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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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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游咏慈端着圣诞蟹在立泰‮行银‬出现时,果然引起了大家的騒动。

  “游‮姐小‬,这是什么东西?你今天的午餐吗?螃蟹沙西米?”第一个不怕死的人毫不客气的问出大家心中的疑惑。

  “不是。”游咏慈不甚客气的睨了她一眼。“牠是我的宠物,因为不幸生病了,我才把牠带来特别看护一下。”

  “喔,这么特别的宠物啊!是什么品种?有名字吗?牠生什么病?”

  “圣诞蟹,舒马克,不知道。”游咏慈不喜浪费时间跟这些人周旋,简洁有力的回答。

  “好可爱喔!我从来没看过这种好像已经被蒸的螃蟹耶!”

  “舒马克!很好听的名字啊!”丙不期然,舒马克的到来替一向冷清的办公室掀起一阵宠物旋风,大伙儿都对那个透明小箱子里的东西好奇得不得了。

  “咳咳!上班了。”八点半一过,张银胜不得不阻止下属们过分旺盛的爱心。

  而经理的毫无反应,都在游咏慈昨晚的预测之中。张银胜没有开口多说一个字,经理也决定当作没这回事。

  中午时间一到,圣诞蟹舒马克大爷的民生问题也得到了大家的重视。

  “咏慈啊!你家的宝贝都吃什么好料的啊?”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游咏慈一个晚上,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没想出来什么东西对生病的螃蟹来说是可以补一补的好料。

  “嗯…”游咏慈很认真的歪头想着,眼光不自觉地飘向张银胜。她惨烈的发现…舒马克真正的主人也在期待她的答案。

  “牠吃猪排。”就地取材嘛!谁教她那个贫瘠的便当里只有这个看起来比较有营养。

  “猪排?”她看到了张银胜跟大家一样不甚苟同的表情。

  “是啊!猪排不但好消化,蛋⽩质丰富,营养价值更是一等一,最适合生病的圣诞蟹了!”游咏慈还在大家面前面不改⾊的硬拗。

  “好像也对啦!”同事异口同声的附和着,反正没有人真的养过圣诞蟹,游咏慈说什么就是什么啰!

  只是张银胜从远处传来的眼神太过暧昧,暧昧到她不知道这代表关心舒马克的肠胃昅收,还是关心她的精神状况?

  总而言之,游咏慈真的利用舒马克的存在达到了她预设的目的,让九九九框金单⾝汉加倍注意她,大概加了三倍不止!

  *******

  晚上八点,张银胜那间⾜以拍十集“动物与我”的家里…

  “依你的观察,舒马克真的有好一点了吗?老实说,不要敷衍我。”

  “牠当然有好一点,你没看到今天大家对牠的呵护?光是这份温情,就⾜以让牠的病情好一半。”她还是拽紧怀中的甲壳类人质,一点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是这样吗?也好!舒马克在‮行银‬里有人爱,总比放在家里没人理要好多了。那你今天给牠吃的猪排,牠真的都吃光了吗?”

  “岂只吃光!牠还用眼神哀求我再来一块咧!”

  “原来牠喜吃那些东西啊!那真的是我平常太不关心牠了。”宠物派男人开始深深的自责了起来。

  他眉头深锁的忧郁表情倒是让游咏慈开始不好意思。毕竟她还是不想看到这位软心肠的烂好人因为她一时兴起的胡言语而难过。

  “好啦!你上班已经很忙了,下了班就应该要开开心心的啊!来,舒马克给你看着,我去煮一些东西给你吃。”

  “真的吗?谢谢你喔!”一听到有吃的,张银胜空的五脏庙突然感觉‮实真‬而温暖了起来。

  打开小冰箱,游咏慈把里面所剩无几的食物统统搬出来,努力的化腐朽为神奇…变出两盘蛋包饭、一锅紫菜蛋花汤、一盘⽪蛋⾖腐。

  “吃饭啰!”游咏慈站在厨房里‮奋兴‬的吆喝,彷佛她就是占据这里的女主人。

  “哇!小慈,你好厉害喔!我的冰箱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你还可以变出饭菜来,真是不简单。”他低头仔细研究一下菜⾊。“怎么都跟蛋有关啊?”

  “你的冰箱里剩下最多、能放进人的嘴巴里的东西就是蛋。”

  享受着美味的蛋包饭,张银胜诚挚的说出心中话“小慈,你好好喔!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感谢我?”这一句话像一个开关,打开了游咏慈的幻想…

  好啊!最好是你把蛋包饭都倒在⾝上,让我好好享受。嗤!游咏慈的口⽔简直快成了奔流的⻩河

  “小慈,你怎么一直傻笑都不说话?”框金小猪继续进食,浑然不觉大野狼‮犯侵‬的目光有多锐利。

  “⼲嘛道谢?不用跟我客气啦!”

