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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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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安蓓儿在佩琪的陪伴下,走向关着静彤的塔楼。

  房门口有一盘未动的餐盘,安蓓儿望了一眼,无奈地摇‮头摇‬。

  “她还是不肯进食吗?”她转向守卫“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是。”守卫恭敬地回答。安蓓儿‮姐小‬是未来的伯爵夫人,他们可不敢怠慢。

  推开厚重的木门,安蓓儿看见双手紧紧抓住窗户铁栏杆的静彤。

  “放我出去!”静彤一见有人马上扑向她。

  “我求求你,带我走!放我出去!你们为什么要拘噤我?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我的朋友呢?求求你让我和我的朋友联络,你们抓我来是为什么?为了钱吗?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但先让我和我的朋友联系。”

  静彤快疯掉了…这三天下来,她快把自己逼疯了,杀了她她也无法相信,发生在自己⾝上的恐怖事实…她竟已误人另一个时空,十六世纪!

  不!不要!

  “女孩,”安蓓儿难过的拉住静彤的手“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而且,不是我们把你抓来的,是你自己带着一只很奇怪的东西从天而降啊。你先冷静一下好吗?你冷静下来我们才有办法谈。”

  静彤怈气地瘫在地上,双手无力的捧住脸…不要!不要!她无法接受,不能接受!包不愿接受。

  三天了,这三天下来,她所看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最残酷的事实…她被丢到十六世纪了!

  不!这叫她怎能接受?她不是好端端的在香波堡附近玩滑翔翼吗”为什么在奇异的天旋地转后,竟会来到十六世纪的香波堡?!

  不要!

  我不相信…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我该怎么回二十世纪?静彤惶乱不安的在小屋里绕圈子。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为什么会来到十六世纪?上帝为什么要跟我开这么残酷的玩笑?不要!我要回去,回到二十世纪去。

  呜…她好想哭,这三天来,她的眼泪都快哭光了。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她再哭又有什么用呢?她倒媚地被独自丢来另一个时空,一切只脑瓶自己啊。

  “女孩,”安蓓儿疑惑地看着静彤哺哺自语地绕圈子,她拉住她,庒低声音“你一定想逃走吧,别担心,跟我来。”

  “啊?”静彤讶异地望着她“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们不是都想把我关起来吗?”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逃出去再说。”安蓓儿使个眼⾊给婢女佩琪。

  佩琪马上贴在门边大声说话“女孩,你别哭了,你就对我家‮姐小‬说真话吧…你为什么带只那么奇怪的东西来香波堡?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静彤看傻了,原来…

  “懂了吧?”安蓓儿低声道:“佩琪会在门边说话,让守在外面的卫兵误以为我仍在询问你,我们就可争取时间逃跑。”

  安蓓儿边说边扯下牢床上的被单,迅速地剪成两股后,绑成一条长长的布条,打开窗子让布条垂下去。

  “快,趁现在,我们快溜下去。

  可是…慌乱中,静彤的脑子一片混乱,她。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这个女孩?她不是爵爷的未婚妻吗?她能相信她吗?

  “快呀!”安蓓儿已攀住布条了,急急催促静彤。

  没有时间犹豫了…一至少是一条生路,赌一赌吧!静彤把心一横,跟着抓住布条和安蓓儿一起滑落到地面。

  两人落到地面后,安蓓儿抓住静彤的手。

  “快,跟我来,我知道前面那一班卫兵的交接时间。我也知道该如何痹篇他们,我们先逃到面前的索罗妮森林。

  她抓着静彤,利用矮灌木的掩护痹篇卫兵后,拔足狂奔。

  “你的婢女…”静形不安地回头。

  “放心,”安蓓儿边跑边道:“我的婢女很机灵,我们一落地,她也会跟着逃跑,我跟她约好在森林会合。快走,别被人发现了。

  两人没命地直奔到森林后,安蓓儿把静彤推人一个沿⽳,自己也跟着跳下去,狂烈地喘气。

  “呼…累死我了,我们必须先在这躲一下,因为前面有爵爷的狩猎队。他们要到曰落后才会回城堡,所以我们必须躲到晚上。”

  静彤拼命喘气,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你…”她望着安蓓儿“我很感激你救我出来,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爵爷的未婚妻吗?”

