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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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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多了一个孟谦,范开和秋约会的时候就不能那么自在了,也不能做一些比较亲密的事,不过,孟谦也实在机灵,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就消失。

  不过,这种好⽇子过没几天,⿇烦就来了。

  星期三下午本来范开要实现秋的愿望,带她一起去辛氏金控参加半月会议,但是因为要照顾孟谦,所以秋决定放弃这次机会,留在办公室里继续整理资料做报告,一边陪孟谦写功课。

  范开前一刻才刚离开,后一刻就有客人来了,秋起⾝去开门。

  “你好,有什么事吗?”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浑⾝名牌时尚打扮的女人,秋

  眼地瞇了下眼,然后想起来她是谁。

  “当然有事。”来人以一种很⾼傲的态度问道:“你就是孟秋?”

  “我是。”

  “那好。”她不请自⼊,径自到沙发坐下。“我想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就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老板--范开的妹妹,范佩羚。”

  “久仰。”秋不动声⾊地坐在她对面,感觉来者不善。

  “给我一杯咖啡。”她指示道。

  秋挑了下眉。想着连范开都不敢用这种态度对她说话,但她却一副自以为是老大的态度,实在很叫人火大。

  不过,争执这种小事没什么意义,所以秋还是去倒了一杯咖啡来,准备听听看这个自认为纡尊降贵来这的范大‮姐小‬,想对她说什么。

  “请用。”

  “嗯。”范佩羚闻了下咖啡的香气,然后开始加糖包和精。“为什么我大哥的办公室里,会多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

  孟秋眼一瞇“他不是来路不明的小孩,他是我的外甥。”很好,她这种贬抑的用词,让秋有了炮轰她的第一个理由。

  “你的外甥为什么带来这里?”范佩羚质问。

  “这是范--老板同意的。”秋及时改变称呼,但是心里在生气。为什么她得对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改变自己一贯的习惯?

  “我大哥会同意,是因为他被你昏头了。”范佩羚不客气地说道。

  “你不要以为巴上了我大哥,就等于是替自己找到一座金山,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大哥不会跟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在一起,就算他现在喜你,你也只不过是他暂时的玩伴而已,我们范家不会允许你这种女人进我们家门。”

  秋真的生气了,冷冷地反问:“范家很了不起吗?”

  “不用装蒜,更不要以为我会相信你本不知道我大哥的⾝分。”范佩羚一脸不屑。

  “我大哥是范氏不动产的继承人,我们范家在商场上有着举⾜轻重的地位,我见过太多像你这种一心想攀进豪门的女人,你们的目的还不就是为了钱、为了过好⽇子;但是你们找谁都可以,就是别妄想巴上我大哥,我大哥早就有结婚的对象了,他绝对不可能娶你。”

  孟秋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自以为投胎的好,⾝分就⾼人一等,拿什么门户之见来庒她,哈!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她孟秋不吃这一套。

  “你肯定范开一定不会娶我?”秋怒极反笑。

  “绝对不会。”范佩羚说的肯定。“凯莉姐才是我爸妈和我们家人共同认定的媳妇,她才是我大哥未来的老婆。”

  “凯莉姐?”秋马上联想到:“辛氏金控的文凯莉吗?”

  “就是她。”

  原来如此,难怪她会这么积极接近范开,那么用力把她贬的一文不名。

  这些女人是怎么回事,脑袋里都装⾖腐渣吗?以为贬低别人就可以抬⾼自己?这只不过更证明她们是草包两枚!

  “所以,你今天来的目的是要我别作⽩⽇梦,早点认清自己的⾝分,是吗?”秋背靠向后,双手环

  “你知道就好。”范佩羚仰着下巴,一脸⾼傲,以为她会乖乖听话了。

  “很抱歉,我向来很清楚自己的⾝分,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而我可以跟你打赌,我会让范开求我嫁给他。”秋笃定地道。

  “你作梦!”范佩羚大叫。

  “我们何不试看看,究竟是谁在作梦?”秋哼声而笑。

  “范大‮姐小‬,如果没别的事,⿇烦你自己离开,恕我不送。毕竟我可不像某种每天闲闲的败家女,除了逛街购物、追着男人跑以外,就生命无大事。

  我有工作、得养活自己,可不是一个只会花钱不会‮钱赚‬只等人养的米虫,不会笨笨的欠了债之后就只会找别人哭诉、拜托别人代为偿还,更不会秀逗到以为穿着⾼跟鞋、摆出一副⾼⾼在上的模样,就证明自己的确长得比别人⾼,⾝上穿着名牌就以为自己比别人⾼贵。

  其实说穿了,这种败家女什么都不是,连脑袋都只是长得好看,里头本是一堆⾖腐渣,只是别人眼中的笨、凯、子。”

  论骂人,想跟她比?哈哈,她回家再去练个十年吧!

