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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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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隽是我的国中同班同学。

  当时的阿隽,在学校是属于野生动物。

  所谓的野生呢,指的是本没有人愿意管他,也没有人敢管他。简直就像是个疯子。

  用更精准的东西来比喻的话。阿隽当时活脫脫就像只,野猴子。

  阿隽一直以来是我的死对头。自从本人荣登班长以来,野猴儿阿隽不断地公然和我唱反调。当我办活动,他就负责打击班上其他人的士气。当我管制序,他老兄就大声嚷嚷。当我宣布事情,他的猴仔疯就会开始发作,让我怀疑他真的被三太子给附⾝了。

  新好男人?算了吧。只要他能像个人,我就要早晚三柱香,谢谢神明保佑了。

  ‘什么凡的,我看你真是愈来愈烦喔!’他常这么对我说。

  ‘死猴子,闭上你的嘴!’我会这么吼回去。

  我和他之间的斗争,在国中三年內已经演变成班级的战争了。

  大家划分的非常清楚。你是凡派的。他是隽派的。不要把功课借给隽派的。比赛时谁把球传给凡派的,我就跟他绝

  总之,大家都选了一边站。人数差不多。

  不过,因为我的功课好了那么一点点,而他的功课坏了那么一点点,在这个注重成绩的学习阶段,他的气势是注定短我一截的。对于这样而来的优势,我没有感到悲哀,反而⾼兴得不得了。

  扭转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是国三那年的运动会。

  完全不像⽇剧里学园祭、体育祭那般的华丽。我所就读的国中呢,举办了一连串考验‮生学‬体能的竞赛项目。长跑,短跑,大队接力之类的。

  平常每星期的几节体育课,大半都被借来‮试考‬。我就不相信有人会有体力作那些有的没的,什么耐力跑的。

  不过,据我所知,本班获胜的机率还是很大的。这话怎说?

  因为有我在啊。我凡儿不是简单的人物呢。

  我马上想到了那些个,下课铃还没响,就拔腿一路冲回家的男同学。

  (长跑选手OK。)

  然后,那些早上被训育组长从校门口追到教室的家伙。(短跑选手也OK。)

  还有几个,可以在几秒內从教室与福利社之间来回的同学。(大队接力选手终于也OK。)

  另外,为了鼓舞士气,班长我决定跑其中的一

  为什么如此在意这次的运动会呢?

  其实是基于现实层面的考量。本班的秩序成绩,已经被死泼猴破坏到接近负分的地步了。

  而得到冠军的奖励之一,就是秩序満分!我喜

  用想的当然容易,作起来,可真是难如登天。本班的两大派系一向是⽔火不容的,更何况是一起比赛?很明显的,当凡派在练习时,隽派的人都在喝倒采。

  喔,我的第一名,好远好远!

  ‘⼲脆,我们和好吧…’我这么对阿隽说。

  没错,为了我的第一名,我暂时认输。

  于是,在我们两个人极为做作的和好仪式过后,两大派的战争稍稍缓和下来。

  因为我的慧眼识英雄,所以本班从初赛到预赛,一路过关斩将,非常地顺利。

  终于,运动会正式登场了。隔壁班的总积分一直保持在本班的正后方。最后,不得不用大队接力来决胜败了。

  一切都和练习的一样。超级有默契的递。完美的接动作。

  然后,轮到了我。

  接到后,我像‮弹子‬一样地向前冲了出去。(这是旁人后来告诉我的。)

  我可以感觉得到,我跑得比练习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快。好快。好快。像风在背后推著我似的。

  我可以看见,另一个同学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渴切地注视著我手中紧握著的接力

  就快到了。等等喔。我快乐得都要笑出来了。

  下一秒,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第一个映⼊我眼帘的是,野猴子那张欠揍的脸。

  ‘你没事吧?快说话啊!’他用力地摇憾著我。

  ‘嗯…没事!’我费力地吐出了这句话。

  ‘你把我们都吓死了…’另一个同学说道。

  ‘怎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头好昏好昏…我好想睡。

  ‘你被绊倒了,被隔壁班的家伙。你的头用力地撞到了跑道…’野猴子非常温柔地说。

  ‘哈哈哈…’我虚弱地笑了几声:‘猴子,你发什么神经?这样一点都不像你喔!’说著,我还伸手去探他额头温度。

  ‘一点都不好笑!’他生气地大骂:‘你的后脑都肿了一个包,还笑!笨女人!’

  ‘我来跑最后一!’野猴子换上了运动服,硬是把跑最后一的家伙从跑道上推到观战区。

  虽然有点模糊不清,但我确实看到了他奔跑的样子。

  原来,他还会跑啊。我还以为他除了耍嘴⽪子,别无长处了。

  阿隽超越了一个又一个选手。像⽇剧男主角一样。

  没错,戏剧地,本班获得了第一名。

  就在本班的秩序分数被加到100分的那个下午。阿隽把隔壁班的一个家伙揍得差点站不起来。

  不,应该是差点”再也站不起来”

  情况非常复杂,总之,最后演变成两班打大出手。本班的100分马上被扣掉了80分。

  才几分钟的时间,我苦心计划的秩序満分之扭转乾坤大计竟然马上被那家伙给毁了。气死我了!

  ‘你要第一名,这是你单方面的事。我不想要。行吗?’野猴子笑着回我。

  ‘况且,我本就不承认那种虚伪的和好仪式具有任何实质上的效用。’他又说。

  ‘啪!’

  非常顺手的,我赏了他一巴掌。

  他捂著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我的视线。

  ‘凡儿,你不应该那样对他的喔!’我的姐妹淘丫丫斥责我。

  ‘丫丫,你到底是哪一边的?’我瞪了她一眼。

  ‘不管我今天是哪一边的,但是,当你倒在走道上时,是他冲出去抱你回来的唷,大家都呆住了,只有他,马上冲出去喔!’丫丫笑着说。

  ‘是吗?我不知道,他也没提,大家都没提。’

  ‘他说不许提的。’丫丫无辜地说。

  敝不得,我一张开眼就看到他那张脸。

  原来是他。

  ‘而且,那个绊倒你的人,被他打得満地找牙,你难道没看到吗?’丫丫又说。

  ‘哇勒…凡,你当年打的那一巴掌,真是既痛又响啊!’阿隽经常向我抱怨这件事。

  如果说让班上的秩序成绩加到100分的难度指数是40%,那么,和阿隽成为男女朋友这件事的难度可能⾼达400%。

  最大的原因是,没有人希望我们在一起。

  老师:‘别让他不好的成份拖累你。’

  隽派:‘我们一致讨厌她。’

  凡派:‘那个臭男人不是好东西。’

  凡的⽗⺟:‘你要找个才子,别老是跟那种耝俗的人为伍!’

  隽的⽗⺟:‘…’(无言以对)

  因为没有人希望我们在一起,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

  青舂期时的叛逆,真要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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