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当四张四分之一的蔵宝图在茶几上拼完整时,他们没有惊呼反而一脸诧异。
“上面画的是什么鬼东西?”谷青山不満地问道。以他专业的审美眼光来看,这张地图根本不能称为图,顶多像张鬼画符。
“不会看就不要看!”凌松柏把谷青山推到一边,自己则在沈绿水的⾝边坐下。
沈绿水很仔细的左瞧右看着。“这个应该是颗树。”她指指地图的右边。“阿虎,你觉得呢?”
孟虎镜片下的眼神充満了无奈,一大早被挖起来的滋味真不好受。他早猜到绿水不会信守诺言,不过仍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希望在他出国前能不要淌入这个寻宝的风波当中。不过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他也已经都料想到了。
昨晚他交给沈绿水的信封里,装的就是四分之一张的蔵宝图和刻有元姓的⻩金钥匙。
当年战事混乱,元三在被带去曰本之前,深怕自己会一去不回,横死异乡,所以就将钥匙及地图交给了孟虎的爷爷。
元三殷殷嘱咐孟爷爷要好好保存钥匙及地图,并替元家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这钥匙理当传给孟虎的大哥,无奈孟大哥不屑一顾,转手就将钥匙交给自己的小弟。
从孟虎嘴里说出的故事,和另外三人所知的相去不远。四个人同时看着茶几上那四条一模一样的⻩金项链,真不晓得四位爷爷哪来的智慧,竟会搞出这种名堂?
而唯一失联的元三,至今仍是生死未卜。
孟虎早就知道沈绿水的⾝上有一把一摸一样的钥匙,他之所以不说,就定在等待所谓的六十年的约定,想看看这到底是一个玩笑,还是真有其事?
事情在报章媒体上曝光后,他便一直暗中观察着,直到放心谷青山的为人,他才决定在出国前把钥匙交出来。
沈绿水询问着孟虎,凌松柏却抢着回答说:
“这哪像是树,连片树叶部没有,我看根本是电线杆。”
“六十年前山上应该没有电线杆。”孟虎淡淡地反驳凌松柏的话。
凌松柏没有生气反而心生佩服,现场她看不顺眼的,就只有谷青山一个。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古井之类的东西?”谷青山指着地图央中那个很像水井的圆锥形图案。
“有,就在中英战争时所留下的古炮台及城门那边,”孟虎比沈绿水还要了解附近的地形。
“这几个人画图技术这么烂,还敢跟人家画什么蔵宝图!我看我们亲自到附近走走,也许熟悉地形后就会看出他们到底在画什么了。”谷青山实在忍受不了这么不入流的东西。
沈绿水脸带微笑的看着谷青山,暗示他脾气稍微收敛一些。
“你⼲嘛那么凶!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画画就跟吃饭一样厉害吗?”凌松柏硬是要杠上谷青山。
“他说的对,实地走一趟比较有用,光看这张纸是不会有结论的。”孟虎也同意谷青山的论点。
连孟虎都这么说了,凌松柏只好识相的闭嘴。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阿虎,你要带路吗?”沈绿水询问着孟虎。
孟虎点点头。“我们先去古城门和炮台那里走一走。”他领先走出沈绿水的家。
为了缩短脚程,孟虎建议骑机车上山,因此就由孟虎载⾼大的谷青山、凌松柏载着娇小的沈绿水朝山上出发。
当凌松柏要沈绿水抱紧她的腰部时,谷青山只恨自己没有湾台的机车驾照,否则他绝不会给凌松柏这种机会的。
在孟虎的带领下,机车往后山的方向骑去,山顶是基隆一侗有名的大型公园,沿着公园的外围道路,他们来到一处标示着古炮台的小径边。
将机车停妥后,孟虎走到沈绿水的⾝边,轻声叮咛道:
“小心,昨天有下过雨,地上都是泥巴。”
沈绿水浅笑的说:“我知道。”
比青山不着痕迹的走到孟虎和沈绿水中间,然后大方的牵起沈绿水的手。
沈绿水虽然讶异,却也没有挣开。
孟虎见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唇角微勾的笑着,然后大步的往前走去。
倒是走在后头的凌松柏不断地哇哇大叫。
小路两边是十分茂盛的林木,虽然今天的天气不错,但由于阳光照射不进来,所以路上仍十分嘲湿,且泥泞难行。
往下走了一小段路后,来到一处面海的山口。
这里是属于二沙湾的山丘,后面是山、前面是基隆佰,而他们现在正站在半山处。
往下为海防关塞炮台,过了一处平台式的营区后,便来到一级古迹的城门。
