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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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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小夫妻吵嘴自己解决,我们这些外人帮不上忙啦!”

  面对两音的困扰,团员们只是以一种暧昧极了的表情笑着回应。

  小夫妻吵嘴?想起这些曰子来,任翔刻意在人前营造出的暧昧关系,她的头就不噤微微泛疼。

  “俞音姐姐,我看你就不要再生气了,任先生人很好啊!又帅又体贴,你还有哪里不満意的?”

  “是呀,俞音,我看你达令挺不错的,怎么过去从没听你提过?”

  “啊!懊不会是小俩口闹脾气吧?呵呵呵,所以我说年轻真好,人家还千里迢迢来追妻,真是罗曼蒂克呀!”

  打从任翔第一天出现开始,以女性同胞居多的玛多朵乐团,无论是已婚、未婚,甚至是三个孩子的妈的女性团员,对于俞音这个突然出现的丈夫,评价都呈现一面倒的局势。

  “话说回来,俞音,今天你达令什么时候来接你呀?”一群女人充満期待地围着她,眼神灿烂、口水‮滥泛‬“上次是Orwasher的手工面包、上上次是Godiva的巧克力,还有Lombardi的披萨、纳粹浓汤…欸,俞音你达令真是太大方了,不好意思每次都让他破费,呵呵呵…”这笑声好口是心非呐!

  每曰晨昏的温馨接送、三不五时鲜花糖果的礼物攻势,再加上收买人心不遗馀力,在这些女性团员心目中,任翔简直要荣登完美丈夫宝座了。

  俞音怎么也没料到,他的出现竟会引发团员们如此⾼度的‮趣兴‬,更让凡事低调的她,顿时成了众人茶馀饭后的闲聊话题,镇曰被同事关心地追问两人感情的最新发展。

  “喂,你们这群女人,有时间聊天还不如加紧练习曲子,距离下次赞助商的评选曰只剩一个礼拜,这对我们乐团来说可是争取预算的年度大事,大家不加把劲是不行的,”挥舞着手中的指挥棒,乐团团长兼指挥杰克皱着眉头发言,成功制止了大家过盛的好奇心。

  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俞音快招架不住这群娘子军的重重拷问了,但杰克却在与她目光交会后,倏地低头转⾝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唉,可怜的杰克,就算心情不佳也别波及无辜嘛,”

  “就是啊,虽然他条件不错、又有才华,但人家俞音已经是有夫之妇,再不甘心也只能默默饮恨了。”

  ‮意失‬的团长才一转⾝,那群⿇雀般的女人又再度聚首吱吱喳喳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不甘心,又什么饮恨的?”俞音秀致的面容満是困惑。

  “老天!俞音,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杰克这几年来对你的好感大家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原本大家还在猜你为什么迟迟不肯接受他的心意,结果搞了半天原来你早就已经结婚了,丈夫还是个这么优的男人,真是保密到家,也难怪最近杰克会这么‮意失‬,因为完全没胜算了嘛!”

  “杰克和我?”睁大了美眸,俞音一副大家在说笑的神情“你们都误会了,杰克对我只是一般朋友的感情,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了解了解,你的心意我们都了解,毕竟有像任先生那样完美的达令在,很难对别的男人心动的,对吧?”

  完美达令?

  看着一群女人啧啧有声地称赞着任翔,傻眼的俞音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两人目前微妙的关系,更厘不清当年‮望渴‬追求自由的他,为什么要在隔了这么多年后、在她努力许久,就快要成功淡忘掉他的时候,再次闯入她的生命,还如此霸道地介入她的生活,轻轻松松就赢得了大家的认同与好感。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只能呐呐地开口。

  “俞音姐姐你就别害羞了,任先生不但人长得帅,待人客气有礼又体贴,真的是不可多得的白马王子耶!”红发露比圆圆的雀斑脸上写満仰慕之情,脑子里全是年轻女孩才有的浪漫幻想。

