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气死谁如意
德妃娘娘的永和宮住着两个贵人,配有四名大宮女外另有两名嬷嬷和几个使唤丫头,加上太监若⼲,整个宮也有十几口人。
自从为德妃缓解了头疼后,她的⾝子就一天比一天精神。德妃是个修⾝养的人,平时也就是看看佛经,参参佛理。由于舂桃、夏雨、秋枫和冬雪不识字,所以若涵空暇时也会替她抄抄佛经,连带着陪着唠嗑解闷。住了几⽇后,不该逛的该逛的地方基本都被若涵打探了个遍,这也是当了这么多年赏金猎人的习惯,总要悉周围环境才可以采取下步行动。
⽇里,若涵坐在椅子上进行⽇光浴,宮女秋枫在一旁看着火。
“我说,这东西对娘娘的偏头疼真有好处?”
⽩炉子上煨着的是若涵刚从太医院取来的薄荷,她将这些薄荷放在沸⽔里煮了片刻后才斟出。
“饮浓薄荷茶是偏方,取吧薄荷叶十五克放⼊,用刚烧开的开⽔冲泡后服用,早晚各服一次,对治疗偏头痛有一定作用。”以前茗珂曾给一个病人试过,效果还不错。
夏雨和太监小六子刚从外面回来,小声的在议论什么。夏雨比若涵小一岁,所以平时她总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颇为络。
“夏雨,说什么笑话呢,让我们姐妹俩也乐乐。”若涵也不是没事找事,实在是初来紫噤城,这些宮女可比她的消息要灵通的多,多知道点事总没错。
小六子去后院⼲杂货,夏雨走到两人⾝边小声说:“皇上说四阿哥家里子嗣单薄,于是从秀女里指了个格格给四阿哥,过几个月就进贝勒府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算算⽇子,进门的应该是未来乾隆皇帝的妈钮祜禄氏吧。若涵对此并不感趣兴,只是心里嘀咕着胤禛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被自己老子想成不会生养,他的心里止不定多憋屈呢。
“虽是格格,好歹也強过侍妾不是,说不定哪天就飞上枝头了。”若涵见夏雨的口气很不屑,于是忍不住说了句。这小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位现在还是格格的钮祜禄氏将来可是皇后、皇太后的命。
夏雨被她话噎的想了半天“姐姐说得极是,宮里这样夜一间就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比比皆是。”
秋枫是几人里最活跃的,她不客气的糗她:“就你嘴啐。”
“夏雨,今天去太医院拿了些珍珠粉,你自个儿去我屋拿一盒。”若涵找了个借口把她打发了。
“谢谢姐姐。”珍珠粉是嫔妃才用的稀罕物,夏雨自是⾼兴的不得了,显摆的朝刚才嘲笑她的秋枫做了个鬼脸。
见小丫头走了,若涵继续晒太,一派悠哉。
过不了多时,虽然她闭目养神着,可还是觉得有一片影挡住了光。于是不耐烦的说:“秋枫,别闹,你挡着我晒⽇光了。”
影不曾离开,她颇为不耐的睁开眼,一时视觉没有缓过来。只觉面前有个⾼大的⾝影,看那⾝形就不是秋枫了。
胤禛!瘟神!
若涵侧头看见不远处捂着嘴偷笑的秋枫,使了个眼⾊让她暂时离开下。
“见过四阿哥,奴婢告退。”秋枫极力忍住笑,颤着双肩退了下去。
胤禛没有正眼瞧她,厉声朝若涵道:“起来。”
这位主今天又吃葯了吧。为什么每次都冷冰冰,活像她欠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若涵顺从的站起⾝施礼“见过四贝勒,给贝勒爷请安。”
胤禛挑眉,嘴角挂着一丝冷漠的微笑。“爷受不起,你可长本事了。”
他这是唱的哪出!?
嘟着嘴厌恶的瞄他一眼,最后还是挤出笑问:“爷这是说哪儿的话,把若涵都弄糊涂了。”
他幽深的眼眸紧盯她不放,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愠怒。随即淡淡的说:“还在给爷装傻是不是,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会不知道?”
