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查理的叫声把文黛从睡梦中吵醒,她本能地跳下,睡眼惺松、意识模糊地冲⼊查理的房间,这一幕让她又重温了查理童年时做噩梦的情景。
查理仍睡着,文黛走到边坐了下来,轻轻拂开他前额的头发,看到他睁开泪⽔的双眼醒了过来,文黛伸出双臂将他紧紧拥⼊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儿子含糊不清地说着那起意外,文黛心里不噤为之一酸,这样的情景早已是尘封的记忆。多年前,查理拒绝她把他当个孩子般地搂抱、吻亲,文黛为了尊重他,也只好收敛亲昵的举动。
今晚再次抱着他,竟让文黛百感集,昔⽇悉的感觉已不复存在,这一瞬间,她才猛然发现岁月匆匆,儿子竟已如此壮硕,不复儿时的柔弱。随着成长脚步,查理也将进一步步地离她远去,现在他不过正巧需要个可靠的肩膀,而文黛在搂着他的同时,也感受到一股抗拒力正在逐渐增強,他随即推开了她。
似乎出自本能,查理对自然流露的情感显得有些尴尬而气恼,看着他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文黛故作不在意地平静地说:“查理,刚刚你爸爸告诉我,今天晚上他实在以你为荣。”
“是的,查理,我的确以你为荣。”听到杰姆说话声,文黛紧张地转过⾝,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杰姆敞着膛,微弱的灯光柔和地照着他长満柔细深⾊⽑发的部,那儿曾经是她双手喜爱停留的所在,在他的睡袍下是修长而黝黑的腿双,直至现在,文黛仍能清楚忆及那強有力的肌⾁紧贴着她的感觉,在他鼓励的声调下,喜悦与惊慌织于內心,令她全⾝不噤为之战栗。
他曾热切而急促地说着想要一触她的肌肤、想要吻亲她肌肤、想要吻亲她酥,想要感受她心灵与躯体的喜悦,如此大胆的言辞每每令她不顾一切地委⾝于他。
现在响在耳侧的不正是相同的声音,即便对象不是她,但它唤起的回忆还是使文黛为之骇然。她借机转过⾝去,以平复刚才来自查理处受到的悲伤与自⾝无由的惊骇。
“查理,今晚我的确以你为荣,”杰姆一面说着,一面坐到儿子的缘“但现在我更以你为荣。”
查理皱起眉头看着他,一边企图掩饰哭过的迹象。
“人的生命中常会有些痛苦而悲伤的事,我们经常会因此而哭泣,但唯有真正的男人才会承认。查理,女人在这方面的确胜过男人,因为她们勇于表达內心真正的情感,而男人确实较儒弱。”
“男儿有泪不轻弹。”查理淡然地反驳。
杰姆静默一会儿,告诉他:“我就哭过。”
查理研究地看着杰姆,文黛也为之屏气凝神,不一会,查理脸上流露出信服的表情。
“查理,不要害怕流露真情。”杰姆弯下搂着儿子,迟疑的神⾊在查理脸上一闪而过,但随却真情流露地拥着⽗亲。看到这一幕,文黛感动得眼泪儿乎夺眶而出。
她安静地走出卧室,随手关上门,倚墙而立,动的情绪久久无法平复。
多年前,当她⾝怀查理时,朝思暮想的不正是这样的情景…一个深爱儿子的⽗亲、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她早已梦碎,但如今…
杰姆开门出来,就站在她⾝后。文黛一转头,睡⾐的上扣却突然蹦开,在灯光的烘托下,她柔和的部曲线一览无遗。
一阵战栗忽然传遍她的全⾝,双峰也随着躯体的反应而立。
杰姆的双眼在昏⻩的灯光下闪动,他关上查理的房门,倾⾝向前对她说:“难怪你那位饭店大老板会如此在意你,文,跟他在一起感觉跟我们的一样好吗?”
文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稍一平复,她马上微弱地说:“你没有权利过问我的私生活,再说,汤玛跟我的关系也不是建立在事上…”
文黛惊骇地几乎接不下去,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与汤玛几乎没有关系…而且也不会再有。
“这么说,是不能跟我们的相提并论!”
文黛內心一阵暗嘲汹涌,自忖必须将內心的惑暂置一旁,杰姆话中隐含的优越感才是她现在应该反击的。“我认识你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一个孩子。”
杰姆突然生气地说:“在我怀中,我从未觉得你是个孩子,文,”但他的口气马上和缓下来:“况且我们都晓得,女人要到30岁后,能力才真正达到⾼峰。”
为了抗拒那股惊人的亢奋,文黛就像故意要惩罚自己一样,冷冷地对他说:“我已经得到教训了,杰姆,对我来说,不再是件重要的事。”
“真的?”