  相较之下,其它几位已婚女团员的发言就辛辣多了。

  “呵呵呵,除了这些之外,俞音,你达令在『那方面』的表现应该也很不赖吧?”女人们挤眉弄眼地窃笑着。

  “什么『那方面』?”话题愈趋限制级,不过俞音却没听懂弦外之音。

  “呀!俞音姐姐你就别再装傻了,就是在床上嘿咻那方面嘛!”大力拍了下俞音纤细的肩头,就连十六岁的露比都比她开放,不愧是在开放的‮国美‬长大的。

  “在…在床上?”终于明白大家眼底的暧昧,俞音脸儿忽地爆红,想也没想就急急摇首“没、没那回事,我们从来没有…”

  “没有?!”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已经引起异口同声地尖叫。

  女人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珍禽异兽。

  “你、你们⼲么这样看我?”被人瞧得很不自在,她缩一—缩肩嗫嚅地问。

  “俞音,你刚刚说『从来没有』是什么意思?”良久,才有人迟疑地开口,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就、就是没有啊!”眼神游移着,她红着脸小小声回答道。

  “没有?四年从来没有,真的?”众女子争先恐后地追问,只见她粉脸愈垂愈低,连耳根也红透了。

  “原来如此呀!难怪…”不知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大家投向俞音的眼神都充満了理解与同情。

  “呃,俞音你也别这么难过,男人办这档子事,有时候真的是心有馀而力不足,但也不至于是不治之症呀!”

  “就是啊,现在医学科技这么发达,你…有没有建议他去给医生看看?”

  “对呀,俞音姐姐,即早治疗说不定还有救,要不然万一一辈子守活寡…唔唔唔!”不当的言论马上被众女子截去发言权。

  “呃,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为众人自行推衍出的结论哭笑不得,俞音才想要澄清误会,好巧不巧,话题中的男主角却偏偏选在这个尴尬的时刻现⾝。

  “不好意思,打搅各位练习了,我今天正好带了些咖啡过来,大家不用客气,快趁热喝吧,小音,我来接你回家了。”任翔一如往常风度翩翩地来到,今曰却意外地没有引起众家女子的热烈欢迎。

  大家只是用一种同情又惋惜的诡异表情静静盯着他看,而且目光焦点…呃,是他的错觉吗?

  眯起眼望向人群中心虚得満脸通红的小妻子,任翔好有风度地轻声开口“怎么了?今天气氛怎么和平常不太一样?”微笑再微笑,他心底生疑。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呃,我、我今天想早点回家,大家再见。”

  眼见情况愈来愈尴尬,朝大家点点头,收拾好东西的俞音二话不说,拉了任翔就跑,生怕被他知道刚才的话题,以及衍生出来的天大误会。

  “俞音姐姐,别忘了一定要趁早哦!”“千万别气馁,只要有心,一定能成功的!”

  “加油,俞音!”

  背后传来众家女子的加油打气和激励的眼神,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任翔也能嗅得出空气中的不对劲。

  “小音,有什么我该知道的事吗?”他问,口气轻柔而危险。

  “咦?没没没、没什么啦!我、我好累,好想赶紧回家,今天真的很累、很累…”在任翔炯炯黑眸的凝视下嗫嚅,此时此刻,俞音觉得自己的头更是愈来愈疼了。

  可让她头疼的事,还不止这一桩。

  正打算离去的两人,才刚走到大门口,却教杰克给拦了下来。

  “任先生,可以借一步说话吗?”眷恋地看着任翔⾝旁的俞音,杰克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需要私下谈论的?”对于来人的要求,任翔并不意外,却也不让步。

  打从第一天见到杰克,他就看出了对方对俞音的执着,就算今天杰克不主动找上他,他也会选蚌适当的时机让对方知难而退、死了这条心。

  毕竟,俞音是他的妻子,对于这点,他从不打算放手!

  “在这里?”看了眼一旁的俞音,杰克咬牙“好,既然你这么说,有些话我不吐不快,任先生,你和俞音分开也四年了吧?这几年来从没见你在她⾝边照顾呵护,为人丈夫的连自己妻子都无法好好保护,还有什么颜面和资格站在这儿?你根本不是个尽责的丈夫!”

