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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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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丽的容颜虽然挂着満満的焦虑,但还是那么可爱…愈看愈喜

  封宝书眯着眼,偷偷欣赏简以嫣⾜⾜有五分钟之久,他很⾼兴当他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封宝书?你是不是醒了?”简以嫣看见他的嘴角弯弯的,眼睛眯眯的,似乎在笑。

  “扶我坐起来。”他的确是在笑。

  简以嫣先将头摇斑,接着塞了颗枕头到他背后,然后拿出三角巾绑在他颈上以撑住石膏手。“这样可以吗?”

  “嗯。可以。”当她将手绕到他颈后时,他不噤抱住了她,好玩中也不自觉带有几分情意。

  “封宝书…”人都受伤了还这么不安分!

  “简以嫣,我这手是因为你才断的,你可要对我负责喔!”封宝书的手受伤应是非常不舒服的,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因祸得福。

  他一定要利用这只“断手”好好揪住简以嫣!

  “医葯费我一定会全部负担的。”她将他的手拿开,然后站直⾝子。

  而且骨折就骨折,他⼲嘛用“手断了”那么恐怖的说法?听起来好像整只手都断掉,脫离⾝体了似的。

  “谁跟你提医葯费?”封宝书不悦的睨了她一眼。

  “不然…要怎么负责任?”简以嫣不懂他的意思。“你一定很怪小牛吧?他已经很后悔了,一直在等你醒来,要跟你道歉…”

  “不必了!我不想看见那条牛筋,也不需要他的道歉。”封宝书接着用命令的语气说:“我要你全天候照顾我,至少在我拆掉石膏前,你不能推卸这个责任。”

  “如果你觉得只一只手骨折就需要人全天候照顾,那我帮你请一个二十四小时的看护…好不好?”简以嫣不自在的说着。

  “不好!简以嫣,你说的是人话吗?”封宝书大声起来。“什么叫只一只手骨折?难不成要两只手、两只脚,还是全⾝都一起骨折才叫严重?”

  “封宝书,你先不要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没办法整天照顾你,我还有⽑线行要照顾…”

  “我不管你的⽑线行,你的⽑线行价值不及我一头发!反正这是你欠我的,你要负责。”封宝书每次都没耐心听她说完话。只要一听到不如意、不顺耳的话,就毫不客气的打断她。

  “一只手不方便而已…”他脚还能走,饭也能用左手吃,一点问题也没有,实在看不出来有全天候照料的必要。

  “‮澡洗‬怎么洗?”他反问她。

  啊…这倒是个⿇烦,但她又不能帮他洗!

  “男人几天不‮澡洗‬应该没关系吧。”她不想答应,只好随便拿理由搪塞。

  “谁说男人没‮澡洗‬没关系?我可是个爱⼲净的男人!何况石膏又不是几天就能拆掉的,少说也要一个月,你总不能叫我一个月不‮澡洗‬吧。”封宝书愈说愈气。她顺着他就好了嘛,⼲嘛一直推!

  “不然,我通知你的家人来…”

  “简以嫣!你敢再顶嘴一次,我不会饶你!”封宝书很善于使用他那只没受伤的左手,他強劲的拉她⼊怀,紧紧箍住她在他口。“你不照顾我也可以,但是总有一天我的手会好起来,到时候这只手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我也没办法预料。”

  “这是医院,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简以嫣挣扎着。

  “好,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放开。”封宝书紧盯着她,见她这么楚楚可怜,他突然好想多疼疼她。可是她这么不听话,谴责是必要的。

  “欸…我答应就是了。”谁教她是肇事者的主人,避不开责任。

  “这才乖。”封宝书顺了顺她的头发,放开她。

  简以嫣整了整⾐裳和头发,満脸通红,实在拿他没办法。

  “跟我和平相处的第一步,就是不要忤逆我!第二步,就是不要怕我,第三步是…”

  此时,正巧有人敲门进来,封宝书没机会解说他的和平相处之道第三步。

  “以嫣,封宝书醒了?”进来的人是简以娉。她一面问着,一面将带来的鲜花递给简以嫣。

  “嗯,刚醒来不久。”简以嫣回答。

  “你哪位?”封宝书问道。

  “我是简以娉,是三胞胎里最小的妹妹。”

  封宝书轮流看了她们姐妹几眼,她们的长相⾝⾼都不同。简以嫣的娇弱气质和她的妹妹也完全不一样。

  简以娉不仅落落大方,眼中还有着智能之光,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

  “谢谢你来探望我。”他客套了一番。

  “我一方面代表我⽗亲来探望你,一方面…我是来道歉的。”简以娉说。

  “⼲嘛道歉?”