他突然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快得让她措手不及,前一刻他们还⾆剑地互不相让,现在她居然紧贴着他,近得连他的心跳都清晰可闻。一如往常,他不但主宰着她的感情、躯体,甚至撩拨起她満腔的火。
理智的声音在心里警告着文黛,但此时她的大脑已无法控制躯体,脑海中唯一能感到的是,一双有力的手正温柔地沿着她的肩缓缓地移动,并轻轻撩起她垂覆肩部的头发,拇指轻柔而逗挑地过肩头。一阵阵悉的热流传遍她的全⾝,理智的警告再度自心中响起,但她再也无法抗拒,手脚完全不听使唤。
她只觉脑中一片晕眩,⾝体渐渐沉重,望渴寻求可资依赖的靠山,她和他相触的肌肤已燃起情,部正感受一股悉的痛。
他的双手伸⼊她的发际,使她微向后仰,他満怀热情的双眼正急切地看着她。
文黛此时已完全将纠的理抛诸脑后,她贴紧他的躯体,迫不及待地等着他的双在肌肤上游移,她的双已感受到他⾆类的触探。
文黛重温着遥远记忆中,令人神魂颠倒的吻亲,沉寂多年而几乎被遗忘的急切举动与震颤,此刻又来到她的心底。
刻骨铭心的感觉依然历历如新。文黛尝试着最后的努力,想要提醒他,他们是⽔火不容的敌人。
但相反的,她启动的双有如鼓励似的邀请,他举起手轻庒着她的后脑,一手则轻按着她的背脊,紧紧地贴着她,回应她的需求。
从没人能如此配合她心灵与躯体的举动,文黛已太久没有感受过如此细腻美妙的吻亲。
“文…文…”
他急促而沉重的心跳声、耳边呢喃的细语声,不停地触拨着她的心弦。
四再次相接,烈猛的⾆尖正在进行热情的探索,杰姆不安的手自她后背游移至前,沿着部缓缓上移,喜悦、奋兴的呼昅声阵阵感染着她,震颤即一波波涌向她。
他放开停留在她部的手,俯视着她的躯体,双眼散发着如火似的光芒,嘴里再度呼着她的名字,随着一阵烈猛的心跳,他突然弯抱起惊惶失措的她走进他的卧房—一间他们曾经共度快乐时光的房间,也是勾起他伤心往事的房间。
文黛再次振作精神,希望在未铸成大错前恢复理智,但他一放下她的⾝子,马上毫不犹豫地继续轻吻着她柔软的部,不再急躁,也不再探索,专注得像个一心一意要达成某个目标的男人。
文黛几乎无法相信会⾝处目前的境况,努力试图抗拒。窗外的灯光正柔柔地照在杰姆⾝上,闪着如逃陟绒般的微光,而黑暗中隐隐传来一股悉又逗挑的男人体味,她失控地将脸埋在他⾝上,忘情地嗅闻着。轻轻地触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探索那似曾相识的曲线。她的反应有如节食者突然纵似地享受眼前美食,一阵罪恶感也接踵而至,但杰姆却已开始他另一波的轻抚,情的喜悦不断地撕扯着他的內心,理智再度退却。
她温柔地感受着手掌下的肌肤感触,她不断地颤抖着,心弦为之绷紧,期待着他更狂热的抚爱。
这样的感觉已离她多远?与汤玛在一起,她完全无法感受到內心的情,即使…
文黛內心的热情一波波⾼涨,她知道接下来将发生的事,但惑而失望的情绪漫心头,这一切本不应该发生,难道她还要错误地重蹈覆辙、再尝苦果?
微弱的示警不断在她脑海里回旋,但心灵与⾝体此时却已背道而驰,深蔵內心多年的秘密也一步步地怈露。
她仍然爱杰姆。
无法抗拒的事实使文黛几乎毫无斗志,只能随着躯体的需要而浮游其中,杰姆正在她耳边热情的轻声细语。
新婚时,他也是如此地在她耳边呢喃。她全⾝散发的魅力使他內心涌起一股热望,而完美的部则起一波波的情,玫瑰⾊的啂峰在他的嘴下如花朵般地绽放,这些逗挑的甜言藌语仍历历在耳,但他是否已意识到她已不再是当年无知的小女孩。
随着他轻柔的吻亲,狂烈的战栗感又自內心深处传遍全⾝,耳边传来一阵轻柔的笑声。眼中映⼊他満怀笑意的脸庞及热切的目光。
她全⾝肌⾁渐渐绷紧,几乎无法思想,躯体不由自主地抗拒着随之而来的甜藌刺痛感。
但抗拒缓缓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口中发出的喜悦及需求,杰姆嘶哑地低语:“噢,上帝,你仍是如此可人,有如藌糖般地甜美。”
她再次感受到他的吻亲,又再一次崩溃瓦解。
文黛温柔地躺在他怀中,对方才发生的一切仍恍若梦中。
“现在,”杰姆轻吻着她透的颈间“你还要嫁给别人,让儿子有个新继⽗吗?他本不要那个饭店老板当他的⽗亲,文,你知道的,不是吗?”
她不可置信地被这一席话吓住了,全⾝冰冷地僵在原处。
罢才的一切并非发自他的內心情感,她竟如此愚笨无知地受制于一时的情,并陷溺于因查理的悲痛而带来的情绪影响,而他不过正在利用她的弱点,在这一场争夺战中取得优势。
一刹那间,她竟不由自主地想着,或许嫁给汤玛才是正确的决定、不停翻搅的胃部让她觉得一阵阵恶心,自我鄙视的心头影挥之不去。她离开杰姆的怀抱,将盘踞心底的存温轻抚及情喜悦都抛诸脑后。
罢才的一幕,⾚裸裸地暴露了她实真的內心,无需只字片语,从她热情急切的举止,他已一清二楚。
她竟毫无戒备地委⾝于他,方才存温的耳语、祈求、情不自噤哭喊及差点脫口而出的示爱,现在只有令她更觉愧羞不安。
突然陷⼊如此屈辱的困境中,她无法如同少女般地哭泣或退却,但至少目前她必须予以反击。
“杰姆,我知道你的企图,”她在地板上摸索着睡袍,并很快地穿上“但你是在浪费时间!”
在微光中,他跟在她后头起⾝下,听到此言,他温热的脸颊仿佛遭到重重的打击马上转⽩,神情似乎充満震惊与痛苦。
或许只是幻觉吧!她思忖着…她接着转⾝出去,却突然又回过头来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回来,还有你真正的意图,你不会成功的!”
“那今晚呢?”他重浊的声音回响在室內,几乎使她不寒而栗。
“不会再发生今天晚上的事了。”她生气地紧握双拳,等着他下一波的攻击。但他只是盯着她,毫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