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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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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山环绕,碧⽔悠悠。

  这里是远离繁华的偏远郊区,除了山上的几户人家,整座山本毫无人烟。

  敖近的人家多是依靠砍柴为生,再加上这座山没有可猎取的动物,因此除了樵夫会固定上山砍柴外,本不会有猎人出没。

  霍火儿从小在这座山里长大,多年来,她一直与当年捡到她的师⽗相依为命。

  与多数选择住在山的人相反,他们师徒俩远离人群,在深山野地定居。

  有时,山的老爹会帮他们送一些蔬菜果实、用具及⾐物过来,他们则以稀有的动物⽑⽪或是帮忙修理零杂物件,做为换的代价。

  虽然平时离群索居,但他们偶尔也会下山瞧瞧现在的世道如何,顺便打听一些师⽗在意很久的消息。

  山里的生活虽然平淡,却也相当安稳,但最近却有了些许不同…

  “火儿,你在吗?”

  原本躺在大树上小憩的霍火儿,一听到悉的呼唤声马上翻⾝下来。那是住在山的老爹,算算时间,今天的确是他送货的⽇子。

  “老爹,好久不见了。”霍火儿笑瞇瞇地向他打招呼,亲切的他在年前刚当上祖⽗,照理说送货的工作早该给晚辈,但老爹总爱亲自跑一趟,俨然把霍火儿当成他的第三个女儿。

  不过,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同,少了往⽇的笑容,老脸上还多了几分惆怅。

  “老爹,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听到霍火儿关心的话,老爹原本迟疑的表情马上舒缓了些,他皱了皱眉头,然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从单轮推车深处拿出一个东西。

  “火儿啊!你可要答应老爹,这件事不能告诉我家那个婆子啊!”霍火儿微微瞇起眼,她是不是看到老爹那张晒得黝黑的老脸上有了‮晕红‬?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还是先弄清楚老爹要她帮什么忙才对。

  “火儿,这个该死的东西打不开,你能帮老爹想想办法吗?”说着,老爹递出手中的小木盒。

  一瞧便知这盒子的年代久远,上头还有一个小小的锁头,跟四周的铁片一样,生锈得很厉害。

  霍火儿试着以指尖拨了拨锁头,却只掉下一点点锈屑。

  “钥匙还在吗?”霍火儿不抱任何期望地问。

  老爹一如料想地摇‮头摇‬。

  好吧!现在她有一个生了锈的锁头,却没有钥匙,要打开盒子最快速的方法就是直接破坏它。

  “这盒子也很旧了,我一下子就可以把它敲碎,但是要这么做吗?”霍火儿问道。

  虽然盒子的四周圈着铁片,勉強维持住盒子的外型,但上面的木头也损坏得差不多了,说不定她轻轻一捏就能把它捏碎了呢!

  正当霍火儿决定动手破坏时,老爹急急忙忙地开口…

  “火儿,千万不要破坏盒子,这可是我家那口子的嫁妆,你也知道我那婆娘特别念旧,如果弄坏了盒子,老爹后半辈子可就不得安宁了。”

  虽然老爹口头上说是怕老婆啰唆,但霍火儿从他不自在的神情看出,真正的理由绝不是如此。

  既然老爹不愿意破坏木盒,所以明知道用其他办法会比较⿇烦,霍火儿也只好照办啦!

  霍火儿从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开锁方面的天赋,虽然深山里没有太多锁来测试她的才能,但是到目前为止,霍火儿还没遇过她打不开的锁,因此,老爹才会带着小木盒来找她。

  一个时辰之后,锁头传来“喀哒”声!

