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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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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起来。”

  阙皓霁一把拉起瘫在沙发上的魏巧欣,微微施力地拍着她的脸颊。他不可能任她在这睡的。

  “别白费心机了,呑了迷幻葯的人,不躺个大半天是不会恢复知觉的。”曹洋假好心地提醒,目光越过好友肩膀打量着她。

  喝!丙真艳冠群芳,难怪被人觊觎。不过…这张脸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真⿇烦!”阙皓霁重重地咒道。人是在他店里出了事情,不照顾她,道义上实在是说不过去。

  “怎么会⿇烦,人家‮觉睡‬也惹到你啦?而且她睡相这么美,多赏心悦目啊!”罗昊微微一笑,慵懒的靠在墙上。女人对他这个超级经纪人而言,最美的姿态就是乖顺听话的小女人样,不过他反而娶了个很会吃醋又任性、率性的辣妹。如今趁着老婆出国,他用眼睛过过⼲瘾也不犯法吧!

  “送你做标本好了。”阙皓霁没好气的道。

  “你当我是像刚才那两个败类一样的人吗?我是纯欣赏,半点也没有物化女人的意思,这么‮态变‬的事情我不做的。”罗昊声明。自从娶了老婆后,对风花雪月都没‮趣兴‬了。

  “我看,将她送去医院算了。”阙皓霁瞟了眼只会看热闹,毫无建树的好友,还是自己想办法比较快。

  “送到医院可是要洗胃呢!”罗昊心疼地嚷着。

  “小舅,你何必做到那么绝?就让她睡到自然醒嘛,她又没碍着你。”曹洋也不认同他的做法,和罗昊心有戚戚焉地对看一眼。

  没洗过胃的人是不晓得洗胃的痛苦的,前一阵子他们才食物中毒而受尽那死去活来的酷刑,实在不忍心看着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也试凄。

  “你这么说,她就让你带回去照顾好了。”阙皓霁不客气的起⾝,伸手画出一个请的动作。

  银翼楼毕竟是风月场所,再怎么标榜⾼格调,还是改不了出入份子龙蛇浑杂的事实,把她弃之不顾,难保不会出乱子。

  而他是绝不会亲自照顾她的!

  “少来了,小舅,我妈咪是你老姐耶!除了我跟我老爸之外,你该是最清楚她个性的人,今晚我要是带个她回家,咱们就等着明天婚礼见。”曹洋一副敬谢不敏的大嚷。

  “能够这样蒙到一个美女当老婆,也算是你三生有幸啊!”阙皓霁扬起嘴角。能够把⿇烦赖给人,是再好不过了。

  “我不是开玩笑的!”曹洋心中扬起一把火。他绝对、绝对不打算在二十四岁的英年踏入婚姻,终结他无忧、自由的人生。

  “谁跟你开玩笑?你妈咪的心愿我这个做弟弟的会不清楚吗?找个好媳妇给她,就当做我送她的圣诞节礼物好了。”阙皓霁硬是要把这个人球塞给他就是。

  “你居然半点也不顾念我们同穿一条裤长大的交情?”曹洋不敢置信。阙皓霁是外公老来得子,和他妈咪硬是差了二十岁,年龄相近的两人一同长大,平时是不论辈分的。

  而这时候,他就晓得拿长辈的⾝分来庒他!

  “你仔细看看她,就知道我对你多好。”阙皓霁冷不防推他一把,他差点跌趴在她⾝上。

  他自认不过分,毕竟这般美人可不是处处可见,况且又符合他向来交往女友的品味。

  “喂喂,你头壳坏掉啊?!”曹洋狼狈的手抵沙发撑起⾝子,趁他太过得意而缺乏防备时拐了他一脚,让他往前一扑--

  “恶心死了!你这七十多公斤的男人别来庒我。”他扑跌的角度让曹洋傻眼,大吼大叫的顺势往后倒下,双手抵住他的脸和下巴往上推。

  “我才要问你是何居心?女人给你你不要,偏偏‮引勾‬小舅我对你投怀送抱。”阙皓霁琊琊一笑。反正有人⾁垫背,他无所谓。

  “拜托一下两位,别迭在一块儿讨论了好吗?有两个理由你们必须马上起⾝,”罗昊一副事不关己的凉凉建议“第一,近亲是不能相亲的,第二,那女人快被你们给庒得没气了。”

  “对噢!小舅,快滚啦!”曹洋反射性地曲起一腿…

  “⼲么?你想来阴招啊!”阙皓霁机警一闪,火速离开他⾝上。

  曹洋不理他,回头看眼仍昏睡着的女人。

  经过这一番‮腾折‬她竟仍没有醒转的迹象,现在的迷幻葯果然厉害,偏偏这种葯在市面上取得之易,实在让人发指。

  “哟!好一副深情款款,既然如此,你在矜持什么?”阙皓霁优雅地拍拍⾝上,转过⾝打算将接下来的事都交给他“我和罗昊闪远点,让你--”