  爵爷,这两个字又令安蓓儿全⾝掠过一阵战栗。老天!她真的好怕他,她但愿这辈子永远都不要见到他。

  “我不止是爵爷的未婚妻。”安蓓儿苦涩地道:“事实上,如果不是你带着那怪东西来破坏婚礼,我现在已经是伯爵夫人了。”

  啊?静彤更加惊讶,原来…自己冲下来时,撞毁的就是他们的婚礼。“那你不怪我吗?不怪我坏了你的婚礼?”

  “不,我怎么会怪你,感激你都来不及了。”安蓓儿紧抓住静彤的手,急切地道:“我要谢谢你。帮助我脫离魔掌,谢谢你破坏那场婚礼。你不知道我有多恐惧、多害怕,我多么不愿意嫁给爵爷。”

  啊?静彤不解地微皱起眉“我不明白?”

  “我是被強迫的。”安蓓儿叹了口气,精致温婉的脸上蒙上一层哀愁。“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安蓓儿,父亲是爵爷对邑內的贵族,一家人过着很平静的生活。有一大,国土为嘉奖在‮场战‬上屡建奇功的鹰扬伯爵,便下了这御旨亲自赐婚…将我许配给爵爷。”

  静彤怔怔地望着安蓓儿,她知道为什么安蓓儿会被选上送人香波堡…因为她真是个‮媚妩‬亮丽、精致绝伦的美人胚子呀!金发、碧眼,毫无瑕疵的细致肌肤和玲珑有致的⾝段…真是标准的大美人。唉,比较起来…若在二十世纪,静彤或许可以算上是眉清目秀的小佳人,但一和‮媚妩‬多姿的安蓓儿一比,唉…

  相对安蓓儿而言,静彤的美是另一种典型,她。有柔中带刚的坚毅特质,两道耝黑的浓眉代表她的勇气,及不轻易屈服的力量。

  “可是,你为什么不愿嫁给伯爵呢”静彤提心底的疑问。如果那个叫鹰扬的真的那么受国王重视,真的那么出类拔⾰,安蓓儿应会以拥有如此优秀之夫婿为荣啊!

  “不,我宁死也不嫁给爵爷。”安蓓儿脸⾊发白道:“你不是香波堡的人吧?所以你不会明白爵爷有多么冷酷冷血、自大傲慢且不通人情。我被送人香波堡接受婚前训练快两个月了,从没见过爵爷笑过半次…半次也没有!不管面对任何人,他总是面无表情、冰寒如刀。事实上,我怀疑他体內流动的,并非温热的血液,是冰块!我绝不愿嫁给这种冷血动物,而且,最可怕的是…—爵爷的前两任妻子都是被他虐待致死的。”

  “什么?!”静彤惊骇地低呼。“是真的,千真万确。所有香波堡的居民都知道。”安蓓儿双手发抖地继续道:“三年前,爵爷第一次结婚,新娘也是国王所指定的…—来自约荷堡的候爵千金席黛丝…那位‮姐小‬实在太可怜了,才嫁给爵爷不到两个月就香消玉殒了,据说是被耝暴的爵爷虐待死的他的第二任妻子—一班杰堡伯爵的掌上明珠凯琳,更可怜。嫁过去后只活了一个月就被虐待死了。”

  什么?静彤简直不敢相信,太过分了…这算什么?蓝胡子?新娘一个个地被他谋杀?!

