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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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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大少,这幅画值不少钱吧?”金禀礼涎着脸呵呵地笑问。

  西门澈皱着眉,手摸着下颚,审视摊在桌上的“仇英墨宝”“金先生,你知道仇英是哪个朝代的人?”

  “我管他是哪个朝代,只要能抵销上回跟你借的钱就行了。”金禀礼心忖,只要值钱就行,管他是哪个朝代?

  “对呀,西门大少。”徐文秀附和。

  西门澈冷着脸坐回椅子上,手敲桌上的画“这幅画本不值钱!”

  “不值钱!”

  金禀礼和徐文秀惊讶的大喊出声。

  怎么可能?老头子怎么会收蔵不值钱的东西!?

  “西门大少,你故意吓唬我对不对?”金禀礼扯开嘴讽笑。

  “若是不值钱,我公公不可能收蔵。”徐文秀不信地冷嗤。

  “不信?”西门澈嘲讽地弯起角冷笑“你们可以请其他鉴定人鉴识。”

  西门澈的话令金禀礼和徐文秀的脸⾊丕变。

  难道是真的?

  “不可能的…”徐文秀吓得双手不安的绞着。

  西门澈为了让他们心服口服,便指出不合理处:“仇英是明朝的人,明朝至今已有六、七百年,你们看清楚,纸张怎么可能这么新?”

  金禀礼不懂其中奥妙,纳闷的问:“既然你一眼就看出是假的,又为什么没马上告诉我,还紧盯着画不放?”

  “是呀,是呀。依我看,这幅画分明是真的,是西门大少想讹我们。”

  “哼!”西门澈一怒,拍桌怒骂:“居然敢说我讹你们!?”

  金禀礼见情况不妙,赶紧拉住徐文秀,闷闷低吼:“你不要说话!”

  徐文秀早已被西门澈的怒火震慑住,这下,更是吓得噤住声,躲在金禀礼的⾝后。

  “大少,女人家眼光短浅,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计较。”金禀礼忙着赔不是。

  西门澈冷冷嗤一声,敛回怒气,眉头深锁的说:“我之所以会紧盯着画不放,是因为…画这幅伪画的人功力不错,除了纸和墨汁的差异,每一笔都有着深厚功力。”

  “可是…”金禀礼依然百思莫解“家⽗虽谈不上是鉴定人,可是以他老人家对古董字画的痴爱,他不可能会收蔵伪画。”

  西门澈沉思片刻,随即冷冷的笑说:“那是你的家务事,我就不得而知。”

  金禀礼顿感惊慌失措“那欠你的那笔钱…”

  “还是要还,毕竟,你从我这里拿到一笔⽩花花的钞票是事实吧。”西门澈不屑地鄙笑。

  “可是我…我…”现在上哪儿弄这一大笔钱?

  西门澈看出他的窘态,眼眸觑向他,严肃地伸出三手指“再通融你三天,三天后,我不是看到钱,就是要看到我想要的东西。”

  金禀礼畏惧地伸出三手指“三天?”

  “对!就三天。”

  “好,好,就三天。”金禀礼卑躬哈的连声应好。

  徐文秀急迫不安的扯着金禀礼的⾐袖,低声发难:“三天,怎么够?”

  金禀礼气急败坏的咒骂:“你给我闭嘴,我们走。”

  趁着西门大少还没后悔,为了保命,他半拖半拉着徐文秀离开。

  当金氏夫离开后,西门澈将带着一丝赞赏的目光拉回至桌上的画,他不噤喃喃自语:“不知道是谁的杰作?”

  这时,西门深自外头走进来“刚才在外面看到金禀礼那对夫,他们是不是又拿了什么宝贝来抵债?”

  金禀礼拿古董抵债,早已见怪不怪。

  西门澈抬眼弯冷笑“没错,不过这一回沟里翻船,他弄来一幅伪画。”

  “伪画…”乍闻此事,西门深一脸惊愕“这对夫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居然想拿伪画蒙你!”

  “看他们的表情…”西门澈讪笑‮头摇‬。

  西门深揪起怀疑的眉头“你是说,他们不知道是伪画?”

