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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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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堡里头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这几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竟敢到处挂彩球!”

  张灯结彩,怎么?堡里头办喜事了吗?

  从那⽇被滕冥甩了一巴掌之后,苏红绣的脾气更大了,只要在龙腾堡內见到她不満意的、让她不如意的,她就发脾气,堡里头的下人都对她避如蛇蝎。

  而她对颜少真也更反感,认定滕冥会打她都是因为她的存在。

  几个堡里头的奴仆见到苏红绣来,因来不及逃跑,只能硬着头⽪回答她的话“‮姐小‬,堡里头要办喜事了。”

  “办喜事?”绝对不是她与滕冥的,她知道。“是韦海棠与我表哥是吧?”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狠。

  “是…的。”奴仆结巴的说道。

  “何时?”

  “这个月的十七⽇,少堡主请人看了⽇子,说这个月的十七⽇是今年最好的⽇子,只要在十七⽇成亲的夫都能恩爱一辈子。”奴仆傻傻的说道。

  “恩爱一辈子!”

  她表哥就这么想与韦海棠恩爱一辈子是不是?他有没有想过她啊!她从懂事起就一直想做他的新娘子,而现在…

  “不准,我不准你们挂这个,给我拿下来!”她对几个奴仆吼着。

  “‮姐小‬,请不要为难小的好吗?这是少堡主代的。”他们几人冷汗直流,也领教了苏红绣到底有多刁蛮。

  “我叫你们拆你们就拆!不折是吧?那我来!”她硬是爬上梯子,将几颗刚挂上的彩球给扯下来,用力的摔在地上“不准,我不准韦海棠嫁给我表哥。”她气红了脸,说完后就跑了。

  “怎么办、怎么办?‮姐小‬这样…”奴仆甲看着地上被扯烂的彩球,担心的问着。

  “别管‮姐小‬了,做正事要紧!少堡主都要成亲了,‮姐小‬能说什么呢?”

  奴仆乙拿起好的彩球再继续绑着,韦家‮姐小‬来他们堡里这么久了,她亲切的个他们都很喜,也乐于接受她成为龙腾堡的少夫人。

  ******--***

  “表哥、表哥…”苏红绣一听到滕冥人在书房,就急急的冲⼊里头找他,却看见颜少真坐在他⾝旁与他有说有笑的。

  “我的眉⽑耝一点…不是啊!没有这么细!”她拍拍滕冥的手臂,此时她和滕冥正在画她自己的自画相。

  “嘴啊…厚一点,这样才感…没错…没错!”

  说是两人一起画其实也不算是,是滕冥主笔,而她是指导,她怕现在再不画自己原来的样貌,就真的会忘记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哦…和滕冥聊天、画画,总之就是培养感情啊!”颜少真甜甜的说道,对滕冥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吧?”

  “红绣,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吗?书房不是你可以任意进出的。”滕冥放下手中的笔警告着。

  “我不能来,为什么她就可以!”她快气炸了。

  “嘻嘻嘻…”她对苏红绣扮了个鬼脸“我是什么⾝分、你又是什么⾝分啊?你也只不过是他的『表妹』,而我呢…是他的『娘子』。”她得意极了。

  苏红绣的脸⾊几乎铁青“你给我出去,我有话跟我表哥说。”

  “好哇!”颜少真也大方得很,转⾝就想离开。

  “海棠,你去哪里?”他皱眉的唤住她。

  “想同小喜、小雀去市集玩,放心!我会叫沈大哥陪我们去的。”

  虽然如今她的⾝分不同了,可这里的人都把滕冥的话当圣旨一样,她们三人绝不可能轻易的出龙腾堡。

  “那就好。”沉刚的武功在整个龙腾堡仅次于他,有他陪着她们,他就放心了。见到颜少真将门阖上,他才开口“红绣,你又怎么了?”

  “表哥,你真的要娶她吗?”苏红绣急急的问。

  “是的。”

  “那我呢?我怎么办?!”

  “你?”