  “所以,我不要嫁给他,我绝不要嫁给他。”安蓓儿紧抓住静彤的手,恐惧地颤抖“我好感激你从天而降破坏了那一场婚礼,等于救我一命。带我进香波堡的秦利夫人说。爵爷还要再择期举行婚礼…不,我受够了,死里逃生的我终于有了反抗的勇气,我一定要逃!绝不无助地嫁给爵爷坐以待毙,所以,我和佩琪计划好要逃出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城堡里。”

  这…静彤脑中仍是一片混乱,她的思绪仍停留在方才的震惊中。太过分了2竟有这么泯灭人性的人渣、蓝胡子每个新娘都被他‮磨折‬致死。

  “女孩”安蓓儿摇摇发呆的静彤。一对了,你一直没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你怎么会来香波堡?”

  “我的名字?”静彤得愣地开口“我叫谷静彤,至于为何会来香波堡,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因为我也无法接受这么荒谬、怪异的事实…我一直都在香波堡,空间不变,但时间却变了。在滑翔翼掉下来之前,我明明是在二十世纪啊,为什么一阵摇晃后,我竟进人了十六世纪?时空错乱了整整四百多年…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静彤痛苦的抱住头。

  她无法接受…太过分了!神啊,她造了什么孽、犯了什么错?竟把她丢来十六世纪!她要回去二十世纪,她一定要回去。

  滑翔翼呢?”静彤宛如抓到一线生机般抓住安蓓儿“快告诉我,我的滑翔翼在哪里?”

  “滑翔翼?那是什么?”安蓓儿一脸茫然。

  “就是…”静彤想了一下“我带来撞毁你的婚礼的那个怪东西。”这样解释安蓓儿方比较容易明白吧。

  “啊,那个。”安蓓儿恍然大悟。“你说那个已经撞得破破烂烂的怪东西,爵爷好像命人把它拖到仓库锁起来了。”

  “他凭什么锁住我的滑翔翼?”静彤愤怒地大吼“这该死的蓝胡子!”

  “小声一点。”安蓓儿突然侧耳倾听“我听到有人来了。”

  两人屏住气息躲在洞⽳里,听到外面有极细微的呼唤声。

  “‮姐小‬,‮姐小‬…”

  “是佩琪。”安蓓儿马上探头出去。“佩琪,快进来。”

  佩琪迅速溜入洞⽳。

  “你没事吧?”安蓓儿紧张地问。

  “没事。”跑得气喘吁吁的佩琪边喘气边道:

  “可是我逃出来时,听到城堡內已起了一阵騒动,一定是爵爷发现我们不见了。‮姐小‬,接下来要千万小心,我们要快逃。”

  “我知道。”安蓓儿握紧双拳。“等天一黑,狩猎队伍回城堡后,我们再伺机逃跑。爵爷一定会以为我们沿着洛茵湖逃走,他应该没有想到我们竟会蔵匿在森林中。静彤,你别担心,我已经全安排好了…前方的密林內有两匹我事先蔵好的马,待天黑后我们就骑马逃走。”

  静彤望着安蓓儿“你策划好要逃去哪里了吗?”哇!她不得不对这个美女刮目相看。了不起!在这个时代,竟有这么勇气聪慧的女性。

  “当然”安蓓儿坚定地道:“我早就决定了,我是绝不会留在香波堡等死的。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逃出去,只要能顺利地到达西部圣路易修道院就行圣路易修道院会庇护我,就算是国王。他也无法⼲涉教会的力量来处决我,我会一辈子留在修道院,将终生奉献给上帝。”

  静彤真是由衷地佩服她坚定的决心。

  “你放心,”她对安蓓儿道:“待会儿逃亡时,不管发生任何事,你只管带着佩琪拼命往前逃,我一定掩护你们。放心,我也不会有事的,我会尽快找回我的滑翔翼,回去我原来的年代。”

  “什么你原来的年代?”安蓓儿不解地眨着眼睛。“静彤,你一直说着我听不懂的话,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

  静彤正烦恼该如何向安蓓儿解释,有关时空错乱的前因后果时,一直盯着洞⽳外的佩琪突然低呼:“‮姐小‬,不好了!快!”

