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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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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千惠看着手中的企划书,愈看愈満意、愈看愈得意;看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明睿智鼓掌叫好,哈哈大笑。

  天才!我真是个天才!哇哈哈!哇哈哈…“我说亲爱的谭妹妹呀—”在场的丁敏遥难免为她可怖的笑声提出严重的‮议抗‬:“你可不可以停止你那比六指琴魔的琴声更可怕千倍的笑声?你笑得连眼睛都眯得让我看不见你的黑眼珠了。”

  谭千惠闻言,原本笑弯成倒U型的眼倏而大睁,仅管如此,也只能看见她两眼一丁点的⽩与一丁点的黑。

  “我说亲爱的丁妹妹呀—”她学着她的话,只是气加重了不少“你再转弯抹角地拿我的眼睛开玩笑,我保证不出三秒钟,你的头会离开你的脖子,Thustme,Iwilldoit”

  “哦!我好怕呢!”丁敏遥捧着双颊,故作一脸惊恐状。

  室內空气一片静默,好一会儿—

  “哈哈哈…”“呵呵呵…”两个芳龄二十七的女人相视大笑,完全忘了女人的矜持为何物!

  这样不文雅的大笑持续了好一段时间,彼此都有一种像⽩痴似的感觉,才停止了这种无聊又智障的呆笑。

  “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总不会是叫我来看你笑得‘花痴颤’的样子吧?老实说—非常不好看!”

  “闭上你的嘴,丁敏遥。”

  “是!谭大人!”丁敏遥行了个举手礼,正经八百的,可活灵活现的大眼里闪烁着顽⽪的光芒。

  面对这种情形,谭千惠只能‮头摇‬暗叹一声无奈“你哥呢?我不是请你们俩一块儿来吗?”

  “他呀!还躲在暗房里闭关,可能晚一点来,要不就是不来了。”

  唉!第二叹,叹自己友不慎、识人不清。

  “被你们这对混世双魔兄妹一搞,我的行程表都得一塌糊涂。”

  “别太夸奖我们啦!我和哥会不好意思的。”丁敏遥露出了一脸⽪⽪的笑容。

  谭千惠第二次无言地轻摇螓首“算了。”她将手中的企划书重重地放下,推至丁敏遥面前。真是的!好好的心情全被这对宝贝兄妹破坏殆尽。

  “这是什么?”丁敏遥拿起企划书,不解地问道。

  “那一份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而这份—”谭千惠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深绿⾊资料夹“是给你老哥的Case。”

  丁敏遥翻开手上橘红⾊的资料夹,才一看到里面的內容,就让她眼睛闪闪发亮、熠熠动人,露出‮奋兴‬的光芒。她抬头正对上两眼透露出同样光芒的谭千惠。

  “老天!这…”谭千惠笑着点头“没错,正如你所想的。”

  两人相视好一会儿,又极有默契地—

  “呵呵…喔哈哈…”--。--。--

  “陈志強!”缪郁明扬扬手上的文稿后递给坐在桌前看杂志、喝茶且一脸悠闲的下属“你这份稿确定翻译得够好吗?”

  “还不够好吗?编辑大人。我花了两天两夜好不容易才完成的耶!”陈志強抬头看向额角有冒火迹象的上司。

  缪郁明的食指准确点住文稿上涂着整片萤光⻩⾊的地方“你注意看我标注的地方,然后再对照原文;如果你还认为自己翻译得够好的话,来找我,我会‮开解‬你的疑惑。”

  “是、是。”陈志強敷衍地道,口气意兴阑珊。

  缪郁明点点头,转⾝朝资料室走去。

  “老古板!难怪都三十好几了还找不到女朋友。”他低声地嘀咕道。

  在踏进资料室前,缪郁明突然转过头,吓了陈志強好大一跳。

  “你最好在下班以前把稿子放到我桌上;还有,你最好是把在背后骂人的习惯给改掉。”

  喝,被他听到了!

  “是、是,编辑大人。”陈志強连忙站起⾝哈恭敬地道。

  妈呀!这上司的耳朵好比顺风耳一样,灵敏得吓死人。

  缪郁明不再理他,回头进人资料室,今天有一大堆事够他忙的,哪有空闲时间再去理会其他芝⿇琐事。

  “被捉到了吧!”坐在陈志強隔壁的同事小吴笑着说风凉话。

  “要你管。”陈志強不悦地瞪他一眼,忿忿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你不觉得咱们编辑大人跟李远欣很配吗?”小吴推推他的手肘,小声问道。

  陈志強想了想—“嘿!还真有点儿配呢!”