  “我一直这么喜你,你娶了韦海棠,那我呢?”她拉着滕冥的⾐袖“表哥,不然…我当正室、韦海棠当妾。”

  “太荒谬了,我滕冥只会有一位子,我从未有纳妾的打算。”

  他的几位朋友尚未娶,可是家中都有纳着妾室这种做法令他非常不认同,再加上少真告诉他“我们那边是一夫一制,我不管你这里怎么样,如果你真的要娶我,就得照着我那边的法律做”!

  就算颜少真不这么告诉他,他也不会纳妾,除了她…他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因为天底下不会再有第二个颜少真!

  “表哥…”

  “红绣,你别闹了好吗?我本不喜你,也绝对不会娶你…”他把话说开,要苏红绣死了这条心。

  苏红绣⼲脆豁出去了,她忍住內心的羞怯轻解罗衫,露出姣好玲珑的⾝段…

  “红绣,你这是做什么!”滕冥的脸⾊一凛“我已说过除了海棠我谁都不要!”

  “表哥,你不会想要我吗?”她用力抱着滕冥。

  “你给我滚!”

  滕冥捡起了她掉在地上的⾐裳,扣住了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拉出书房外,将⾐裳丢给她。

  “红绣,你真的令我很厌恶。”他用力的甩上书房的门。

  而苏红绣的整颗心都碎了,她坐在地上痛哭着…越哭她就越憎恨颜少真,甚至想她…死!

  没错,只要她死,表哥就是完全属于她的了,没有人胆敢与她抢了,呵呵…******--***

  “灶房在煮些什么啊?”苏红绣难得走⼊灶房,就见到小雀正在顾着柴火,似乎是在炖汤。

  见到苏红绣,小雀如临大敌“煮汤啊!”很不客气的回着。

  “这是少堡主特别代我用他昨⽇请人从长⽩山带回来的人参帮‮姐小‬炖汤,让‮姐小‬补补⾝体的…”她的语里夹的,就是想让苏红绣知道她们家‮姐小‬在滕冥心中的地位。

  “你这死丫头,你那是什么态度啊…狗仗人势吗?今⽇不管再怎样,我也还是龙腾堡的表‮姐小‬,哪容得你这丫环对我这么不客气!”苏红绣简直气炸了。

  小雀翻了翻⽩眼,在堡里每个人都知道少堡主已下了逐客令,就是要把这位娇贵的表‮姐小‬给请回家去,是她自己脸⽪子厚,硬是要留在这里。

  “是是…小的知道错了。”她敷衍的说道,免得苏红绣又像发了疯似的将她给吊在树头上。

  “知道就好。”苏红绣这才稍微平息怒火。“对了,我刚才来的时候有看到你家‮姐小‬似乎在找你。”

  “找我?”

  “对,她说布庄送来几匹布,想让你挑挑看有没有喜的,她就要出阁嫁给表哥,当然也希望丫环有几件新⾐裳可以穿,不要净穿些旧⾐裳。”

  “这样啊…”是啊!她怎么都忘了呢!昨天‮姐小‬才告诉她要请布庄送几匹布来。“请问我家‮姐小‬现在人在哪里?”她不疑有他。

  “她的厢房,你快去吧!别让你家‮姐小‬久等了。”

  “好好…”小雀走了几步又踅回来,有些为难的看着灶上煮的那锅汤“可是我的汤…”

  “你先去,再叫小喜来顾着不就得了吗?小喜也应该量好⾝了吧!”苏红绣劝着。

  “对对对,谢谢苏姑娘。”她趿着小碎步跑走了。

  待小雀走后,苏红绣狠的看着那锅汤“表哥,你为什么就那么喜那个人呢?我就不好吗?还请人帮她炖汤…”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着“长⽩山的人参很珍贵呢!就跟我带来的葯一样珍贵对吧?”她从间拿出一个小瓷瓶“鹤顶红呢…托人找了好久,只要一小口就可以让那人归西…呵呵…”她小心的打开锅盖,将整瓶鹤顶红全都倒⼊锅里“你这样不死也难啦…”她瞄见小喜用冲的跑过来,一定是小雀叫她来顾柴火。

  她将小瓷瓶放回⾐袖中,若无其事的看着气吁吁的小喜“来得这么慢,等会儿汤都煮⼲了!”

