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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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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眼睛张不开,她怎么…会在这…发生了…什么事?

  “…还好这次大哥的车子就停在楼下,要不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这是…比特的声音?

  “去感谢沁月吧,三更半夜的把我拉出去,说什么突然想要泛舟,还把充好气的橡⽪艇绑在车上,最扯的是,居然一次绑了两个。”

  “两个人去泛舟当然要绑两个啊。”

  大哥跟大姐的…声音吗?

  “大哥那台追⽇被砸得可真惨啊,幸好当时你跟大姐刚好下车去买东西。”

  她害大哥的车子被砸了吗?他应该很生气吧?

  “车子被砸算什么,改天再向原厂订作一辆就好,我心爱的妹妹可是只有一个。”

  对不起…大哥…啧!⾝体不听使唤,好痛!爬不起来。

  “对了,雅娜的伤没事吧?”

  “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还带点骨折,其它的都只是⽪⾁伤。”

  维思也来了吗?

  “不过那男的就惨了,多亏他用⾝体垫在雅娜底下。”

  那男的…

  “不仅肋骨断了,好像还穿到肺里,脑中好像有瘀⾎块,现在还在动手术。”

  米、米兴始?!

  辟雅娜的眼睛瞬间张开,她试著让疼痛不已的⾝躯坐起来。

  “二姐,你别动啊!你⾝上都是伤!”比特赶紧制止。

  ⾝体的伤似乎比想像中还要来得严重,官雅娜连起⾝都有困难。

  “我去通知妈妈,说小雅醒了。”乘⽇旋⾝走出病房。

  这里是官家开设的医院。

  在官雅娜与米兴始坠楼的同时,乘⽇跟沁月刚好就在楼下,因此两人才能马上将他们送医,把握‮救急‬的⻩金时间。

  沁月轻轻扶著官雅娜,让她可以躺下好好放松。

  自小,沁月对灾难、危险就有強烈的预知能力,这次正是她跟乘⽇救了两人的命。

  “二姐,你还好吗?”维思坐在一旁,脸上尽是担忧的神情。

  辟雅娜微微点头,现在的她没办法做出太大的动作。

  “小雅!”病房门开启,赫纪慕伴随著眼泪冲了进来。“呜!你吓坏妈了,你没事吧?!”

  “没事。”官雅娜用微弱的声音回答。

  “妈以后绝不再你做任何事情,你千万不要再做傻事啊!”赫纪慕満是懊悔地看着女儿。

  “妈,二姐不会做这种轻生的事,他们应该是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

  维思见二姐还无法说太多话,于是开口帮她解释。

  “对…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官雅娜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挤出这句话来。

  “傻孩子,只要你平安就好。”赫纪慕抱著官雅娜,眼泪从脸颊滑落到她⾝上。

  “米、米兴始呢?”官雅娜缓缓地吐出话来。

  众人脸上立即罩上一片霾,谁也没开口。

  难道…

  想到这,官雅娜的眉头紧蹙起来。

  “小雅,你不要担心,医生已经在帮他‮救急‬了。”沁月在一旁温柔地安慰官雅娜。“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先把伤养好要紧。”

  “雅娜呢?!”门外的官宇宙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爸…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难得会看到官宇宙露出这样的表情…心如刀割,満是担心地望着病上的女儿。

  辟雅娜第一次感受到家人对她是多么的重视与关心。

  从小,她就不需要人家担心,⽗⺟和兄弟姐妹间虽然处得融洽,但官雅娜还是会在心中设一道线…

  她是捡回来的小孩,不属于家中的一分子。

  看到家人对自己是如此关爱,当初自己却还惦记著遗弃自己的亲生⽗⺟…这是多么的不该呀。

  养育之恩大于生育,如此简单的道理却是到这个时候才明⽩。

  “爸…”休息一阵子后,官雅娜问官宇宙“有件事我想知道。”

  “你说,什么事,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关于…我是捡回来的小孩。”官雅娜低著头。

  就趁这时机把心结打开吧,让自己以后再也不要为了这件事困扰了。

  “你们先出去一下。”官宇宙对著众人说道。

  “不,”官雅娜轻声制止“过去,我一直因为自己是捡回来的小孩而感到自卑,觉得自己不是家中的一分子。”

  “小雅。”

  “二姐。”