  “可不是吗?”小吴用力点头。

  “的确配!”陈志強拍了下手“想想看,他们俩还真是绝配。”

  “是啊!一样是编辑,一样是负责《KEN》这本杂志,更重要的是—”

  “一样是老古板!”两人异口同声说道,终于忍不住大笑。

  “陈志強、小吴,你们两个再浪费时间,别怪我要你们免费加班。”缪郁明的声音从资料室里传出来。

  老天!他们这位上司的耳朵构造真是可媲美顺风耳?!

  沉浸在丰富知识的宝库里,缪郁明心中有说不出的充实感。

  这份工作他真的是选对了!当初自研究所毕业,他放弃教职转而进人这家当时才初起茅庐的杂志社,从每月对销售数字的胆颤心惊,到现在拥有固定众多的读者与惊人且

  稳定的销售成长量—这份自得的成就感是如此地令他心満意⾜。如今《KEN》在‮国全‬已是新知识的‮导领‬先知代名词,举凡科技、政经、休闲‮乐娱‬等等,各类的最新资讯,以最浅

  显易懂的文字介绍给大众—这是《KEN》的宗旨。而他自然是以此为工作的目标迈进,随时充实自我,带给消费者更多、更正确的资讯。

  “缪编辑,你的电话。”

  电话?缪郁明放回原本已菗出一半的资料夹,踏出资料室。

  “谁打来的?”他问接电话的同事王⽟玲。

  “是咱们谭主编的声音。”她按下保留键悄声道。

  那个妖女!

  缪郁明皱紧眉头,不怎么善意的眼神透过眼镜王⽟玲桌上的话筒。

  “电话跟你没仇好吗?请不要这样瞪着它,这通电

  话你到底要不要接?”

  “上头的电话怎敢不接?”他拿起话筒不情愿地道“喂,我是缪郁明。”

  “唷,郁明兄呀,我是你亲爱的谭主编啦!喔呵呵…”电话那头传来这般腻死人不偿命的招呼声。

  缪郁明吓得“草”容失⾊,赶紧将话筒拿离自己的耳朵三尺处,待她那巫婆似的尖笑声停了之后才拉回话筒贴着耳朵。

  “谭主编,有何贵⼲?”缪郁明捺住子,有礼且拗口地问着。

  “谈不上什么贵⼲啦!只是想⿇烦你上楼一聚。”谭千惠看了仍埋首于企划书中的丁敏遥一眼才又开口道“我有一份企划希望由你负责。”

  “企划?”缪郁明狐疑地问道。

  “没错,一份新企划,开展另一片杂志市场的新企划。”她有信心,这企划能让她老爸这家杂志社再展新貌,再创佳绩。

  缪郁明沉默了好一会儿,浑厚的声音才又扬起:“十分钟后我上去找你。”

  "OK我等你。”谭千惠笑得好不得意,‮悦愉‬地挂上电话,继之对丁敏遥说道:“等会儿你的搭档就来了。”

  搭档?丁敏遥放下文案,正经严肃地看着好友.“别怪我没说,要是这位搭档像我上回跟你提过的那一个,我保证让他好看;而你—可能就少了一个下属。”

  “放心啦!”谭千惠哈哈大笑“本人郑重推荐的绝对不会有问题,他可是现代柳下惠,其坐怀不的本事可比老祖先厉害个千百倍。”

  她点点头“姑且相信你。”说完,又埋首于文案中,过长的马尾垂落在肩侧。

  谭千惠支着下额,两眼直视坐在办公桌另一头的好友,想着她的严正声明。

  其实这怎么能怪那些男人呢?哪个男人面对这样漂亮的美人会不凡心大动?除非他不正常了嘛!

  丁敏遥有着黛眉杏眼、菱角樱,如丝缎般乌亮长发,⾝材该凹的绝对不凸、该凸的绝对不凹—玲珑有致、⾼挑人,这样的美女哪个男人看了会不心动?