  小喜连忙拿着一旁的杓子捞捞汤,还好…没事。

  “哼!我要走了,在这里又热又闷的。”苏红绣嫌恶的用手绢捂着鼻子“你就自个儿留在这里吧!”

  “又没有人叫你留在这里,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小喜对着红绣的背影嚷着“真是个惹人厌的表‮姐小‬。”

  ******--***

  “滕冥!你有多久没带我出去了…”

  颜少真与滕冥在后花园走着,她看着池塘里头游着的锦鲤,忍不住大叹了口气,就像被闷了许久一般。

  “这阵子很忙,你也看到的,在筹备婚事。”滕冥搂着颜少真的,忍不住‮吻亲‬了下她⽩晰的脸颊。

  “喂喂喂…讲话就讲话,别动手动脚的!待会儿让人给看见了…”她拍了拍他的脸,他不要脸她还要哩!

  而且就算她就要与他成亲了,他这样也太嚣张、太明目张胆了吧!竟然每⽇都正大光明的到她房里头“‮觉睡‬”而且还过分的睡到小喜、小雀她们都来了还不下…让她觉得超级丢脸。

  “这里没有人。”

  “什么没有人,刚才沈大哥不是在那里吗?”

  她指着不远处的回廊,目光也望向那里,哎呀…刚才人还在那里的,怎么才眨个眼人就不见了。

  “他忙。”滕冥笑笑。

  “骗人。”她撅起嘴,一定是沉刚太识相了,看情形不对就闪人了。

  那现在就只剩他和她而已,他该不会“兽一来”就在这里把她给剥了呑下士巴!

  希望不会,阿弥陀佛。

  牵着颜少真的手,他们走到小桥上,他从她⾝后搂着她,爱极了她在他怀里的感觉“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会医术的事吗?”

  “我知道啊!那个银针…这么长!”一想到银针,她的头⽪就不噤发⿇。

  “前⽇教我医术的师⽗终于同意下山来参加喜宴。”

  “真的吗?”那时听滕冥说,他是他师⽗唯一收的徒弟,而他师⽗个古怪,医术一流,有“医鬼”的美誉,可替人医病得“看心情”心情不好就算送上万两⻩金也无法打动他。

  “是的…”他点头“我师⽗还精通卜卦、易理、命相…”

  “这么了不起。”佩服、佩服!

  如果真的那么了不起,那应该可以算出她会在这里待多久吧?一想到此,她的眼神又黯淡下来。

  “我师⽗绝对有办法可以让你留在这里,一辈子陪在我⾝旁。”就像看出颜少真在想些什么,滕冥保证道。

  “不谈那个,每次只要说到那个心情就会郁卒。你还没告诉我,既然你师⽗从不收徒弟,那为何会收你?”

  “有次我同我爹出城,看到他没银两买包子,就买了两个送他,他就坚持收我做弟子。”

  “喝…这么简单!”

  就因为两颗包子,世外⾼人就愿意收他当弟子,颜少真有些讶异。

  “不对啊!若你师⽗真的是人称『医鬼』,那为何会缺银两买包子?”这不通、不通,说出来谁会信。

  “他的银两被偷了吗?”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他没带出来,他平常不带银两的。”滕冥回道“他只是因为突然闻到⾁包子香,想吃两颗⾁包子而已。”

  “好神奇的老人家喔!”他会没带银两,该不会是想用帮人看病来换取粮食吧?

  “少堡主,徐老已到大厅了。”不远处传来沉刚的声音。

  “和我算的时间差不多,我师⽗来了,我去大厅看看。”滕冥告诉颜少真。

  “你去吧!”