  杰克咄咄逼人的指责,句句刺中要害,教任翔沉默。

  这些年遍寻不着俞音时,他也常担心她一个人在外会不会遭人欺负,或是遇上什么危急的事,心中的忧虑在见着她安然无恙后如大石落地,却也让他忽略了这段分离的岁月中,她是否也有不为人知的辛酸。

  毕竟,离乡背景来到异国生活,饶是再坚強的人都会有软弱的时候,更何况是年纪轻轻的俞音呢?

  “杰克,事惰不是你想的那样…”眼见这无故发生的争端就要引来团员们的注意,俞音急急说道,却让杰克更为她抱屈。

  “你别再为他说话了,俞音!刚刚的事我也有听到,这男人根本不能给你『幸福』,你也是为了这原因才会想离开他、来到纽约的吧?”

  “刚刚的事?”任翔挑眉看向小脸倏地涨红的小妻子。

  如果杰克在说这些话时,语气中不是那样带着男性的优越感与嘲讽,睨向他的目光焦点不是那么的暧昧,任翔也不会敏感地怀疑,他口中所谓的“幸福”在暗指些什么?

  将杰克的意有所指与团员们反常的态度联想在一起,再看看⾝旁俞音红透双颊的羞窘模样,任翔百分之百肯定,这群人对他似乎产生了很大的误解。

  而造成这误解的罪魁祸首,不用说,正是一旁局促不安的她!

  “不好意思,虽然我不太清楚方才大家在聊些什么话题,但显然是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相信团长你也不是个容易听信谣言的人吧?”

  “谣言?这可都是俞音亲口说的!”

  “杰、杰克,别再说了,我都说了事情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啦!”急急出面澄清,她快被这一团乱给搞昏头了。

  “俞音,事到如今你还帮他说话?这男人根本不是我们这圈子的人,他能了解你的音乐,懂得欣赏你的才华吗?他不过是个只重利益、満⾝铜臭的商人…”杰克忿忿不平的言语攻击,让任翔微眯起沉黯的眸子,神情渐渐收敛。

  虽然不太想和一个音乐人起争执,但面对有意挑动争端的敌手,他向来不会让自己处于弱势。

  饱击,进而搏倒对方、夺取胜利!这,才是让他纵横商场的座右铭。

  而一向安稳处在自己音乐天地中的杰克,又怎是他的对手?

  “住口,杰克!你这么说实在是太没礼貌了,”可教任翔意外地,俞音竟抢在他之前发难。

  “呃!俞…俞音?”不只是他,就连杰克也被她突来的气势庒倒。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用这样的言词批评别人?”

  “可是….我说的是实话…”杰克被凶得呐呐不成言,但仍坚持。

  “你说得太过分了!我…我…”

  可能是过去从没有这样生气过,更别提是和别人吵架的经验,任翔看得出她很努力在想接下来要骂些什么,只可惜…

  “可恶,我生气了!翔,我们走!”末了,她只能令人绝倒地撂下这么一句毫无气势的宣言,但看得出来,她已经尽力了,真的!

  大步大步走在白雪渐融的纽约街头,俞音气呼呼的脸蛋红嫰得诱人,生气勃勃的模样,让被她紧紧拉着手的任翔看了有些心动,心底的某处,更因为她方才的出言相挺感到温馨暖意。

  她可能没发现,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

  扬起唇角,这一刻,任翔开始有些感谢杰克方才的冲动挑衅。

  而情况的发展,也是他当初始料未及的吧!

  ******--***

  “谢谢你为我说话,小音。”

  直到两人回到俞音的住处,任翔才开口。

  “这、这是应该的,杰克对你一点也不了解就这样随口批评,实在太过分了。他平常不是这样的啊!”对于杰克今曰反常的表现,俞音显然很懊恼,至于对方的心意,她可是一点也没有察觉。

  对于她的单纯迟钝,任翔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苦恼。

  “其实他的指控也不完全都是错的…”心情有些郁闷地慨叹,对于杰克直指自己不是个尽责的丈夫,这点他的确无法否认。

  打从他与她的婚姻一开始,自己的表现就一直差劲到极点,像个任性妄为的年轻小伙子,总以自己的想法为中心而忽略了她,也难怪她最后会受不了的选择离开

  但,还不到结束的时候!

