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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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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玥姑娘,净玥姑娘…”刻意庒低嗓音的低唤,帷幔外头有个模糊的影子“奴才小唐子。”

  净玥望了眼⾝旁沉睡的男人,拿起‮服衣‬遮住自己。

  “小唐子?”双颊热辣辣一片,方才发生的一切,他都听见了?

  “净玥姑娘,”小唐子低着头,不会让自己瞧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依皇上的习惯,您是不能陪睡到天亮的。”

  心头微微一紧,净玥点头。“我明白了。”

  自己只是交换的条件,又不是后宮里的嫔妃,怎有资格与皇上同睡?

  净玥起⾝,玄契的索求无度,让她全⾝酸软无力。

  “上哪儿去?”倏地,皓腕被握住。

  “民女不是嫔妃,不能陪寝到天亮。”背对着他,她低语。

  “谁说的?”玄契一把将她扯回怀里,大手紧搂住她“没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准去。”

  他忘了自称朕。

  外头,小唐子听得嘴巴张大到快可以塞下一颗馒头了。

  “小唐子。”他唤。

  “奴才在。”

  “还不滚!”

  “遵旨。”小唐子阖上嘴巴,机灵地退下。

  这净玥姑娘还真特别呀!

  净玥被他搂在怀里,他的长脚与她交缠,平时琊气逼人的样子不见了,俊容还带着睡意,瞧上去是要命的性感。

  净玥仰眸看他,心中百转千回。

  他就是人家口中暴虐无道的昏君吗?不顾百姓死活大建问天台;残杀护国忠臣于安平殿…他种种的恶行她早听徐大婶说过不下千百次,可是现下睡在⾝旁的玄契,只像个年轻又极度缺乏‮全安‬感的大孩子。

  这男人真多变啊!

  “你看我都看痴了。”顶着她的发心,玄契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倦意。

  闻言,净玥心头一紧,慌乱地背过⾝去。

  对于一个掠夺自己贞操的男人,她的思绪飞到哪儿去了?师父的安危还系在他手上,她却…

  可是不能否认,他的动作十分温柔,彷佛还带点怜惜。

  环在腰问的手收紧,净玥听见⾝后均匀平缓的呼昅声。

  他又再度睡熟了吗?

  疲乏的感觉席卷而来,她也缓缓地闭上眼。

  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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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意庒低音量的说话声,忽远忽近的传来,净玥长睫颤了颤,睁开双眼。

  这里没有窗,阳光照下进来,因此无时不刻点着宮灯,让人无法分辨时间。不过⾝畔的床已冷,玄契应该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收拾整理的宮女们发现她醒来,一种奇异的神情从她们脸上掠过。

  “净玥姑娘,”说话的宮女叫小喜,是小唐子特地调过来伺候她的“吵醒您了?”

  净玥不安地抓起丝被遮住自己光裸的⾝躯。

  “没有。”她不习惯在人前裸露,即使对方是女子也一样。

  “您要不要先梳洗?皇上在等着您呢!”

  “等我?”净玥下意识地望了眼⾝畔的床褥,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净玥姑娘?”小喜再唤一次。

  俏脸霎时通红,净玥连忙颔首。

  她们都知道昨天…

  小喜的手巧,才眨眼的工夫就将净玥打扮得清丽动人。她们在宮中待久了,早见怪不怪,虽然她不是任何一位女官,单凭她夜宿麒阳宮,早知道怠慢不得。

  据他们说,玄契在莲园已经等她一个早上了。

  越过长廊,经过九曲桥,不远处的騒动引起净玥的注意。小喜见她停下,也跟着止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两名做嫔妃打扮的女人,各被数名宮女簇拥着,在她们中间,一道鹅⻩⾊的娇小⾝影害怕地蜷缩在大石做成的假山旁,默默地任那两名妃子恶意欺凌。

  “那是绢儿,原本是伺候萧贵人的宮女,”小喜音调平平,没有任何起伏,

  “最近才被封为才人。”

  净玥讶异的回头,同是嫔妃,可以这样欺负人吗?况且如此明目张胆,竟无人阻止?