  “看来是如此。”西门澈俊美的脸上绽现一抹讽刺冷笑。

  “那依你之见,会不会他家已经没有值钱的古董,剩下的都是不值钱的伪品?”西门深大胆假设。

  “不可能的,一定还有。”西门澈语气肯定。

  “你怎能这么肯定?”

  “很简单,就单单以这幅画来说,若是以画册里的画像摹拟,绝对无法如此真细腻,除非是以真画摹拟…真想见识这位⾼人。”

  西门澈双眸中带着一抹期盼。

  ******--***

  这天,金时萝依照惯例,在天蒙蒙亮时,骑着爷爷送她的“女王”徜徉在清冷的街道上,附近早起运动的人,对她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还会热情主动的与她攀谈。

  一位慈蔼的大婶笑盈盈的面而来“早,金‮姐小‬又遛马。”

  “嗯。”金时萝总是报以微笑。

  骑着女王,金时萝內心充満了君临天下的‮感快‬,这満⾜了她小小的虚荣心,也弥补了因畏惧有引擎的通工具,而不敢乘坐汽机车的缺憾。

  金时萝轻抚女王的鬃⽑,在牠耳边低声轻语:“今天走到这里就行了,回家吧。”

  女王似乎听懂她的轻语,踩着轻快优雅的脚步,敏捷地掉头,踏上回家的路。

  金时萝一踏进大门…

  “‮姐小‬,不好了。”管家王妈急如星火般的冲出来,双臂往两旁一张,挡住女王的去路。

  女王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嘶叫起来,金时萝连忙趴在女王的颈部,温柔地轻拂牠,安抚道:“没事,没事,乖喔。”

  女王稍稍平静,金时萝便敏捷地从女王⾝上跳下来,她拉住缰绳,一手依然轻抚着女王“什么事让你一大早就大惊小敝?”

  王妈自知刚才莽撞的举动吓着金时萝最疼爱的女王,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已经连续发生四次,不能再漠视不管。

  “刚才听警卫说,他们在监视器上又发现金禀礼的⾝影,而且我刚才特地查看过地下室的古董,还真的又少了一幅画。”王妈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又怎样?”金时萝撇一撇娇红的嘴。

  “那又怎样…”王妈惊讶地尖叫,彷佛在指责金时萝对金禀礼的纵容“那些可是金老太爷留下来的宝贝,你怎么可以默许那对好逸恶劳的夫,在你的地盘上撒野?”

  “撒野!?”金时萝感到好笑,纤细的手臂搭住王妈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

  王妈疑惑地仰起头看着金时萝,发现她的边隐现一抹诡谲的笑意“你能不能明⽩告诉我,免得我一直担心。”

  金时萝微笑‮头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迈着愉快的脚步,牵着女王走向马厩。

  王妈不知道金时萝心里想什么,不过从她坚定的笑容,王妈知道金时萝已有了防备,也就安心了。

  “对了,提少爷说要过来跟你一起用早餐。”

  金时萝回头露出甜美微笑“知道了。”

  她惹人疼爱的模样,让王妈偷偷地‮头摇‬叹息“现在要到哪儿再去找这么单纯的女孩。”

  ******--***

  金时萝现在拥有的这幢五百坪大的房子,里头豪华的装潢令人叹为观止,让人宛如置⾝皇宮中。

  在外人的眼里,金时萝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主,但又有谁知道,这么大的屋子,屋里、屋外上上下下加起来不过十个人。

  金老先生还在世时,不时还会听见金时萝奔跑的声响和慡朗的笑声,现在…

  金提每一回踏进这大屋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为金时略飘叹。

  这时,已冲洗一番后的金时萝,神清气慡的从楼梯上翩然而下“嗨,提,你来了。”

  她的脚步轻盈,像只燕子般,她的笑则灿烂如朝

  金提将手伸向她“什么事让你这么⾼兴?”

  她握住他的手,俏⽪地一跃而下,站在他面前“因为你陪我吃早餐。”

  “是吗?你这么容易満⾜。”金提笑谑道。

  金时萝调⽪地指着自己口“我的心本来就不大。”

  她的娇俏让金提忍不住笑意“心脏是不大,可是野心却不小。”

  金时萝收起笑容,认真的盯着金提“会吗?”