  “派保镳保护以嫣是我的主意,而牛均承正是我选中的。”简以娉实在没想到牛均承尽责过了头,竟给她捅个大楼子。

  “喔,那你的确需要道歉。”封宝书其实不怪她,甚至连那条牛筋他都不怪。

  他因祸得福嘛!

  “对不起。”简以娉行礼致歉。

  “没事了。反正你姐姐已经答应对我负全责,我如果再怪你们的话,那我就太不近人情了。”

  昂全责?怎么个负责法?

  简以娉狐疑的望了眼简以嫣,只见她的姐姐面露难⾊而且无奈。

  她了解了!她一向以保护姐姐为己任,没想到这次却帮了倒忙,成了将姐姐推向地狱的推手。

  以娉原本想将封宝书隔离,却反让简以嫣落⼊他手里!

  ******--***

  病房里,封宝书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比在自己家里有佣人伺候时,还更像个大少爷。

  相较于他的享受,简以嫣就显得痛苦难当。

  她虽不至于有大姐简以嫥的千金‮姐小‬脾气,可是伺候人的卑微劳务,她还真的没有经验。

  “你真的没办法自己用左手吃吗?”简以嫣捧着饭碗,微询了一下,希望这点小事他能自立自強,不要劳动到她。

  封宝书摇‮头摇‬。

  这不是有没有办法的问题,他就是要让她服务就对了。

  “快点喂啦!饭凉了很难吃耶!”他催促着。

  简以嫣只好挨在他沿,喂他吃饭。她见他胃口好像很好,所以为了缩短喂食的时间,她动作飞快,一口接着一口的喂,丝毫不给他咀嚼的时间。

  “要噎死我啊?呑不下去了啦!”封宝书満嘴饭菜,还硬要说话,不噤噴得到处都是,连简以嫣的脸上都挂了两三颗他发飞弹噴出来的饭粒。

  “你卫生一点,吃东西不要说话呀!好恶心。”简以嫣嫌恶的赶紧擦掉脸上的饭粒。

  “咳…你存心噎死我!”封宝书呑下嘴里残存的一口饭,然后大声‮议抗‬。

  “你很饿不是吗?”

  “我是有气质的男人,你不能因为我吊着石膏手不方便,就硬生生降低我的格调好吗?现在,请你用优雅的方式喂我,OK?”封宝书说。

  简以嫣一面收拾着散落的饭菜,一面在心里嘀咕。

  什么气质格调?刚才是谁噴饭噴得像天女散花一样?他还敢说自己是有气质的田刀人?

  真正有气质的话,就不会老是做一些让人为难的事。

  从第一次他们在“沧海桑田”见面,到接下来的每一次手,他总是不顾别人感受,横冲直撞的,想怎样就怎样。

  然后,打架打输了,还不知反省,反而趁机庒榨她,強迫她当全天候的看护。他本一点也没尊重到她,只会开口闭口说她好可爱。

  好可爱有什么用?像她这么懦弱的个只会受人欺负,连一点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难怪他一开始就踩在她头上。

  “自己吃不是比较脑控制速度吗?”简以嫣不甘不愿的重新喂他吃饭。

  “吃饭的时候可以谈比较有趣的事情,老是抱怨会害人食不振。”封宝书故意板着脸。他就是喜逗弄她,看她进退两难。

  简以嫣没再说话,喂他吃,喂他喝,连饭后⽔果他也要她一块一块的喂,直到他心満意⾜。

  他已经把自己当废物了!只断一只手就这么嚣张,现在大概只剩下上厕所和刷牙愿意自理,其它的,他都非要简以嫣伺候不可了。

  “‮澡洗‬吧!”封宝书休息了半个钟头后说。

  说的人轻松自然,听的人却瞠目结⾆。“你要‮澡洗‬?”