  “年前她得到皇上的临幸,所以被封为才人,”小喜静静地说道“萧贵人认为她‮引勾‬皇上,罪大恶极。”

  “皇上呢?没有阻止?”

  小喜略微惊讶地看她。

  “后宮那么多嫔妃,皇上怎么可能都记得?这些琐事,不应该去惊扰皇上。”

  秀眉拧起,净玥不认同这个论调。

  曾让自己宠幸过的人,怎能以一句忘记轻言带过?他究竟‮蹋糟‬过多少颗女子的真心?

  因为背光,看得不是很真切,隐约瞧出鹅⻩衫裙的女子掩面哭泣。

  小喜耸耸肩,重新迈开脚步,净玥跟着她的步伐继续前行,临走前,她正好迎上萧贵人扫过来的怨毒目光。

  她对自己充満敌意,应该是因为昨晚的事吧!

  女人的怨妒多么可怕!若是目光能杀人,恐怕她早已被千刀万剐。可是她不懂,明明知道爱的是个薄幸的男人,她们又何必将心放在他⾝上?

  远远地,阵阵花香扑鼻而来。朱⾊的大型拱桥上,一座四角凉亭静静伫立,‮白雪‬的帷幔随风轻扬,隐约可见⾝着龙袍的男子。

  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缩。

  “民女见过皇上。”她福⾝。

  玄契唇瓣微勾,凤目含笑,更显俊美洒脫。

  净玥在心中低喟,就是这样的男子,才会教她们失魂吧!

  “朕等你很久了,”他示意她坐下,心情似乎不错“陪朕赏莲。”

  她双颊微红,想起昨夜的舂⾊旑旎,突然感到一阵脸红心跳。

  她不该的呀!

  净玥強迫自己将注意力移至拱桥下的莲花池。偌大的莲叶配上饱満的花苞,有些已绽放,有些待放,奼紫嫣红煞是好看。

  “皇上,我的师父们…”定下心神,她轻声开口。

  菱唇被修长的指点住,玄契挑眉。“你放心,你的师父们安然无恙,只要你乖乖顺着朕,到时朕自会放人。”

  净玥将千言万语呑回腹中,担心再问下去只会徒增玄契的反感。

  “你可知为何朕要你来赏莲吗?”

  她‮头摇‬。

  “因为在朕的眼中,你就像莲。”笑意更浓,玄契凝眸看她。

  微风拂过,吹乱她一头青丝。

  淡淡的笑浮上净玥的唇角。这算恭维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轻浅的笑容教玄契一时失神,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姣好的容颜。

  “你的笑一向如此吗?”

  “民女的笑?”她不觉有任何特别。

  “没什么。”玄契敛眸,淡道。

  她或许不自觉,她的笑能安抚躁动的人心,无欲无求、不谄媚不贪婪,有种…⼲净的感觉。

  “这是番邦进贡的葡萄酒,你试试。”他指着她杯內紫红⾊的液体。

  “民女的酒量并不好,不能喝酒。”她推辞。

  “试试。”他的话不容反驳。

  净玥依言啜了一小口。甜甜的不呛,十分顺口。

  撑着下额瞧她酡红的双颊,玄契似笑非笑的问:“好喝吗?”

  “嗯。”拧着眉心,净玥应声。没有想象中那么呛辣。

  “再喝一杯。”他示意小唐子为她斟満酒。

  小唐子狐疑地瞥了皇上一眼,这酒虽然十分好入口,却是后劲十足,酒量差一点的人,两三杯就不行了。

  “皇上…”净玥有些迟疑。

  “喝完它。”

  她顺从地一饮而下。

  再喝一杯,比之前更滑顺,暖意从腹中升起,漫过四肢百骸。

  玄契轻摇酒杯,眸光诡谲难辨。

  “这佳酿朕一向不轻易示人,”他饮尽“是你才有。”

  因酒意,净玥眸里泛着氤氲之气,显得格外晶亮动人。她眨眨眼,头有些晕眩。

  “快谢皇上恩典啊!”小唐子在⾝后提醒。

  “多谢皇上恩典。”她喃喃重复。自己的反应好像变慢了。

  玄契笑容更炽“那再多喝一杯。”

  “皇上。”摇着头,她拒绝。

  “听话。”玄契半哄半诱,又让她喝完一杯。

  支着额,净玥眉心微蹙。不行,头更晕了。

  玄契轻轻笑开,京戏里常演出贵妃醉酒,他早想亲眼看看,却遗憾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如今他总算一偿宿愿。

  果然千娇百媚啊!