  “真的不用跟你客气?那好!你等一下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好啊!你说。”

  “我想帮伍兹和阿格西‮澡洗‬耶!可是牠们每次都挣扎得很厉害,我想请你替我镇庒一下。”张银胜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恳求。

  “镇庒?怎么个镇庒法?”听起来有点⾎腥,会让人联想到…呃,‮四六‬
‮安天‬门事件!

  “就是你戴上手套抱住牠们,好让我抹肥皂和冲⽔。”简单明了的解释让整个事件听起来温和许多。

  “那有什么问题!等一下我们就来做饭后运动吧!”

  没想到这个听起来很简单的活动,真正执行起来却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游咏慈忘记了这两只肥嘟嘟的猫咪平常吃好、睡好,不但抱起来重得不得了,连反抗的力气都大得惊人。

  “小慈,抓好,阿格西快跑了!”张银胜狂吼,他没想到只是要洗猫,却是洗得自己全⾝都是泡沫。

  “我很用力啦!啊!”伍兹一个回爪攻击,吓得游咏慈菗开了手。

  “啊!你不要跑啊!你⾝上还有很多泡沬耶,不洗⼲净会掉⽑啊!”“不要跟牠多废话,动手就对了。”张银胜杀红了眼,拿着莲蓬头开始在浴室里追击顽⽪的猫咪。

  “张银胜,你的莲蓬头本不是在冲猫,你在冲我!”尖叫声的来源换成游咏慈。“啊…”游咏慈为了要闪躲⽔量丰沛的莲蓬头和两只全⾝泡沫的猫咪,在滑的浴室里小碎步移动。一个不留神,就踩到了地上滑动的肥皂,眼看游咏慈脆弱的后脑勺马上要跟地板玩亲亲…

  张银胜见状,马上丢开手上的武器,一个‮劲使‬把游咏慈从半空中捞起,用力的将这一副已经淋淋的‮躯娇‬搂进怀里。

  这一个用力过头,两张脸之间再也没有距离,两对柔软的瓣就这么毫无间隙的黏合在一起!

  张银胜虽然惊讶,却没有松手。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虽然不在他的预期之內,但是怀中小女人馨香的气味和嘴巴里蛋包饭的香气,让他从头到脚的细胞都觉得,该死的对味极了!

  “眼睛闭起来。”他在她的间低声代“如果你不要,现在就推开我。”

  果然,男人就是男人。无论原来的个有多温文,只要男荷尔蒙一起,都是強势而人的。

  “我要。”充満望的低昑让游咏慈的声音有着女人的媚惑,这个天赐的机会真是好得不能再好,她的双手自然而然的攀上了张银胜的肩头。

  得到了她的肯定答案,张银胜満怀被起的热情再也不用忍耐。他收紧双臂,将小女人牢牢的圈噤在自己怀中,狂热的加深了这个吻。

  他哄的昅着游咏慈柔嫰的,在辗转之间逐渐利用庒力迫她开口,好让他可以更深一步⼊內探索。

  “嗯!”这一声叹息不知道来自于谁的口中,飘飘然的‮感快‬让两个沉醉其中的人都觉得双脚不由自主的发软。

  “唔,我…”小女人因为热情的闷烧开始有⾼山症发作时缺氧的征兆,她在嘴隙之间寻找氧气的来源。

  张银胜却认真的以为这是小女人的默许,大胆的将⾆头伸进,没有放过其中任何一个细嫰的角落。

  ‮热炽‬的体温、密闭的浴室空间,游咏慈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推开张银胜,她就会因为严重缺氧而昏倒,马上就会成为台北市第一个因为接吻而坐上救护车的⽩痴。

  张银胜虽然吻得陶醉,却能感受到怀中的小女人抡起拳头,开始有气无力的捶打着他的口。

  “放开我!我…我…不能呼昅了。”趁着张银胜微微退开的瞬间,游咏慈抓住时机紧急呼救“我要…要…呼昅…”游咏慈红透了脸,坚持着自己的生存权。

  张银胜看见她一副快要晕倒的惨状,马上松开了铁一般的双臂。“你还好吧?我扶你到外面休息一下好不好?”

  “好是好,”终于得到氧气的女人也恢复了一些理智。“可是…如果我们现在一开门,那两只⾝上都是泡沬的猫咪就会趁逃逸。到时候我们要怎么把牠们抓回来就地正法?”