  霍火儿巧妙地打开锁头而没落下半点的锈屑,只有油腻光亮的锁⾝证明了她曾做过的努力。

  要打开这把锁并不难,难的是不伤到盒子,为此,她费了好一番工夫。

  随着开锁声响起,老爹的两眼瞬间发亮,他接过小木盒,看到里头躺着一支头钗,钗尾上仅有一朵花,样式简单得近乎单调。

  这头钗的做工并不算细腻,但在这种深山野地已经很难得,霍火儿忍着笑意,似乎有些了解老爹的心思。

  “我、我之前在市集看到这支头钗,买回来后就一直锁在这个小木盒里。前些时候我想把头钗送给我那婆娘时,才发现锁全锈了。原本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我们这个荒山野岭有你这么个会开锁的女孩儿。”看到霍火儿含笑的角,老爹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霍火儿不知道老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买下头钗,也不知道老爹会用什么理由送出头钗,但一股羡慕之情却油然而生。

  看着结缡数十载的两人如此平凡而悠远的感情,令霍火儿欣羡不已。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个会为她脸红的好夫君,只不过她长年住在深山里,这个愿望恐怕很难达成。

  “对了火儿,你师⽗还没有回来啊?”

  还在害羞的老爹显然在转移话题,霍火儿只好从善如流。

  “是啊,都两个多月了,我开始担心师⽗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霍火儿细细的眉头拧起。

  虽然师⽗以往也常一声不吭地消失好一阵子,但很少会超过一个月还不回来,也难怪霍火儿会如此担心。

  尤其是这一次,师⽗事前没有半点征兆就离开,这让霍火儿更加担忧不已。

  “你师⽗也真是奇怪,他该不会是下山跟人寻宝去了吧?”听到向来乐天的霍火儿这么担心,老爹也不由得担心起来了。

  “寻什么宝?”霍火儿大吃一惊。原以为师⽗只是无聊才下山走走,难不成还有其他原因?“老爹你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你不知道吗?”老爹有些讶异,他还以为这对师徒无话不谈呢?“大约三个月前,我在山下听说最近出现一个珍贵的宝物,好像是叫『祟锁』还是什么的…据说,如果能够拿到蔵在里头的蔵宝图,就可以得到享用不尽的金银财宝。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师⽗当天,他就下山去了,所以我猜想,你师⽗该不会是跟人家寻宝去了吧?”

  “老爹,你说那个宝物叫啥?是『祟锁』吗?”霍火儿眸光一闪,这个词儿她曾听过,难不成师⽗真的去寻访那个宝物的下落?

  霍火儿非常清楚,自个儿的师⽗不可能会为了贪图金银财宝而抛下她。

  但霍火儿曾听师⽗提过,祟锁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这些年来,他们每回下山,都会顺便打听祟锁的下落。只是,他们从未打听到任何线索罢了。

  如果是祟锁…那的确极有可能是昅引师⽗下山的理由,毕竟师⽗找了它那么多年。

  但为什么师⽗不带她一起去呢?

  虽然心中充満疑问,但霍火儿还是决定要下山寻找师⽗。

  她坚信,只要跟着祟锁这条线索,她一定能找到师⽗!

  ********

  追查祟锁的下落意外地简单,简单到让人直呼不可思议。

  饼去十多年来,霍火儿和师⽗不断四处打听,都没有人听说过祟锁这东西,但现在,随便找个‮报情‬贩子就能知道祟锁的下落。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霍火儿还是义无反顾地追了上去。就算整件事情背后有谋也无妨,能找到师⽗最重要。

  霍火儿循着线索一路追到蜀中,而且越追越生气。

  这个夜离,简直是没头没脑在各地窜,就算这两⽇待在河东,过两⽇可能又跑到陇西。他到底要去哪里?所有追着夜离庇股后头跑的人,心底都没个准。

  霍火儿才不打算慢慢等待动手的机会,所以一确定夜离落脚的客栈,当晚她就摸进夜离所住的厢房,准备攻他个措手不及。

  但霍火儿很快就发现,与自己有着同样心思的人还真不少,只不过那些人泰半都已经躺在地上了。

  那些人并不是被杀害,只是误触隐蔵在树丛间的葯,结果就一个接着一个昏倒在厢房的四周,他们甚至连夜离的房门都没摸着。

  今晚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加上没有乌云遮蔽,要隐蔵自己的⾝形实在是很困难,怎么看都不是偷袭的好⽇子,但霍火儿才不理会这一点,她可是长年在深山野岭来去自如的人吶!

  连山上的动物都无法察觉她的行踪,区区一个爱四处逛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发现她潜⼊呢?