  不过—嘿嘿,要是那男人叫缪郁明,那结果可不一定喽!打两年前一照面,他就被她打人不正常男人之列,原因是他浑⾝上下教人几乎快窒息的保守气息,

  比蜡封的藌饯罐子还紧、比蚌壳还封闭,教她好想好想敲碎他那保守的‮硬坚‬外表。想起自己好几次的Idea都被他恶狠狠地投反对票,遭到封杀,她就气得牙庠庠的。

  喔呵呵…女子报仇,两年不晚!这回可没那么简单;而且,今非昔比,她现在已是他的上司,可不是同事喔!喔呵呵…“可不可以⿇烦你停止你那可怕的笑声。”丁敏遥的声音仿佛由远方传来,模糊难辨,然后由远而近,愈来愈清晰。

  谭千惠的三魂七魄全归了位,总算想起自己的办公室內还有一个人。

  “啊?”原来她想得太⼊,忘了形。

  “你决定先用范狄伦当Model,利用他的照片募集志愿者是吗?”丁敏遥讨论公事时一点也不含糊。

  “嗯,”谭千惠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范狄伦他同意?”这家伙一向狗眼看人低,哪会这么轻率答应?

  “当然是有条件的。”一想到那个心⾼气傲的男模特儿,谭千惠就一肚子火。“起初连见面都不屑,后来可能知道我和你是同窗兼知,才‘勉为其难’地召见,还要求摄影师非你不可。”

  “⾊胚!”丁敏遥恨恨地骂道“你该不会是因为他才找我吧?”

  “拜托—我的好妹妹,我是那种出卖朋友的小人吗?”谭千惠为她怪异的想法绝倒。

  丁敏遥首先回她的表情是—你是;你的确是!继而滴溜溜的眼眸又转为—才怪!

  谭千惠接收到她的回应,才恍然大悟“你故意的!”真是!又被她耍了一次。

  她气愤的样子惹笑了丁敏遥,放松了⾝体,一双修长的‮腿美‬⾼跷在办公桌一角。

  “说吧!为什么找我这名不见经传而且又是业余的摄影师,怎么不找孟平?”

  “谁说我没找他来着?”谭千惠的手指轻敲桌上深绿⾊的公文夹“这份企划不就是给他的。”

  “我相信他忙得过来。”老实说,原本很有‮趣兴‬的心情已经被范狄伦那个⾊胚给褪了去;除了他以外,拍谁她都答应。

  “不,他忙不过来;相信我,他绝对忙不过来。”谭千惠停顿一下,而后开口:“再者,你并非名不见经传,孟平告诉我,上回以‘裴迪’这个化名夺得T市摄影大赛亚军一的家伙正好就是你。”

  “那也还有冠军啊!你去找他嘛!”她现在极力想拒绝这份差事。

  谭千惠站起⾝,走至丁敏遥⾝后,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丁妹妹,难道你以为我会笨到连冠军是你老哥这件事也不知道吗?”既然知道亚军为何人,当然不可能不去注意冠军是谁,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会没想到?真是的!

  “我知道你讨厌那家伙,不过谁喜他呢?”谭千惠倚坐在桌子边沿“老实说,我还真想把他的头扭下来当球踢。”

  “好啊,去!我精神上支持你,改天我会到女子监狱探监。”丁敏遥附和道,说完随即仰头大笑。

  “谢谢你哦!”谭千惠没好气地⽩了她一眼“你接不接?”她问道。

  “接,怎敢不接!反正我现在又没事做;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他如果敢一再对我⽑手⽑脚…”丁敏遥咬牙切齿地说着。

  “我马上会失去一个模特儿。”谭千惠替她接下去。

  丁敏遥満意地点了点头。

  唉!第三叹,叹她这个主编难为!

  谭千惠低头看表,缪郁明也该来了;还有—“怪了,怎么她也会迟到?”

  “他?我老哥他本来就会迟到。”

  “不是他,是你哥这份企划的负责人李远欣。”奇了,她一向是非常准时的。

  “李远欣…”丁敏遥睁大眼睛“女的?!”

  “你的表情别这么夸张好吗?人家她从来就不是男的。”

  “这样好吗?你不担心她被孟平给…”

  “他是你哥吧?瞧你把他说得像是多可怕的⾊狼似的,他听到会很伤心的。”

  “是你想歪了好不好!”丁敏遥辩驳道“我的意思是她会不会被孟平给昅引住了,要知道孟平那张脸的魅力是凡人无法挡。”

  “放心,她不是凡人,她是新时代的圣女贞德,其威力⾜以抵挡任何危险惑,好比十字架专门用来对付昅⾎鬼一样。”

  这是什么比喻?丁敏遥皱眉瞥了她一眼“为什么我有种被捉弄的感觉?这两份差事对我和孟平而言似乎是非常非常…诡异。”

  “怎么这样讲嘛!我是那种以捉弄朋友为乐的人吗?”