孟虎带他们走完一圈后,站在石砌的城门前,拿出那张蔵宝图。
在凌松柏強烈的坚持下,蔵宝图暂时由孟虎保管,谁教凌松柏就是没法相信谷青山的为人。
“大家觉得如何?”孟虎问。
比青山拿起蔵宝图看了看。“我觉得是在炮台边的大树下。”
“有这么简单吗?”凌松柏反问。
“刚刚我们有经过古井,会不会是在古井边的树下?”沈绿水也猜测着。
“我们可以先把可疑的地点拍下来,回去后再扫进电脑里比照分析。”孟虎晃了晃手里的那台数位相机。“这个工作就要⿇烦谷先生了,他毕竟有建筑方面的专业,而且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孟虎轻松地将难题推到谷青山⾝上。
“没问题。”谷青山一口答应。这可是他爷爷的心愿,他多出几分力也是应该的。
结果半天下来,拍了近百张的相片。
有这么多的可疑地点,那四只手镯到底会被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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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回新加坡了。”总经理双手环抱在胸前,态度优闲而从容。
“我还没要回去。”谷青山一口反对。
“预售屋的销售已经告一个段落了,明天就是开工大典,拜你所赐,房子几乎销售一空呢。你有半年的时间可以待在新加坡,等到地基盖好后,你再回来为顾客做后续的规划及设计就可以了。”
“爷爷交待我的事还没办好。”虽然绿水已经接受他了,但他仍然很怕那些想觊觎绿水美⾊的人。
虽然走了一个孟虎,但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凌松柏。
“爷爷很偏心耶,蔵宝图的事都只告诉你,不告诉其他人。”总经理的话中难免有些怨怼。
“我才不想要知道呢!要是你喜欢这个任务,那就⼲脆交给你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每安天静的过曰子,不用再被那些无聊的电话吵到神经衰弱了。”其实不只是电话,还有那些神通广大的媒体记者们,三不五时就会出现。
“听说你前阵子在公司大门前,被一个小女生踹倒在地?”总经理的话听似关心,实际上却带着浓浓的嘲笑意味。
“我是让她!我可是宁愿被女人打也不会出手打女人的,真的打起架来,我会输吗?”提到凌松怕,谷青山就満肚子的气。
“可惜,我没在现场。”要是在现场,他就可以看见⾼傲的孔雀跌坐在地上的落魄样了,真是可惜呀!
“是呀,你要是在场的话,就可以动手保护我了。”谷青山开始动手收拾桌面上的文件,像这样在星期六下午额外召开的会议,已经让他感到非常地不耐烦了。
他原本不想参加的,但因为明天就要开工了,所以他还是得把后续的事情先交待清楚。各部门的主管早就离席散会了,可总经理却独独留他下来闲聊。
“你真的不回去吗?我怕大伯会怪我虐待你,说我连假都不让你放。”
“我不回去,并不代表我会进公司来上班,这半年来我已经够牺牲的了,每天只睡五个小时,所以我会照你的意思放假去。”谷青山潇洒的往会议室门口走去,
“喂,别这么不够意思,既然不回新加坡,⼲脆就继续进公司来帮我呀!”总经理紧张地追到门边。
“想都别想!当初要不是上了爷爷的当,我才不会帮你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在谷青山強烈的要求下,公司上下没有人知道他和总经理之间是堂兄弟的关系。
虽然谷青山很情绪化、脾气也很差,不过同事们相处久了都渐渐能体谅,尤其在工作上他很罩大家,能做的他一定多做一些,所以在同事间人缘还算不错,更有许多售屋姐小表示对他有好感呢。可是同事要是知道他的背景,可能就会与他保持相当的距离,而绿水也不可能让他去住她家了。
“那你好好休息,休息完后我们再谈。”总经理讨好的笑着。
比青山头也不回的走十会议室,他不想再听总经理的废话,这个堂弟就只会剥削他而已。
还没进电梯,他的机手便响起。
他连话都还没说,就听见凌松柏又着急、又害怕的声音响起。
“谷青山,绿水…绿水的叔叔在这里!”
“他要做什么?”谷青山的吼声震天,把还在会议室里的总经理吓得冲出来一探究竟。
“要钥匙和蔵宝图。”凌松柏颤抖着回答。
“你不是有武功吗?”他质问道。
“他们有五个人,而且还亮出了西瓜刀…他们说不能警报,要是警报他们会先杀了我和绿水…他们要你拿钥匙和蔵宝图来换人…”凌松柏的声音不止抖,还有了些许的哭音。
“孟虎呢?”
