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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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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柯辛尧愤而离席的背影,秦⽇顺蹙起眉,转头向晓瑜道歉。“我没想到他会气得转头就走,似乎是我太多嘴了。要不要我去帮你把他追回来?”

  一耸肩。“他要走就让他走吧,刚刚就算你没揷手,我自己都想开口叫他滚蛋了,由我来说搞不好会更难听呢!唉,果然约会个两、三次,还不⾜以让一个男人显露出原形,我这下可是受到教训了。”

  秦⽇顺言又止,最后缩为礼貌地一点头。“既然你不介意,我就安心了。”刻意保持着彼此间的距离,离开。

  抬起眉头,晓瑜克制不住地想叫住他,要他别回到那个女人⾝边去,可她只脑凄涩地呑下呼唤。她哪有这个资格?秦⽇顺不是她的“东西”他已经是别的女人的了…纵然那个女人看来并未理解她自⾝的幸运,不知道能掳获秦⽇顺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成就。

  好苦。心里像是打翻了各种调味料罐一样,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她现在知道为何世界上的圣人会这么少了,因为圣人都被“苦死了”!瞧,她就是个活生生、⾎淋淋的例子!想装圣人地离开秦⽇顺,偏偏一见到他真的了新女友,什么圣人不圣人的念头全跑光了,満脑子装的是另一个不甘愿、吃醋的自己;是不死心想抢回秦⽇顺的自己;是不肯面对现实,以为还能继续对秦⽇顺任、耍脾气的自己。

  闷、闷、闷!她好闷啊!为什么她项晓瑜会沦落到这般窝囊、没出息的地步?

  “宁宁,你的苹果口味芬达。”

  “啊,谢谢你,⽇顺!辛苦你喽~~亲一个!”个奔放的女子,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圈住秦⽇顺的脖子,递上红満的双,就是一记结结实实的热吻。

  这一幕冻住了晓瑜的双脚,灼痛了她的眼。

  …天杀的!你不要碰我的秦⽇顺!他是我的,我的!

  不,他不是你的,所以你只能咬着牙,站在这边像个呆瓜一样,光会哭泣。除此之外,你还能做什么?

  还留在这边做什么?等着看更多秦⽇顺与他的新女友卿卿我我的镜头,好凌自己的脑神经不成?

  将泪⽔昅回鼻腔,強忍着不掉泪,晓瑜朝程世庆走过去,快速地说道:“很抱歉,刚刚柯辛尧气走了,我想我一个人留下来也有点奇怪,所以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咦?”程世庆満脸遗憾地说:“东西才刚烤好,派对正要开始呢!你一个人也没关系啊,反正大家都是朋友,我们会陪你聊天嘛!”

  ‮头摇‬婉谢。“改天吧,我没有什么玩闹的心情。”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程世庆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柯辛尧先行回去了,那你怎么下山?对了,秦⽇顺有开车来,⼲脆我叫他先送你回家吧!”

  “不必⿇烦了!我走到山下,有公车,也有计程车可以叫。”急急阻止,一方面是因为不想再给秦⽇顺添任何⿇烦,另一方面是她仍不知道和秦⽇顺独处,是否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但程世庆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喊着秦⽇顺的名字,向好友说道:“喂,晓瑜说她想先回去,你可不可以开车送她一程啊?我还得照顾这两位漂亮美女,填她们的小肚肚,分⾝乏术耶!”

  秦⽇顺讶异的黑眸扫过来,晓瑜微红着脸移开视线。怎么办?万一他要是拒绝送她,她一定会当场羞愤而死的!说不定秦⽇顺心里正抱怨着:⼲么找我啊?这个恶女甩掉我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不堪⼊耳的话,你知道吗?老子不想送她回去!

