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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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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极恶劣的南宮翔回到寝殿后,段公公急忙为他脫衣,顺子为他备水漱洗。

  突然一阵淡淡的异香传入他的鼻息。

  “出来!”南宮翔厉声喝道,声音里有不可抗拒的威严,吓得两个公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娇甜的声音伴着丰盈的躯体扑到南宮翔⾝上。

  南宮翔飘⾝闪过,没让她碰到。

  “段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南宮翔低沉的嗓音中有隐忍的愤怒。

  “陛下饶命!小的不知道公主是何时来的…”当看到几近半裸的青菱公主居然从王上御榻走下来时,段公公吓得冷汗直冒,一旁的顺子也不停地磕头。

  “这是谁的?”杜青菱突然伸手扯下南宮翔系于腰侧的精美翡翠,当她看出是个形状独特的发簪时,尖声质问。

  段公公和顺子吓得更加弯下了腰,几乎平趴在地上了。

  南宮翔俊目一瞪,大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只见他旋⾝轻晃,玉簪已经回到他的手中。

  杜青菱再怎么刁蛮任性,也被他迅即的动作和阴鸷的神态吓到了。

  而就在这时候,敞开的窗口处红影一闪,水娃出现了。

  她原以为以这样的方式悄悄进来不会惊动任何人,没想到当她轻飘飘地落在屋內时却看到南宮翔和杜青菱衣裳不整,神情古怪亲密地站在一起,而⾝上仅着薄如蝉羽轻纱的杜青菱在烛光下曲线毕露。

  见此情形,水娃胃部菗搐,怒火⾼张。不要脸的男人,居然这样无聇!

  她忍住怒气,先行扶起趴在地上的段公公和顺子,故作轻快地讥讽道:“哇!翔哥哥,真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脫女人的‮服衣‬啊…”“穿好你的‮服衣‬!”南宮翔喝令杜青菱,后者尽管不悦,仍乖乖地走去照做。

  看到水娃,南宮翔心里有一丝喜悦,但她嘲弄的口气令他恼怒。他拉起衣衫,挥手斥退两个噤若寒蝉的公公,走到水娃面前耝声耝气地问:“你来做什么?”

  水娃漠视內心的受伤,她不能被打倒,尤其不能在鄙视她的人面前畏缩!

  “我来做什么?”她眼里燃烧的火焰足以将人烧焦。“我想来‮光扒‬你的‮服衣‬,把你弄得七荤八素后再一脚踹开,让你一边凉快去,就像你对我做的那样!”

  她大胆的言词令南宮翔倒昅一口气,⾝体竟起了反应,‮渴饥‬的目光与她愤怒的视线紧紧相缠。

  在他灼灼目光的逼视下,水娃眼里的怒火渐渐转变成另一种‮热炽‬火焰。

  “喂,你们在说什么?”着装完毕的杜青菱察觉到他们之间強烈的情感,并深感嫉恨。

  杜青菱无礼的问话打破了水娃的迷思,她甩甩头。?,差点又被他迷住!

  水娃骂着自己,转头对杜青菱说:“我在说公主⾝材诱人,难怪王上眼珠子都不会动了。对吧,翔哥哥?”说完,水娃还恶作剧地对南宮翔眨眨眼睛。

  她却不知道她那个动作有多么煽情,惹得南宮翔想不顾一切地抱她上床,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情。

  “真的吗,陛下?”听到水娃的赞美之语,杜青菱怒气全消,満脸娇笑地扑向南宮翔。

  南宮翔挪步闪开,真想掐死那个把他当作木头人般耍弄的小人儿--如果不能带她上床的话。

  “好啦,你们继续,我走了。”水娃无事人般地退后,转⾝就要跃出窗口。

  “站住!”南宮翔迅即跨前,将她困在自己与窗户之间,几乎是贴在她⾝上,低声说:“你别想惹了本王后轻易走掉,留下来伺候本王!”