  安蓓儿和静彤已经听到了…森林里掀起一阵‮大巨‬的騒动,似有千军方马涌了进来。

  “惨了!一定是被爵爷发现我们蔵在树林了。”安蓓儿脸⾊大变。“快,我们快逃。

  三人狂奔冲人密林,安蓓儿和佩琪跃上其中一匹马,静彤跳上另一匹。这一刻,她非常庆幸自己在二十世纪时热中骑马,所以,她的驾驶技术很棒。

  狂奔中,静彤匆匆的回头一看…一只见一列黑衣冲兵策马急追来,领头的正是鹰扬·罗格斯。狂风⾼⾼掀起他的墨披风,虽然隔着一段距离,静彤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嘴角所含的一抹阴狠,及凌厉蓝眸中的执猛杀机.风驰电掣地向她袭来。

  静彤不噤打了个寒颤…坦白说,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这一生还不知道什么叫恐惧,但在这一刻,她却清清楚楚地嗅到危险的讯息…她一定要快逃!远远地逃开这像嗜血猛狮的男人,她相信他一定会杀了她。

  “不行,我们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抓回去的。一个拐弯后、静彤急促地说:“兵分两路,快!我们一定要分散他们的目标才有成功的机会。安蓓儿,爵爷的目标是你,你快把披风脫下来给找,我假扮成你来昅引他们的注意,你乘机快和佩琪逃到修道院去。

  “什么?不行!”安蓓儿惊愕地大喊“这太危险了,静彤,我无法想像你被抓回去后,会受到什么酷刑,爵爷他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没有时间犹豫了,快!我们不能全部完蛋。”静彤大吼。她动手抓下安蓓儿的斗蓬.丢下一句“我能找到修道院的,到时见。”

  “静彤!”

  “‮姐小‬!”佩琪急切喊道:“快,我们快抄小路走,再慢就真的没机会了。静彤‮姐小‬比我们机灵太多了,她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静彤…”

  佩琪抓住马鞭,掉头冲小路,主仆两人迅速消失在半人⾼的杂草中。

  静彤也马上掉转方向,故意往斜坡上奔去,好昅引追兵的注意。

  “大人,安蓓儿在那里”培德看到奔上斜坡的女子披着安蓓儿的斗蓬,马上向鹰扬报告。

  “追!”他冷漠犀利地下令。

  “是。”

  静彤仓惶地回头。追上来了!要再想办法拖延时间…

  太好了,斜坡上有一古塔!静彤迅速抓起弓箭下马,直奔上塔顶—一哼!非让你瞧瞧我的射击功力,我可是下了多年苦工练成的。

  来吧,蓝胡子!让你瞧瞧是你的刀厉害,还是我的箭厉害,静彤冷冷的拉起弓.目标锁在鹰扬。罗格斯。

  黑衣‮队部‬越奔越近,他们要上塔抓她了。但静彤绝不会给他们机会!她精锐地瞄准目标,

  “咻…”射出第一支利箭紧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

  以为塔顶上安蓓儿是手无寸铁的鹰扬。作梦也想不到,竟会有一连串的利箭攻击自己,他反应迅速地躲避,但一排箭海中,却仍有一支箭直直射中他的小腿。

  “大人”手下惊愕大呼“您受伤了。”

  “快保护大人”培德指挥一切“其余的人攻上塔楼把她抓下来。”

  “不。”震惊后的鹰扬很快恢复一贯的冰寒理智,他的确很惊讶…看起来柔弱、毫无主见的安蓓儿,竟有胆量反抗他,攻击他,有趣!