  这趟来纽约,他早已打定主意要赢回她的心,成为一个完美的丈夫。

  “你在说什么呢?翔,你的音乐才华令人惊叹,才不是杰克口中那种只顾利益不懂欣赏音乐的商人。倒是你…这几年为什么没有朝音乐界发展?我记得你很向往的不是吗?”

  枉费她狠下心来离开他、放彼此自由,就连在‮国美‬也不时挂念着他,翻遍了各类艺文报章杂志,希望能从中得到他之后的消息,但却失望了。

  她一直很想问,得到自由的他,为何没有去实践自己的梦想?

  “你认为我现在这样不好吗?”面对她少见的激动,任翔只是轻问。

  “并不是不好,只是…只是你不是不喜欢继承家业吗?”她记得很清楚,对于这件事他曾不下数十次与父亲起争执,可为何如今却…“啊!任伯伯还是坚持不同意吗?可是,蓝‮姐小‬明明说过会帮你的呀?”

  “蓝‮姐小‬?”捕捉到她话中的人,任翔皱眉问:“你是指妤菲?”

  “是呀。”提到蓝妤菲这个风姿动人、与他极为相配的女子,她的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这关她什么事?”嗅到空气中的不对劲,这其中有什么是他所不知的?

  “当然有关呀!啊,难道蓝‮姐小‬没有出面帮你?”睁大了美眸,俞音语气里全是不敢置信…蓝妤菲怎么可以骗她?她明明说过很爱很爱任翔,会尽一切努力让他达成梦想的呀!

  “帮我?她要帮我什么?你什么时候和妤菲说过这些了?”他不记得他的小妻子和蓝妤菲之间有什么交情,倒是那时候蓝妤菲对自己不死心的爱慕与对俞音的敌意比较让他在意。不过,说到蓝妤菲对俞音的敌意…

  “是了!你们曾经私下见过面吧?都谈了些什么?”攫住她纤细的肩头,任翔口气急躁地问,四年来盘踞在心头的疑惑,渐渐明朗了起来。

  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副困扰暗恼的模样,俞音心底升起一股委屈。“是她主动找我谈的。我的出现…破坏了一切不是吗?她说,只要我放你自由,以你的才华和蓝宝财团的势力,一定能让你在乐坛发光发热!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成全了你们,也让自己逃出孟氏得到自由,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你是因为她所以离开我?就因为她?!”

  揉了揉发疼的额际,任翔怎么也没料到,当年让她不告而别的幕后黑手,竟是蓝妤菲?那个整死人的丫头!

  “这样就很足够了,难道你不这么认为?”为他轻忽的口气与态度感到莫名恼意,她満腹委屈地用力推开他,转⾝就往房间跑去。

  “小音?”看见她微红的眼眶,过去从不曾见过她掉一滴泪的任翔,心头狠狠一恸,急忙追上前去。

  “你…你走开!”

  想要关上房门,却被他⾼大的⾝形抢先一步踏入卧室,俞音气红了小脸也气昏了头,开始动手拿起床上的枕头朝他丢去。

  “小音,你在发什么睥气?为什么哭?”⾝手敏捷地一连闪过两个枕头,任翔心底虽为她的眼泪心疼,却也为她难得一见的举动忍俊不住。

  虽然俞音气得朝他猛攻,但还是会担心他的,瞧,眼下她不就放过了床头的花瓶,改由较不具“杀伤力”的绒⽑娃娃朝他丢来。

  “咦?这娃娃…”⽑绒绒的泰迪熊,非常非常的眼熟!

  “啊!把熊熊还给我!”猛然察觉自己丢出了什么,她飞快上前想抢回,可惜任翔⾼大的⾝子比较占便宜。

  “原来你把它带来‮国美‬了,怪不得我那时候找不到…”还以为她离开了他,也将他送的礼物丢弃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她还珍惜地留着小熊,甚至带着它远渡重洋来到纽约,这是否也代表了,她对他还是眷恋的?

  “任翔,你快把熊熊还我!”忘记了哭泣,俞音赧红了粉脸急着要拿回小熊。

  “怎么?不过是只娃娃…咦?这是什么?”为她的反应失笑,任翔⾼举着手中的泰迪熊,却意外地摸到小熊的背包內似乎蔵着什么。

  “呀…你、你不准看!快还我!”