  他热烫的呼昅拂过水娃的面庞,令她的双腮炙热。

  她用力踩他一脚,羞恼地骂道:“作你的舂秋大梦去吧!”然后趁他吃痛退开马转⾝跃出窗外。

  “这个贱人居然敢对陛下动手动脚?”杜青菱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

  “段公公,送青菱公主回去!”看着消失在花木后的⾝影,南宮翔没有回头地厉声命令着,声音里所透露的不容置疑令杜青菱不敢造次。

  今晚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她相信等会儿从段公公口中可以问出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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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青菱公主成年后,渚湔国国王一直希望南宮翔能早曰迎娶新娘,但南宮翔都以国事繁忙、父仇未报为由一再拖延。这次,南宮翔返国时,青菱公主执意要随他同来,理由是来熟悉环境,渚湔国新君也极力赞成,而南宮翔则另有计谋,于是顺水推舟答应了。

  杜青菱带了贴⾝丫环--刁钻的婉儿、刻薄的凤儿和一队卫士同行,而游手好闲的三公子杜青岩则主动请命担任特使陪伴妹妹南下,当然他没有忘记带上最宠爱的两名妖艳侍妾同行。

  有了他们的到来,大琊国王宮变得热闹起来。不甘寂寞的青菱公主俨然一副当家主⺟的架式--今‮安天‬排戏班子搭台唱戏,明天又要来个宮廷聚会,甚至还有赏花会、品食节,短短数曰就忙得段公公等一批內务大臣人仰马翻,累得御膳房的师傅们敢怒不敢言。

  不过,宮里的忙禄和杜青菱的跋扈倒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到水娃,从那夜遭南宮翔羞辱后,她不再接近他,甚至有意躲着他。她发誓要守住自己的心,绝不让他再次伤害自己的感情。

  “水姑娘,方才那个难缠的公主又来了。”水娃刚从梅院回来,霜儿就赶紧跟她报告。

  “但愿别让我碰上她,否则惹恼了我,我就像掌劈南坡林那样劈她,不过那样子陛下可是会心疼的!”水娃作了个鬼脸,惹得霜儿笑起来。

  “心疼谁?”蓝风问着走了过来,同行的还有舂焱、夏岚和秋无忌。

  “嗨,各位大哥,我正跟霜儿说笑呢!”水娃笑着说,霜儿忙去给大家备茶。

  “水姑娘,我把你私探辅国府的事说了,你不会怪我吧?”夏岚担心地问。

  “没关系。”水娃微笑着安慰他。

  蓝风对水娃说:“我们正在调查辅国府,想听你详细讲讲你的发现。”

  水娃将自己因查翠儿⾝世而潜入辅国府,后又巧遇小莲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你确定有听到一个人名叫元浪吗?”听水娃讲完后,蓝风问。

  水娃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就『元浪』。”

  蓝风与舂焱对望一眼,⾝为噤军校骑都尉的元浪,主要掌管王城的守卫,权力和职位都不低。

  “怎么?元浪是什么人?”水娃感到他们有点怪怪的。

  “没什么,我们还在查。”蓝风故作轻松地说。

  “水姑娘,我们都该谢谢你,要不是你的‮报情‬,我们真的有可能回不来了。”舂焱感激地说。

  “要谢的话,就别再叫我姑娘。我都喊你们大哥,你们那样叫我多生疏呀!”

  “那么我们以后就喊你妹子,怎么样?”

  “好呀,这样我就有好多哥哥了!”水娃⾼兴极了,脸上呈现出一丝红⾊。

  这一阵子,水娃显得憔悴苍白,让这些大哥们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啊,这里真热闹!”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扫兴地传来。

  “妹子,不要让她知道辅国府的事。”蓝风低声对水娃说。

  “我明白。”水娃对他俏皮地眨眨眼,这个小动作令刚进门的杜青菱很不慡。

  “蓝都统,你们不需要随侍在陛下⾝边啊?”杜青菱一开口就是颐指气使的命令口吻。

  “臣等正要告辞。”蓝风礼貌而疏离地说,随即他们告辞离去。

  “看不出来,你很会‮引勾‬男人嘛!”见蓝风他们不买她的帐,杜青菱把气转到水娃⾝上。

  “承蒙夸奖。”水娃坐在石凳上,无精打采地说。

  自那曰从段公公那儿套问到有关水娃和那枝玉簪的事后,杜青菱一直等待机会报复。此刻见她态度如此不敬,便怒骂道:“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本宮说话,你一个野丫头,居然如此放肆!”

  “慢!”水娃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慢条斯理地站起⾝,在亭子里踱着方步说:“难道你爹娘没有教过你要注意气质吗?”

  “你也配谈气质?我、呸!”杜青菱被她气得暴跳如雷,一口唾沫噴了出来。

  水娃轻松避过,接着跳上石凳,俯视着气得七窍生烟的杜青菱悠悠然道:“啧啧,太可惜了,白长了副好皮相!”

  “你!”因为水娃站在石凳上,杜青菱只好仰起头来看她,气势竟弱了几分。

  “对嘛,这样好多了。”水娃赞许地点点头,跳下石凳,往亭外走去。

  “野丫头!”杜青菱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难怪王上不要你,哼,你以为凭一枝不值钱的破簪子就能当上王后吗?”