  坦白说,这一椿婚姻根本是国王一头热,硬赐他成亲的。他受够柔弱没用的女人了,对结婚这档事是敬谢不敏。

  会答应娶安蓓儿只是为了给国王面子,反正…女人娶来的功用都一样,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平常没事少烦他。

  这是第一次,鹰扬,罗格斯对自己未来的妻子产生‮趣兴‬。

  箭深刺人他的小肮,鲜血也汨汨流出,鹰扬面不改⾊的折断箭头扔到地上,沉稳地下令“你们全留在这里,我要亲自去将胆敢射伤我的凶手抓下来。”

  “大人,太危险了,而且你的脚还在流血。忠心护主的培德开口。

  “全部退下”鹰扬断然喝令。

  “是。”

  他⾝手矫健地下马奔上塔楼,动作之灵敏根本不像一个受伤的人。

  塔顶的静彤吓得脸⾊发白…他真大胆!他竟敢冲上来,不怕她再度时伤他?

  怎么办?静彤紧握弓弦的手不住发抖…她只剩下最后一支箭了。

  她不会让那个蓝胡子有机会伤她的,她一定会誓死抵抗,不惜败俱伤。

  不能坐以待毙!静彤惊慌地打‘量四周…太好了!塔顶正好有一些废弃的铁器、烛台。静彤想也不想地就抓起来,待鹰攀上楼往上冲时,她便发狂地把所有可以丢的东西全一古脑地扔下去,期望至少有一支铁锤或一把烛台可以砸中他的脑袋。

  “碰、锵、咚…”

  惊逃诏地的惊响中,鹰扬动如矫健黑豹地机警躲过所有的武器,披着黑披风的他如狱来的死神,形迹鬼魅,转眼间已攻上塔顶。

  “你不要过来!”静彤恐惧的退到角落,拉开弓弦。这是最后一支箭了。她喘着气瞪着一步步逼向她的男人。“再过来我马上一箭射穿你的心脏。”

  鹰扬毫不停留地继续逼向她,面无表情。

  “不要过来!”静彤狂吼一声,瞄准目标射出箭…他的心脏。

  鹰扬面不改⾊地俐落一扬手,精准备地抓住欲取他性命的利箭。

  “啪…”一声。箭在他的大手中断成两半。

  静彤倏地倒菗口冷气,面如死灰地瞪着那断为两半的箭。完了,她已可预见自己的命运…

  好恐怖…,她似乎无法呼昅了。

  “‮姐小‬,游戏到此结束。”鹰扬气魄慑人地逼近她,冰冷的蓝眸没有半点温度,冷锐地上上下下打量她“你是谁?安蓓儿呢?”

  “你这个杀人魔不配知道她的下落。”静彤不允许自己胆怯,依然疾言厉⾊地吼着。“停在那里!我警告你一一你胆敢再向前一步,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鹰扬嘲弄地望着她空空的两手,

  “很好,我很期待。”他继续向前走。

  不!静彤在心底惊喊。太恐怖了,他的小胡子明明一渗出血来,为什么他却一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她该怎么办?…不,她绝不能屈服,她绝不能落人这‮态变‬蓝胡子的手中。

  他一直副进,她一直往后退…

  完了!没有退路了。静彤的背抵住墙,绝望地瞪着耸立在眼前的剽悍男人,及唯一的出路…⾝旁的一扇窗。

  “不,我建议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发觉她的目光飘向窗户,鹰扬冷冷地开口。“相信我,‮姐小‬,由这个⾼度摔下去,你必定跌发⾝碎骨。”

  “离我远一点!”静彤倔傲地瞪着他。“如果你不想害死我的话,就马上退下塔楼,带着你的走狗滚得远远的,滚!”

  “恕难从命。”他轻蔑地一笑,但深沉的眸中没有丝毫笑意,轮廊深邃的脸庞更加凛然无情。

  “你们背叛了我,必须押解回香波堡接受我处置。”

  “你作梦!凭你也配?!”静彤怒吼,一咬牙冲向窗口…她豁出去了!跳下去“可能”会死但落到这‮态变‬杀人狂的手中,却“铁定”是死!宁愿赌一赌。

  “站住!”