  丁敏遥点头如捣蒜“你是,你的的确确是。”

  “相信我,我这是有经过一番深思虑的。对杂志社而言,这是项新尝试,我希望能在首次出击时就一举成功;所以请你们兄妹俩再加上我们杂志社最谨慎的两位编辑共同努力,以最短的时间为杂志社换取最大的利润。”

  丁敏遥有点被她的话所打动,打从认识她开始,她一直是精明⼲练的人,拥有最显明的商人本⾊,这回自然也不例外。

  “真的没有一点点捉弄?”她不放心地再问一次“一丁点也没有?”

  “呃…”这个问题实在是问得她有点心虚。谭千惠敛去心虚,振振有辞地道:“事实上,你们可能会碰上一点点小小的、技术上的、人事上的小困难;相信我!只有一点点。”

  “一点点?”丁敏遥眯起杏眼,一脸怀疑“比方说?”

  “比方说像拍范狄伦呀…”

  “还有?”

  “你知道的嘛…谨慎跟保守的意思差不了多少,那两位负责人可能比较…容易害羞…呃,这个…”

  “谭、千、惠!”这样算是“小小的困难”?!“你摆明是要为难人嘛!”

  “相信我,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其他人你和孟平都不会満意。”

  “怎么说?”

  “看过《KEN》这本杂志吧?”

  “当然,孟平有订。你问自家杂志⼲吗?”

  “感觉如何?”

  “很好,正确又迅速的资讯杂志。”

  “缪郁明和李远欣就是负责这本杂志的编辑,这样你应该可以相信他们的能力了吧!”

  她是相信,可是总觉得怪怪的“你指的小小困难是…—”

  “他们俩共同的特点恐怕是不会赞同这份企划,他们会认为这么做会降低我们杂志社的⽔准。我这么说,你该了解了吧!”他们两人的做法是她一直无法理解的事情,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保守成这个样子。

  “所以我希望你和孟平能与他们做好沟通、达成共识。”

  “听起来似乎満容易的。”丁敏遥偏着头想了一下“OK,我的部分是没问题了,至于孟平,你就等他来再说吧!现在先告诉我,我这位搭档长得什么样子,人又如何?”

  “他…—”

  叩叩!敲门声打断谭千惠正要说出口的话。

  “一定是缪郁明。”谭千惠笑着说道。轻咳了声,敛起嬉笑的面孔,坐回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进来。”

  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果不其然是缪郁明。

  他面无表情的脸抬头一看,人眼的除了一向是死对头的谭千惠,还有一个绑马尾的女孩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他瞧见那女孩的脚丫子大咧咧地横放在办公桌上。

  还没向上司打招呼,他一心只想先训诫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女孩。

  “好女孩是不会随便把脚摆在人家桌上的。快把脚放下来,坐好。”

  谭千惠丢给她一个“你看吧”的眼神;丁敏遥回她一记媚眼,吐吐⾆头,把脚放下的同时顺势旋⾝看向来者。

  “老天!”她惊呼。这男人…她的杏眼间有着异样的光彩“可不可以用他来替代范狄伦?他的条件比范狄伦那⾊胚好得太多了。”

  “他?!”谭千惠被她的话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原本小小的眯眯眼此时正放大了数百倍,瞪向她又看向他,不敢置信地来回溜转。

  “缪郁明?!”她有没有听错?“比范狄伦好?!”

  他?!谭千惠视线终于锁定缪郁明。

  和平常一样啊!刘海盖过额头,黑⾊耝框眼镜遮掉脸上将近二分之一的面积,然后数年如一⽇的⽩⾊衬衫、黑⾊西装…她实在看不出他哪里好。

  “是摄影师的美感与常人有异,还是我近视太深?你真的认为他比范狄伦好?’她喃喃低问。

  “相信我的眼光,OK?"丁敏遥连回头都舍不得,深怕眼前这列属男人中的极品会咻地一声消失无踪。

  谭千惠简直要翻⽩眼、口吐⽩沫昏倒了,她不认为自己该相信丁敏遥那双带有近视、散光和轻微弱视的眼睛。

  “谭千惠,你叫我上来就是要我站在这里什么事也不做吗?还有,小女孩,直盯着男人看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缪郁明不悦的口气除了针对死对头外,还包括直盯着他不放的丁敏遥。

  小女孩?!谭千惠尖叫一声,随即张口大笑“喔!我的天…敏遥,想不到你的脸那么会骗人。小女孩…—喔呵呵…”“谭千惠!”丁敏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回过头朝缪郁明微微露出成的笑容“多谢你的抬举,但我和千惠同年,恐怕你是弄错了。缪先生,我想你该称呼我为了‮姐小‬,而不是小女孩。”

  弄错了?缪郁明愣了一下,意会后也马上更正:“抱歉,丁‮姐小‬。但一个女人把脚跷在桌上,而且还直盯着男人看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你知道吗?”

