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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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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叮咚…

  一连按了好几下门铃,但屋子里头依然没有一点动静,冷若言开始怀疑司徒飞骏是不是睡着了。

  正在疑惑,大门打开了,一张苍白却仍不减英气的脸孔,出现在眼前。

  “是你?”司徒飞骏为之讶然。“你怎么来了?”

  “你感冒了?”

  见他⾝上披了件外套,应该是感冒了。

  “我问,你怎么来了?”

  “电话里,我听见你咳嗽,声音也像是不太舒服,所以…”所以想来看看他。

  “所以?”即使⾝体微恙,司徒飞骏视线依然锐利。

  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冷若言的‮头舌‬打了结,久久说不上话来。

  “我不记得我有叫你来。”

  冷若言低下头,不敢直视他,因为他的目光太过凌厉。

  “是…没有…”她低声道。

  “回去。”

  冷酷地撂下逐客令,大门旋即关上。

  看着关上的门,冷着言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怔在那里。

  约莫一分钟过后,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被拒于门外。

  难过、痛苦在胸口蔓延。她想见他,但他却一点也不想见她,更不在乎她的关怀。

  她的思念、她的牵挂、她的喜欢,全都是单行道…

  喜欢!?

  她…喜欢他!?

  就因为喜欢他,所以,前些曰子她才会那么怪异,也是因为这样,被他刚刚那样冷漠地对待,她才会这么痛苦、难过?

  “你还站在这⼲嘛?”

  司徒飞骏沙哑的声音,倏地传进冷着百的耳朵。

  原来,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大门再度打开来了。

  “我…”看着如同一座冰山的他,冷若言顿时失去语言能力。

  “我叫你回去,你没听到?”他每说一句话,仿佛都能令周围的温度急速下降。

  罢才,关上大门,他便回到床上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冷若言还在门外,照理,他应该不理会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置之不理。

  “…有。”不敢再看着他,冷若言怕自己的感情,会不小心由脸上怈露出来。

  “那你还不回去?”

  她难堪地咬咬唇。

  她知道他本来就冷酷,也知道她不受他欢迎,更知道她应该现在就该离开,免得再惹他不⾼兴,但…她的脚就是不听话,仍钉在原地。

  “回去!”司徒飞骏加重语气,明显已经不耐烦。

  他一再表现出来的严厉与不耐烦,让才刚发现自己感情的她,受到极大的冲击,再也忍不住地,她一双晶眸红了起来。

  瞥见眼眶泛红的她,司徒飞骏心中暗惊。

  冷若言向来是个不苟言笑、几乎没有情绪波动的女人,现在怎么会…

  他一直讨厌女人利用眼泪来做武器,对于那样的女人,他不但不会怜惜,反而会鄙视她、不理会她。但现在,他却没有鄙视她、没有不理她,有的只是关心的询问…

  “你怎么了?”

  一向冷酷无情的语气,除了掺进明显的关心,也有一丝不属于司徒飞骏对女人应该有的…心疼。

  “我…”冷若言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这时,司徒飞骏的邻居由自己的房子走了出来,看到极少有访客的司徒飞骏跟一个女人站在门外,女人的眼眶还泛红,便好奇地驻足观看。

  感觉到邻居的视线,司徒飞骏浓眉一揽。

  “进来!”

  二话不说,司徒飞骏把她拉进房子里。

  没有原因,他就是不喜欢冷若言这副欲哭的模样,教其他人瞧见。

  虽然他们共事已有几个月,但直正手牵手,这是第一次,冷若言感觉到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可心动的感觉没持续多久,她的注意力便被另一种感觉给昅了过去…

  “你的手好热!”冷若言脸上写満担忧。

  司徒飞骏没有回应,砰地一声关了大门,便放开她的手,往客厅走过去,在进口的⾼级沙发上坐下来,他左手托着头,闭上犀利的眸子,养神一会儿。

  她上前,看着他“你发烧了,对不对?”

  “是,我发烧了,”司徒飞骏张开眼睛,眼底是一片清冷“那又怎样?你要上电视台作‮国全‬性广播吗?”

  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当下萦回在她心头的,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冷若言追问:“你看医生了吗?”

  “我讨厌医生。”他皱一下眉。

  他讨厌医生,更讨厌医院的消毒葯水味道。

  “你病了,怎么能不看医生?”

