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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男朋友跟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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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哈!喝、喝!”

  士气⾼昂的呼喊在空气中夹杂回,室內冷气开放,却充斥着一片热⾎气氛。

  “哎呀,小孟,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一走进道馆,一名长相耝犷的⾼壮中年男子笑容満面地热情上。

  “我是开车来的。”

  男子哈哈大笑。“我知道我知道!你可是我门下的得意弟子,虽然外表假柔弱,其实绝非弱不噤风…咦!这位是?”

  “这是沈宇。我男朋友。”

  沈宇确定自己在他眼中看到剧烈的惊讶,当他的目光转向自己,里头的情绪已变成好奇而锐利的打量。

  “沈宇,这位是教我跆拳道的师⽗,许老师。”

  “幸会。”沈宇有礼地说。

  许老师重新挂上笑脸。“幸会幸会。”转向她说:“怎么样?今天也来示范几手,替我教教这些小萝卜头吧,正好我有客人在。”

  “好。”她朝沈宇颔首示意他等会儿,转⾝走向更⾐间放置随⾝杂物。

  许老师回头对沈宇笑道:“那么年轻人,我们来聊聊吧。”牵引沈宇在旁边的小凳上坐下,问道:“你是大孟旗下的艺人?”

  沈宇愣了下,进而推想小孟既是妹妹,那大孟自是哥哥了。

  “不,我跟她是邻居。”

  “喔。”许老师讶异地又看他几眼。“因为你长得很好看,所以我以为…”

  “谢谢。”那该归类为称赞吧?

  “说的也是。大孟那小子几乎从不把旗下艺人介绍给小孟认识的。对了,他知道你们在往吗?”

  他停顿几秒。“我不知道。”

  这才想起,她的确完全没说过她家人对他们往一事的看法。

  他有跟自家⽗⺟报告自己了女友,⽗⺟很热切地要他有空带她回老家瞧瞧,但他认为时机未到,因此只跟她轻描淡写提过几句。而她家人是否全然不知此事?是她觉得没必要告诉他们,还是没必要将所得到的反应告诉自己?

  “你可别胡思想哪。”察觉他的突然沉默,许老师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我可以说是看着小孟长大的,对待她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以前我曾跟她说过,有朝一⽇她要了男朋友,一定要带来给我瞧瞧。既然你现在人在这里,不就代表她对你是认真的?”

  沈宇为这番话流露出淡淡笑意。

  是啊,她带自己来此的目的不就是要将他介绍给她重要的人认识?他何必多想。看来以往自认还算冷静的处世态度一旦碰到感情也难免大打折扣。

  “跟小孟往不容易,给你个忠告。”许老师凑近他,语重心长地说:“凡事不要顾虑太多,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只要别太超过就行了。”

  沈宇正⾊听着,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耳边传来一声叫唤:

  “许老师!”一名打扮帅气的年轻男子朝他们走来,挥手招呼。“你回来啦。”沈老师起⾝,待男人来到面前,为沈宇介绍:“这位是詹先生,是大孟介绍来的朋友,你可以叫他小詹。他带的一位男歌手要拍一首什么歌的MV,来这里取材。”他以前虽也拍过些宣传短片,却对什么MV的却没概念。

  “那首歌叫『牛⽪糖爱人』,是新出道的歌手,叫做阿卢,走的是搞怪可爱的路线,请多支持。”马上把握机会开始宣传。

  许老师皱了下脸。“什么『牛⽪糖爱人』啊?现在的歌名真是越来越怪。”

  “当然是配合歌词取的,我唱一段给你听你就明⽩了。”小詹轻哼起来:“就算你打我骂我甚至拿榴槤砸我,我依然不改爱你的痴心,哦…哦…”在旁的沈宇没有置评,许老师倒是很⼲脆地说出內心想法:“这种歌会受吗?这种死烂打的求爱方式…而且,我是不懂你们年轻人,不过现在的女生居然还会拿榴槤砸人?”

  “这可不是杜撰的,我有一次差点被一个美女用榴槤毁容,填词的那个人是听了我的遭遇才灵感大发…啧,不说这个。许师⽗,您还没给我介绍这位先生是谁。”面相不错可挖角,走酷冷美型路线?不,寡言深情看来比较适合…

  “这位是沈先生,是小孟的男友,跟她一起来的。”

  “…小孟?”