  待滕冥走后,她无聊的在后花园走着,才走到后山就看到一位満头⽩发、蓄着一脸⽩胡子的老爷爷坐在大石头上,手在袖子里左找右找的,似乎在找些什么东西。

  没看过他耶!来这里这么久了,龙腾堡里有什么人她几乎都见过。

  那个老爷爷一脸的皱纹,说不上是慈眉善目,反倒是像…“土匪类的”额头上还有几道疤痕。

  “老伯,你在找什么?”颜少真走到他⾝旁问着。

  “说了你这个小丫头也不懂。”老爷爷不屑的说道,还是在⾐袖里不停的找着。

  “你不说我又怎么懂。”她翻了翻⽩眼。

  “你不怕我?”注意到她仍然是站在他面前,老爷爷终于抬起头。

  “伯你?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长得这样…很多小姑娘都会被我给吓跑。”

  “不会。”没感觉,可能是二十一世纪的恐怖片太发达了,比他长相恐怖几百倍的她都看过“你还没告诉我,你在找些什么?”

  “你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老爷爷看着颜少真“从很远的地方来这里,不辛苦吗?”他突然说道。

  颜少真不解的看着他。

  “你想回去你的世界吗?”老爷爷莫名其妙的再问着。

  “这一句话她就听懂了“你是…你知道我从另一个时空来的?”她打了个冷颤“你怎么知道?”

  “没有什么可以瞒得过我的,哈哈…”老爷爷大笑几声“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不想回去。”

  “我…”颜少更有些一忙然“说不想是骗人的!我爸妈都在那里,我想见他们,可是这里有…”有滕冥在这里,一走就没办法再见到他了。

  “你想走?”他又问。

  “不,我想留!”

  “真不错,不愧是冥儿挑中的媳妇儿,越看越中意!”

  他就是想看看滕冥挑的媳妇长什么样儿,是不是装模作样的姑娘?所以才没在大厅等着,现在见到果然没让他失望。

  “你是…滕冥的师⽗!”她一猜就猜中了。

  “没错,我就是滕冥的师⽗,听听…”他的手放在耳朵上“有没有听到脚步声?冥儿一定是派人到处找我了。”

  脚步声…他们这种练武之人耳力相当好,她又没听到什么东西…果然,一下子而己,滕冥就找到他们。

  “师⽗,您之前不是还在大厅吗?”滕冥见到颜少真和徐老在一起,这才松了⽇气,就怕她自己偷溜出堡。

  “嗤,为师的到处看看!”徐老又不经意的看了颜少真一眼“你很难回得去吧!因为你的心已经掉在这里了。”

  “老伯…”她还想问些什么,徐老已经率先走到滕冥⾝前“走走走,冥儿,你这里有没有酒啊?”

  “有,徒儿一得知师⽗要来,立即派人调了一批上好的酒来,绝对会让师⽗您喝得过瘾!”他握住颜少真的手,示意她别再开口。

  颜少真则是气恼的瞪了滕冥一眼,伸腿踢了踢他的小腿陉。

  这些小动作没逃过徐老的眼“小俩⽇要打情骂俏在自个儿房里就行了,这里还有我这个老人。”徐老懒懒的说道“冥儿,走了!还不带我去尝尝那些陈年老酒。”

  ******--***

  “‮姐小‬、‮姐小‬…汤炖好了!”小喜小心翼翼的端着那碗汤走⼊颜少真的房里。

  颜少真脑袋里仍在想着徐老所说的话:你很难回得去吧…

  “‮姐小‬,汤来了!”小喜看也知道‮姐小‬又在发呆,她将汤放在桌上,朝她的耳边吼了声。

  “吓…”颜少真吓了好大一跳,手不停的在心口上拍着“跟你说好几百遍了,我娘没生胆给我,别这么吓我!”她恶狠狠的想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可小喜本就不怕她。

  “小的刚才已经出声唤过‮姐小‬你了。”

  “那什么东西啊?”颜少真嫌恶的看着桌上那碗汤“滕冥又去找了什么东西给我补了?!”

  “‮姐小‬,这可是少堡主的一番心意呢!”小喜非常的不赞同“少堡主说你⾝子骨虚冷,必须多吃一点补品,这上等的人参是少堡主才有能力拿得到,就算我们韦府也没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神好吗?”啧,是收了滕冥多少好处啊?净是帮他说好话。“拿来,我喝啊!我会喝光光,将他的心意全都喝光。”

  “‮姐小‬,你会这么想真的是太好了,趁热喝啊!小心烫!”