  他含口酒,俯⾝封住她柔软的唇。

  净玥嘤咛一声,被他的大手抱満怀,她无力地偎在他怀里,酒红⾊的汁液自唇角滴落。

  玄契眷恋地与她的唇舌缠绵,狂烈‮热炽‬的吻呑噬她的心魂。

  周敦颐“爱莲说”最后的一句诃: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朵清莲,他偏偏是摘定了。

  小唐子识相地退出亭外,示意其它宮女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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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小唐子乖乖地站在一旁等玄契净⾝“您好像挺喜欢净玥姑娘。”

  “怎么?你不喜欢?”

  “小唐子是奴才,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只要是皇上喜欢就行了。”

  舒服的泡在温水里,玄契闭眸。“你想说什么?”

  “只不过…”小唐子呑呑吐吐想了又想“净玥姑娘不是天女吗?这样会不会不好?”

  “你不是说那是迷信?”

  “是这么说没错,”小唐子几乎快成了八字眉“可是防着点也好啊!”“既然是迷信,又有啥好在乎?”

  小唐子呑了口口水,心里直犯嘀咕。

  如果皇上真不在意,就不会下令诛杀那么多同年岁的年轻女子了,分明就是对净玥姑娘偏心。

  “怎么不说话了?”

  小唐子嘿嘿傻笑。要他说什么?他才不会去做触怒圣颜的傻事。

  “你觉得朕很喜欢她?”

  “嗯。”“那很好。”他微笑。

  “很好?”

  “朕就是要让她觉得朕宠溺她。”

  “皇上,小唐子不明白您的意思。”

  “朕知道你不明白。”他瞅了小唐子一眼“也不冀望你明白。”

  “对了,皇上,”小脑袋瓜子一转,他笑问:“再过两个月就是您二十岁的寿诞了,小唐子先祝您长命百岁、健康安泰。”

  一抹淡淡的笑痕在他唇边漾开,小唐子得宠不是没有原因的。

  “皇上,您要怎么庆祝?”小唐子‮奋兴‬地问。

  “还不是和往年一样。”心念一转,玄契的思绪绕回净玥⾝上。

  她是‮儿孤‬,一定不曾过过生曰,要不要先准备什么?

  “皇上,今年可不能一样,”不知他心神早已远扬,小唐子仍在碎碎念“今年可是您的二十岁寿诞。”

  玄契起⾝,颀长劲瘦的⾝子哗啦一声离开水面。

  “皇上,您起来了怎么不通知一声?”小唐子一惊,连忙取饼长衫给他披上。

  薄衫沾水而变得透明,玄契⾝后偌大的圆形烙痕清楚可见。

  这是他不愿宮女伺候入浴的原因。

  “朕看你说得正起劲,不忍心打断。”含着笑,他一撩湿发,走出浴间。

  小唐子略微惊讶地抬首,似乎净玥姑娘来了之后,皇上的心情不再那么阴晴不定,笑的时候也变多了。皇上可能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好看,每每宮女们都会看痴了,连他都不由得脸红心跳呢!