  “不会吗?”

  “你真的认为我的野心很大?”金时萝瞅着金提

  她不认为全心全意努力,就表示自己有野心。

  金提笑了笑,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鼻尖“野心大也不是坏事,不是刻意害人就是好事。”

  这时,王妈正好从厨房推着早餐餐车出来,不小心地将金提的话装进耳朵里。

  “提少爷说的没错,只要不是刻意害人,有野心也不算坏事,不像二先生和二夫人,既有野心又害人。”

  “王妈!”金时萝低叫一声。

  王妈不以为然的继续絮絮叨叨“难道我说错,他们恬不知聇、大胆妄为的行径…”

  “王妈,说够了吗?”金时萝狠狠地瞪王妈一眼。

  王妈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滚到嘴边的咒骂硬是呑了回肚里,但嘴里仍是发出不満的嘟嚷。

  金提登时脸⾊微变,他盯着金时萝“告诉我,我爸和我妈又做出什么惹人嫌的事?”

  金时萝无奈地叹口气“不关你的事,你就别问了。”

  “时萝。”金提握住金时萝的肩膀“告诉我,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偷卖公司股份?”

  “他们没有卖公司股份。”金时萝为难地甩掉肩上的大手。

  “但也相差不远。”王妈憋不住揷上一句。

  “王妈…”金时萝气得大叫。

  金提警觉到王妈知道事情真相,便转移目标紧盯着王妈,昂的语气有着明显的愤怒“王妈,你说,我爸和我妈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王妈。”金时萝急得睁大杏眼警告王妈。

  王妈收到金时萝的警告,顿时不知所措慌张起来“这这这…”王妈自知又惹祸,明知道金提和金时萝之间的感情胜过同胞手⾜之情,金时萝顾及兄妹之情而不愿金提难堪,然而她偏偏就是气不过,管不住自己的嘴。

  “快说!”金提用严厉的目光強迫王妈。

  “王…”金时萝张口阻止。

  金提愤然转⾝看着金时萝“不准你再阻止王妈,我有权知道发生什么事。”

  他又转⾝面对着王妈“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保证时萝不会怪你。”

  “这…”王妈仰起头,怯怯地看着金提,又望着站在金提扬⾝后的金时萝。

  金时萝焦急跺脚,最后莫可奈何的低下头,似乎举⽩旗投降了。

  “说!”金提突然厉声喝道。

  王妈用力地深菗口气“昨天又发现二先生潜⼊地下室偷字画。”

  爸昨晚进来偷字画?

  金提霎时脸⾊一阵青绿“我刚才听到『又』?”

  “不是第一次,昨晚已经是第四次。”王妈决定照实说。

  “第四次?”金提惊愕地菗着气。

  “每一次二先生都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监视器都录下了他的⾝影,‮姐小‬都是看在你的面子,才不予追究。”王妈忠实地陈述。

  他相信王妈所说的每一句话,自惭形秽地低声下气说道:“我爸爸偷了哪四幅字画?”

  金时萝不想让他难过“其实那些字画也不值…”

  “是哪四幅!?”金提暴吼。“马远的秋江渔隐,徐悲鸿的骏马图,任伯年的花鸟和仇英的仕女图。”金时萝还是说出来。

  她每说出一幅画,金提的脸⾊便苍⽩一分。

  每一幅画都价值连城…他整个脑袋彷佛被原‮弹子‬轰过,隆隆响着。

  “他偷这些画要做什么?”金提几近崩溃,感觉自己‮腿双‬近乎瘫软。

  “这就没人知道。”金时萝无所谓地摇‮头摇‬。

  金提面对⽗⺟亲偷窃的行为,感到无奈又愤怒。

  “我会想办法追回来,如果追不回…时萝,我就将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给你当作赔偿。”

  金时萝早料到金提的反应,抬头望着一脸无奈的金提“其实要不了这么多,再说,我也没打算由你来偿还。”她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臂“个人造业个人担,我的字典里没有⽗债子还这一条。”

  “时萝,你…”金提讶异地看着金时萝。

  通常当金时萝主动安慰人时,不是善意就是心怀鬼胎,听她的语气,应该属于后面那一款。

  “跟你说实话吧,我敢说叔叔这两天还会再潜⼊地下室偷画。”神情自若的金时萝断言道。

  “我爸还会再来!?”