  颜少真端起碗就口轻吹了下,就大大的一口气喝了半碗,将碗放在桌上。

  “我喝半碗了,这样够…啊…”她感觉到五脏六腑开始揪疼,而且疼痛越来越剧烈,胃像有把火在狂烧一般。

  “‮姐小‬、‮姐小‬,你怎么了?你别吓小的,你在同小的开玩笑是吧…”小喜见到颜少真有些不对劲,连忙扶着她。

  “我…我…呕…”她的嘴角呕出了口鲜⾎。

  “‮姐小‬,你吐⾎了!来人哪、快来人哪…叫大夫…”小喜边哭边喊着“叫大夫来啊…”“冥儿,你不愧是我徐鬼唯一收的徒儿,真的是太了解我了!”徐老一手拍着滕冥的肩,另一手则是捧着一大壶的酒,⾼兴道。

  “很⾼兴这酒能合师⽗您的胃口。”滕冥恭敬的说道,听到外头传来的喧嚷声,他的眉头立即蹙起,才刚起⾝,沉刚立即来报。“外头是怎么回事?”

  “回少堡主,是韦姑娘…”

  滕冥一听是颜少真,神经立即绷得死紧“海棠吗?她怎么了?”

  “她似乎是中毒!”

  “什么…”滕冥握紧了拳头,脸上浮现担忧的神情“请大夫了没?”他立即跨出几个大步,沉刚则是跟在他⾝后。

  “有…”沉刚回道“大夫没办法医。”

  “没办法…”他止住脚步,转过⾝“为什么没办法?”他的话梗在喉头,这几个字说得很辛苦。

  “大夫说…是鹤顶红。”

  “鹤顶红?一般的大夫当然没办法医了…”徐老的手仍旧捧着一大醴子的酒,”双眼醉醺醺的,连走路都走不稳。

  “师⽗!你有办法吗?”滕冥了分寸,忘了他师⽗在这里。

  “当然罗!呃!”他打了个酒隔“没有我徐鬼…救…救不了的人…就连阎王也得敬我三分。”

  “少堡主?”沈刚看着滕冥,等他下指示“徐老似乎已经醉了。”他指出事实。

  “中了鹤顶红的人哪…”徐老的手比着“两刻钟就会…毒发⾝亡啦…拖过两刻钟就让她去向阎王报到了…隔…”

  向阎王报到?!

  不准!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她承诺过要陪伴他一辈子的,她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来,不就是为了要与他长相厮守吗?

  就在她答应舍弃一切陪伴他之时,竟然…

  滕冥心痛如绞!“沈刚,将师⽗扶到海棠的房中。”

  ******--***

  “少堡主、少堡主…你终于来了…”小喜已经哭花一张脸,一旁还站着两个大夫。

  “海棠呢?”原本平稳的声音听得出有些颤抖“她呢?”他急急的问着。

  “‮姐小‬在榻上躺着,口中还一直吐着⾎…”

  没等小喜说完,滕冥已经冲⼊內室,就看到颜少真面无⾎⾊,痛苦的躺在榻上,口中还不停的吐出一口一口的鲜⾎,小雀则是哭红了一双眼帮她擦着⾎。

  “你来了…”颜少真勉強的睁开眼,模糊的看到他银⽩⾊的⾝影。

  “少真!你说过不离开我的!”他握紧她的手,在此时才感觉到自己的懦弱、无助。“你说过不离开的…别想丢下我一个…”

  “可是我…好痛…好像有火…呕…”她又呕出一口鲜⾎。“我们该不会…就真的…有缘无分…呕…”

  “别说话了,请师⽗进来。”滕冥吼着。

  沈刚扶着徐老走进来,他一走进来就是很浓的酒味,让小雀不得不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一个醉鬼有办法救得了她家‮姐小‬吗?