若涵就差没怒火攻心了,她好歹是个有气质有涵养的女人,可是每次碰上他她就克制不住的烦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正⾊道:“贝勒爷请把话说明⽩了,也好让若涵清楚自个儿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爷赶来娘娘的宮里训斥人。”
胤禛面⾊泛⽩,眉头紧皱,一把握住她的手。
这一握惊得若涵出了几滴冷汗,还从没有看过他如此狂暴的模样。
“四爷能否好好说话,您弄疼我了。”
“怎么?现在知道矜持了,我是想提醒你个胆大包天的奴才,不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上次殴打九阿哥门人也算过得去,如今你是越来越不成器了,胆敢引勾阿哥。”
什么?听他一席话,若涵气得花容失⾊,心里暗道冷静:她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手中用了巧劲甩开了他的手。别惹⽑了她,惹⽑了阿哥也照打不误。
她冷笑出声,毫不畏惧的看着胤禛道:“四贝勒说得有趣,请问我是谁的奴才?若涵好歹有家有铺子,也有仆人伺候,不过是接到皇上旨意进宮治病,连德妃娘娘也把我当客人,好饭好菜的招待着,到了您嘴里,我倒是成了奴才了。”
胤禛没有料到她会如此顺溜的回嘴,眼神一狠,恼怒道:“你还给我犟了是不是,以为有额娘我就治不了你对不对。”
若涵不甘示弱的撇过头“若涵不敢,您是四贝勒,您要谁死谁就得死,全天下的人都是您爱新觉罗家的奴才。只不过,就算死,也要给若涵一个说法不是。下了狱也要刑部衙门会审才行,我想堂堂四贝勒不是个枉送人命的人。既然您口里的奴才引勾了阿哥,敢问若涵引勾了哪位阿哥?贝勒爷拿到证据前请不要辱我名节。”
胤禛的脸⾊沉的可怕,他讥讽的笑说:《 $ 。》“这会儿知道名节了?⽩气一缕八仙桥,男体女⾝何重要,一宿香汗纤,颜⾊双绝我为妖。说出这些词滥调时你怎么没有想到自己的名节。”
若涵哑然,吃惊的看向他。大热天的全⾝却感觉冰凉,直冷到心里。
见她神⾊担忧,胤禛的面⾊缓和了少许,只不过眼眸还是不改犀利。“知道怕了?右⽔…哼,你知道五弟満皇宮的找这么个不存在的宮女。要不是他来问我,我劝住了他,恐怕他都要找到乾清宮去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话有些不经大脑,一下子便暴露了。
她脫口而出,微启的红,诧异的样子让胤禛觉得有点好笑,很少看到她吃鳖的样子不是么。
他思索片刻,道:“不知道,就想到了你的名字,若涵去掉草头和函字不就是右⽔。再说了,有谁会给自己起这么个古怪的名字。宮里除了你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恐怕没有别人了。”
心里很不慡,敢情他都摸透她了。
胤禛敲了下她的脑袋“和你说话呢,凡么呆。”
若涵想到了五阿哥便踌躇起来“四爷,五阿哥为什么要找我啊?”
话出,对方的脸就更黑了。“你怎么不去问问五阿哥。”
嘁,以为她不敢啊,只不过不想惹⿇烦而已,太小看她了。
若涵刻意媚妩的笑起来,假装娇羞的开口:“你不说我也知道,五阿哥一定是上我了呗。啊…疼…”
下巴被胤禛耝暴的捏起,他的劲道仿佛要把它捏碎了似的。
“给我收起你的轻浮样,以后如果你再对男人这么笑,我敢保证…”他凶狠的低头靠近她的红,随后贴近她的耳际低语:“我保证你这辈子都笑不出来。”
若涵挣扎着推他,这个疯子,他凭什么管教她。“你快放开我,这是宮里,让娘娘或是宮女看见了可怎么好。”
胤禛见她气呼呼绯红一片的小脸,心情忽然悦愉起来。“恼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
就怕你这个疯子发疯!她要在心里咒骂他一千遍。要不是他是四贝勒、未来的雍正帝,她现在就把他打趴在地上。
她怒视自己,心怨难平的模样使得他怨气凝聚,冷冷一笑。“别以为我护着你,就忘了自己的⾝份,别不识抬举。等下我去回了额娘,这就带你出宮,省得你留在这频生事端。”
说完,他盯了若涵片刻,冷哼一声后提步朝正殿走去。
若涵对着他离去的背影,还傻傻的愣在那里。她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个要人命的主。
抬头,无语问苍天。
探额,头隐隐的痛。一定是气得,等下也要喝杯薄荷茶降降火,她今天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第二天一早若涵就被德妃叫去,等回来时看见夏雨和秋枫两小丫头在她屋里等着。
“若涵姐,娘娘叫你⼲什么啊?是不是你惹了四阿哥,所以找你训话呢。”秋枫快人快语的问,嘴里还咬着个大苹果。
“瞧你的表情好像很乐意我受罪吧。可惜…”若涵故意大笑几声“我就要出宮了,你们自己留在这里慢慢熬吧。”
“啊?姐姐你要走了?”秋枫保持着张大嘴咬苹果的可爱样,苹果却已经掉落在地。
屋里没什么可收拾的,本来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带,所以若涵只是来和这些相处有不多时⽇的小丫头们打个招呼,胤禛此刻已经在宮外头候着了。
“你们都要好好的,夏雨机灵,这点别埋没了。秋枫子慡,容易招人嫉恨,在宮里凡事多小心。”若涵一一叮嘱着,虽然相处时⽇不多,可是这些丫头为人都不错,让她觉得又回到了和红楼姐妹们相处的快乐⽇子。
“那姐姐你是打算跟着四阿哥回贝勒府?听说四阿哥亲自接你回去呢。”夏雨羡慕的看着若涵,以为她早晚也是四阿哥的人。
若涵冷笑“我会如他的意么,刚当着他的面和德妃说了,我需要回厂子监督一下,最近有新品种,等完成了就给送进宮来。德妃二话没说就同意了,那家伙听后脸⾊沉的像锅底灰似的。”
“啊?”两个小丫头都惊的张大了嘴,因为还没人敢说四阿哥呢。四阿哥在宮里时就为人冷漠严谨,眼里是容不下一点沙子的,那些小阿哥们都怕他。现在居然有人说他是“那家伙”还直言不讳的说他的黑面是锅底灰,这…简直太叫她们吃惊了。
若涵扑哧一笑,点了下夏雨的脑门“好了,你们都保重,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