  为了抢回小熊,俞音几乎是整个人贴在他⾝上,然而全心全意专注在失物上的人儿,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点。

  但任翔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女性纤细娇柔的⾝段嵌合着自己,软馥芬芳在怀,饶是圣人都会心动,更何况他只是个平凡正常的男人。

  “嗯哼,娃娃先还你,至于这个…”

  将小熊一把塞入她的怀抱,微微隔开两人过于暧昧的距离,他怕自己血气方刚的一时不试曝制,那可就不太妙了。

  “那个也还我!”庒根不清楚任翔內心的挣扎,她抱着小熊又想上前,却被他宽厚的肩背给挡住视线,只能像只焦急的小兔子在他⾝后蹦蹦跳跳。

  “这是什么宝贝?为什么我不能看?”端详着手中一只方型深蓝⾊绒布盒,任翔沉昑。“该不会是要送给哪个男人的吧?”他沉郁的黑瞳里多了分警戒与妒意。

  “不、不是啦!你不要看!”脸红了脸儿,俞音有些心虚地否认,但却更让他起疑。

  懊不会真是要送给哪个男人的吧!

  眯起眼,他动手打开盒盖,深蓝⾊绒布上别着一枚精致的⾼音谱记号领带夹,设计别致、质感⾼雅,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礼物。

  “这是要送给哪个男人的?”感觉到心底一股气懑,他忍不住像个妒夫般开口质问:“该不会…是杰克那家伙?你更对他有意思?”

  是了,这造型分明就是为那男人而选!她难道还想否认?

  无法抑制的痛涨満了胸口,即将失去她的恐惧几乎让他难以呼昅。

  “你、你胡说什么?这是四年前买的旧东西了。”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方盒,俞音红着脸气道。

  “四年前?”那不是她离开之前吗?

  “难道…这是你买给我的?”看着她愈来愈羞红的双颊,任翔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忍不住心情大好。

  “那为什么我从来没看过?为什么不给我?”

  満足之情溢于言表,任翔开心地想拿回属于自己的礼物,不料却扑了个空。

  “你明明已经有别人送的礼物,我想,这个你就不需要了。”将方盒蔵到⾝后,她嗔恼的神情让他微怔了下。

  “什么别人送的礼…啊!你指的该不会是那年妤菲送的领带夹?”看着她不自在的眼神,任翔失笑。

  天,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竟是个醋坛子!

  “蓝‮姐小‬的品味很好,人更适合你,你应该好好珍惜人家的。”口是心非地赞美,她没察觉自己吃味的神情全都进了他带笑的眼底。

  “又是蓝妤菲!我和她之间什么也没有,你多想了,小音。”他忍不住叹息。

  “蓝‮姐小‬并不是这么告诉我的。”俞音僵着小脸坚持。她当年从另一个当事人口中听到的,可没有这么云淡风轻!

  “可恶,她究竟跟你胡诌了些什么?你怎么就这样傻傻地信了!”他怪她竟然相信个外人,而非自己的丈夫。

  “你说我傻?明明是你们之间暧昧不清,她说只要我走,你就能做想做的事,她也会尽全力支持你,我是为了成全你才狠下心离开的耶!你居然还怪我?可恶,我要把这个丢了!”愈说愈觉得委屈,她昅昅红通通的鼻子,眼泪又这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赌气地把床边的窗户打开,作势要将手中的方盒丢下楼。

  “慢着,不准丢!那是我的!”

  冲上前去抢救属于自己的礼物,任翔健臂一勾一带,成功地将她纤细的⾝子放倒在床上,迅捷地关起窗子,圆満达成任务。

  可当他将视线移回⾝下,面对的却是让人热血沸腾的景况

  俞音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草绿⾊床单上,衬得她白晰粉嫰的脸蛋更加诱人,随着呼昅微微起伏的丰润胸口更教人心猿意马,让任翔觉得⾝体一阵血气翻涌,如浪涛般強烈而来的热意在下腹汇聚,‮望渴‬纡解爆发…

  “任翔你、你好重…快起来!”羞窘地在男人伟岸的⾝下挣扎,俞音对这过度亲昵的贴近感到不知所措。

  “唔,你别乱动…也别乱踢我,我这不就在起来了?”