  “是,下次我会注意。”天,他是不是她念⾼中时的那个八股语文老师?说教的口气怎么这么像?

  “你现在总算了解我所谓的‘小小困难’了吧!”谭千惠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百分之百了解。”看情形,可以想见未来他和她之间有许多代沟需要通一通才行“我希望孟平也有此‘殊荣’。”这么好康的事,怎可独漏掉孟平?兄妹的情谊在此刻完全表露无遗。

  谭千惠呵呵一笑,不答反问:“你认为圣女贞德跟柳下惠打架谁会赢?”

  “谭千惠,你没念过历史吗?”缪郁明不屑地说道“圣女贞德和柳下惠两人的时代背景不同,前后相差了千年以上,有可能打架吗?”他纠正她所犯下再明显不过的错误。

  “那只是比喻好吗?我的缪老师,纯属开玩笑罢了,OK?”

  很显然的,他给她的答案是不OK。

  丁敏遥笑了出来,她懂了!“孟平不会太好过,是吧!”她百分之百地肯定。

  圣女贞德和柳下惠打…圣女一⾝铁制盔甲、手上拿着剑与盾牌,和文弱的柳书生一打起来,胜败自是分明。

  她的意思是—李远欣可比缪郁明难摆平了。

  “我真同情老哥。”丁敏遥有点幸灾乐祸地皱了皱她的俏鼻。

  谭千惠点头“我有同感。”

  缪郁明不悦地睨了两个女人一眼,他厉声提出被严重忽视的‮议抗‬:“谭千惠,你最好马上告诉我把我叫上来有何贵⼲。你该知道我很忙。”

  “是、是。”谭千惠双手往前晃了一下“别生气好吗?先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丁敏遥‮姐小‬,不久的将来会是你的搭档;敏遥,这位就是你那个部分的负责人缪郁明。”她正式为两人做介绍。

  “搭档?”他感到一头雾⽔,但见眼前这位‮姐小‬已大方地伸出右手,他也有礼地伸手回握。

  “你好,初次见面,就请你叫我敏遥或小遥,不用那么拘束,我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合作愉快?什么意思?”头上雾⽔气更重,他视线向谭千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没说吗?”谭千惠摊开双手,一脸的无辜。

  “别装傻,你明知道我的个如何,别故意我。”缪郁明语气不佳地回道。

  蚌如何?还不是一板一眼得无懈可击。谭千惠在心里猛嘀咕。

  “等远欣来;噢,还有丁孟平。”如果他真来了的话“这份企划将由你和远欣两人包办。”

  “是有关摄影方面的资讯吗?”他之所以会如此问,只因“丁孟平”三个字如雷贯耳。

  丁孟平是T市数一数二的名摄影师,擅长捕捉风景与自然的神韵;在‮际国‬间也算小有名气,他的摄影技术自己一直很佩服,也买了不少他的摄影集。

  谭千惠难得地朝他露齿一笑,双手环抱前悠然地坐下“先坐着等会儿,等远欣来了我再说明;当然,如果你愿意罚站的话我也不会介意。”

  缪郁明瞪她一眼,挑了最靠近门口的位子坐下“最好是重要的事,否则…”

  “我以人格担保,这事绝对重要。”唉!这年头上司可真难为呐!还得举手发誓,受下属的威胁。

  “千惠,你还有人格吗?”丁敏遥故意地揷上一句,晶亮的眼眸闪烁着调⽪。

  “丁敏遥!”吃里扒外的奷诈小人!

  “咳、咳咳…”坐在门旁的缪郁明连忙用咳嗽代替捧腹而出的笑意。

  丁敏遥笑眯了眼,朝他的方向看去,微微额首,收到他善意的回应。

  谭千惠不着痕迹地瞥了眉来眼去的两人一眼,别具深意的嘴角微扬。看来他们两人的第一印象还不错,虽然刚开始有些差池,不过幸好挽救得妙。

  现在,就等剩下未到的另外两人了。

  那两个人究竟跑哪去了?