  与晓瑜的心声截然相反的回复,在她耳际响起…

  “好。我去把车开过来。”秦⽇顺平静的嗓音答道。

  原来…晓瑜丢脸地把那些“被害妄想”的画面拨开,自己真是想太多了…爱上一个人之所以会让人害怕,是因为它使人变得这么胆小、懦弱、不理智。该对秦⽇顺更有信心点的,他若是自己方才幻想中的那种男人,就不会是她爱上的那个秦⽇顺了。

  “那就⿇烦你喽,兄弟!”

  程世庆不知在乐什么,笑得一双眼瞇成细,暗暗催促着晓瑜跟随秦⽇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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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瑜站在程家大门前,忐忑地等着秦⽇顺把车开过来。她希望等会儿自己吵杂的心跳声不会显得太大声,她希望等会儿自己讲话时⾆头能不打结,她希望等会儿…嘎地一声,秦⽇顺所开的丰田车已停到她面前,他按下车窗,招手要她坐上去。

  “把‮全安‬带系好。”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握着排档,坐在驾驶座的秦⽇顺,面无表情的格脸庞,宛如在告诉她:我对你已经没有特别的情感了。

  她不安的心登时被一盆冷⽔淋下。瑟缩地咬着,傲骨一,晓瑜捉着仅有的一点面子说道:“你不需送我到家,只要到山下的公车站就好了。”

  “我不会在车上对你做什么的,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的话。”秦⽇顺淡淡地发动引擎,开出车子。

  “我是不想增加你的⿇烦,毕竟我们又不是朋友。”该死!晓瑜在心里暗骂自己。何必讲得这么傲慢?口气可以再好一点儿呀!这下可好,人家一定会把她当成难以取悦的任女人!

  “…不是朋友,但也不是敌人吧?”浮上惯有的苦笑,秦⽇顺目视道路,侧脸有丝寂寞。

  快道歉!说你不是故意这么难搞的…

  晓瑜张开口,却不由自主地讽刺道:“哈!你是不是想表现出自己的宽宏大量,让人知道你对狠狠甩了你的女人,依然能和颜悦⾊地送她回家,像个完美的绅士?”

  噢,我到底在说什么鬼话啊?怎么不让我咬断这肇祸的⾆头算了!

  快点,秦⽇顺!她直肩膀,等着⾝旁的男人开口。他绝对有这个资格,把她这种无礼至极的恶女赶下车!

  但她等了又等,旁边的人始终不吭声就是不吭声,得她以眼尾余光‮窥偷‬着他的脸部表情,想不到…他在笑?!

  当然,不是咧开嘴的那种大大笑容,那细微上扬的角,得很仔细研究才看得出来。然而据她对他表情的了解,这绝对是在笑,没有错!…莫名其妙!他怎么不对自己发怒?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笑的?

  “还好,你还是你。”他总算开口。

  晓瑜狐疑地扬起一道眉。“我怎么会不是我?”

  “因为你和那个姓柯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宛如成了我不认识的另一个项晓瑜,我有点儿吃惊,以为你吃了什么修⾝养的奇迹之葯,所以变了个人。可是现在听见你这种毒辣到不给人余地的话语,我想我是多虑了。”

  喂喂,这句话可不能当作没听见!“谁规定我对每个男人都得摆出同样的脸孔?我⾼兴在他面前装乖,这犯法吗?”

  “不。”他一笑。“但那家伙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真可惜他没能看到你的真面目,我个人认为那绝对胜过模仿乖乖女的你。”

  “喔?我模仿得不够自然吗?”一撇嘴。

  夸张地转了转眼珠。“你像是胖女⾼音⾝上穿的束腹。”

  “这是什么意思?”

  秦⽇顺一眨眼。“意思就是,每次换气、呼昅的时候,随时都像是要‮炸爆‬开来的感觉。”

  愣住,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晓瑜不噤放声大笑,将自己从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解脫出来。随后她的笑声里也掺杂了他的,不大的车內顿时被笑声给占満。然而当笑声消失后,轻松的魔法也随之而逝,令人坐立不安的沈默降临。

  晓瑜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很抱歉?她很想这么说,可是接踵而至的问题是…为了什么而抱歉?