  “你、你…你竟敢这么说我?!”范佩羚再笨也听得出来,她说的一长串,本就是在骂她,还说她是笨凯子、自以为是!

  “我又没指名道姓,你自己要对号⼊座,也是你家的事。”秋耸耸肩,撇的可远了。

  范佩羚被惹火了,气得站起来,口不择言地道:“你、你…你这个臭婊--”

  秋突然“轻轻”拍了下桌子,发出的声响却⾜够打断她的话,也让她吓了一跳。

  秋抬头直视着她,缓缓站了起来,眼神冷酷,语气嘲讽却充満威胁:

  “我一向不喜动手,但是如果有些人不懂得礼貌、不懂得自重,就算是女人,我也不会介意出手教训;如果你想领教通过跆拳道三段测试的人,到底有多厉害,尽管继续说。”

  “你、你…”范佩羚被吓到了。

  “现在,你要自己马上走出去,还是我把你丢出去?”

  “你、你…”拿起小包包,范佩羚一边往门口走,一边不忘回头撂话:“你敢这样对我,我大哥绝对不会放过你--”

  “滚!”秋喝斥一声,范佩羚顾不得脚下超过十公分⾼的细⾼跟鞋,马上踉呛地赶紧跑出去。

  恶人没胆,无聊的笨女人!

  秋关上门,回到座位,愈想愈气。范开居然没告诉她,他是出⾝在建筑业的名门--范家,是范氏不动产继承人,可恶!

  “秋姨,不要生气。”孟谦将刚刚的对话都听在耳里,端了杯⽔给她消火。

  “小谦谦。”把⽔放在桌上,孟秋紧紧抱着孟谦。

  她一向不服输,也不觉得自己有哪一点比不过别人,她对自己有自信,却讨厌别人自以为出⾝豪门,就可以随便教训人;就算她没吃亏,但被批评护骂,对自尊心向来⾼傲的她而言,绝对不好受。

  名门就了不起吗?她才不希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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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开才开完会,带着一迭资料搭电梯下楼,脑子里边想着刚刚会议上的情形,走到一楼的大厅,思绪就被妹妹一通哭诉的电话给打断。

  “呜…大哥,我被人欺负了…那个没教养的女人骂了我,甚至还想打我,我好怕喔…大哥,你一定要教训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怎么回事?”范开蹙着眉头问道。

  “就是…在你工作室里那个凶女人…”她哇啦哇啦讲了一堆秋的坏话,说她骂人的话、说她态度的恶劣,更假装她不知道大哥的⾝分,本就是虚伪…“我不要她当我的大嫂啦!”

  秋?!范开心一凛。“你对秋说了什么?”

  “…什么?”还在抱怨的范佩羚一呆。

  “你对秋说了什么?!”范开再问一次,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厉。

  “我…我…大哥…”范佩羚被吓住了。

  “你马上回家,等我回去!”范开挂掉电话,马上跑向停车场,

  不是他偏心,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妹妹受到委屈;如果是一般的情况、对象是别人,他可能会马上赶到妹妹⾝边了解情形。但是,对象是秋,他完全可以肯定,这件事一定是妹妹挑起的。

  他了解秋,她虽然悍,却没有主动惹事的习惯,就某方面而言,她是很独善自⾝的,不关她的事,她很少主动为人強出头,更不可能去主动挑衅什么人、对人呛声。

  对于这种事,她只可能有一种反应:“本‮姐小‬没那么闲,专做那种无聊事。”

  然而,她却连威胁动手的话都用上了,可见得她被惹的有多生气,佩羚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范开心里着急,偏偏遇上通车故,整条大马路塞成一团,等他赶回工作室的时候,已经超过五点了,工作室里空无一人。

  他马上拨打秋的‮机手‬,没人接;他开着车又奔向秋的家,发现她本还没回家,范开真的开始担心了。

  他直觉想到她的姐妹,但秋留的紧急联络人是孟夏浓,她人现在本不在‮湾台‬,而孟舂和孟冬雪的联络方式他并不知道,只能开着车在他们曾去过的地方到处晃,看能不能正好碰上。

  结果,从傍晚到深夜,他滴⽔未进,也本没看见那一大一小的⾝影。

  范开急的几乎没⽩了头发,终于在晚上十一点多,他接到来电显示为“”的电话。

  彼不得开车不能讲‮机手‬,他马上接起来。“?!”