  家人听到官雅娜这么说,不噤感到难过,因为从来没有人留意到官雅娜的心思。

  “都是妈糊涂了。你们都是我最疼爱的孩子。”赫纪慕自责的说道,眼泪又流了下来。

  “不是这样的,妈!”官雅娜抱著赫纪慕。“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抱著那样想法的我是多么愚蠢。所以我想趁大家都在的时候,把心结打开。”

  大家先是一阵沉默,接著看看官雅娜,然后再看看官宇宙。

  “这…”官宇宙言又止的。

  “没关系的,爸,我只是想知道那时候的详情而已。”官雅娜开口问道。

  究竟她是在什么地方被捡回来的?官宇宙是不是曾见过她的亲生⽗⺟呢?他们为什么会把她…遗弃?

  这些年来,官宇宙一直避而不谈这个话题。

  “唉…”官宇宙深深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只好说实话了。”

  他背著手在病房內踱步,缓缓靠近门口。

  “其实…小雅,你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他在亲生两字上刻意強调。

  “嗄?”全家人莫不瞠目望着官宇宙。

  辟雅娜不是官宇宙亲生女儿的事大家都知道,只是从没有人去在乎这一点,现在听到翻案的版本,一时让众人不知该作何反应。

  “爸,你、你说什么?”官雅娜最先恢复理智,问道。

  “我说,你是我亲生女儿,亲到不能再亲的女儿。”他一脸沧桑地看着门口“就跟他们一样,你也是我外遇对象生的小孩…”

  最后那句话他刻意放低音量。

  “什么?!”

  好—个青天霹雳啊。

  “当初我跟别的女人勾搭上,你妈气得要死;我怕你是‮妇情‬所生的事被你妈知道的话,她可能会把我打得剩半条命,所以、所以…”

  “为什么你后来不告诉我实话呢?”官雅娜不知该⾼兴还是难过。

  “因为⽇子一久,大家都这么认为了,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在乎这点,就…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这么在意这件事,要是知道,我一定会偷偷告诉你的。”

  平时严肃的⽗亲,现在是一脸尴尬与歉疚。

  “官、宇、宙!”

  赫纪慕响彻云霄的怒吼瞬间爆发出来。

  “既然小雅没事了,那我先回公司了。”

  辟宇宙拔腿就往门口跑,赫纪慕连忙追了出去,接著,只听见病房外两人追逐叫骂的声音远去。

  辟雅娜脸上的表情绝不亚于当知道自己是捡来的时震撼。

  ******--***

  那夜,官雅娜辗转难眠。

  一是因为知道自己真正的⾝世之谜,二是为了刚转到加护病房的米兴始而着急。

  “不睡一下是不行的哦。”沁月在一旁温柔的叮咛。

  感觉上,沁月一直就是这么温柔贤淑,都是她所没有的。

  “其他人呢?”官雅娜问道。

  “爸妈是吵得不知去向,哥一早还要到公司,维思明天早上会来接替照顾你,小特还得上课,所以我全让他们回去了。”

  “大姐不休息吗?”

  “你忘啦?我是夜猫子,这时候才是我最清醒的时候啊,你才需要多休息呢。”

  沁‮经月‬营一间PUB,‮夜午‬过后才是她真正活动的时段。

  “他…”

  像是看出了官雅娜的担忧,沁月摸摸她的头。

  “别担心,医生刚动完手术,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沁月的眼神一直是那么温柔。“你先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再请大哥安排将他的病转来你这里。”

  辟雅娜心中不断祷告,希望米兴始能够平安无事。

  最后,在沁月为她哼唱的摇篮曲中,她缓缓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

  “现在…几点了?”

  待她再张开眼睛时,感觉已是⽇正当中。

  “二姐你醒啦?”坐在一旁的维思正把苹果⽪削成漂亮的环状。“现在十一点多吧。”

  还是可以感到部分的疼痛,⾝体仍没办法好好活动。

  “吃点东西吗?”维思递来苹果。“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吃这个。”

  看见维思在一旁细心照料自己,这让官雅娜感到一丝內疚。

  原本最在意自己是弃婴的事,谁知搞了半天,那竞只是老爸怕死的藉口;这些年来,她错过太多和姐妹共处的时间和机会了。

  “昨天爸说的事…我是不是很傻?”

  维思亲了下她略显苍⽩的脸颊。

  “从小时候开始,你就一直是我最聪明的好二姐,以后也是。比起这个来,我比较关心的是你变漂亮了呢,你知道吗?”