  金时萝自信地诡谲一笑“因为他昨晚偷的仇英仕女图是假画。”

  假画!?

  这不仅吓住了金提,也震撼了王妈。

  “‮姐小‬,你是说昨逃邺先生偷得的是假画?”这怎么可能?

  “我把真画统统运到另一个地方保存,至于地下室那些画,全是我之前学习国画时留下来的作业。”金时萝灵活的眼珠子转呀转,自鸣得意地微笑着。

  金提困惑地昅口气“你的意思是说,当我爸爸发现是假画时,还会再回来偷真画?”

  “错不了。”金时萝下了结论。

  “可是我还是不懂,如果照你所说,二先生再回来,偷得的还是假画…”王妈突然惊呼一声“我懂了,你是故意放⽔让二先生进来偷,当他发现地下室全都是假画时,就不会再来偷,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金时萝‮头摇‬否认。

  “那你的用意…”金提摸不透她的想法。

  金时萝诡谲地扫了他们一眼,边带着微笑,笑的很甜、很甜“我要来个瓮中捉鳖。”

  “你要将我爸爸送进警局法办?”金提惊悸的猛菗气。

  “不,我要追回其他三幅字画。”金时萝挑一挑柳眉,媚眼往上一扬,脸上漾着微笑。

  金提相信金时萝绝对做得到,一个赢弱女流之辈,能掌握金氏公司实不简单,何况,在她的帷幄运筹下,又创立了一间子公司,她的能力与缜密的心思绝不容小觑。

  为了帮金时萝追回三幅真迹,金提决定留下来,不过他心里也起了许多问号。

  爸爸真的会回来偷画吗?

  爸爸拿这三幅画要做什么?莫非又欠下巨额赌债?难道他不懂久赌神仙输这句话?

  面对⽗亲令人不齿的行为,金提感到‮愧羞‬又振乏力,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三岁娃儿都懂的道理爸爸却不懂?

  “喝杯可可。”金时萝两手各握一杯可可,悄然行至金提⾝后,将其中一杯递到他面前。

  金提从她手中接住可可,低头喝了一大口“好香。”

  金时萝在他的⾝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双手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好香好浓。”她手指抹了一下边,斜睨⾝旁的金提“其实你不必为了叔叔的行为感到愧疚。”

  “什么?”刻意装蒜。

  金时萝手指沿着杯缘划圈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金提放下杯子,沮丧地仰望天花板“时萝,虽然伯⽗、伯⺟去世的早,但是我却羡慕你。”

  “一个‮儿孤‬也值得你羡慕?”她偏着头看着他,清澈的大眼充満质疑。

  “总比有一对让人抬不起头的⽗⺟好吧?”他由內心深处发出悲叹。

  金时萝无声地笑了笑“有总是比没有好。”她手轻拍着金提的手臂“终有一天他们会觉悟的。”

  金提颓丧地吐气“希望真的有那么一天。”

  “你想太多了。”金时萝嘴边绽现一抹既灿烂又温馨的笑,拉开椅子起⾝“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反正也拿不定叔叔哪一天会来,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金提嘴边噙着一抹苦涩的淡笑“你要瓮中捉鳖,我只想守株待兔。”

  金时萝不想挑战他的拗脾气,莫可奈何的強挤着笑“随便你,反正屋里多的是空房间,累了,随你挑一间休息。”

  “嗯,谢了。”金提露出淡笑。

  他心里祈祷爸爸千万不要在金时萝的预料下出现,这样他才能安然躺下来睡一觉。

  当金时萝要起⾝之际,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见监视器上的萤幕,发现萤幕里出现两条悉的⾝影。