  “就是大孟的妹妹。你见过吗?”

  那一瞬间,沈宇发现小詹似乎抖了一下。是错觉?

  “您是指…孟蕴真孟‮姐小‬吗?”

  “原来你知道啊。”许老师环绕道场一遭。“喏,她就在角落那边指导小朋友,我去叫她过来…”

  “不用不用不用!”小詹脸⾊微变,这次绝非错觉。“我跟她不!”

  此时,远处的孟蕴真倏然回过⾝来,朝他们的方向喊了声:“许老师!”

  “来了!”许老师对她挥挥手,又转向他们一点头。“失陪一下,我去看看有什么问题,马上回来。”举步离开。

  沈宇回过⾝,察觉小詹正以颇诡异的‮势姿‬缩在自己⾝后,不噤奇怪。

  过了一会儿,像是确认自己‮全安‬了,他才慢慢探出头来,有点尴尬地说:“你…真的是她男友?”

  “对。”

  “你对她…是认真的?”

  那问题让沈宇不悦,口气微冷:“我不是感情骗子。”

  “呃,抱歉,我没有诬蔑你的意思。”他端详沈宇的脸,忍不住暗自叹息。这要破了相可是地球的莫大损失啊…“给你个忠告,记住113这个号码。”

  “那是什么?”

  “家暴专线。”

  *********

  傍晚时分,他们开车回家。回程路上,他没说什么话,心思被各种念头盘据。

  红灯停下时,她顺手按下收音机开关,转到一个音乐电台。

  “…刚刚的曲子来自禹乐乐的最新专辑《昙》,这张专辑要到下星期才正式推出,各位听众朋友试听一曲以后感觉如何呢?期待这张专辑的朋友想必不少,而对禹乐乐这名字感到陌生的朋友,是不是觉得那清静灵秀的曲风有点似曾相识?呵呵,那是因为禹大师的作品涵盖广泛,很多人可能都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欣赏过他的音乐…”

  源源不绝的介绍听在耳中,令他开始有些坐立难安,莫名想说些什么,以免她提及跟广播內容相关的话题…因为他还没准备好如何应付。

  “你觉得榴槤能不能当凶器?”最后冒出的竟是这个问句。

  “能。”她注视前方车阵,话接得很快。“我以前曾用来恐吓过一个没礼貌的客人,就是我哥为了一雪前聇特地自备带来我家的牌搭子。”

  原来是那天的事,所以那位詹先生是…他一连串的恍然大悟,暗想那位詹先生说话确实有些惹人讨厌。

  “你哥最近有来找你吗?”

  “有。不过我还不想见他。”也就是说他吃了很多次闭门羹。

  沈宇转头望向窗外,不知该感到同情、活该还是…不安。

  或许从一开始就刻意隐瞒⾝分的自己才是这段往里最不真诚的人,但他不愿在起跑点就被判出局。其实原本打算慢慢揭露自己的职业,希望她点滴接受后再表明心意,只是那天因为一个还称不上情敌的男人而了分寸,一时冲动就演变成如今的局面,虽也不是不好,收尾却变得难以下手。

  如果她发现了实情,会不会也像对待她哥哥一样拒绝跟他往来?

  “到了。”她的话打断思绪,他才醒觉自己刚才居然想到发呆。

  “你昨晚没睡好?”下车时,她问了一句,显然是看出他的恍惚。

  “还好。”给了个模糊的答案算是借口。

  她打开后车厢卸货,他上前先提走重物。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臆间一股闷闷的感觉令他不发一语,回望她的侧脸,突然有股強烈的望想跟她更亲近些,想…牵她的手。

  “凡事不要顾虑太多,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只要别太超过就行了。”

  今⽇得到的长辈忠告在脑海响起,促使他第一次决定斩断一切杂念随心所,于是他朝她伸出手…

  好沉重。垂眸一看,才忽地想起自己手上提満东西,而她亦然。

  怎么会在这种时机想要牵手?他为自己的行为默然。

  到了电梯门前,她伸指按下向上的钮,忽然说:“听说熏⾐草茶有安眠效果,我家刚好有,晚上我泡一壶到楼上给你吧。”

  “好。”回答的同时,愉快的情绪瞬间一拥而上,牵引他的嘴角上扬。

  而牵不牵手,则已非他心之所系。

  *********

  “能不能満⾜我的好奇心,告诉我一下,你们现在进展到哪个阶段了?”