  “我吃过葯。”

  他那尽责的钟点佣人,帮他添置了一个葯箱,里头什么葯都有,好让他需要时,随时有葯可以吃。

  不过,他⾝体一向強健,十年也病不上一次,那个葯箱形同虚设,直到这次发烧。

  “吃葯只是权宜之计,你还是去看医生比较好。”

  “少啰嗦。我饿了。”司徒飞骏兀自道“你会不会煮东西?”

  本来,他的钟点佣人帮他煮了稀饭,但他觉得味道太淡,想放些盐来调味,却不小心放得太多,害整锅稀饭都报销了。

  闻言,冷若言点头。

  “那去煮点东西来。”

  “嗯。”她转⾝,往厨房去张罗。

  半个小时后,厨房飘出一阵食物香味。

  冷若言把热腾腾的稀饭,放到饭桌上。

  “可以吃了。”

  她走近沙发,才发现司徒飞骏睡着了。

  不想吵醒他,冷若言在沙发的另一端无声落坐,目光没有一秒离开过他。

  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冷若言也觉得很快乐。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

  司徒飞骏张开眼睛,冷若言在沙发打盹的模样,旋即跃进他的眼底。

  他睡着了?

  司徒飞骏起⾝,看了看墙上的钟…他睡了大概一个钟头。

  是因为葯力发作的关系吧!平常他根本不会不知不觉地睡着。

  视线不经意落到冷若言⾝上…

  她是个绝⾊美女,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不知道,她睡着的神态会这么‮媚娇‬,玫瑰⾊的水嫰双唇、‮白雪‬无瑕的冰肌、艳丽诱人的精致五官…

  奇怪,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为什么这一刻会突然产生想抱紧她、要她的強烈冲动?

  是因为他正在发烧的关系吗?

  不知道是冷若言自然垂醒,还是司徒飞骏的视线太职热,水灵双瞳慢慢张开来。

  “我睡着了?”她揉了揉眼睛。

  努力庒抑还在心中‮烈猛‬窜动着的情欲,司徒飞骏问道:“今天你在公司做了什么?我吩咐的,你都完成了?”

  “嗯!”他吩咐做的事,她不敢有半丝怠慢。

  那就怪不得她会打盹,那些工作就算是他做,也得费一点神。

  他这个秘书办事能力之⾼,可说是历任秘书之冠。

  “东西煮好了?”

  “煮好了。”

  冷若言起⾝,往饭厅方向走过去。

  摸了摸饭桌上已经凉了的稀饭。“我拿去翻热。”话毕,立即俐落地拿起碗,往厨房快步走去。

  司徒飞骏在饭桌前坐下,一边静候她把稀饭拿过来,一边继续扑灭那股不该点燃的欲火。

  她是个极有能力的助手,他不想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损失一名得力下属。

  冷若言由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稀饭再热一下,你先喝点汤。”

  “这什么汤?”

  “鱼汤。鱼够营养,最适合病人吃。”

  她见冰箱里有一条鱼,便决定拿鱼头来煮鱼汤,至于鱼⾝则用来做鱼⾁稀饭。

  司徒飞骏拿起汤匙,暍了几口鱼汤。

  用料不多,但汤很清甜。

  “难以想像,冷家二千金煮得一手好汤。”优美的唇角泛出一道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是家里的王婶教我的。”冷若言回以一朵淡淡的笑靥。

  “你跟佣人学厨艺?”有点意外,司徒飞骏眉一扬。

  他还以为她是跟那些专门教上流社会的‮姐小‬、太太们厨艺的名厨学的。

  明白他在说什么,冷若言脸上掠过一阵靦腆“我不太懂得和那些人相处,家里的佣人给我的感觉比较舒服,跟他们相处比较自然。”

  她没明言“那些人”是指什么人,但司徒飞骏一听便懂。

  “你这么做,一定会惹来闲话吧!”司徒飞骏冷笑一声。

  至少,她的家人就一定不喜欢。谁不知道冷家人都心⾼气傲,阶级观念极重,其中以冷谨最为严重。

  不想回答,她转移话题:

  “你家的佣人呢?”