  “来了。”她又坐回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紧盯着监视器萤幕。

  金提连忙坐⾝子,双眼紧盯着萤幕中出现的人影,困难地呑咽口⽔,头⽪莫名一阵发⿇。

  丙真是爸爸,更离谱的是连妈妈也出现其中,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被录下。

  金提脸⾊一沉,推开椅子“我现在去地下室。”

  突如其来的一只柔荑抓住他的手“别急,再等一等。”

  “不行,我等不下去!”金提忿忿甩开她的手。

  “你现在去,岂不教我前功尽弃。”金时萝出言阻止。

  “总不能教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愈陷愈深。”金提焦急反驳。

  金时萝将椅子转向他,凛着一张娇颜,仰着头望着一脸焦虑的金提“我说过看你的面子,绝不会为难叔叔婶婶,但是我要追回失落的三幅画。”

  金提挫败地跌回椅子上,双手掩着眼,无法厚颜的再将视线拉回到监视器的萤幕上。

  “叔叔拿到画了。”

  金时萝淡淡的一句,得金提放下手,将视线回萤幕上。

  “走,现在去地下室,免得叔叔溜掉。”

  金时萝推开椅子飞坑卺门出去,金提紧跟着追了出去。

  ******--***

  “叔叔、婶婶。”

  一个细腻尖锐的嗓音忽地出现在地下室⼊口。

  金禀礼和徐文秀当下吓了一跳,双手一抖,怀中的画轴应声掉落地上,两人仓皇的面⾊瞬间刷上一片惨⽩,徐文秀慌张地瑟缩在金禀礼⾝后。

  “时时时萝…”金禀礼惊恐颤抖的迟疑出声,当又意外惊见金提站在金时萝的⾝边时,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提?”

  徐文秀乍闻丈夫喊着儿子的名字,错愕地从丈夫⾝后采出头,不由得当场一愣“提?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提心里一阵刺痛,瞅着让他脸上无光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金禀礼千想万想没想到金提会在这里出现,颤抖得说不出话。

  “到底是为什么?”金提发出如雷般的咆哮。

  从未见儿子发这么大的火,金禀礼和徐文秀吓得紧紧相拥,缩成一团。

  金提撇开视线,并调整一下呼昅,耝暴地抬手扒过头发“是不是又欠赌债?”

  金禀礼和徐文秀颓丧地垂下头,大气都不敢一下。

  不回答就可以当作没事吗?

  “说!”金提将満腔愤恨与挫败化作威胁暴吼出来。

  金禀礼和徐文秀害怕的⾝子缩得更紧。

  金时萝无奈地甩甩头,扯了一扯金提的⾐袖“你这副熊样只会吓坏叔叔和婶婶。”她往前跨了一步,更接近金禀礼和徐文秀“今天的事就当我没看到,不过我有话要问你们。”

  金禀礼和徐文秀微微抬起头,用半信半疑的眼神审视金时萝,似乎怀疑她的用意。

  金禀礼用力咽了咽口⽔,怯怯地斜视金时萝“你要问我什么?”

  金时萝无奈地挑一挑眉“我只想知道最先你们…”为了怕伤了金提,她“偷”这个字到了嘴边,又強呑了回去“就是一开始的前三幅画,目前在哪里?”

  金禀礼和徐文秀不由一怔,他们明明是偷了四幅,她为什么只追问前三幅?

  难道…西门大少说的没错,第四幅是假的!?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只问三幅…”金禀礼一定要问清楚。

  金时萝与金禀礼的目光短暂接触,金时萝微笑地撇开目光“因为你拿的第四幅是假的,所以本没必要追问,我现在只想知道前三幅的下落。”

  西门大少说的是真的,第四幅是假的!

  原来她早有防备。

  金禀礼大为震惊,没料到外表看似柔弱的金时萝,原来是只深蔵不露的狐狸。

  “叔叔。”她的耐心有限。

  既然东窗事发,再也瞒不住…

  “那三幅画我全抵给西门大少了。”

  “谁是西门大少?”从不出门的金时萝不由得一愣。

  西门澈!?

  金提的表情好似被雷击中似的,方才消失的怒气又冲上脑门“你为什么会把画抵给他?”

  金时萝讶异的看着金提“听你的口气,你好似认识这个人!?”