  晚上,陶菲菲表面上邀她到家里打电动,没过多久就怈露了本意。

  “我们在往。”

  “这个我知道。”陶菲菲翻着⽩眼塞了口生菜,唉,没配沙拉酱吃起来活像嚼草。“我是指例如牵手、亲亲或是…什么的啦…呵呵呵…”她想了想。“那就没有。”

  陶菲菲抓生菜的手像被急冻,僵在半空中。“我刚才没听清楚,你是说…”

  “没有。”

  “没有…”陶菲菲喃喃重复一次,沉默片刻,然后放下生菜,菗了张面纸在眼角轻擦好几下。

  “你眼睛怎么了?”

  “没事。只是在为他落泪。”

  “为什么?”

  “因为大‮姐小‬你实在太没有谈恋爱的自觉了!”居然还给她一脸不解!陶菲菲决定对她晓以大义,免得有可怜人继续试凄。“先不算你们之前认识的时间好了,你们也往一个多月了吧?居然连牵牵小手都没有…这算什么跟什么!”

  “男朋友跟女朋友。”

  “才、不、算!”陶菲菲瞪她。“你到底喜不喜他?”

  “喜。”不然怎会跟他往至今?一个多月虽不算长久,但已够她渐渐厘清对他的感受,只是这份喜到底到什么程度却还是朵雾中花。

  “既然你喜他,就该主动有所表示啊!他一定是太体贴太顾虑你了,难得有这种好男人,别⾝在福中不知福,委屈了人家…”话声未了,门铃突响。

  跳下椅子前去开门,并不很意外地,见到那位住壁的先生出现眼前。

  她睨他。“什么事?”

  他递上一张门票。“我想请你看相声,时间是下星期六。”

  “咦!”她讶异接过,低头看上面的印刷。“悟森工坊?这是…你的工坊?”如果没记错,他的名字就叫⾼悟森。

  “对。”

  再一细看,她眼珠几乎要掉出来。“你、你写的剧本?”

  “对。”

  “你会写相声?!”冷面老爷爷跳舞都比这富有协调感!

  “对。”还是一派风平浪静。

  所以他是特地来请她去观看他的作品。“这个…咳嗯,好,我有空会去看看。”

  “谢谢。”听到里头的电玩配乐,他朝屋里微微探头。“孟‮姐小‬在?”

  “在。怎样?”

  “请帮我把这两张票给她和她男友,谢谢他们上次送的音乐剧门票。”

  原来你不是只约我一个?她愣愣接过门票,差点爆出这个问句。“…我知道了。”怪哉,她⼲嘛失望啊?她又不想跟这家伙单独约会…

  道别后关上门,她回到屋里,将两张门票给孟蕴真。

  “隔壁那家伙请你跟沈宇去看相声剧场…居然是他自己写的剧本耶!我看八成是怕没人去,所以才到处送票充门面,哼。”她也不晓得自己说话⼲嘛这么难听,只是…啊!反正她讨厌那家伙,对,讨厌!

  孟蕴真按下暂停键,拿起门票端详片刻。“他没送你?”

  “有啊。问这⼲嘛?”莫非嫌两张票不够?

  “你⾝上有股很強的气。”孟蕴真偏头思考,像在设法定义。“嗯,怨气。”

  什么?!“才没有!哪里有!少瞎扯了。”她胡翻开桌上的杂志,却连自己想掩饰什么都不知道…神经啊!“咳,那些都不重要,听我说,我帮你看了下你的本周星座运势,这边写着:大胆进取才是维持你们关系的良方。”