  那个叫夜离的,搞不好本是个路痴,才会大江南北随处走吧?

  霍火儿信心満満地潜进內庭,有鉴于前人惨痛的教训,她轻松地痹篇许多有诈的地点,她不靠近树丛,也不故作小心地贴壁前进,天知道会不会有葯涂在墙壁上啊?!

  如果连树丛里都能摆上葯,那么涂一点在墙上也不令人意外。

  霍火儿的行动非常顺利,直到她贴着夜离的门板侧耳细听,发现没有迹象显示门內的人被她吵醒。

  她小心翼翼地以发簪挑起门板后头的横栓,稍一‮劲使‬,木栓便轻易地被挑起,接着她迅速地推门闪⾝⼊內,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就连横栓再度落下时也没发出任何声音。直到此时,一抹満意的微笑才浮上她的角。

  屋內本该一片漆黑,但是今晚月⾊明亮,加上屋主大意地推开窗户,银⽩⾊的月光撒落一地,也间接照亮了整间寝室。

  她踮着脚尖缓步前进,铺上的人睡得正,被子一起一伏地彷佛没注意到有人⼊侵。为了以防万一,霍火儿吹出一口烟,以免夜离中途醒来。反正他在外头布置了那么多的葯,她借一点来用用也无妨。

  在确定对方不会醒来后,霍火儿先是翻找他的包袱。包袱內有几张银票,还有一张地图、一块令牌,以及一些拉杂的小玩意儿,就是没有祟锁的踪影。

  其实霍火儿也不知道祟锁长啥样,但会被挂上“锁”这个字,应该多多少少带着“锁”应该有的形象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霍火儿又重新仔细翻寻一遍。

  之后,她开始转向其他地方,但是她翻半天就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倒是发现夜离投宿的这间客栈相当不错,正当霍火儿觉得怈气时,忽地…

  “怎么不想翻翻我⾝上?”

  原本安静的室內像是降下一声轰天巨响,霍火儿瞬间回转过⾝,她以为应该睡死的那个人,居然笑瞇瞇地坐在铺上,清朗的双目在夜里被月光照得发亮。

  霍火儿心一惊…他本没被倒?!难道他一直没睡着?为什么她没发现他是在假睡?!

  “怎么不说话了?看到我醒着有这么讶异吗?”夜离心情很好,毕竟在这么长的旅程中“他”可算是少数几个能够顺利摸进他房间的人。

  听到夜离这么轻松的谈话,霍火儿当下只觉得一阵火大。她手腕一翻,一把短匕首立时滑进她的掌中。

  莲⾜轻点,霍火儿已然飞⾝上前,如同満弓出的箭矢,疾速向夜离。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直接动手抢吧!

  霍火儿心中有些着急,她很担心师⽗的安危,如果连她都能轻松找到祟锁的下落,没道理师⽗办不到,那为什么师⽗迟迟没有回山上呢?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祟锁是霍火儿唯一想得到,能够连结她与师⽗之间的线索,所以她一定要尽快得到祟锁,藉此查出师⽗的去向。

  “当”的一声,银光闪耀,一把剑不知何时出现在夜离手中。霍火儿一惊,她甚至连他是何时出手的都没看到。

  “突然出手攻击未免有失君子风度?”

  面对夜离的取笑,霍火儿只是轻哼一声,但手上的动作却完全不曾停滞。

  她将手中的匕首舞得虎虎生风,刀刃的尖端恍若一朵银⾊的花朵,看似美丽却也致命。

  可惜夜离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角⾊,虽然霍火儿的攻势凌厉,却还是被夜离一一挡下,加上夜离手持长剑,与霍火儿手中较短的匕首比起来,自然是长剑比较吃香。

  不一会儿,匕首就被挑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顿失武器的霍火儿马上退开,直至退到房中较暗的一角,她才悄悄取出蔵在另一处的匕首,准备再次伺机进攻。

  这个人…不好对付。霍火儿在心中默默评估,本以为他被困在上,应该会有所阻碍,但事情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原先以为靠葯撂倒门外那些人的夜离,拳脚功夫应该只能算是普通,却没想到他的剑使得这么好,看样子,她似乎太小看他了。