  辟雅娜不解的蹙眉。

  “记不记得我们‮生学‬时期,曾参加过一个金苹果选美比赛?”维思问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连妈都吵著要跟去,后来得奖的是你,对吧?”

  “妈就不用讲了,年纪都一大把了,竟还敢跟如花似⽟的美少女一起比。”维思咯咯笑。

  那年,赫纪慕死都要跟去参加选美比赛,还不惜谎报年龄。

  “不过,知道那时候的你为什么没有得奖吗?”

  辟雅娜摇‮头摇‬,平时习惯盘成髻的长发,现在披落在肩上。

  “因为啊,那时候的你没有受到爱情的滋润啊。一直不肯接受爱情的你,当时就像是一个雕刻出来的美女,可却完全没有感情成分存在。”维思接著说:“但是现在的你,却散发出女人恋爱时才有的特质,一种洋溢在幸福中的美哦。”

  恋爱啊…是那个奋不顾⾝跳下来保护自己的男人,让她明⽩什么叫‮爱做‬吗?

  “喜上他了哦?”维思仍是笑得开心。

  “我…我不知道…”她低下头。

  “这时候还不知道?该不会把脑子给摔坏了吧?人家可是为了救你才跳下来的耶!”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维思带著不解的微笑看着二姐。

  “我当初只是想利用他来让妈、还有你们别再我相亲或是安排对象。”

  “后来不就促成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了吗?”维思提出质疑。

  “可是…”

  辟雅娜似乎想再说什么,不过却被维思打断。

  “我想,你啊,是不晓得该怎么面对自己吧?”

  有别于大哥的开朗、大姐的温柔、小特的鬼灵精怪,维思的笑一直给人一种如在幻境的美,也正因为这种美,让官雅娜暂时忘了烦忧。

  “我可是从幼稚园开始就谈恋爱的人呢,这种事我最清楚了。”维思得意的说。“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对他的那份心意罢了。”

  “心意吗?”

  “是的。敞开你的心去接受这份爱。不管我们说了什么,但你总无法否认自己心中对他的那份感觉吧?”

  “感觉?”

  “嗯,整颗心不由自主地会有期待、失落、开心或难过,全都是因他而起。”维思掩著嘴,笑得可开心了。

  “可是那样的我本不像是…我。”

  “一样都是你啊。”维思说道“那当然还是你,只是平常你把她蔵在盔甲底下而已;只是那个男人刚好能卸下你的盔甲,让你看到‮实真‬的自己,即使你一直以为这份感情不存在。”

  辟雅娜低著头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

  “嗯?”官雅娜看着走到窗台的维思。

  “正义女神为什么是蒙著眼睛的呢?”

  “因为要不偏不倚执行司法正义,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不会因为⾝分贵而有所差异。”官雅娜回答。

  “可是你一直不这么认为对吧?你之前还因为这个跟我们每个人说过教。”

  “嗯。”她点头。

  愈接触司法就愈明⽩:司法是没办法还给人们公道的,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放弃成为律师、检察官、‮察警‬的机会,除此之外,还跟官家大小传达这个观念。

  “我那时一直没有告诉你,”维思转过⾝来“也许,正义女神是因为爱情才蒙上双眼的。”

  “嗄?”

  “爱情让人盲目啊。”维思笑道“不如闭上眼睛,好好去感受你內心真正的悸动吧。”

  看着维思许久,官雅娜回想起自己跟米兴始相处时的种种,那个不像官雅娜的自己,正是因为爱上了他。

  “我想去…看看他。”官雅娜试著从病上下来。

  维思脸上仍是绽开甜甜的微笑。“嗯,我去帮你安排。”

  ******--***

  加护病房外。

  米兴始仍躺在仪器包围的房间內。

  辟雅娜在医师的许可下进到病房中。米兴始揷著呼昅管、吊著点滴躺在病上。

  原本俊俏的脸上多了几处瘀青,那双保护她的手也打上了石膏,原本结实的⾝躯上绑了层层绷带。

  看着躺在上的他,官雅娜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若不是因她一时的疏忽,也不会造成米兴始现在的惨状。

  “对…不起。”她在病旁的椅子坐下。

  辟雅娜心中此刻満是懊恼与后悔,眉心纠结在一起。

  “…都是我不好。”

