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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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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亚隶大闹夜店!

  隔天,所有报纸的头版,果然都是这一条新闻。

  报导夸张地详述他公然跟女客‮情调‬,与男客大打出手,并附上几张模糊的照片,和几名目击者的说词,图文并茂地占了整个版面。

  直到早上五、六点,舒瞳才回家‮澡洗‬整理,又匆匆出门。

  虽然用冰块冷敷过,仍然无法掩饰因为哭泣和疲累而‮肿红‬的双眼,她⼲脆戴起超大墨镜遮掩。她走到附近的超商,买来几份报纸翻阅,看了之后忧喜参半,忧的是目击者众多,喜的是相片模糊。

  唉…安亚隶这次惹的⿇烦大了,简直跟成龙大闹演唱会有得比。

  她顾不得哀叹,赶紧搭上计程车,直奔安亚隶居住的豪华大厦,车子一到大楼附近,看到満坑満谷的媒体记者已等候在楼下,她真想打退堂鼓,⼲脆让他去自生自灭算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认命地付了计程车钱,脚步沉重地下了车子,昨晚被亚隶撞到的腰际,还是隐隐菗痛,仿佛在附和她的心痛一般。

  媒体一看到她,马上蜂拥而上,团团将她围在中间,让她寸步难行…

  “金老板,安亚隶真的大闹夜店吗?”

  “安亚隶动手打人,这件事要怎么解决?”

  “听说安亚隶召妓,是不是真的?”

  现场上百名记者,问来问去都是这三个问题,舒瞳缓缓地举起右手,示意现场安静,然后挤出—丝笑容…

  “今天中午十二点,我会陪同安亚隶在敝公司的大厅举行记者会,到时欢迎各位提问。”

  说完,她马上转⾝跟着数名警卫走进门噤森严的大楼,这是舒瞳第一次觉得这笔昂贵的管理费付得值得。

  搭着电梯来到顶楼,原本这里分成两户,但是安亚隶同时买下并打通,三百多坪的空间,只有他一个人使用。

  舒瞳按下门铃,等候开门,虽然他曾给她备用钥匙,但她不曾使用过,毕竟这里是他的‮人私‬居所,不是公司宿舍。

  “金姐,早…呼哈…”来应门的是満脸爱困的阿辉,‮肿红‬的双眼血丝満布,显然也是整夜没睡好。

  “早,亚隶起床了吗?”她走进以米白⾊大理石装潢的百坪客厅,这里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是黑⾊,黑白分明的简单风格,很符合安亚隶的性格。

  “还没…他闹到三点才睡。”累坏了的阿辉已经是双眼迷蒙。

  “你再去睡个回笼觉吧,车钥匙给我,等会儿我自己开车回公司,你中午再来公司接他。”舒瞳是个体恤员工的好老板,这也是她可以迅速拓展业务的主因之一。

  “好,那我去睡了,有事叫我一声。”将车钥匙交给舒瞳,阿辉走回他的专属客房。

  舒瞳将车钥匙放进背包,深昅一口气推开安亚隶的房门,五十坪的空间同样是黑白⾊调装潢,躺在黑⾊大床上的是他一贯的精壮胸膛。

  他赤裸上⾝‮觉睡‬的习惯还是没变。

  她站在床边,就着房內微弱的光线,爱恋地看着他的睡脸,睡着时的他,脸部线条温和许多,虽然昨晚已经决定要切断跟他之间的情感纠缠,但是看到他,仍然让她怦然心动。

  看样子,她这辈子是别想摆脫他的魔咒了…

  也许,她应该将他的经纪工作移交给别人,避免跟他见面的机会。明明抓不住他,就不要再紧握住不放,徒增烦恼而已。

  今天的记者会一结束,就把经纪工作交给别人负责吧,她该放他⾼飞了。

  “亚隶,起床了。”她用力推推他的肩膀。

  “嗯…不要吵…”他翻个⾝继续睡,赖床的习惯也一样没改。

  “安亚隶!”她一把拉开床单,冷声喝道。“快点起床,我有事跟你说!”