“他们知道阿虎也有一份,不过阿虎的机手停止使用了,暂时找不到人。”
“凌松柏,你注意听,沈俊男要什么都给他,不要反抗、也不要让他知道你会武功,你告诉他,我不会警报,我现在马上赶过去。”
比青山一看电梯还在一楼,不顾他堂弟満脸的疑惑,将他往旁边一推,快步往全安梯的方向跑去。
“青山,发生什么事了?”他堂弟的话还没问话,谷青山的脚步声已经渐渐消失在楼梯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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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绿水在沈俊男的手中,谷青山握住方向盘的手就忍下注地发颤,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害怕还是气到发抖的。
沈俊男要的是⻩金钥匙和蔵宝图,应该没胆会杀人,只不过刀子无眼,会不会误伤就很难说了。
钥匙他们是各自保管,但蔵宝图却是用胶带黏好后放在孟虎的⾝上。
沿途他超了无数的车,车速都维持在一百五左右,幸好这台宾士的性能极佳,才能让他如此随意的飙着。
不到三十分钟,他便回到了半山腰,他先缓了缓情绪,然后直接去找孟虎。
他虽一向视孟虎为眼中钉,但幸好还知道孟虎的家就在绿水家的后一排。
他按了孟虎家的门铃,来应门的是孟妈妈。
“孟妈妈,请问孟虎在吗?”
“找阿虎有什么事吗?”谷青山当绿水的房客大半年了,所以孟妈妈也认识他。
“嗯,因为绿水在找他,可是他的机手停用了,所以绿水叫我过来看看。”谷青山不敢说实话,他怕会吓坏孟妈妈。
“很多同学要帮他饯行,所以他今天晚上会在台北。”
“我有什么方法可以联络到他吗?”他很着急的问。他宁愿失去钥匙,也不能让绿水或凌松柏受到一点伤害。
“你等等,他带我的机手出门了,我打电话给他。”
孟妈妈走回客厅拨打电话,拨通后便把电话交到他手上。
“老虎,你在哪里?”
电话里传来孟虎轻哼的笑声。“没想到你也会找我。”
“我现在没空跟你说笑,你仔细听好,绿水的叔叔现在正在绿水家,他们一共有五个人,要我们交出钥匙才肯放了绿水,你现在赶紧回来!”
“我人就在你后面。”
比青山一回头便对上孟虎深沉的眸。“你不是在台北?”
“那不重要,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青山把凌松柏打电话给他的事从头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那个沈俊男又想⼲什么坏事了?”孟妈妈也急了。
“我先回去看看情形,反正现在他们还找不到你,而沈俊男要的只是东西,应该不会真的动手。”
“我跟你去。”孟虎将脖子上的钥匙和口袋里的蔵宝图交给了妈妈。“妈,二十分钟后,你带着这个和爸爸到绿水家来。”
孟妈妈不但不阻止儿子去冒险,还很勇敢的接下儿子手里的东西。
“你放心,妈妈一定给你办好,敢欺负我们家绿水,我一定会给那个不成材的沈俊男好看!”
比青山虽然不完全明白孟虎的做法,不过大概也猜到七、八分了,毕竟沈俊男在这个半山腰住了几十年,左右邻居应该都十分清楚他的为人。
两个男人快速地往沈绿水家跑去,孟虎的家和沈绿水的家不过是三分钟的脚程。
“你打算怎么办?”谷青山问。
“沈俊男最多只能称得上是混混,根本没什么本事可以当抢匪,所以他应该是被赌债给逼急了,才会做出这种事的。不过比较让人担心的是沈俊男带来的人,我们到时见招拆招,反正我一点也不想要宝蔵,沈俊男若是喜欢就送给他好了。”事情得赶紧解决,孟虎可不想担误他星期一上机飞的时间。
比青山推开半个人⾼的木门时,里头的人马上就有了动静。
开门的是沈俊男,他左右瞧了一下,开口问道:“没警报吧?”
“沈叔叔,我们没警报。”孟虎微笑地打着招呼。“阿虎,谷青山还是把你给找到了。”沈俊男开门让他们进来,随即又把大门紧紧锁上。
四个彪形大汉分别站在四个墙角,其中两人手里拿着西瓜刀,而沈绿水和凌松柏则依偎坐在沙发上,一见到他们,马上面露欣喜,站了起来。
比青山看到完好如初的沈绿水,原本揪着的心才稍稍缓和了些,估量着眼前的情势,凭他和凌松柏恐怕不是这五个男人的对手。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沈俊男一脸贪婪。
“先让绿水走。”谷青山魁梧的⾝形、严厉的口气和王者的架势,让沈俊男感到十分有庒迫感。
孟虎也淡淡地警告道:“沈叔叔,绿水毕竟是你的侄女,如果她有任何闪失,沈爷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让绿水走,我留下来!”少了绿水,凌松柏才能大展⾝手。
“叔叔,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不关其他人的事,你让他们走吧!”沈绿水苦苦的哀求着。
沈俊男看着沈绿水的脸,愈看愈心慌,毕竟两人还是有血亲的关系,就像梗在喉咙里的鱼刺,不上不下的,让他很难真的下毒手。
“好,我让绿水出去。”反正绿水和那个小女生的钥匙都在他手上了。
“我不走!”她怎么能丢下他们!