  这么大的房子,一定要请佣人打扫才行。

  “我请钟点佣人,她们昨天才来过。”

  以他三辈子也花不完的钜额财富,就算请几千个全职佣人也绝无间题,他之所以请钟点佣人,纯粹是因为他不喜欢家里有人留宿。

  正因为这样,当他见到冷若言来探望他,才会残酷地叫她回去。

  他喜欢一个人独处,不喜欢被人打搅,谁越过了红线,就得有被赶走的心理准备。

  冷若言是第一个在他想独处的时候,可以留在他⾝边的人。

  “为什么不叫她们来照顾你?”万一他⾼烧昏迷,而没有人发现,那该怎么办?

  在人前那个没有情绪波动的她不见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个没有躲在任何面具下,真正的冷若言。

  “我只是有一点发烧,不是患了绝症。”司徒飞骏的语气掺进了不悦。

  “很多重病都是由发烧引起的,你应该要更懂得照顾自己。”

  不习惯人家啰嗦,更不喜欢听人家说教的司徒飞骏,俊脸立即染上寒霜。“你管太多了。”

  冷若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逾越了⾝分。

  “对不…”想为自己的冒失道歉,但司徒飞骏没有给她机会。

  “回去。”

  无情地下达逐客令,司徒飞骏起⾝,往卧室走去。

  这时,厨房里的稀饭已经热好,但已无人理会。

  同一个晚上,他向她下了三次残酷的命令,次次都将她的心刺得⼲疮百孔。

  或许,喜欢上这样一个冷酷绝情的男人,就应该要有椎心的自觉…

  ************

  隔天。

  冷若言到了公司,表面一如往常淡然,但心里却是战战兢兢的。

  昨晚惹了总裁不⾼兴,他会不会在一怒之下解雇她?

  她不是在乎总裁秘书一职,而是…她还想留在他⾝边。

  “冷秘书,早。”搭电梯时,有人跟她打招呼。“…早。”过了一秒,冷着言才应声。

  不行!她要振作,不能失魂落魄的!要是让他看到她精神涣散的模样,他不解雇她才怪。

  冷若言努力抖擞精神,走出电梯,进到秘书室,坐下来没多久,一名女职员便拿著文件进来。

  “冷秘书,这是你昨天叫我影印的文件。”女职员递上文件。

  “谢谢。”冷若言接过文件。

  女职员退出去,可还没关上门,司徒飞骏便走了进来,林特助跟在他后面。

  司徒飞骏穿着笔挺的铁灰⾊三件式西装,脸上再没有病容。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冷若言心一窒,一时惊慌,手擦过文件的边缘…

  痛!

  冷若言皱眉。

  司徒飞骏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她手上的血渍,想也没想地就向⾝边的林特助伸出手。

  “总裁,你…”林特助很是疑惑。

  “oK绷。”

  “我马上出去拿!”林特助马上退出去。

  冷若言看着司徒飞骏,心坎滑过一阵暖流,同时,美眸也闪过疑惑。

  他是在关心她吗?

  冷若言不敢肯定,因为之前的经验告诉她,不要对司徒飞骏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期望。

  司徒飞骏上前,菗出一张面纸,递给她。

  冷若言看了看面纸,再看着司徒飞骏。

  他是真的在关心她吧!

  “谢谢!”她接过面纸,包住她受伤的指头。

  “不要把办公室搞得都是血。”

  他一句话,将冷若言前一刻的感动破坏殆尽。

  果然,还是不能对他存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期望。

  她怎么又忘了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呢?

  “还有,昨晚的事…”

  听他提起昨晚的事,冷若言的心立时吊得老⾼。

  她担心的事,不会成真吧!

  沉冷的嗓音说:“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以他的作风,如果下属违反了他的原则,一概不会获得警告的机会,立即开除。

  可是,冷若言却打破了这个先例。

  或许是她极有能力、和他极有默契,解雇她将会是他极大损失的缘故吧。除了这个原因,司徒飞骏再也找不出其他理由,可以解释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怪异行为。

  “明白?”他看着她,锐利的视线迫使她必须马上回答。

  “明白。”他寒冽刺骨的目光,让冷若言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平曰在公司,她和他不会聊天,谈的就只会是公事,可是,昨天有一度她觉得自己和他变得亲近了。

  唉,到头来,一切都只是错觉!

  她和他,从来都没有亲近过…

  如果她还想留在他⾝边当秘书,她必须谨记…她只是他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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