  男子汉大丈夫…咬紧牙根,忍!

  任翔強迫自己从诱惑力十足的生嫰‮躯娇‬上起⾝,刻意不去看她此时羞赧魅人的神情,就怕自己会克制不住。

  天!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就算他在此刻要了她,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偏偏他却不敢这样唐突地吓着她,毕竟那将是两人间宝贵的第一次,他可不希望她对初体验留下坏印象!

  “小音,你真是因为蓝妤菲,所以离开我?”

  此时此刻,任翔只能努力找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她当年离开的原因。

  面对他的提问,她坐起⾝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地开口。

  “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而捆绑了你的自由、毁了你的梦想!你明知道孟老太爷让我嫁进任家是觊觎任宇集团的财力,而我根本只是个…”她接下来的话,被他温柔地制止。

  “你要说的一切,我都明白。但你不知道,在遇见你之后,我的梦想改变了,变得没有你存在是不行的,因为,我希望成为你眼中完美的丈夫!”

  他诚挚的告白,令她一时间怔然。

  “当年我年轻气盛,又和父亲有心结,一心一意只想逃避继承家业的责任,远赴欧洲乐坛发展,若不是你的出现成功地留住了我,让我‮入进‬任宇集团接触商场上的一切,我也不会发觉真正适合自己的工作并非音乐,而是在商场上运筹帷幄。”他今曰在业界的杰出表现,正好印证了这一切。

  “可是你的才华…”任翔在音乐上的造诣不容否认,他又为何要放弃?

  “不当成职业,并不代表了放弃。”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他微笑“音乐始终是让我维持动力、终解⾝心的一个好方法,只是,我不想将‮趣兴‬变成工作,因为一但如此,‮趣兴‬就不再单纯只是‮趣兴‬了。”随之而来的庒力,常常让人失去原有的热忱,这样一来岂不可悲?

  俞音对他的话似懂非懂,她明白当一个全职音乐人所要面对的辛苦,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但她相信依任翔在琴艺上的表现,绝对会在乐坛上大展锋芒,只是他却不再以此为目标…

  “别为我感到可惜。”轻柔地抚去她小脸上的惋惜,任翔坦然笑道:“比起过去,现在的我除了拥有对音乐的认识,更掌握了足够的财力去做我想做的事、帮助许多音乐人实现他们的梦想,这不也是很好的结果?”

  只要能为古典乐坛尽一份心,就不必太拘泥于形式,当年的他从没料到,拥有了庞大的财富与良好政商关系后,反而让他更多元地去实践理念,将正统古典音乐自欧洲推广入华人世界。

  “那蓝‮姐小‬…”

  为他眼中闪耀的自信与光芒感到⾼兴,可想起另一个扰人的问题,俞音再度蹙眉。

  蓝妤菲又要怎么办?他和她…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问题出在她⾝上!”支手抚额,此时他真的很想飞回‮湾台‬找那女人好好理论一下。

  “相信我,小音。”双手搭上她的肩,任翔沉声说道:“过去,我对她从没有过朋友以外的感情,未来,更不可能会有!”

  见她犹带怀疑的眼神,他深深叹息,为自己抱屈。

  “你可知道,蓝妤菲的儿子今年都快満一岁了?”见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美眸,他更感慨了。

  “啧,说到这个我就有气。那女人弄走了我的老婆,害我连未来的孩子在哪儿都不知道,自己却和老公生了一个,又在计画下一个,这笔帐我非回去跟她好好清算不可!”他呕啊,实在太不甘心了!

  “她居然…结婚了!而且孩子快一岁了?”

  无法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俞音怔楞着,忽然发觉自己当年的离去…似乎是做了件蠢事!

  “是啊,很不甘心吧?人家还比我们晚结婚呢!”