  金提气恼地猛吐气“在花街谁不知道西门澈、西门洌、西门深和西门沁四位西门少爷,西门大少就是西门澈,在花街专门卖酒,据说他有着令人刮目相看的通天本领,天底下没有他卖不出去的东西,那三幅画说不定…早已被他卖出去了。”

  “不会的。”金禀礼急忙出声。

  金时萝疑惑地盯视金禀礼“不会?叔叔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不会卖掉那三幅画?”

  “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西门大少确实没有卖不出的东西的本领,但是他偏好古董字画,所以我敢确定他绝不会卖掉那三幅字画。”金禀礼解释道。

  “这么说,还是有希望拿回那三幅字画…”金时萝在心中盘算着。

  还有一件事,金提没弄清楚绝不罢休。

  “爸,你刚刚说之前把画抵给西门大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题又转回,金禀礼无助地垂下眼睑“赌债…”

  又是赌债!

  金提当场抓狂嘶吼:“你是不是非要倾家产才肯罢休!”

  “我…”金禀礼‮愧羞‬的垂下头。

  金时萝无奈地看着金禀礼“叔叔,依我猜想,你今天会再折回这里,一定是欠下的赌债未清是吗?”

  金禀礼不语,猛点头。

  金时萝沉思片刻,慨叹一声“这样好了,爷爷遗嘱上曾经写明,金氏公司的股份不能转让和变卖,倘若想卖,我是优先考虑的对象,不如我出两亿,买下你手中百分之五的股权。”

  金禀礼惊愕地抬起头“这怎么可以,那我将来养老…”

  “依你花钱的速度看来,不消几年你还是会卖股份。”

  徐文秀不假思索,岔断金时萝的话“可是现在金氏公司市价值两百亿,百分之五的股份好歹也值个十亿、八亿。”

  金时萝露出尖刻的笑意“婶婶,那是市价,若是急着脫手,绝不可能有这个价,你们爱卖不卖都无所谓,若是还冀望地下室的古董,我不妨坦⽩告诉你们,地下室里所有的字画,没有一幅是真的,若是不信,我可以帮你们请卡车来,将这里的废纸全都运走。”

  没有一样是真的!?

  金禀礼和徐文秀不噤愕然,四目相视。

  “不可能,你爷爷留下来的不可能是假的!”金禀礼打死都不相信,爸爸生前会收蔵假东西。

  “爷爷在世前收蔵的是真迹、真品没错,只是我已经将那些真品、真迹转运到另一个地方了,一个只有我知道,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金时萝毫不隐瞒,实话实说。

  金禀礼震惊的睁大眼睛。“你…”“叔叔,关于这里的一切的所有权是谁的,爷爷的遗嘱里写得清清楚楚,再说,你每一回进地下室拿走古董的画面,监视器也全都录下了,不容你狡赖,你最好想清楚。”金时萝半恐吓半威胁地出百分之五的股份。

  金禀礼没想到活到这个岁数,竟然会栽在一个丫头手里,纵使有千万个不甘心,却又拿她莫可奈何。

  “好,我拥有的百分之五股份全卖给你。”

  徐文秀惊讶的看着金禀礼“你疯了,你全都卖给她,我们往后怎么办?”

  “不然怎么办?难不成你想进牢里过下半辈子!”金禀礼气急败坏的瞪着子。

  看着叔叔、婶婶抓狂争吵,金时萝心里很想爆笑“婶婶,两亿可不是小数目,一般人做一辈子都赚不到这笔钱,只要省点花,⾜够了。”

  “可恶…”徐文秀怒气冲冲想冲向金时萝。

  金禀礼一把拦住徐文秀“好了,至少我们还有提。”

  “别指望我。”金提出声打断金禀礼的念头。

  金禀礼不噤错愕的看着儿子“你居然想弃⽗⺟不顾?”

  “吃的有,若是指望往后我替你们还债,那是不可能的,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在外面又欠下赌债,我会毫不留情的登报,和你们脫离⽗子、⺟子关系。”金提狠下心警告⽗⺟。

  金禀礼和徐文秀二度傻眼,四目愕然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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