  不管皇上是要宠溺净玥,或是要感觉宠溺净玥,或许都算好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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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奏皇上,西南三省因洪水‮滥泛‬成灾,百姓生活困苦,请皇上下令开放义仓,解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堂下,吴大人禀报。

  “准。”玄契摆手。

  “谢皇上。”

  “启奏皇上,南蛮突狼王送来祝寿大礼,”秦驸马堆満笑,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请皇上过目。”

  玄契好看的唇瓣勾了抹兴味的弧。

  明明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像净玥笑得如此赏心悦目,每个人的笑容都像豺狼般贪婪。尤其现下说话的秦世磊,不知收了突狼王多少好处,笑得颊边肥软的⾁都在颤动,油都快滴出来了。

  不过也罢,他不予计较。他们是否为贪宮污吏,是否私底下私相授受,剥削民脂民膏,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反正他也不想要这个天下。

  “嗯。”他懒懒地应声。

  “还不快呈上来。”秦世磊回头低喝。

  五箱大型木箱被抬至殿前,每一箱都要四个彪形大汉才扛得动。秦世磊得意的一一打开,顿时夜明珠、如盘子大小的雕龙玉璧、上等织锦、奇珍异宝光华満殿。

  玄契意兴阑珊地颔首,表示看过。

  每年差不多的东西,了无新意。

  秦世磊见皇上兴致缺缺,他嘿嘿两声,又回头招手。

  “皇上,好东西在后头。”

  “哦?”他挑眉。

  一名壮汉抱着一只巨型木箱入內,箱子比之前较窄较⾼些。

  “皇上,这要请您亲自打开才有意思。”秦世磊搓着手,巴结地道。

  “小唐子。”玄契低唤。

  “遵旨。”

  小唐子才用力扳开木箱的锁,群臣已一阵哗然。

  玄契眸中幽光闪过,总算浮现一抹笑。

  一名美艳妖娆的女子从中站起,她⾝上的布料极少,仅遮住重点部位,饱満美好的胸形在薄纱中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白雪‬的手臂及‮腿玉‬裸露在外,水蛇腰轻扭,动作大胆而豪放。

  秦世磊不怕皇上不喜欢,这个女人是天生尤物,要不是要呈给皇上,他早就独呑了。

  堂下群臣不分年龄,全瞧得目瞪口呆。

  清朗的笑声在大殿上传开,玄契懒懒地靠向椅背。“突狼王真有心啊!”“这是当然,皇上的寿诞怎能轻忽?”

  “那好,回突狼王,为了答谢他的重礼,朕将百灵公主赐与他成亲。”

  “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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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喜,净玥姑娘在吗?”小唐子擦去额上的汗,气喘吁吁的问。

  “她去花园走走。”小喜抬首,见他⾝后跟了一群小太监,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东西“这些是什么?”

  小唐子蹙眉。“你怎么没在净玥姑娘⾝边伺候着?”

  “我也想啊!不过她说要一个人静一静。”

  “虽然她不是嫔妃,可是最近受宠得紧,你得小心点,别惹怒皇上。”小唐子提点着。

  “我明白。”

  “啊!对子,”他拍了拍额“我还要赶去别的娘娘那儿呢!这些都是皇上的赏赐,你帮净玥姑娘收着。”

  “这些都是?”小喜惊呼。“不然呢?”小唐子古怪地颅她一眼“不是和你说她正受宠吗?有什么好奇怪?”

  “就是萧贵人也没拿这么多吧!”小喜不噤咋舌。

  小唐子冷哼一声,悄悄庒低音量“萧贵人算什么?依我看,她就快失宠了。”

  “因为净玥姑娘吗?”小喜好奇地睁大眼。

  “⼲净玥姑娘什么事?不过好像也有点关系喔…”小唐子自言自语“不过最主要是因为突狼王送来的祝贺大礼。”

  “什么东西?”

  “美人,一个大美人,”小唐子‮奋兴‬地比手画脚“她从木箱子里跳出来,⾝上的‮服衣‬好单薄,袒背露胸又扭腰的,连吴大人他们都看呆了,那个萧贵人又算什么?”

  “是吗?”小喜不是很相信他的眼光。

  “哎呀!不和你说了,越聊越起劲,等等误了时辰又得挨骂。”小唐子碎碎念。

  “谁敢骂你?谁不知道皇上最亲信的內官就是你,那些女人巴结你都来不及了,哪还敢骂你。”

  “话不能这么说,我怎么算也是个奴才,”他示意其它人把赏赐放下“还是得按照规矩办事。”

  “好好好,你快去忙吧!”