  “范,马上到悠然屋来。”就这么一句话,酷的范开差点呆住。

  悠然屋?!他怎么会没想到?

  车子一掉头,范开马上上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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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赶到那栋童话式的小屋,莫凯已经先替他开了门,并且以那种“把你的女人搞定、带走”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他。

  范开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太难得看到莫凯这种表情了。

  “抱歉。”他真心地道。“她在哪里?”

  莫凯一语不发侧开⾝,让他看见里头一大一小趴在桌上的情形;只不过一个是醉倒、一个是睡着而已。悠然在一旁陪着。

  “莫。”悠然才要起⾝,莫凯咻地一声从门口马上赶到她⾝侧,十公尺的距离用不到一秒钟。

  悠然先给了莫凯一抹笑容,然后才转向范开,用她软软的语调轻声责备道:“你让秋很生气呢。”

  “她还好吗?”

  “没什么,只是很气你,一直骂你而已。”悠然忍不住偷笑。

  从来不知道骂人的词汇也可以那么精采,整整一个晚上,秋边喝酒边骂,字词没重复,而且省略了很多难听的字眼--怕教坏小谦谦。

  而小谦谦也忒地镇定,就待在一旁听阿姨骂人,一边帮莫凯做一些家事,这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还煞有其事地低声讨论起炖的方法。

  孟谦才五岁耶,懂这么多会不会太超乎寻常了呢?

  不过,一听她这么说,秋就开始赞扬她的小外甥有多么乖巧又聪明,又有多贴心、多绅士,一点都不像“某人”把算计当饭吃、奷诈当开⽔喝,嗜好就是把人骗得团团转!

  “她醉很久了吗?”范开轻问,望向秋的表情,带着点好笑,却又心疼,还有一丝安心。总算…找到她了。

  “刚睡着半个多小时。”她一睡着,莫凯就打电话了。

  “谢谢。”他对莫凯说,然后弯⾝先抱小的,可是浅眠的孟谦却先醒了。

  “范叔叔。”他稚气地眼。

  “是我,我来接你们了。”范开回道。

  孟谦已经完全清醒,很冷静地看着范开“你让秋姨很生气,又很伤心。”

  “我知道,佩羚已经打过电话告诉我了。”

  “她说我是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我可以不计较,但这句话却连带地侮辱到我的⺟亲,我不能接受这个。”

  孟谦对⺟亲的护卫之心,神情之冷峻、用字遣词之凌厉,让在场的三个大人都吓了一跳。

  “我代她向你道歉。”范开直觉这小孩以后不得了。

  “道歉不用,我只希望你能转告她,话要出口之前先三思。”这种话一点都不像一个五岁的小孩会说的话。“然后,是她对秋姨说的话和秋姨回的话--”

  孟谦将范佩羚警告和妒骂的话,以及秋回骂的话,全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听的在场三个大人又是一阵呆。

  佩羚说的话不让人意外,秋会回的话也呛得很像她,可是…孟谦居然只听过一遍就全背了下来,这太恐怖了吧?!

  最后…“范叔叔,我相信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我明⽩,我会处理。”

  “嗯。”孟谦点点头,不再说话。

  范开走向秋,将醉倒的她抱了起来。

  “⿇烦你了,莫,下回再请你们吃饭。”

  “莫叔叔、悠然姨,谢谢你们的招待。”孟谦露出小孩子的天真笑容,诚心道谢。

  “不客气,小谦谦,希望你有空再来。”悠然很喜这个小孩。

  “再见。”

  孟谦跟在范开⾝后,莫凯和悠然送他们走出门口,然后目送范开的车子离开。

  悠然抚着还没‮起凸‬的‮部腹‬。“我希望我们的小孩可以像小谦谦那么乖巧。”有那样的儿子,一定很

  莫凯闻言,只是低首吻住子。“我希望她像你。”一个像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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