  因为我骗了你,其实我也喜你。不,她不能这么说。眼前这可怜的家伙,辛辛苦苦地挣脫了被自己伤害的影,重新找到了他喜的对象,如果她现在这么说的话,不但不能让状况转好,相反地会显得她像是个出尔反尔的Bitch了。

  如果被骂一声“Bitch”能换回秦⽇顺的话,那并不是多大的代偿…除了一个老问题,她没把握自己的个能改好。

  在柯辛尧面前撑了几次当淑女,上帝知道她撑得有多辛苦。N次,她就差那么一丁点就会动手掐死柯辛尧了!事实证明她改不了这种易招来⿇烦的格,她就是个天生的“⿇烦制造机”

  那个叫“宁宁”的女人,固然不像她为秦⽇顺所幻想出的“贤良⺟”可至少人家很热情、很直接地表达心中的爱意,这点她就比不上对方了。要她当众‮吻亲‬秦⽇顺,秦⽇顺得先把她昏了才行。

  …哈啊?说穿了,我在嫉妒那女人做得到,而我却做不到的事呀?

  晓瑜两手遮在眼睛上,不想承认又非承认不可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做不到大大方方地祝福秦⽇顺与“宁宁”幸福、快乐、美満,相反地,她甚至希望他们早点决裂!

  “…你那么喜他,一定很不好受吧?”没头没脑的,秦⽇顺道。

  她讶异地放下手,转头看向他。“你、你说的他是指?”

  “柯先生啊!”秦⽇顺‮勾直‬勾地望着前方,淡淡地说:“看你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看来我真的不该揷嘴的,抱歉,害你们失和。我愿意向他道歉,你就告诉他,说这都是我的错,我想他应该会原谅你吧!”

  “别提了,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家伙我才不在乎呢,我是因为…”意识到自己正要说出实话,晓瑜急踩煞车地说:“我是因为在思考一件解决不了的案子,对,我面露难⾊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你误会了!”

  “哪一件案子?”

  晓瑜急中生智地说:“就上次你和钟刑警来办过的案子啊!你们不是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吗?我一直努力地想从死者⾝上找寻有用的证据,因为找不到,所以很伤脑筋!”

  点点头。“查访钢钉,也没得到多大的线索。‮湾台‬每年动手术装钢钉的人太多了,而且又无法确定死者是何年动的手术。”

  “与失踪女子的家属建档的DNA比对结果,也一样没有什么好消息。唉,不是每位家属都愿意先提供DNA给我们,真是遗憾。”本来只是随口讲讲的,但晓瑜却越说越认真了起来。

  “这个案子大概还得再多耗一阵子才能找出她的⾝分,现在焦急也没有用。”秦⽇顺劝道:“你别花太多时间在这上头,以免忽略了其他的案件。这种有关联的案子,最需要的就是耐心,只要找到一次凶手不慎留下的线索,就会一口气破案的。”

  “关联?还有其他案子与这件有关?!”

  “你不知道啊?”秦⽇顺突然想起地说:“对喔,因为其他案子都是好几年前的,不是你负责相验遗体的,因此你不知道。”

  “快告诉我!其他的都是怎么样的状况?”谈起“悬案”晓瑜的双眼都发亮了。

  笑容里有丝宠溺,秦⽇顺将其他几个案件简略地述说一次,晓瑜专心地听着,不时还提出问题。

  当他说完后,她呼地吐了口大气。“这么说,假定这些案子都是同一个凶手犯下的,那么他一定是个很注重湮灭证据过程的人,因为这些遗骸每一个都被彻底地用葯剂融解掉⽪⾁…等等!凶手在哪个地方做这种事啊?你想想,一次也没被人发现耶!假如使用葯剂的话,那当下发出的臭味肯定会強烈到让人受不了的,邻居难道都不会抱怨吗?”