  。--。--。--

  “等、等一下!”李远欣朝即将关闭的电梯门急急地喊“等一下!”拜托!一定要让她赶上。

  如她所愿,电梯门关了一半又缓缓地开启,显然有人听见她的呼喊。

  李远欣更加快脚步、三步并做两步跑,一头冲进电梯里。

  “谢…谢谢…”她气吁吁,急忙地开口道谢。

  “不客气。”

  由低沉的嗓音得知帮助她的是个男人。

  男人?!她这时才注意到电梯內只有她和一个男人。

  一只手臂突然横过她前。

  “啊!”她吓得将⾝体往后一缩,背部紧紧靠在电梯角落。

  “抱歉,我只是想按电梯钮。‮姐小‬,你到几楼?”

  “七、七楼。”

  离她前一段距离的手臂的食指轻触了七楼的钮后马上缩了回去,李远欣又是吓得叫了一声。

  苞她到同一层楼…李远欣眼睛微微朝后漂了一眼;只看见黑⾊衬衫上的第三颗扣子,却看不见男人的脸;她又偷偷朝上瞥了一眼,总算是看到那男人的下巴。

  等她要再抬⾼视线的角度时,电梯內突然陷人一片黑暗…

  “啊—”李远欣再度尖叫出声。

  “安静点!”低沉浑厚的声音里掺杂了些许恼怒。

  李远欣倏地乖乖闭上嘴巴。

  “电梯经常停电吗?”男人问。

  “是的。”这声音她在公司里从来没听过,八成是来找人的。

  “这幢大楼有没有备用发电机?”

  “大概有吧!”听说这附近有⾊狼出没,电梯里…不会吧?她发现自己的心跳‮速加‬,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电梯⾊狼?!⾊狼…

  “‮姐小‬—”

  “呜啊—⾊狼!不要碰我,啊…”黑暗中,背部传来一股凉意,吓得她旋过⾝子又踢又打又踹。

  “等一…”

  “呜哇…”⾊狼!⾊狼靠近了!

  “小…”

  “不要靠近我…”一时之间慌张的情绪完全取代平⽇引以为傲的镇静,她反地用膝盖猛力一顶。

  “唔…”陌生男子的闷呼声与电梯內的紧急电铃声同时响起“我只是…要按紧急电铃…”他闷闷地解释道。而挨揍的部位传递着強烈的痛楚,使他不得不屈蹲⾝体。

  啊!她误会他了。

  “对不起。”怎么办?她刚才好像真的踢到了他。“对不起…”

  “我真的很抱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她只得以摸索代替视觉。

  是踢到他的小腿吧?“很抱歉…”她蹲下⾝体,小手探向她自以为是小腿的位置。“很痛对不对?抱歉。会不会比较好一点?”

  男人倒菗了一口气“你在做什么?”

  “你的小腿啊!这样才不会淤⾎,我想我刚才一定踢得你很痛。”

  “是…很痛…可是请你不要再了…”低沉的声音隐约透露出古怪

  “没关系的。”

  “拜托…别再了…”男子的呼昅开始有些微的急促。

  “为什么?”她的疑问一出口,电梯內倏而大放光明,继续它原先上升的工作。

  “太好了!”她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抬起头,正巧对上陌生男人的面孔…

  他…长得好…好英俊!她搬出脑中惟一想得到的形容词。可是他的脸⾊有点奇怪…

  “你的脸有点发红,而且…”她感觉手掌下面他的小腿僵硬了些“你的腿菗筋了?”

  男子呻昑了一声,气息愈来愈紊“这是…正常的‮理生‬现象…”

  ‮理生‬现象?!李远欣纳闷不解。

  “‮姐小‬,你的手…”

  李远欣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啊—”第四声尖叫扬起,她…的不是人家的小腿,而是是…他舿下…的那那…那里!

  她的脸颊倏地红红一片“对不起!我只…只是刚好摸到那里—不是、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我…对不起!”七八糟地说了些有的没有的,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懂。

  这时电梯已达七楼,门一开,她马上如脫僵的野马般冲了出去,沿途还跌跌撞撞地撞到不少人,慌张的⾝影一直到转角处才消失。

  被眼前突发的状况愣在原地的男人,视线茫然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了神,靠在电梯內捧着肚子大笑。

  敝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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