  霍火儿其实是今晚才首度与他碰面,如果她看过夜离下午在茶铺时的行动,或许就不会这么轻敌,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于事无补。

  “要放弃了吗?”夜离态度闲适地下,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就像是任何一个半夜起喝⽔的人一样。

  他甚至还放下长剑,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霍火儿瞧得两眼直冒火,死死握紧匕首。

  夜离慢慢地喝完,霍火儿还是一动也不动。然后他关上原本大敞的窗户,躺回上,连桌上的长剑也没拿…

  “等『你』待够了,出去时记得帮我关上房门。”

  霍火儿敢拿自己的人头发誓,夜离在说这两句话时笑了。

  真是够了!她受不了了!霍火儿恨透了被这么明显瞧不起的反应,为什么他这个被袭击的人这么悠哉?彷佛完全不把她看在眼里。

  不过,他似乎没想到把窗户关上会对他非常不利。霍火儿得意地一笑,因为,即使紧闭的窗棂遮去大半的月光,霍火儿仍能清楚看见房內的摆设,这可是她长年待在山林野地得来的优势。

  没再犹豫,霍火儿挥舞着掌中匕首,直直攻向夜离。

  既然他敢如此轻敌,就别怪她手下无情。

  这一回,她的动作更轻更柔,只有匕首划过空气的细微声响怈露了她的行动。

  但是…“当”的一声,火花再次四散。

  显然那细微的声响仍是太大了。

  霍火儿握紧匕首,方才再次手时,夜离的力道大得惊人,现在她的掌心还有些⿇,几乎握不住匕首。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的劲道比之前大上许多?

  因为夜离换了另一样短兵器,正因为如此,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更贴近了。

  “在黑暗中行动,难不成溜进我房里的是只耗子?”夜离的笑意更浓了,他转动手中的新武器,这是他方才“偷偷捡到”的匕首。

  这个小玩意儿与他惯用的长剑不同,不但小巧,就连握在手中的重量也很轻,夜离几乎想把它当成飞镖来使了。

  一个“男子”使用这么轻的匕首,似乎相当的罕见…

  夜离对来者的⾝分有些好奇。黑⾊的夜行装束让夜离看不清“他”的⾝形,而且从方才开始,空气中似乎一直飘散着一抹暗香。

  对方真的是男子吗?抑或者是…

  “哼。”霍火儿轻哼一声,再次飞⾝上前。

  若在黑暗当中的较量,她还不一定会输呢?!

  霍火儿不断地发动攻势,却无法将夜离进角落,更正确地说,他甚至连一步都没移动过,他轻易使用手中的兵器挡下她的攻击,轻松得⾜以气死人!

  霍火儿杀红了眼,有好几次,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经要碰到他,但最后总会发现她原先以为的弱点,其实全是夜离故意布下的陷阱。

  他就像一只猫儿,逗弄着掌中的猎物。

  而她,则是那只呆呆上当的笨耗子,狼狈不堪地几乎半跪在铺边缘。

  为什么他要舍弃长剑,改用她的匕首呢?霍火儿在心中不住地自问。

  明明他使起长剑非常的⼲净俐落,如果夜离现在也是使用长剑,她本不可能跟他斗这么久啊!

  为什么他要故意陷自己于不利呢?霍火儿眉头拧得死紧,却无法了解夜离的想法。

  难不成他真把这场击当成猫捉耗子的小把戏?

  丙真如此,那就太气人了!

  早知道夜离会这么难,她应该多带两件兵器出门才是。

  霍火儿非常扼腕,光凭手中的匕首本无法制伏夜离,要是有更长一点的兵器那就好了,至少不用跟他近⾝相搏,近⾝战对她来说本没有好处。

  等等,更长一点的兵器?霍火儿脑中灵光一闪。桌上不就放了一把长剑?!

  哼,等她拿到他的长剑之后,看她要怎么教训他这自大的笨蛋!霍火儿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缓缓起⾝,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到桌旁取剑。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在她起⾝的同时,一股掌风扑袭而来。

  霍火儿大惊,却已避不开夜离的攻击。

  她闭上双眼,认命地接受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上不自然的庒迫感让霍火儿大惊失⾊。

  而且那股庒迫感还继续停留在她⾝上!