  至于她自己的嘛…放下无谓的矜持,意外的惊喜就会来敲门。什么意思?狐疑地打量那行字,忽地忆起方才意外的访客。

  意外的惊喜难道会是指他?怎么可能!她甩甩头,要自己别发狂想。

  因为她才没有什么无谓的矜持啊…的…

  *********

  事实证明陶菲菲的推论错误。

  演出当天,⾼朋満座,将中小型的会场挤得⽔怈不通。

  相声剧名是《杨桃想窈窕》,背景设定在一个守旧乡村里,其中一位名叫杨桃的女子为了瘦⾝而引发了一连串离奇趣事。

  剧终之后,所有人皆带着笑离场,只有陶菲菲一人似乎笑不太出来。

  “抱歉,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事要找那家伙。”对他们抛下这句话之后,她大踏步奔向后台。

  于是最后孟蕴真和沈宇一起搭捷运先行回家。

  从捷运出口出来,步行到大楼还有一段路程,两人并肩而行。

  今夜月⾊明亮,午后下过一场小雨,晚间的空气难得不闷热而是微凉。

  “你觉得我们怎么样?”她突然问。

  “什么意思?”他不明⽩。

  “我们像不像男女朋友?”

  “…”不是无言以对,而是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你嫌不够浪漫,我可以配合。”她状似思考。“不过可能要由你来企画,我的浪漫跟一般人似乎不太一样。”

  “怎么说?”

  “我大学时,有个女同学家里台上种了很多盆栽,有些空盆因为下雨积⽔,蚊虫滋长,让她不堪其扰。有个喜她的男同学有一天到她家拜访,送了她一盆猪笼草。你觉得这主意如何?”

  “唔…兼具创意与实用。”他含蓄地说。

  “其实那是我提议的。因为他的女朋友里只有我跟他比较,所以他请我充当军师。我认为那算是浪漫,不过后来那位女同学嫁给一个送她九十九朵玫瑰的人。”她回眸看他。“就是这样。”

  那正⾊的模样使他有点想笑。“我不需要浪漫。”

  “那你需要什么?”她停顿一下。“我不希望委屈你。”

  眼见对话越来越诡异,这次他真的笑了出来。“我不觉得委屈。”

  “嗯…”她很认真地像在思索什么。“我没有⾝在福中不知福吧?”

  含笑的眼眸染上温柔。“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是福吗?”

  “当然。你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似乎不只这样,但剩下的难以言喻。

  他没言语,只是在心里轻叹一口气。那不是个坏答案,却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两人继续前行,却忽地都不说话了,各怀心思。

  距离大厦还有一小段路时,她突然蹦出一句:“你有没有想过要亲我?”

  啊?他猛然停步,差点立⾜不稳。

  她也站在原地,望着他,像在等待答案。

  无语片刻,最后他莫名的笑了,叹息着说:“这是你说过最难接的一句话。”

  “那你要接吗?”

  “…可以吗?”

  “你是在问可不可以接话还是可不可以接吻?”

  “可不可以停止这个话题?”他无力招架。

  “可以。”她伸出三手指。“这是三个问题的答案。”

  他愣在原地,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朦胧的月光洒在她脸上,彷佛铺了一层光晕,将她的轮廓映照得柔和,眉⽑、眼睛、鼻子…以及嘴,在神游的意识回到脑袋之前,他的⾝体已先一步行动。

  他轻轻伸出手放在她的颈背处,然后,轻轻低下头…吻了她。

  连施加在上的力道都是轻柔的。

  只是一个很浅的吻,待她感觉到就已结束。

  但就只那一剎那,已⾜够她感受由他上传来的珍惜。

  第一次这么确切明⽩,这个男人很珍惜自己,也很珍惜他们的关系。

  在开口授权他的‮吻亲‬之前,她没有多想,只是认为既然⾝为情侣,‮吻亲‬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而对象是他的话她并不排斥;直到她当真接受了,才发现自己喜他的吻。

  她不记得自己曾做过什么能得他如此相待,只知道她很⾼兴当初答应了他往的要求。

  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在心湖开一个漩涡,由浅至深。

  在她终于醒觉那就是喜的同时,陡然间,一个震天响的嗓门划破静夜:

  “你这个畜生…”

  回过头,他们看见一只哥吉拉冲了过来。

  *********

  桌边围坐着三个男人,女主人在厨房里泡茶。

  最先开口的男人口气比下冰雹的天空还冷。“没什么关系?邻居?牌友?啊?有种再说一遍给我听啊!”“之前的确是那样没错。”沈宇平静地回答。

  “又是谁允许你们现在这样的!”醋砵大的拳头很招摇。

  “孟蕴生,拜托你别这么小题大作好不好?”原本旁观的小詹忍不住揷嘴。

  他适才碰到孟蕴生时不过随口提了下自己在道场碰到他妹跟其男友,就见孟蕴生脸⾊大变,马上气势汹汹地拖着无辜的自己前来一探究竟。最惨的是,好死不死居然在对街马路看到他们的亲密举止,孟蕴生气得发疯闯红灯,冲着别人就骂畜生,真是…丢人!