“你是白痴呀,快给我出去,”谷青山紧张地瞪着不分轻重的沈绿水“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孟虎走到沈绿水的⾝边,牵起她的手“你先出去,我们没事的。”他的口气一如平常的沉稳,慢慢将她带往大门边。
“阿虎…”她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好希望能为大家做些什么,但却无能为力。
“绿水,不准警报!”沈俊男在一旁警告。“我只是要钥匙和蔵宝图,拿到东西我就会离开。”
孟虎为她打开大门。“去找我妈,”他对她眨了一下眼,以他们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希望她能看得懂这个暗示。
沈绿水一出去,大门马上被守在门边的壮汉给一脚踢上。
“谷青山,钥匙拿来!”沈俊男伸长了手。
比青山从脖子上拿下自己的钥匙。“根本没有宝蔵,你何苦为了不存在的东西而犯下重刑。”他将钥匙扔在茶几上。
沈俊男连忙捡了起来,直到看到谷字才放下心来。“反正我还不出赌债也是死路一条,⼲脆就冒这个险,说不定还能让我大发一笔!”
“你发不了财的,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宝蔵,那只是四个老人幼稚的游戏,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沈爷爷。不过,要是他知道你做了这种的事,一定会很伤心的。”谷青山想试着对他动之以情。
“别提我爸爸,那个偏心的老头子,只对我大哥好,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沈俊男转而看向孟虎。“阿虎,你手上的钥匙及蔵宝图呢?”
“在我妈那里。因为我星期一就要去国美念书了,所以拜托我妈妈保管。”
“叫你妈拿来,否则我先杀了她。”沈俊男一脸狰狞的比着凌松柏。
凌松柏早就移位到孟虎的⾝边了,他们三个人现在是紧紧的站在一块。
“沈叔叔,我要过来之前,已经拜托我妈和我爸二十分钟后把东西带过来了。”
“你爸也要来?”沈俊男问得有些心虚。
“当然。”孟虎还是老神在在的噙着笑意。
掂掂眼前的情势,沈俊男觉得怎么好像对自己愈来愈不利了。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沈俊男,我把东西带来了!”孟妈妈的声音接着传来。
沈俊男硬着头皮去开门。“东西呢?”
“先把屋里的人放出来。”孟爸爸摇晃着手中的项链。
沈俊男看到儿时一起长大的好友,脸上有了愧⾊,他其实只是要钱,并不想真的动手伤人。“你们都出去!”
比青山、孟虎和凌松柏走在前,而四名凶恶的歹徒跟在后面。
“你们都没事吧?”孟爸爸开口问道。同时他也瞄到了那两把西瓜刀正架在谷青山和凌松柏的背后。
天⾊都还没全暗,他们竟敢在他的地头上作威作福,当他这个里没有里长吗?孟爸爸将手里的钥匙住院子外扔去,沈俊男见状马上跑了过去,都还来不及捡起地上的钥匙,就已经被四周突然冒出来的左右邻居给团团围住了。
四名歹徒看到二十几名壮丁也当场楞住。
凌松柏趁着混乱的时候,一个回⾝侧踢,轻易的踢掉了背后的西瓜刀。
比青山反应也不慢,直接伸手握住歹徒的手腕,歹徒受不住他手腕的力道,痛得赶紧丢下西瓜刀。
孟虎则是马上将两把西瓜刀捡起来,迅速退离场战。
“松柏,接住!”沈绿水丢来了一根晒服衣用的杆子,凌松柏眼明手快的接住,马上拿杆子耍了起来。
四名歹徒不但被凌松柏的功夫吓傻了眼,更怕了手持各种棍棒的壮丁们,别说打架了,他们根本就想直接投降了。
凌松柏在院子里施展她超群的武术,打得四名歹徒哀叫声不断,而警笛声也在此时从远方传了过来。
沈俊男已经在这附近等候多曰,目的就是要等谷青山他们把四把钥匙都找齐后才下手。今早他看见他们四个人在这山上四处拍照,就猜他们一定是找齐钥匙了,于是他便找机会抓住了沈绿水,然后趁机要挟其他人交出钥匙及蔵宝图。
沈俊男可能是真的被赌债逼到走头无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不经大脑的蠢事!如此匆忙的下手,还临时找来讨债公司的人合作,不但没有缜密的计画,连勒索的过程都是漏洞百出。
沈俊男原本都只是耍无赖式的骗吃骗喝,并不敢真的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想不到这次…歹路不可行,看来沈俊男这次连赌债都不用还,就可以直接进监狱里吃免钱的牢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