  徐老帮颜少真把脉,手拨了她的下眼睑,再看向桌上那碗汤…“还好、还好,只喝了半碗,若是一碗绝对没命…”他‮头摇‬叹气着。

  “师⽗…”滕冥急于知道她的病情。

  “冥儿,冷静!什么时候看过你这么慌张了,为师的不是告诉过你,诊治病人切忌慌吗?你…”徐鬼点名小喜“马上去泡茶来。”

  “少真…不,海棠现在如何了?”滕冥又问。

  “有救!为师的不是说过,天底下没有我医鬼医不了的人吗?除非她死了!”见小喜端了茶过来,徐老啜了口,感觉自己的脑袋清醒了点“让我先止住她⾝上的毒。”他拿出银针,在颜少真⾝上扎着。

  “你…去熬葯。”他又写了葯方子让小雀去熬葯。“她有救,死不了的,只不过现在还缺葯引子。”

  “葯引子?缺什么…师⽗,徒儿都可以想办法。”滕冥急道。

  “⾎,⾎就是葯引,她⾝上的⾎都有鹤顶红的毒,所以必须放⾎,可是⾎的量要很大…”

  “我可以给。”

  “少堡主,小喜也可以给…”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只能用一个人的⾎做葯引,而且那⾎不是谁的都可以,必须与她…”徐老指着颜少真“有关系。”

  “有关系?”

  “没错!即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你与她…”见到滕冥点头,徐鬼又‮头摇‬晃脑着“很好…这⾎还有一种功用。”

  “功用?是什么?”滕冥亟知道。

  “她⾝上若是有你的⾎,便可以束缚住她的灵魂,那她一辈子都走不了…回不去!”

  “真的吗?”原来他的鲜⾎就能让颜少真一辈子留在这里陪他,如果真能留下她,就算要用完他的⾎,他也甘愿啊!

  “冥儿,为师的不知道要在你⾝上取多少鲜⾎,也许会令你丧命,可…她是你的娘子,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救她,还是你想眼睁睁的看她在半刻钟之后魂归九重天?!”

  “师⽗!若是她走了,我也不可能独活,只要有一线生机,哪怕是把徒儿的⾎都用尽也没关系,只要她平安无事…”滕冥深情的望着颜少真。

  唉!这样也算得上是他医鬼的徒弟吗?平常精明得很,一遇到心上人,中毒的脑袋就不灵光了。“那你留下来,其馀的人去准备碗、刀子…”

  ******--***

  “‮姐小‬、‮姐小‬,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小雀、小喜一发现颜少真张开眼,就开始喳呼着,吵得她的头痛死了。

  “闭嘴…咬咬…”她的喉咙⼲涩“⽔…”

  小喜立即倒了杯⽔给她喝“‮姐小‬,你知道你中毒的时候可是换了多少⾎吗?”

  “换什么⾎…”她不解的看着小喜。

  “徐老说要将你的毒⾎放出来,同时得补上同量的⾎,那全都是少堡主的⾎…”

  那四碗的毒⾎看得她全⾝打颤,而滕冥则是脸⾊苍⽩,静静的坐在一旁让徐老在他⾝上取⾎。

  “他的⾎…”颜少真动得哭了。

  “是啊!”小雀也哭了“少堡主最后连站都站不起来,是让沈护卫扶出你的厢房的…”

  “我要去见他。”他真的就这么爱她,为了她甚至不惜付出他的鲜⾎,就不怕自己没命吗?

  那这样她还有什么好迟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为了她,连宝贵的命都可以不要了啊!

  她不停的掉着泪,就希望见到滕冥是否安好。

  “不行,‮姐小‬你还得躺一阵子,徐老有代‮姐小‬还不能下榻,不然小的去看看少堡主怎么样了,如果可以就请他过来见你。”

  “好。”

  “你没事了吗?”滕冥一得知颜少真清醒了,立即赶来看她。

  颜少真见到他手上着的布条,心疼极了“为了我…”她轻抚着他的手。

  “一点⾎算什么,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会给。”他坐在她⾝旁,两丫头早就偷溜出去“还好你没事。”

  滕冥虽然流了很多⾎,可是在一天的休养之后,也复元了七、八分,整个人看起来与平常差不多。

  “我当然会没事了…”她牵动着嘴角“这里有你,我又怎么会有事…”她又哭了,他手上的伤让她好傀疚、好自责。

  “别哭了,其实这也算有价值。”滕冥笑笑,不怎么在意手上的伤“师⽗告诉我,你用了我这么多⾎也是一种秘术…”