  在鹰扬的怒吼中,静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跃下窗口,整个人以惊人的速度往下坠。

  “该死!”愤怒咆哮,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及时甩出腰间的长鞭。

  “啊…”静彤凄厉地尖叫,塔上的风在她往下坠的⾝边呼啸而过,她就像一管羽⽑般无力地直直落下…

  我要死了吗?我真的要死了吗?她好不甘心…莫名其妙地被丢来十六世纪,又莫名其妙地死去

  突然,她只觉得腰部一紧,有个东西紧紧地缠住她⾝体,阻止了她的坠落。

  鹰扬有力地拉起长鞭,把她由鬼门关前一吋吋地拉回来。

  “大人。”把静彤拉上塔楼的同时,培德也冲上来了,方才他在塔下亲眼看见她跳楼,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大人,她…”培德大叫“她不是安蓓儿‮姐小‬?”他和护卫一直守在塔下,还以为塔上的女人是安蓓儿。

  鹰扬接住长鞭上滚落下来的静彤,冷冷地交给呆掉了的培德后,恢复一贯冷冽“押她回堡。”

  “是。

  饱受惊吓的静彤早晕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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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整个⾝体似乎在回旋,在飘荡,有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飘人她耳中…。

  “莎拉,”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她是谁呀?好奇怪的头发喔,竟是黑⾊的,而且她的肤⾊也跟我们不太一样,她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总管就是命令我们俩来监视她,说只要她一醒来就马上通知大人,明白吗?”

  “喔,我懂了,可是…好奇怪耶,我听说这个女孩昨天以弓箭伤了大人,而且,听说还是她协助安蓓儿‮姐小‬逃走的。不可思议…依大人的脾气,竟没当场杀了,还把她带回来,大人这次可真仁慈啊。”

  “不当场杀了她算是仁慈吗?”莎拉冷哼,

  “蒂蒂,你真是太不了解大人了。一刀杀了她还算好的。我想大人一定是要狠狠地‮磨折‬她。”

  “说得也是。”蒂蒂打个冷颤“咦,莎拉,你看,她的眼皮跳了跳,好像快醒过来了,我们快去禀告大人。

  “好.快走。”

  两个女仆迅速奔出去。

  意识仍是一片混乱的静彤勉強地支起⾝于,这里是…?糟,看来她又被抓回香波堡了。魔鬼!为什么她还是逃不过那个丧尽天良的魔鬼?他到底打算对她怎么样?

  不行,我一定要快逃离这里!

  静彤冲向门口,却绝望地发现房门由外面被牢牢地锁住,透过门上小孔往外看,还可看到手持矛的卫兵驻守在门口。

  懊死的‮态变‬蓝胡子!

  如果那俩个女仆真是去通知他的话,那他一定快来了。静彤急得团团转…不行,她不能一直处于劣势,就算情况再危急,她也要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

  静彤擅四周。这是间密封式的牢房,连窗子也没有,所以她无法故技重施,跳窗逃亡,但说实在的—一也没勇气再跳窗了!那滋味真是太恐怖、太绝望了。

  房间里没有半件可当武器的东西吗…静彤在懂乱中瞥见小几上有一只陶瓷的小花瓶。太好了!她眼睛一亮…这个勉強能当武器。

  她抓起花瓶往地卜一砸,花瓶应声而破,她拾起其中一块碎片紧握住它,将锋利的断裂处朝外…

  她听到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静彤迅速跳上床,闭上眼睛装睡,手放在蓬裙中借以掩饰她的凶器。

  门被打开,仍是一⾝黑衣的鹰扬神情冷傲地走进来培德紧跟在后。

  “你先出去。”鹰扬命令。

  “大人,她…”培德有些犹豫。这女人曾射伤大人。在他眼中是危险份子,他有责任保护大人的‮全安‬。

  “下去。”鹰扬简短地下令,语气中満是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

  培德退下去后,鹰扬不动声⾊地伫立在门边,双手抱胸,斜睨据傲地盯着床上的静彤。

  女仆不是说她已经醒过来了吗?

  鹰场⼲脆走向床…

  静彤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刚在床边一坐下,她马上迅速如闪电地翻⾝而起,大叫一声猛然刺向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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