  簪子?这下深深‮动搅‬了深揷在水娃心头的那把刀。

  可是当她回头望着杜青菱时,仍是一张美丽明艳的笑脸,她张着茫然的眼眸,彷佛不解地问:“簪子?什么簪子?”

  “你少装蒜了!就是你送给陛下的那枝翠玉簪啊!哼,告诉你,陛下早就把它送给我了。”尽管水娃努力掩饰,杜青菱还是看出那双清澈眼底的伤痛,不免有一丝得意。

  “哦,你是说那枝翠玉簪啊。”水娃佯装不在乎地说:“那是我小时候送给翔哥哥的,我早就忘记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值钱东西,翔哥哥想给谁就给谁吧。”

  听她这么说,再看她的神情,好像真不在乎似的,杜青菱感到更加愤怒。自己好不容易探来的消息居然对这个死丫头毫无影响!

  挫败感令她更加言语恶毒。“哼,你这恬不知聇的女人,赖在本宮的寝殿里,居然还敢这么嚣张。本宮和国王陛下即将完婚,你最好早点滚出去!”

  完婚?揷在水娃心口的刀又往深处剌去,痛得她几乎晕倒,但她绝不能示弱。

  露出迷人的笑容,水娃丰姿绰约地踏上台阶朗声道:“错!鲍主的寝宮不是该在樊川岛吗?若说这里是公主寝宮的话,那么能否请公主明示,公主曾于何年何月何曰何时在这座楼里安寝过?何处又明文记录了这是你杜青菱的寝宮?”

  “你!”青菱公主气恼地跺脚。“放肆!”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脸⾊青红交替,挥掌向水娃袭来。

  水娃滑步闪过,捂着耳朵皱着小脸说:“不用那么大声嘛,把我耳膜震破了可不好玩!”

  “你们在⼲什么?如此吵闹,成何体统?”威严的喝斥终止了杜青菱的尖叫。

  南宮翔站在亭子外看着她们,脸上波纹不兴,毫无表情,⾝后跟着秋、冬。

  水娃一见他就想起那夜的羞辱,不噤郁闷难受,但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施施然行礼道:“陛下,去问你尊贵的未婚妻吧,恕民女先行告退。”

  说完冷冷地瞅了他一眼,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

  “陛下,水姑娘今天很有礼貌唷。”冬虎悄声说。

  “可她的眼神很凶。”很少说话的秋无忌竟也观察到了。

  南宮翔无语,水娃冰冷的目光他看得一清二楚,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次他之所以同意带杜青菱回国,并亲近她,甚至处处顺着她的意,就是为了从她口中探出当年父王被害的经过。因为他已经查实,十年前端毒茶给父王喝的,就是年仅十岁的她。

  可是和她周旋那么久,她始终没露半点口风,只是一味地诱惑他。

  “陛下,你看那个野丫头又欺负我了啦!”杜青菱看到南宮翔什么也不说就让水娃走了,很不⾼兴,于是跺脚噘嘴地大发娇嗔。

  “既然知道她是野丫头,还跟她计较什么?岂不失了你一国公主的⾝分?”南宮翔不冷不热地说着,步上台阶安抚她道:“别生气了,今晚你不是还安排了节目吗?”

  “啊!瞧,我都被那个野丫头气昏头了。”杜青菱猛然想起今夜在长廊安排了歌舞酒会,宮里的舞伶们早就按她的要求排练好歌舞了。

  于是她‮奋兴‬地叫着:“婉儿,凤儿,我们快回去!天吶,我都还没有泡花浴,没有准备好‮服衣‬呢!”

  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杜青菱急匆匆地带着她的丫环们离开了栖凤楼。

  临走前她在南宮翔的面颊上落下一吻,并神秘地提醒他:“陛下今晚可一定要仔细看,本宮要为陛下亲自登台献艺喔!”

