过爱着的每一天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他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露出幸福的微笑,他庆幸自己曾真真正正的和那个已经长眠在地下的女孩生活过,拥有回忆过,这样就够了。
【全书完】
*想知道米虫大姐康薇琪如何拐得老板方尹的心,请看浪漫情怀踪姐小搞什么鬼之一《懒鬼千金逗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