  “嗯,两天没洗了不是吗?刚才又弄脏⾐服,很难受。”他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很不舒服。

  “不如请贾先生来帮忙?”简以嫣想起了封宝书⼊院的第一时间,他的特助贾盛力就十万火急赶来帮忙处理,他绝对比她更适合协助他‮澡洗‬。

  “盛力忙公司的事都忙不完了,哪有时间?”

  “但他是你的特别助理…”

  “简以嫣,你不要再找借口推托!我说我要‮澡洗‬,又不是叫你帮我洗,你只要在旁边协助就行了,怕什么?”

  “可是…我是女生。”

  “你不帮忙也没关系,等一下如果我不小心滑倒又摔断另一只手,或者倒霉到底连脚也摔断了,到时候可不是一个月或几个月就医得好,你可能要伺候我到天荒地老罗!”

  “你…”这人真不忌讳,不祥的事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简以嫣却已吓得又要四肢无力。她可不愿伺候他到“天荒地老”于是决定配合。

  “你不要再说了,‮澡洗‬就‮澡洗‬吧!”

  封宝书漾着笑。

  嘿嘿,你胆子那么小,一定没见过世面,等下非让你大开眼界不可!

  他心底早已塞満坏念头,不要以为断了一只手的人就不能恶作剧…

  当他和简以嫣进⼊浴室时,封至书和安洁正好来探望他,因敲门未获回应而直接进了病房。

  “确定是这间吗?怎么没人?”安洁在病房內巡了一圈。“原来在‮澡洗‬。”她听出了浴室里有⽔声…和封宝书俗不可耐的歌声…老鼠爱大米。

  不过他不自贬为老鼠,他唱的是:我爱你,爱着你,就像维尼爱蜂藌…

  从头到尾就那一句,唱了几百遍。

  “断了手还是不忘‮澡洗‬,他的确是封宝书。”封至书笑着说。

  安洁也笑了起来,因为他的歌声还是一直传来。幸好地住的是特等套房,不会吵到别人。

  “封宝书你‮态变‬…”

  忽然,从浴室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将封至书和安洁吓了一大跳。

  “怎么里面有女人?封宝书在浴室里对人家怎样?”安洁不噤紧张又好奇。

  “宝书!发生什么事了?”封至书也担心的喊着。

  接着,简以嫣从浴室里跑出来,双手掩面,花容失⾊。

  封至书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把人家吓成这样?

  “小…‮姐小‬,你怎么了?封宝书对你怎样了?”安洁拦住她。

  简以嫣这时才发现病房里出现了其它人,她无助的看着安洁,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是简以嫣吗?”封至书没看过简以嫣,但直觉告诉他,这位‮姐小‬应该就是简以嫣。

  简以嫣点点头。

  “我是封至书,封宝书的哥哥,这是我老婆安洁。”封至书向她介绍自己。

  然后,封宝书下半⾝只里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简以嫣,你跑什么跑?我⾐服都还没穿…”

  “我来帮你穿,怎么样?”安洁站到他面前。

  “安洁,哥,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没事吗?”对于他们的探望,封宝书可是毫不感

  “你没事?你对简‮姐小‬怎么了?还敢说没事?”安洁可不轻易饶他。“我看你八成是⾊不改,想占人家便宜,对不对?”

  “哪有?你不要毁谤!”

  “⾊不改”这个评语很不优,封宝书拒绝承认,如果她换个说法,比如说风流倜傥、潇洒多情,他就乐意接受。

  “没有?没有人家会尖叫,还骂你‮态变‬?”四年同学、两年朋友加上三年叔嫂都不是当假的,安洁太了解封宝书一肚子坏⽔。

  “拜托!我断了手,算是『肢障者』耶!请她帮忙拉一下浴巾,她不拉紧,浴巾掉了我有什么办法?被看光光的人是我耶!我也很难为情呀!”表面上,封宝书大力表示自己的无辜,实际上,却正为自己的恶作剧暗自窃喜。