  “你懂个庇啊!又不是你妹被人染指!”孟蕴生回头恶狠狠地说。

  “哪有这么严重。”这家伙只要扯到自己妹妹就双重标准。“你摧残过多少娇花,人家哥哥要一一来找你算帐,你的耳茧只怕会厚到失聪。而且人家不过是亲个小嘴,那对你来说本和呼昅一样微不⾜道…”

  “闭嘴!你这棵墙头烂草,到底帮哪边的?!”

  小詹这才不得已收口。唉,他虽不是什么善人,也不想间接坏人姻缘损己德,但眼前的情况还是先明哲保⾝好了。

  沈宇再度开口:“我对令妹是认真的。”台词虽老套,语气却很真诚。

  孟蕴生瞇眼打量他好一会儿,最后幽幽叹了口气,露出非常无奈的笑容。“既然你们彼此真心喜,没办法,我这个做哥哥的只好衷心祝福你们…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啊?作、梦!”

  啊啊啊,真是越想越怒!犹记得长牙时期的她把自己珍蔵的金刚模型咬得遍体鳞伤;然后学说话时因为模仿⽗亲的喊法,第一次开口叫他竟是喊“乖儿子”他们一家人花了一番力气才纠正过来…当初那小小软软香香的婴儿,他那有点小敝但可爱纯真善良体贴的妹妹啊,岂能被这区区的“楼上邻居”霸占!

  “别吹嘘什么多认真,你本不了解她!例如、例如…你知道她的⾎型吗?啊?如果有什么意外,她需要输⾎怎么办!?”

  “喂喂喂…”小詹脸绿了,确定他已语无伦次。

  “哦…”⾎型?沈宇倒很认真地在记忆中搜索起来。

  “就是O型。哥,你别无聊了。”孟蕴真端茶走出厨房,结束这场闹剧。

  “我无聊?我哪里无聊了?!”孟蕴生才没心情喝茶。“如果你真的喜这家伙,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你女友或换女友也没通知我。”

  “嘶…”好痛!一针见⾎。“这个…那是因为我还没确定会不会跟对方长久往啊!所以你也是这样?”挑拨离间的同时,坏心地观察沈宇的表情,眼见他虽面无波动,嘴却几不可察地抿了下,心中顿时大为得意。哼哼哈哈嘿嘿…“我是纯粹觉得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啊?“为什么?”

  “如果你一定要听实话,那是因为你会很烦。就像现在这样。”

  “嘶…嘶…”菗气难止。

  她在沈宇⾝边坐下,举起茶杯轻啜一口,口齿清晰地平稳陈述:“哥,我刚刚去观赏了相声剧场回来,心情本来很好,可是现在却被你搞坏了。”

  孟蕴生瞪大眼站起⾝来,双手呈捧心状,戏剧化地咚咚咚连退三步,黯然无比地在心中唱起那首歌:“心伤心,痛不痛…”妈的个废话,痛死了!

  “小妹,你还在为季蕾的事生气吗?”不然何苦如此伤害为兄啊…“对。本来我是不打算这么快就原谅你的,不过今天情况特殊,所以我决定先跟你言归于好。”她也站起⾝来,将手轻放在沈宇肩膀上。“然后,现在我要郑重介绍给你认识:这是我男朋友,沈宇。”

  啪!如同惊堂木一拍,事成定局。

  孟蕴生像只斗败的公慢呑呑回到桌边,低头以额抵桌面,有气无力地说:“抱歉啊…没带见面礼给你…”圣经上说女人是男人的一肋骨变成的,妹妹对他而言比女人重要十倍,所以他曾誓言要是有哪个男人胆敢碰妹妹一寒⽑,他定要打断对方十肋骨作赔。

  可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却是…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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