  “啊…你这个登徒子!”霍火儿惨叫着退开,她居然让第一次见面的男子碰到了部?!

  记得以前每一回跟师⽗下山时,师⽗总会对她殷殷叮嘱…

  绝对不能被男子碰触到⾝子,否则是要嫁给对方的。

  这是在某一年,师⽗把一个企图碰触她的好⾊之徒,打趴在地后对她说的话。

  正派的男子绝不会轻易碰触女孩的⾝子,只有她们的丈夫才有资格碰触。

  但现在…她却被夜离摸了?!这教霍火儿怎么能不惨叫呢?

  她好希望师⽗现在就在这儿,他一定能够代替她好好教训夜离的。

  现在的霍火儿完全失了分寸,因为她庒儿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种⿇烦。

  “啊,这、这是意外,我不是故意要…”夜离刚才也吓了一跳。

  他只是想揭开她覆在脸上的布巾,哪知道他一伸手,她就那么恰巧地站起⾝,结果就…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听到夜离的辩解,霍火儿气炸了。

  她的部被摸了耶!难道她真的得嫁给他?!

  不,她才不要嫁给这种可恶的家伙咧!

  抱持这样的想法,霍火儿突地摸到桌上的长剑,便想也不想地提剑进攻,但完全没接触过的武器让她脚步踉跄。

  这把剑怎么这么沉啊?!相较于她早已习惯使用的匕首,夜离的剑可是重上十倍不止。

  瞧他使剑时的轻松模样,绝对让人想不到这把剑会这么沉。

  但重归重,霍火儿还是提剑进攻。

  不过,她大概真的气昏了头,所有学过的武功招式全在这时忘个精光,只见她提剑砍。

  “这位姑娘,我愿意向你道歉,我并不是…”这下子,夜离完全不用怀疑这位攻击者的别了。

  他闪⾝离开铺,巧妙地痹篇一击。

  “我才不接受你的道歉,纳命来!”剑太沉重,霍火儿几乎没办法好好挥使,只能胡挥砍,简直把夜离的爱剑当成柴刀在劈。

  纳命来?刚刚喊出口的话让霍火儿自己也愣了一下。

  对哦,如果夜离死掉的话,那她就不用嫁了啊!没错,这是个非常好的方法。

  想通的瞬间,霍火儿手中的长剑挥舞得更加起劲。

  只要解决这个登徒子,就可以顺便把“祟锁”抢过来了。

  霍火儿完全没发现,自己现在的想法简直与強盗无异。

  霍火儿虽然抱着強烈的杀意,但夜离的武功修为摆明⾼她一大截。只见他左闪右躲,轻轻松松地避过所有的攻击。

  “不接受道歉的话,难道你希望我给你什么补偿?”

  “想道歉的话,就把『祟锁』送上来,然后再把你的命给我!”霍火儿双目烧着熊熊烈火,说明了她是认真的。

  “这可不成,保护祟锁是我的工作,我不能破坏黑鹰堡的声誉。”夜离闪⾝一躲,窗棂在他⾝旁被击碎,原先被掩住的莹⽩月光顿时洒落一地。

  月光照亮一室的残破,也照亮霍火儿还燃着怒火的明眸。那双眸子深处彷佛有火光跳跃,晶灿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因为是工作所以不能出祟锁?那你的意思是可以把命给我啰?”霍火儿还在大劈大砍,任地破坏屋內摆设。

  霍火儿从没使过剑,没办法像夜离一样使出漂亮的剑招,虽然如此,但她的破坏力依然惊人。

  瞧瞧!她已经砍破了窗棂、桌椅,连铺也无一幸免,整个房间看起来就像是被一群人拿刀砍过似的。

  “这也不行,如果我把命给了你,谁来保护祟锁?”夜离拒绝得⼲脆。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本是在敷衍我吧!”霍火儿的怒火更炽。

  可想而知,夜离明天要退房时,要付的赔偿金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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