  “你怎么这样说…”简以嫣红云満脸,又羞又愤,刚才的限制级画面还定格在她脑海。天啊!她会不会长针眼…

  她愈想愈心慌,觉得羞于见人,终于跑了出去。

  “简以嫣,记得回来啊!”封宝书不忘提醒她的职责,希望她坚守岗位,可别一去不回。

  “你喔!”断了手还不安分。封至书和安洁真不晓得怎么说他才好。

  “宝书,痛不痛啊?我好心疼喔…”

  这话,不是简以嫣会说的。这是探视封宝书的女人口中说出来的。

  不知是封宝书平⽇广结善缘,还是因为顶着风采集团二少爷的光环所致,从他住院第一天起,就不断有探视者涌⼊他的病房,各界的慰问花篮更是排満了走道。

  平时他的朋友也常来哈啦,红粉知己多得数不清,来来去去的,让人很难对谁有印象。

  简以嫣对这种几乎开起派对的探病方式已经司空见惯,她总是静静退到套房里附设的一间小小的看护休息室。

  休息室有个玻璃窗,她将窗帘拉上,不想看见那些女人和封宝书打情骂俏的画面,因为实在很⾁⿇、很恶心。

  但虽然看不见了,声音可是听得很清楚。

  “宝书,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喔!不然怎么有力气抱我?”女人娇滴滴的声音明显在撒娇。

  “嗯。”封宝书⼲笑着,淡淡的应了一声。

  简以嫣猜想,若非他现在是“肢障者”恐怕早就将那女人生呑活剥了吧!

  封宝书是个博爱之人,每个来探望他的女人似乎都对他念念不忘、赞誉有加。人家说“做口碑”的,大概就是指封宝书这种散播乐散播爱的风流人物。

  “你光会笑!都不说话人家怎幺会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面对封宝书头一次的沉默,女人颇有怨言。

  “意思就是我累了,想休息。”他不想继续应付这女人了。

  “啊!对不起,我都忘了病人要多休息,那我先回去,改天再来看你。”女人说完,然后是一连串啾、啾、啾的‮吻亲‬声。

  接着,是脚步声,开门声,关门声。

  简以嫣知道那女人走了,可是她并不想立即出去。因为她陷⼊了一种茫然,蓦然思索到她与这个花花世界有多么格格不⼊。她跟别的女人竟是如此不同?

  那些女人的世界,五花八门,多采多姿。吃喝玩乐,跳舞唱歌,泡夜店、‮夜一‬情、倒追男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

  而那些全都是简以嫣不曾、也不敢去尝试的东西。她的世界只有“⽑手⽑脚”和“珠头珠脑”看了那些女人,她才知道自己的世界有多乏味单调。

  但她宁愿只尝那清淡,只弹那单调。这就是她的风格吧!

  不过,可能是种不太受男人的风格。

  “简以嫣,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封宝书自病上嚷嚷。

  他的呼喊,让简以嫣不得不从自己冥想的世界走出来。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气⾊异常红润,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他脸上留有好几枚女人的口红印。

  那红,让她觉得好刺眼,好不舒服!

  “你怎么了?”封宝书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会忽然垮下来。

  “对于一个強调自己很爱⼲净的男人,却在脸上留着口红印…”简以嫣猛地住嘴。他的脸上有什么本与她毫不相⼲,她何必看不顺眼?

  封宝书想起自己刚才被红粉知己亲了好几下,难道简以嫣很在意啊?

  “你过来帮我擦掉。我手断了。”

  “你有左手。”简以嫣觉得他实在没必要一直強调他手断了,而且他本故意忘记他的左手是健全的。

  “你来帮我擦。”

  “我不要。”她难得拒绝他的要求。

  “你不帮我擦,表示你很在意别的女人吻我。”嘿嘿:

  “我不在意啊。”简以嫣不想平⽩被误会,可是,她又真的觉得那些口红印很碍眼。

  为了不落人口实,她只好上前,菗出面纸为他擦拭。

  “嗯…把脸洗⼲净比较好。”简以嫣的声音总是轻飘飘的,表情总是有点‮涩羞‬。不太敢直视对方的眼神,总是那么纯净而无辜。

  好惹人爱怜的简以嫣!

  封宝书望着她的娇柔,他好想抱紧她、吻她。为了不让她心存芥蒂,他更决定要将脸洗得⼲⼲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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