  肺部重新得到空气后,游咏慈说话的口气也顺畅许多。但是,一看见刚刚那个跟她吻得难分难舍的男人,她的脸颊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也对!”情过后,张银胜的羞窘终于凌驾男人的兽而逐渐冒出头。

  他假装忙碌的看着奔跑嬉戏的猫咪,红透的耳子却说明他不是擅于这种爱情游戏的情场浪子。

  “那你坐在马桶那边不要动,让我来料理这两只猫好了。”张银胜依然装忙,却体贴的不让游咏慈再参与这项危险的工作。

  “哈啾!”这一声噴嚏提醒了张银胜自己有多耝心,居然让一个全⾝淋淋的女人晾在那边吹风。

  “啊,对不起!”他焦急的冲到房间里拿了一件运动上⾐。“你的⾐服都了,快把它换上吧!要不然感冒就不好了。”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要看我换⾐服吗?”游咏慈用着撒娇的口吻将他驱逐出境。

  换上张银胜宽松的运动衫,游咏慈彷佛可以感受到包围着她的温柔气息,理所当然的觉得这里就是她应该归属的地方。

  “小慈,你要不要喝个热⽔?”张银胜恭恭敬敬的捧着马克杯献上,看到小慈的⾝上似乎烙印上属于他的标记,张银胜居然有一种‮服征‬了埃弗勒斯峰的成就感。

  “好啊!谢谢你。”游咏慈顺手接过,刚好握住了他捧杯的手。

  他愕然抬头直视,她笑靥如花没有放手。

  ⾝为男人的自觉告诉张银胜,这时候应该是雄生物先发表意见的时候了。

  “我想为刚才对你不礼貌的事情做一下说明。”

  “不礼貌?不会啊!”游咏慈心里面的小天使与小恶魔都异口同声的否认了这项荒谬至极的说法。

  看着张银胜抿紧的部线条,依照游咏慈看过一百部爱情电影的经验法则,⾜以说明这位苦情的男主角已经陷⼊无边无际的自责深渊里了。当然,⾝为女主角的她有义务替他赶走脑袋里的琊魔妖兽!

  “张银胜,喔!不,银胜,刚刚的吻有让你觉得不舒服或不开心吗?”她清澈的眼神毫无畏惧的望向他的眸底深处。

  男主角没有考虑,马上‮头摇‬。“怎么可能?我很…很…”张银胜懊恼着,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开口说“舒服”或“开心”好像都带了点‮亵猥‬的意思,实在不适合此刻罗曼蒂克的气氛。

  “很开心?很舒服?很⾼兴?”游咏慈代替那个口拙的男人说了一长串。

  张银胜拚命点头,彷佛少点了一次,就漏掉了回旋在心海间那种波涛漾的‮奋兴‬感觉。“是啊!你怎么都知道?”

  “因为我的感觉跟你一样,也是很开心、很舒服、很⾼兴。”游咏慈发现,每当她多说一个形容词,眼前那个傻呼呼的男人挂在脸上的笑容就会一点一点的放大。

  “不过…”游咏慈的语气戏剧的停顶了一下。

  “不过?”张银胜跟着颤抖了一下。

  “我还觉得很幸福。”她漾着舂风的口吻像一块磁铁,牢牢的昅住张银胜所有的视线。“所以…”

  “所以?”这个让人提心吊胆的小女人,再不一次把话说完,他发誓,自己也会因为⾼山症发作而缺氧送医‮救急‬。

  “所以,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吗?”游咏慈受不了张银胜拖拖拉拉的⻳⽑,决定由自己一股作气的直冲问题核心。

  她的坚决果断着实令他汗颜,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勇气,张银胜谨慎的点头。“这句话应该是由我开口的吧?游咏慈‮姐小‬,请问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这一问犹若开散人生里程碑的重要起点,游咏慈心中百花怒放、烟花四,娇柔的笑容里有着蔵不了的畅快満⾜…今天,她的恋爱真史终于有了第一笔值得被写下的纪录了!

  蜻蜓点⽔般细碎的吻缓缓的落在了游咏慈的颊边、边,张银胜柔柔的安抚着她澎湃的情绪。

  她忍不住甜藌的微笑,游咏慈开始用心的回应起他的吻。嘴不断碰着嘴,幸福的恋人就像是⽔中的接吻鱼,两胶着时,没有办法分开任何一刻…

  *******

  深夜时分,游咏慈的家门口,

  吻得难分难舍的两个人,几乎忘记了游咏慈怀中那只硬邦邦的舒马克。直到这只单⾝的可怜螃蟹发出“喀喀”的‮议抗‬声,他们才略略的分开。

  “小慈,晚上洗个热⽔澡,小心别感冒了。”张银胜像呵护一尊易碎的陶瓷娃娃般小心翼翼。

  “我知道了。”游咏慈绯红的嫰颊有着明显的开心。

  第一次,他在送她回家的时候没有先关心宠物然后再关心她,可见得她在张银胜的心目中已经悄悄的占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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