  为了娜娜都是值得的啊,不过是小伤而已嘛,⼲嘛哭丧著脸,要笑比较好看…

  耳际仿佛可以听见米兴始嘻⽪笑脸的回答。

  不是说了吗?我会一直陪在你⾝边,保护著你吗?笑一个吧。

  他的双紧闭。

  想起过去这段时间来,米兴始陪在自己⾝旁逗她开心、陪她难过,但她却是造成他这副惨样的凶手。

  “喂…你要睡到什么时候?起来啊…”她轻轻推著他沉睡的⾝体。

  不争气的眼泪又落下。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要一直陪在我⾝边的吗?不是说好了吗…不是说好了吗…”

  他仍没有回答。

  房內只有发出规律声音的医疗仪器及官雅娜的哭声。

  是思念,是后悔,是爱恋,是不舍,隐蔵在心中的感情藉由眼泪宣怈出来。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那双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的手,如今却是伤痕累累。那宽广的肩膀现在也绑満了绷带。

  “不是说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就算全世界都遗弃我,你还是会一直在我的⾝边守护著我吗?”她哭喊著他曾说过的承诺。

  从七楼的⾼度坠下,没当场死亡已算是奇迹,而像官雅娜这样只受部分⽪外伤,更是奇迹中的奇迹。

  反观保护她的米兴始,却没有这么幸运。

  即使⾝下有气垫艇跟车子作为缓冲,⾁体仍是无法承受这么大的冲击,况且当时前还庒著同时落下的她。

  “如果…没有认识我…就好了。”她将头靠在米兴始⾝上“如果你没有认识过我…也不会…也不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决堤的眼泪滴落到米兴始⾝上。

  家人为了不让官雅娜担心,全瞒著她米兴始的状况,若不是刚刚遇到主治医师,恐怕她还真以为米兴始跟她一样只是受到小伤而已。

  “比起肋骨断裂,恐怕他脑部受损的情况还要来得严重。”医师这么告诉官雅娜。

  脑部积⾎的状况虽然已经进行过放⾎的手术,但状况仍不是很乐观,极有可能演变成植物人。

  纵使官家有万贯家财,紧急联络了国內脑科权威来进行手术,不过仍没有把握能百分之百成功。

  “对不起…”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如果…我们不曾见面…不曾见过的话,你今天、今天也不会这样…”

  若不是她去找米兴始充当男朋友,自己也不会喜上他,更不会害他为了保护她而⾝受重伤。

  “…我可以不需要爱情…只要你能醒来…就算要我以后不能见你、不再爱上任何人也没关系…只要、只要你能醒来…我什么都愿意…”

  虽然跟米兴始的相遇让她相信这世上真有爱情,但这代价未免太大。

  她移动疼痛的⾝体,缓缓靠近米兴始的上半⾝。

  注视著昏的他,就好像他只是睡著了,随时都会醒来一样。

  低下头,她将办轻轻地贴在他上。止不住的泪⽔落到米兴始眼窝,沿著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被巫婆诅咒的布偶马王子…虽然晚了点,可是…你可以再变回人吗?可以…醒过来吗?”

  绵深情的吻,从⾆传递她对他的爱,只是对方却没办法像过去般回应。

  她抱著他痛哭。

  直到哭累了、趴在病一角睡去。

  ******--***

  温暖…为什么会有温暖的感觉?

  睡梦中的官雅娜似乎梦到自己落下前的刹那间,米兴始用双手紧紧搂著自己,那股温暖的感觉…

  兴、兴始!

  她从睡梦中惊醒。

  “呃…你醒了?”

  一个再悉不过的声音问著她。

  “米兴始!你、你没事了?”

  趴在病旁的官雅娜,抬头发现自己正被米兴始搂抱著。

  眼泪又从眼眶滑落,这次却不是伤心,而是喜极而泣的泪⽔。

  “包成这样,应该不会没事才对。”他看看自己之后笑道。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她赶紧挥手抹去脸上的泪⽔。

  “为什么…”他侧著头“要说是你不好呢?”

  “因为…都是我…”

  辟雅娜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是我自己从楼上摔下来的。”他安慰她。

  “可是那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才会发生这种事的。”

  她想向他道歉;若不是因为她太任,也不会让两人摔落,更不会因为要保护她而让他受重伤。

  “因为你?”

  他皱著眉头,不解地看着官雅娜。

  “呃…对了,在我弄清楚之前,可不可以先请问一下,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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