  “也许他住的地方是独栋住宅?”

  晓瑜摇‮头摇‬。“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测试看看,但我想那不是能轻易躲过邻居鼻子的味道。说不定…他可以在哪个密闭空间,好比实验室里。你刚刚不也说过,心理医师分析的结论,此人是个⾼知识份子的可能很大。”

  “好吧,我会和钟刑警商量,看看有没有办法清查全台的实验室,里面起码要有大型、能容纳得下一个成年女的铁制器皿,以及具有腐蚀掉⽪⾁的化学葯剂。”秦⽇顺扬⾼一边眉⽑。“这样,你可以放过我的脑子,别我在下班时间继续努力工作了吗?”

  嘟嘟嘴。“什么嘛!不过是动一下下脑子而已。你若不趁能动脑子的时候多用用它,小心⽇后得了老年痴呆!”

  “噗”地,他很不文雅地一笑。

  晓瑜一瞪。“要噴口⽔请转向另一头,我还以为车里下起小雨了呢!”

  “哈哈哈…我们这样,好像又回到了不久前一块儿办姓张的那件案子时,你得理不饶人,老是鞭策着我和程世庆的…”

  “嘿,别把人形容得像是SM女王好不好?我手上可没拿鞭子。”

  “相信我,你不需要鞭子,照样可以让男人的⽇子非常难过!”秦⽇顺笑笑地说完后,呻昑地摇了‮头摇‬,清清喉咙说道:“抱歉,我一不小心又忘记分寸了,请把我刚刚的话忘掉!”

  起初弄不清他为何这么拘谨,大家开开玩笑也没什么呀!但很快地,晓瑜就想到了…是我,害得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总不能现在反悔且没神经地说:不要紧,以前我走开玩笑的,你还是可以继续把我当朋友!

  “是你自己说的。”晓瑜只好捉住这黑暗中唯一的浮木。“我们不是敌人,对吧?”

  秦⽇顺満脸意外地,迅速转头看她一眼。

  “我为我说你是装作宽宏大量的那句话道歉。你可以不必容忍我的恶劣,秦⽇顺。我很清楚自己是个格坏、嘴巴坏的女人,有时候甚至差劲到了极点…反正我是想告诉你,你不需要把我的每句话都听进去就是了。”天啊!我还能不能说得更别扭一点?晓瑜在心中沮丧地啜泣。

  但秦⽇顺似乎接收到她的“讯息”微笑地说:“我很⾼兴你这么说,谢谢。”

  真正想说“谢谢”的人,是她。晓瑜红了红脸,赶紧看向窗外的景⾊,随口说:“你和…那位费什么的‮姐小‬,你们往多久了?”

  “…”等不到他的回答,晓瑜抿抿嘴。“你在哪里认识她的?那个女孩看起来不适合你,秦⽇顺。你该不是被外表所骗,看上她的『耐斯巴蒂』才和她往的吧?拜托,你也照照镜子,像你这种老实人,应该找乖巧型的…”

  “我和宁宁往,并没有碍着谁吧?”皱着眉,男人反感地回道。

  晓瑜哑口无言,她第一次听见他以这么“讽刺”的口气跟她说话。

  “还是说…你项大‮姐小‬甩掉的男人,都必须要忠心耿耿地守着你的⽟照,不能再喜上别人,有如一条忠⽝莱西?”秦⽇顺自嘲地说。“也许你觉得宁宁不是我这种呆头鹅追得到的,但我们就是在一起了。很抱歉让你看不惯,你可以别看。”

  好,这是我自找的,我呑!晓瑜強咽下这羞辱,把颤抖的手握成拳头,紧紧地塞在‮腿大‬边,否则她会歇斯底里地挥拳打得秦⽇顺満头包。

  “我是一点儿都不想看啊!以后⿇烦跟程世庆讲一声,别再搞什么三对佳偶家庭轰趴的玩意儿了,若是再让我见到一次,我吐出来的话,谁负责啊?”讲着反话,晓瑜用力地撇开头。

  “是,我会注意的。”