  “唔…”他茫然地睁开双眼,一看到她,随即露出开心的笑容,跳了起来,把她抱个満怀。“今天怎么是你来叫我起床?好怀念喔…”他完全忘了昨晚大闹夜店的事。

  “你先去梳洗,我在客厅等你。”她一脸严肃地推开他,退离他三步远。“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看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觉得大事不妙,但一时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昨晚大闹夜店的事,他全忘了。

  “你先洗去満⾝的酒味再说。”一说完,她快步转⾝离开他的房间,不敢在那个充満暧昧气息的房间久待,也不想去想有多少女人在这里过夜。

  走到客厅,她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等他。

  一闭上眼睛,过去跟他相处的种种,突然无预警地一一浮现…把他从血泊中救起、再相见时的针锋相对、逼他清理房间、他帮她吃掉她不吃的菜、她替他买他爱吃的早餐,还有昨晚的争执…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你在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他匆匆洗完澡,连头发都等不及擦⼲,就急忙走出来,却刚好看到一滴滴泪水滚落她的脸颊,让他不噤大惊失⾊。

  他的声声关切,更是让舒瞳泪流难止,她掏出一张面纸,也不摘下墨镜,只就着空隙擦去泪水,什么话也不说。

  “你到底在哭什么?墨镜为什么不摘?”他动手想摘除她的墨镜,却被她别开脸避过。

  “你别管我的墨镜,坐到对面去。”她的声音虽然哽咽,但语气凝重严肃,安亚隶只好乖乖照办,在她正对面的沙发坐下。

  “你要跟我说什么?”他刚刚在‮澡洗‬时,稍早的记忆有部分回复,他记得他很生气她对自己真心的漠视,跟她发了一顿脾气,后来一起去“狂夜”他喝了好几杯烈酒,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他就没印象了。

  “你自己看。”她将包包里的几份报纸掏出来交给他。

  他接过,迅速读了起来,越看越是心惊,不敢置信地问:“这是真的吗?我完全没印象!”他对喝酒后的记忆,一点都不剩。

  “我当时也在现场。虽然报导的文字叙述有些夸张,但跟当时情况相差无几。”她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他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自知自己的酒量不好,他很少跟人拼酒,以免出丑,没想到昨晚的意气用事,竟会铸成大错,但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尽力补救。“现在要怎么办?”

  “我中午会召开记者会,你要准时出席。”

  “说辞呢?”

  “我们会对外说昨晚是为了某节目所做的实况情境剧。”

  “果然是个好理由,但是,媒体会相信吗?”媒体不是白痴,没那么好骗,更何况还有一大堆目击证人。

  “这就看你要如何去说服他们。”她的声音冷冷淡淡,不带丝毫感情。

  “…好,我会想办法应付。”他自己惹的⿇烦,自己解决。

  “过了今天以后,我会请林威负责你的经纪约。”林威是公司负责‮际国‬艺人的第一把交椅,将亚隶交给他负责,她很放心。

  是该放手的时候了。放他⾼飞,也让自己自由。

  “你要抛弃我?!”听到她要将他丢给别人,这个打击比看到报纸更让他心惊,他激动地大跨步越过茶几,抓住她的肩膀。“就因为我惹出这个⿇烦,你就要抛弃我?!”

  “你放开我,听我说。”

  “我不要听!”他像暴怒的野兽狂吼。“我拼命成为巨星,为公司赚进大把钞票,你只要跷着二郎腿收钱就好,怎么?我今天一惹⿇烦,你就恨不得把我丢掉?说到底我不过是你‮钱赚‬的工具,有用的时候是个宝,没用的时候就变成垃圾,你恨不得一脚踢开!是不是?”

  “安亚隶,你给我闭嘴!”她气得全⾝发抖,使出全⾝的力气大吼。谁都可以这么说她,就他不行!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情意吗?她为他付出多少心血,他怎么可以这么误会她?