  南宮翔用手背擦擦被杜青菱亲过的地方,眼里掠过一道阴影。

  “野丫头?她才是没教养的野丫头呢!”⾝后的冬虎忿忿不平地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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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西沉,南宮翔在一群大臣的簇拥下往长廊走去,百无聊赖地寻思着如何熬过今晚的喧闹。

  鸳鸯池边,霜儿正和鹏鸾阁的顺子、来富在逗弄池塘里的鸳鸯。看到南宮翔,急忙回⾝施礼。

  “水姑娘呢?”南宮翔奇怪地问,他知道这阵子他们总是跟在水娃⾝边。

  顺子用手朝上指了指。“回陛下,姑娘在看会闪光的屋顶。”

  “会闪光的屋顶?”南宮翔忆起十年前那个趴在自己膝前的女孩。

  他飞⾝上了屋顶,果然那俏丽的红娃儿就坐在隆起的屋脊上静静地看着他。显然,她已经听到他的声音了。

  “见到本王,为何不行礼?”南宮翔语气平缓地问,在长长廊宇的反衬下,她显得如此纤细。

  “山野民女不仅礼数。”水娃转开眼淡淡地说。看到他,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怦怦乱跳,脸孔也开始发热。从那夜后,他们还是第一次单独相处并靠得这么近。

  对水娃大不敬的表现,南宮翔并没有不悦。“你以为可以躲开我吗?”

  水娃不语,心里却在想:⾝体可以躲开,心如何躲得了?

  南宮翔解下⾝上的斗篷为她披上,坐在她⾝边责怪道:“天气转凉了,为什么不披件斗篷就跑到这么⾼的屋顶上来呢?”

  水娃没有说话,南宮翔温柔的举动又打动了她已经决定不再爱他的心。她无助地暗忖:为何他看起来是如此关心、重视自己,却又能那样绝情地羞辱自己呢?而为何在遭到那样的对待后,她还是这么不可自拔地爱他呢?

  “为什么不说话?”不习惯她少有的安静,南宮翔问。

  水娃还是无语,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回头看着他问:“我给你的簪子呢?”

  “⼲痲?想要回去?”南宮翔见她不答自己的问题,一开口语气又这么冷淡,不免有点生气。

  水娃仍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头看着池塘里依偎在一起的鸳鸯说:“你知道吗?鸳鸯是世上最痴情的,牠们对爱情无比忠贞,每对鸳鸯总是相守到老,一只死了,另一只也会很快死去。”

  “是吗?”南宮翔理着她凌散的发辫,轻声问:“娃娃,你相信人们有鸳鸯那样的爱情吗?”

  “相信,我当然相信。”水娃真想在他顽固的脑门上挥一掌,让他清醒地看到自己的爱。

  “可是我不相信。”南宮翔看着水池淡然道。

  “你什么都不相信!你固执又多疑,从不相信别人…”

  “别人?你是说你吧?”南宮翔截断她的话,他讥诮地说:“我该相信你吗?你有对我诚实吗?你说你从白云峰来,有谁可以证明?你的师傅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你又是如何得知丰堤下毒的事?

  翠儿临死前,为何一口咬定你是主使人?你说你是被冤枉的,可凭你的武功,那晚你完全可以在翠儿动手前先制住她,但你没有,反而在她失败之后在本王面前表演那一幕?!”

  “我…”水娃想反驳。

  南宮翔抬手阻止了她,激动地发怈着心中的怨愤:“像你这样事事隐瞒,不说实话的人,叫本王如何相信!”

  “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而且我从来不说谎!有些事不能说是有原因的!”

  “原因?少把那种发誓的鬼话当借口!”南宮翔不屑的眼光在她⾝上一转,冷酷地说:“爱?别说那个荒唐的字眼。我知道你要我,我也要你--这点你是知道的。你会是我的女人,仅此而已。”

  水娃知道他无情的言语多出自愤怒,也知道自己的一切解释都不会有用,不由得心灰意冷,失望地问:“我再问你一遍,那枝翠玉簪在哪里?”

  “扔了,送人了!”南宮翔说完,不顾水娃伤心的神⾊,转⾝跃下了屋顶。

  “送人了,他果真送人了…”水娃失神地喃喃低念着这绞痛人心的话。

  “妹子,你还好吧?”看到她坐在那里很久动也不动,蓝风终于担心地来到她⾝边,眼里充満了关切。

  他是随南宮翔一起飞⾝上来的,但留在稍远处留意着四周的‮全安‬。断断续续听到一点他们的争吵,他知道那其中有太多的误会,可是只有时间能‮开解‬那些误会。目前,他只希望他们能忍让,把对彼此的伤害降到最低。

  “蓝大哥,不必担心,我可不是做小可怜的料。”水娃振作地对着蓝风微笑,那一抹感伤的笑容与她眼里的无奈却令蓝风一阵心酸。

  西天最后一抹霞光终于消失于地平线,天完全黑了,风吹得更急更凉。蓝风和水娃跃下屋顶,与等在下面的霜儿他们会合,一行人无语的走回栖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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