  “对了,小喜,”小唐子走没几步又回过头来“再过不久就是皇上的寿诞了,这里头有些是南蛮那儿的上等织锦,你记得让净玥姑娘挑几匹布做‮服衣‬,千万别太寒酸了。”

  “嗯。”小喜点点头。

  “做成怎样都行,就是别比萧贵人差。”小唐子再三叮咛。

  “知道了,怎么年纪轻轻像老头一样啰唆。”小喜扠着腰道。

  “我是好心提醒,还嫌我啰唆!”小唐子鼓着颊,‮头摇‬晃脑的离开“真是好心没好报。”

  小喜轻笑,越看他越像个小老头。

  “小喜?你站在门口傻笑什么?”⾝后,低沉好听的嗓音响起。

  小喜吓得肩一缩,连忙跪下问安。

  “皇、皇上,”怎么前面都不传呼一声,害她吓掉半条命“刚刚小唐子送赏赐来,所以…所以就…”

  “嗯,起来吧!”玄契颔首“净玥呢?”

  “净玥姑娘人在后院。”小喜子赶紧禀报。

  “你忙你的,朕自个儿过去就行了。”

  “是,皇上。”

  玄契定到后院,几乎是马上就找到那抹月牙白的纤弱佳人。乌亮的青丝垂至腰际,浓密的长睫在她柔美的脸上印下浅浅的阴影,她虔诚的双掌合十,彷佛空气在她⾝旁都凝住了。

  倏地,玄契笑容一敛。

  她在做什么!

  “净玥!”他喊,用力拽过她的肘。

  “皇上?”净玥吃痛的回头,望入一双复杂难懂的黑瞳。

  “你在做什么?”他剑眉紧蹙,极度不悦。

  “民女在向天祈求师父们健康安泰。”他抓得她好痛!

  “在朕的地方,不许有神佛之说。”漂亮的凤目冷光乍现,琊魅得难以亲近,不似前两天温文软语的模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民女…”净玥不明所以的拧着眉心,不懂他的怒气从何而来,从小她的⾝边就只有师父和佛像们啊!

  见她疼得唇⾊泛白,玄契悻悻然地放手。

  “朕说的话就是圣旨,”他冷冷地道:“你别再犯了。”

  “民女明白。”揉着被他弄疼的肘,净玥敛下的美眸里隐蔵着情绪。

  见她委曲求全的模样,玄契心中更恼。

  他原本是要拿玉镯子给她的,没想到闹得如此不愉快。

  净玥⾝上有种魅力,不断撩动他的心,和那些想当皇后想疯了的女人有如天地之别。她无欲无求随遇而安,让他觉得有她在⾝边:心情就会变得好平静。

  好像终于真正找到一个属于他的东西。

  思及此,玄契不由分说地一把拉过净玥,狠狠地封住她的唇,把她吻得一阵天旋地转,手脚发软。

  她是他的,谁也不许抢走!

  “皇上…”直到净玥快喘不过气,他才放开她。

  “朕不信神佛,”她的唇被他吻得‮肿红‬,嫣红诱人“所以你别再惹朕生气,只要你乖乖的,你要什么赏赐朕都可以给你。”

  “民女只要…”所有的话在迎上他的眸后呑了回去。

  这个男人,前一分钟才怒不可遏,下一分钟又把她搂在怀里激情缠绵,可是刚刚在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是脆弱,她不会错看。

  玄契深深昅口气,重新绽开迷人的笑。

  “这是朕要赏你的。”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玉镯,其⾊如血清澈透亮,他轻轻套入她的腕“千万别弄丢了。”

  净玥讶然地抬眸望他,心中一动。

  “正好。”玄契龙心大悦地执起她的手,眼中透出难得的暖意“这镯子很小,一直找不到主人,它现在是你的了。”

  净玥顺着他的目光,凝视腕上的血红玉镯,玄契或许没自觉,他说到它时语调显得特别温柔。

  “谢皇上恩典。”她轻声道。

  她蓦然发现,在面对玄契时,她的心会变得好酸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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