  他一愣,怒瞪她一眼,恨恨地放开她,走回她对面的位子坐下,双眼像两把火炬,狠狠地继续瞪着她。

  “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但我可以清楚告诉你,你对我而言,绝对不是‮钱赚‬的工具!”她深呼昅一口气,吐出胸口被误解的郁闷,放缓声调慢慢说道:“我请林威接手你的业务,是因为他专门负责‮际国‬市场,比我更有在国外交涉的经验,我希望藉由他的专业让你继续往前走,而不是停留在目前的成就。”

  不管她再怎么委屈,她都必须将他跟公司的权益放在第一位,不能跟他一样意气用事。

  “哼,我的成就不就是公司的成就,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你自己的个人利益!”现在他已经一心认定,她会栽培自己,都是为了公司的前途,绝不是为了他。

  “你如果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如果他硬要将她的感情看轻,她还能说什么?“但是请你扪心自问,我是否有亏待过你?有少给你一分一毫吗?”

  他沉默不语,无法反驳她的说辞。

  他必须承认她是个很大方的老板,甚至可以说是合伙人,所有的合约內容几乎都是为他量⾝订做,一切以他的利益为优先,公司利益倒是放在其次,要不然他无法在短短三年间就买下豪宅,还存有巨款。

  “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不満,如果经纪人无法取得艺人的信任,我这个经纪人算是失败,这也是我请林威接手的原因之一。”知道他慢慢听进自己的话,她又继续说道:“也许我们两人无法当朋友,但我希望起码我们可以拥有一个良好的合作关系。”

  “就照你说的去做。”既然她可以潇洒说再见,他还留恋什么?

  “你去换件‮服衣‬,我载你去公司,准备召开中午的记者会。”

  “嗯。”他再无异议地转⾝回房间换‮服衣‬,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漠然。

  他冷漠的表情让她的心揪痛了一下,但她告诉自己,这是对彼此都好的决定。虽然将他转交给林威负责,但起码还是在公司里,她可以确保他的权益不至于受损。

  说到底,她还是不放心让他飞出去,依然希望他能在自己张的保护伞下生活,虽然以后见面的机会减少,但起码还能百分百获得他的相关资讯。

  她所谓的放他⾼飞,也许可以让他飞得更⾼,但她的心却被他绑得更紧,再也飞不动了…

  ************

  记者会的媒体记者将百坪大的会场挤得水怈不通,时间一到,舒瞳和陈金万首先出场,接着是一名秃头的大胡子,最后才是焦点人物安亚隶,他坐在大胡子和舒瞳中间。

  他一出场,所有的镁光灯齐放,闪了有一分钟之久,他安然地露出招牌笑容供大家拍照,巨星风采展露无遗。

  “首先要感谢各位记者朋友参加我们今天召开的记者会。”舒瞳做出极短的介绍辞,马上切入今天的重点。“我相信大家都是为了所谓『安亚隶大闹夜店』这则新闻来的。其实,这是我们应某个新节目所拍摄的实况情境剧。”

  “嗄?!”这个出乎意外的结果,造成现场一阵惊呼。“真的假的?”

  舒瞳指着那名大胡子说道:“这位是新节目的制作人王传伟,我想大家应该都认识他,我请他跟各位做个说明。”

  这位王传伟,就是当年那个欣赏亚隶的王导,近几年他导而优则制,成为一个知名制作人。今天早上当他接到舒瞳的求救电话,二话不说,答应她的请求出来圆谎,两人相谈甚欢,决定让这个幌子成为事实,顺势开立这个新节目。

  “大家好,没想到我的节目还没播出就造成这样的轰动,真不知道是该感谢亚隶,还是怨恨他让我的秘密提早曝光?”王传伟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引来现场一阵哄笑。“各位也知道,我在三年前跟亚隶合作过一部戏,那部戏让他获得金钟奖最佳男配角奖,然后他就一路⾼飞,转往电影和国外发展,让我想追也追不到,谁叫我的腿比他短呢。”

  王传伟一说完,又惹来一阵大笑。

  “这个新节目在构思之前,我就想到要跟亚隶讨个人情,我相信有他帮忙,我这个节目绝对会一炮而红,结果是还没开播就一炮而红,真不知道该不该⾼兴哪?”

  “我想各位也知道,”安亚隶随即接话道:“我已经很久没参加国內的戏剧和节目,所以当王导上个星期告诉我这个构想时,我当然马上同意,算是回报他当年不断往我⾝上加戏的恩惠,免得他老是要我报恩。”他轻松地说着,令现场笑声连连。“说实话,我当年拍那部片的片酬还真是低呢,王导,你已经赚到了,别再跟我讨人情啦。”

  “哎,你就让我沾沾光有什么关系,⼲么这么小器呢?”