  说完这一句话,秦⽇顺闭上嘴巴不再开口,至于晓瑜更不可能开口。两人待在同一辆车里,除去彼此的呼昅声外,就只剩单调的路况报导不停地播放着。

  十几分钟过去,他在她家门前停下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

  丢下礼貌的一句话,晓瑜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连秦⽇顺在后头说的“不客气”都没听见,直往家门飞奔而去。

  回到家,她冲进自己的卧室,把自己关在房內,扑在上簌簌抖颤地小声哭泣着。

  笨秦⽇顺!笨蛋!笨死算了!

  为什么…怎么会…自己为何偏偏就是喜那个大笨蛋呢?

  ----

  上午九点刚抵达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如追魂铃般地响起。晓瑜捉起电话。“喂,我项晓…”

  『晓瑜!为什么你不接我的电话?』柯辛尧的叫嚷,从电话筒彼端自动地扩音传来。

  悠悠叹口气,她按捺着脾气,谁叫她一开始“心术不正”导致她对柯辛尧总是有分愧疚,抬不起头来,所以没法子像过去一样表现得強势。

  “我这几天比较忙,不方便和你联络,如此而已。”

  『连打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皱皱眉头。“有时间的话,我会打给你的。”

  『时间?现在不就是有时间?你说很忙,该不会是借口吧?你是不是和…』

  懒得听他继续嘀咕,晓瑜切断他的话说:“对不起,柯辛尧,我真的得去工作了。晚点儿我再跟你联络,掰!”

  隔天早上,同样的场景再度上演。

  『晓瑜,你没有和我联络!我等了你一晚上的电话!』

  “不好意思,一忙起来我就忘记了。好吧,你说,有什么要紧的事,这么急着找我。”

  『周五有没有空?我想找你去吃…』

  “嗯,不行。”晓瑜假装翻着记事本说:“那天我已经和人有约了。”

  『谁?你和谁有约?是我认识的人吗?还是上次那个很嚣张的‮察警‬?你不会还在和那些人来往吧?我不是告诉过你,少和那种暴力份子在一起吗?』

  “柯辛尧,我有事,要先挂电话了,掰。”

  再隔天,当晓瑜听见其他同事说:“晓瑜,有一个叫柯辛尧的人打电话过来要找你。他抱怨说你桌上的分机坏掉了,所以没有人接电话。”

  “那不是坏掉了,是因为他实在是太烦人了。我看到『来电显示』是他,就连接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哪个好心人,帮我接一下吧!”呻昑着,晓瑜巴不得能躲到一个没有电话的地方。

  同事取笑道:“怎么了?又出现‮狂疯‬追求者啦?这是你第几次了,晓瑜?”

  “没有,以前哪有这么烦人的家伙。其他人看我不接电话,几次后就会死心了。”况且,晓瑜在心中暗暗补充,通常也无须等地躲电话,那些男人一个个就会被她的古怪格给吓跑了。

  “好吧,我帮你这一次。可是你最好还是跟人家断个⼲净,不然会惹⿇烦的。这年头,会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呢!”

  “谢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感地双手合掌,晓瑜如释重负。

  同事拿起电话,简单地告诉对方晓瑜人不在办公室,接着又点头说了两、三句,当他把电话放下时,眉头深锁地转向晓瑜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不要紧吧?”

  “生气?最好是气得别再打来了!”她不会感到丝毫遗憾的。

  “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儿。”

  同事的话说完没几秒,办公室门边就传来一道询问声…“哟,谁要找项法医的⿇烦吗?没问题,老林帮你解决!”

  “林组长?”…和秦⽇顺!看到站在林组长⾝旁的英伟男子,晓瑜的心彷佛又要开始菗痛了。“有事吗?怎么会出动您老人家?”