  “秘术?什么意思?”她不懂。

  “我的⾎可以锁住你的灵魂,让你没办法再回去那个不知名的时代。”

  “用你的⾎将我的灵魂硬锁在海棠的⾝体里面…”听起来真玄。

  “是的,所以我不用再担心你随时会离去。”

  “真的吗?”她不敢相信,这算是因祸得福吗?“如果可以选择,我也真的舍不得走了,因为这里有你…”滕冥第一次听到颜少真的表⽩,內心动不已“你注定是我的,没有人能把你从我⾝旁抢走。”

  “我真的…爱你。”她用力的搂紧滕冥。

  “少堡主,沈护卫在外头候着,说已经查出是谁在汤里下毒葯了。”花厅传来小喜的声音。

  “让他进来。”他用被子将颜少真给盖好。

  “有人对我下毒?”她在堡里的人缘向来不错,竟然会有人想她死…”想到此,颜少真就感觉到全⾝发冷。

  “已经查出来了,你不用再担心害怕了。”他安抚着,见到沉刚走⼊“是谁?”他今⽇已命人搜查龙腾堡上上下下,绝对要找出凶手。

  “回少堡主,是…苏姑娘,属下在苏姑娘房中找到装毒葯的瓶子。”

  “是红绣吗?”滕冥很难相信竟然是他从小疼爱到大的表妹“她招认了吗?”

  “是的,苏姑娘招认了,她还说…她就是想韦姑娘死。”

  滕冥沉痛的闭上眼“将她打⼊大牢,依堡里规定…”

  “不,”颜少真出声“沈大哥,就派人将她送出龙腾堡,一辈子不准她再踏⼊这里一步。”

  “少真!”

  “这次就听我的好吗?”她温柔的覆上滕冥的大手“我们也得感谢她,我才能永远的留在这里。”

  “这不妥,对堡里的兄弟很难代…”他皱着眉。

  “怎么会!你可是少堡主,这点事又怎么会难得倒你呢?”她亲昵的窝在他怀中“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永远都在一起,夫君。”

  “娘子,我终于能听到你唤我夫君了。”他好开心。

  “别一脸感动、陶醉,别忘了…要娶我就得遵照我们那里的三从四德,男人不可以纳妾、深夜不得在外流连、子说的永远是对的,就算是错也是你们理解错误…”她扳着手指,将一条条的“教规”说出来。

  “放心,你说什么我全都会照做,除了你…我不会看别的姑娘一眼!”他的一颗心全都拴在她⾝上了,纵使再怎样的天香国⾊都⼊不了他的眼。

  “当真?”

  “需要我保证?”

  “当然,你就在纸上签名,还有啊…我还想⿇烦你一件事。”

  “娘子请说。”

  “教我轻功啊!你们这样飞来飞去的好神奇呢!还有飞檐走壁的功夫真的是太厉害了…”她一脸憧憬“如果我学会了你的功夫,也许就可以当个行侠仗义的女侠了!”

  滕冥虽然不认同她说的,不过倒也很配合的点头,反正…到时再说吧!

  “听起来不错。”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也许我们两个联手就更厉害了,所向披靡!哈哈哈…”她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当个女侠的神气模样。

  “为夫的没意见,你先休息吧!”他苦笑。

  “真的哟!要教我哟!别晃点我哟!”她警告的说着。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他在她发上‮吻亲‬了下,这位好动的小娘子,不好好的绑住她还得了,现在没什么武功就这么⽪了,若是真的有他五成的功力,也许还真的跑去行侠仗义了。

  不成、不成,为了避免她太无聊,还是找点事让她做好了。

  是的,等她⾝体好些,他与她就生个娃娃,让她只能在梦里幻想当女侠。

  这个主意真不错!

  “我很感谢时空的错将你送到我⾝旁。”他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她与他十指握“我想了很久,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了。”颜少真甜甜一笑。

  “愿闻其详。”

  “因为这里有你,你在这里等我所以我就来了…我爱你!”她在他脸上亲了下“要好好爱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回去了。”

  “当然。”滕冥満意的扬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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