  两人一说完,台下众人又是大笑一阵。

  “可是,昨晚不是有一个人被安亚隶打得鼻血直流,你们那个实况剧也未免太『‮实真‬』了吧?”一名昨晚在现场的记者立即提出反驳。

  “没想到他们的演技连记者都骗过了,真是太好了!”一旁的陈金万接话道:“那个人昨晚用的是拍片用的血浆,两人搭配得当,看起来非常逼真,才会引起騒动。”

  “那昨晚那个女的呢?安亚隶不是要跟他去‮房开‬间?”那名记者又问了。

  “请问,他们去‮房开‬间了吗?”舒瞳冷静地反问。

  “呃…”那名记者答不出来。

  “亚隶最后是跟助理回家‮觉睡‬,直到刚刚我去接他过来,他都一直待在家里,问问一直守在他住处附近的记者朋友就可以知道。”舒瞳环视会场一周,见众人似乎已经没有再刁难的意思,不噤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么,”她从容地问道:“还有哪位朋友有疑问?”

  事情总算圆満落幕,真是感谢老天爷帮忙。

  “请问这个新节目何时播出?”

  “我是希望越快越好啦,不过还在跟电视公司洽谈,看哪家公司愿意合作。”王传伟故意担心地道:“只不过被你们一揭发,新鲜感都没了,我担心卖不掉欸!”

  “您放心,有这么多媒体记者支持,这个节目一定会一炮而红。”舒瞳跟着搭腔。“我看你这个节目就⼲脆叫做『一炮而红』算了,上过你节目的艺人,全都会跟着一炮而红。”

  “哈…谢谢你的金口喽!”

  “好,”舒瞳转向记者们,说道:“那么,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们今天的记者会就开到这…”“等等,我还有问题。”又是之前那个找碴的记者。

  “请说。”

  “之前曾传说你跟安亚隶之间有瞹昧,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回事?”这是业界一直盛传的传闻,但当事人总是三缄其口,不承认也不否认,让这段传闻更形暧昧。

  “当然没有。”舒瞳想了想,故意暧昧地说道:“你们这样胡乱说话,我的男朋友会生气的。”

  “ㄟ?金老板已经有男朋友了?”难得她会主动公布自己的私事,所有记者都惊讶地瞪大眼。

  “当然,这有这么值得惊讶吗?”舒瞳硬是把问题揽到自己⾝上,不让记者继续在安亚隶⾝上作文章。“他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的。”

  安亚隶听到她斩钉截铁的回答,胸口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拳,让他又闷又痛。

  难怪她忘了当年的承诺,原来是早就另结新欢了?

  只有他把当年的承诺信以为真,拼命爬到今天的地位,结果呢?却落得在夜店大闹出丑的窘境。他还真是傻!

  “真的吗?是谁?”众媒体纷纷追问。

  “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事,恕难奉告。”舒瞳给一个软钉子,迅速宣布结束记者会。“我们今天的记者会到此结束,谢谢各位的参与,谢谢。”

  记者知道从舒瞳口中套不出什么,只好赶紧离开,回去写稿。

  “你没跟亚隶在一起吗?”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安亚隶也不见踪影,王传伟只好找舒瞳问出心中的疑惑。

  那时在片场看到他们两人,郎有情,妹有意,他还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呢!

  “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她简短地回答。

  “可是你们那时候看起来很好啊。”

  “很多事情是看不准的,尤其是感情的事。”她这几年一直在等待,但她等待的人似乎早就忘了当年的承诺。

  “说得也是,算我多嘴。”

  “别这么说,今天还要谢谢你的解围,新节目的事情,我会全力配合。”若不是王传伟的帮忙,今天这关就难过了。

  “彼此彼此…我先走了,有事再连络。”

  总算送走所有人,回到办公室,舒瞳才感觉到全⾝疼痛,尤其是腰,更是痛到站不直,但是所有的疼痛都比不上安亚隶带给她的伤痛。

  记者会上,两人虽然比邻而坐,但完全没有互动,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记者会一结束,更是马上离开会场,不像以往总是找她胡扯哈啦。

  问题出在哪里?她很难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只知道,他们两人大概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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