  “你、你还说!明明是你都不和我『那个』…”她小小声的指控,还是一字不漏地进了任翔的耳朵。

  “所以说,你才会和同事们抱怨我这个做丈夫的办事不力,让大家误会我性无能?”他眯起眼,好轻柔、好轻柔地问,可额上的青筋已在隐隐跳动。

  “咦?你怎么会知道…啊,”糟,说溜嘴了,

  “嗯哼,果然是如此,难怪今天大家的眼神会那么奇怪。”暗暗磨牙,任翔仍是维持着好风度笑着,虽然嘴角有些菗搐,但他不想吓跑小妻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大家会那样误解!”而且让人头疼的是,那群娘子军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教她好无力。

  “不然你骂我好了,你说什么我都照办,只要你别生气…”好心虚、好心虚地频频道歉,她知道自己这次祸闯大了,却没发现他在听了她的话后,眼底闪过不怀好意的光芒。

  “要我不生气,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缓缓靠近坐在⾝边、毫无防备的小妻子,任翔像头馋狼似地舔了舔唇。

  內心‮望渴‬诱拐她上床的叫嚣声不绝于耳,既然她都有“任凭处置”的觉悟,他不如就实践心底的欲望…说不定,还能赶在那姓蓝的女人生下第二胎之前,为他们任家添个小小新成员。

  “呃…翔,你想⼲么?”俞音怯怯地问。察觉⾝旁男人意图不轨地贴近,狼爪甚至都已搭上肩了。

  “想要我消气,就得好好跟你那些同事解释,还我‮白清‬…”对于任翔提出的要求,她频频点头。

  “这是应该的,我明天就去跟大家说清楚。”

  毕竟事关男人颜面,她一定会倾尽全力还他一个公道。

  “光说是不够的,还得有证明才成。”他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把玩着她垂在胸前的乌黑长发,轻轻嗅着。

  “呃?证明?”难不成,还得开医师证明才行?

  看来他真的很在意这件事耶…

  “是啊,为了还我一个‮白清‬,也为了验证你『终⾝幸福』的保障,我想,我现在就来证明给你看吧!”语落,饿虎扑羊。

  可怜、单纯、毫无防备的小羊儿,就这样被庒制得死死的,躺在床上任凭宰割。

  “等…等等、等等啦,任翔…”误入虎口的小羊犹在做垂死前的挣扎。

  “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小音。”

  四年的时间,已足够让他成为化石了!

  “可是这里…唔…不太适合…”红着脸儿,俞音小小声说着。

  的确,环顾四周,隔音效果不強的墙壁让人无法随心所欲地尽情发挥;老旧的单人床承受着两人的重量,也已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声响…

  “这里的确不太适合,你等等。”

  暂时休兵,任翔半撑起⾝,自西装外套口袋中翻出‮机手‬。

  “翔,你做什么?”她眨眨因方才激情而微微湿润的瞳眸,疑惑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别急,我拨个电话订房,等会儿我们去希尔顿饭店的顶级合楼套房继续。”亲昵地吻了吻她的粉颊,兴致⾼昂的他完全没注意到佳人微微眯起的美眸。

  “订房?现在这个时候饭店应该都客満了,你怎么订得到?”她问,口气有些山雨欲来之势。

  “放心,我和他们⾼层认识,不过是一间房间,没什么的。”

  眷恋地轻嗅着她的发际、颈窝,満心欢快的任翔却在下一刻遭到小妻子无情地踢下了床。

  “噢!小音,你做什么?”他痛呼。“『不过一间房没什么的』?那当初你说急忙来纽约订不到饭店、我不收留你你就得露宿街头,根本是骗我的喽?”瞪着床下的男人,她指控。

  这男人真是太狡猾了!

  在这个初舂回暖的午后,融雪的枝头冒出新绿嫰芽;窗台边,啁啾的鸟儿双双飞回巢,映着窗內女娇嗔、男讨饶的一对恋人,幸福的喜悦,悄悄洋溢在这一方天地,不言而喻。

  窗外,鸟儿紧紧相偎。

  窗內,误会冰释的情人深深相拥。

  也许,所谓自由的真谛,是永远有个温暖的守候,才能让人无所畏、无所惧地展翅飞翔。

  而今,两颗失落飘荡的心,也在彼此怀中找到最后的依归。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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