  “上次你和我们家这傻小子聊天,不是聊出了点什么东西吗?我们据这点,查了一下,有趣的…脗合那些条件与设备的密闭实验室并不多。所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想找鉴识组的人员,把那几个铁桶、铁盆测验一下,看看是否有⾎迹反应。万一真的找到被害者的DNA,接下来的工程可浩大了,得找出历年来有资格使用那间实验室的人,再从里面找出嫌犯…唉唉,想到就头痛喔!”

  “辛苦你们了。”晓瑜致上无比的同情。

  “这算不了什么啦!”一挥手,林组长说着,反过来好奇地问:“你的⿇烦呢?别客气,说给我听。”

  晓瑜摇‮头摇‬,旁边的同事却已经多嘴地说:“有个家伙‮狂疯‬地Call她,态度很不好,我是叫她要小心点儿,别…”

  “别听他说,他太小题大作了。”不想在秦⽇顺面前提起这件事,晓瑜急忙道:“不要为了我的小事耽搁你们办正事,你们不是要去鉴识中心吗?林组长。”

  见状,林组长也识趣地点头。“那我们走吧,秦⽇顺。”

  自进来到离开一直保持沈默的男子,在走到门边之际,忽然转头回到晓瑜的⾝旁。“那个找你⿇烦的人,是不是上次你带来的那个姓柯的家伙?”

  “不是!”晓瑜想都不想地否认。

  “…”打量着她的表情半晌后,秦⽇顺略显无奈地说:“你有我的电话号码,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打电话。”

  “不必了!我不会去⿇烦别人的男朋友,真的有事会自己想办法的,谢谢。”

  被她这么冷冷地一回绝,秦⽇顺一语不发地转⾝离去。

  晓瑜⾝旁的同事不解地说:“你和秦‮官警‬以前不是好的?他既然要帮你,不是很好吗?你何必这么冷漠地拒绝人家?”

  就是因为很“要好”所以更不能依赖他。这次,她绝对不要把自己的“⿇烦”与“问题”牵扯到秦⽇顺⾝上,无论如何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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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稍晚。

  晓瑜收拾着办公桌的东西,而后拿起手提公事包,向同事们说了“掰掰,明天见”之后,走出工作场所的一楼大门。今天她没有开车上班,得走到对街的公车站牌,等候返家的3X路公车。

  “晓瑜!”经过第一个巷口,里面冲出来一名男子,叫住她。

  吓⽩一张脸,晓瑜拍着心口,惊魂未定地瞪着柯辛尧。“你差点把我吓死了!吧么?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还问我为什么?家里电话不接,‮机手‬也不通,甚至打到你的办公场所,你的同事也不肯把电话转给你!我不在这边埋伏等你的话,有别的方式能见到你吗?”动地扣住她的双手,柯辛尧的双眼冒出红丝。“你说你很忙,难道会忙得连出来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吗?我不信!一定是有什么理由,所以你才会躲着我!”

  晓瑜知道,该是摊牌的时候了。“你说的没错,我是有不想看到你的理由,柯辛尧。”

  他瞇起眼。“晓瑜…”

  “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和你成为什么男女朋友,我只是想要一个人在⾝旁安慰我罢了,因为我失去了一个情人,我失恋了,你懂吗?我在找寻『他』的替代品,而你刚好有些地方和他相似…”

  晓瑜抬起脸,冷冷地看着他说:“但你毕竟不是他。我很抱歉利用了你,可我不再需要你了,所以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吧!”

  “项晓瑜!你、你…”柯辛尧咆哮着。“你当我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子对我!”

  深昅口气,晓瑜摊开手。“我也假装得很辛苦,因为你一头热的追求,让我觉得很困扰。我从没说过我们是男女朋友,不过是出去吃了几次饭而…”

  啪!火烫烫的热,剎那间在脸颊上炸开来。

  晓瑜跌跌撞撞地往后倒,她摸着自己的脸颊,不敢相信她居然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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