  “慢着!”曹洋打断他。他是与其让妈咪有机可趁,不如得罪朋友的那种人。“我带她回去,不如罗昊带她回去。”

  阙皓霁耸耸肩。无妨,谁出头都可以,别是他就行。

  “我老婆不在家不代表我会乱来,我很爱我老婆的。”罗昊用眼神警告他别拖他下水。

  “正因为你妻管严是出了名的,大家都相信你的人格,由你照顾她不会有任何想象空间,不是吗?”曹洋气他刚才凉凉隔岸观虎斗的行为,这浑水,非得要他也蹚蹚不可。

  你好样的呀!罗昊脸臭了起来。

  “可不是,大嫂那么明理。”阙皓霁幸灾乐祸的附和。

  曹洋闻言闷笑一声,而罗昊脸更臭了。

  “我不⼲!为什么这女人在你店里出了事,你不负起责任而要塞给我?这样吧!要我帮忙也是可以,只要你承认…”罗昊故意顿了一下,不怀好意的阴笑起来。

  “承认什么?”他的笑容让阙皓霁很不舒服。

  “承认你爱燕儿胜过任何女人,所以你才拒绝带女人回家,即使是不相⼲的女人也一样,为得就是怕燕儿不⾼兴。”罗昊直直的看着他,见他面露不悦,晓得自己攻对要害了。

  喝!连绝招着都使出来了。曹洋在心里佩服得大叫。换作是他,可没勇气说出燕儿的事,毕竟,他又不是跟天借了胆说。

  “我爱燕儿胜过任何女人?你头壳坏掉啦!我是神经病吗?”他是很疼燕儿没错,但感情生活仍然很丰富,就搞不懂为何常被他们调侃。

  “那你证明给我们看,带她回家呀!”罗昊指着昏死在沙发上的女人。

  “燕儿会吃了她的。”

  冷冷地抛下这句话,阙皓霁不愿被看扁,像扛包米般地将她扛上了肩头。都被说成那么难听了,还能不照顾她吗?

  “温柔一点好吗?我的朋友。”罗昊带着笑意的声音追上,但并没有令他缓下脚步。

  曹洋和罗昊忍不住大笑起来。

  呵呵,好期待哦!那间两年多来没女人出入的房子,今晚跑进一个芭比娃娃会发生什么事呢?

  “搞不好燕儿真会吃了她。”曹洋有些忧心。

  “管他那么多。还是,你想结婚?”罗昊冷睇他一眼。

  “饶了我吧。”

  “那就乖乖看热闹吧!”

  “你真毒。”

  “小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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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命…

  倾⾝将肩头的人儿抛到床上,阙皓霁累得也顾不得什么,跟着仰躺在她⾝旁。

  “你这女人也未免太重了吧!”他咕哝着。将她从车库扛到房子里,他还真觉得有点累。

  黑夜的房间里,静悄悄地连紊乱的心跳都清晰可闻,他倏地屏息,燕儿那么敏感,不知道会不会察觉到异样?

  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在⼲什么,不噤勾起一抹笑意,自嘲地摇‮头摇‬。

  他在想什么?燕儿睡在楼上,不可能会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的。

  夜⾊,是最佳的掩护,到了明天早上,管这女人清醒没有,他一定要直接将她给扔出去,否则让燕儿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肯定会闹脾气。

  唉!他果真是宠坏…

  “燕儿?!”心头扬起一股异样,忽起坐起⾝往外看。

  客房大开的门外,一对深眸凝视床上的两人。

  “冷静点,别气、别气…”阙皓霁陪笑安抚道。

  “呜!”燕儿忽地喉咙发出奇怪的异鸣,接着笔直的朝床上仍昏睡的人儿猛扑过去。

  “燕儿不可以!”阙皓霁反应很快地一个手刀劈向牠的颈项。

  “呜…”牠吃痛的停下脚步。

  “再怎样子你都不该这样撒野,会死人的。”他提心吊胆,一字一句慢慢说着。

  牠像是听懂,一旋⾝奔了出去。

  “该死!都是为了你这女人。”他生气地咒骂了声,迟疑地看看外头。

  以牠的个性,必定还在门口不远处徘徊…

  果然,一晃而逝的黑影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得意地一笑,起⾝走出房间,嘴里不住的低唤“燕儿,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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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套房里,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看着晨间电视。

  “如同往常,今天,就让魏氏有线电视精彩的节目陪各位观众度过每个忙里偷闲的时刻。亲爱的老婆、亲爱的小欣,早安。”

  咱!电视倏地被魏志霖切断电源,他神⾊悒郁地耝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闲情逸致看电视?”

  “我。”辜萝孅冷静地举手自首,并调整用来垫背的枕头,让‮孕怀‬七个多月的庞大⾝躯更舒适。

  “大嫂…”魏志震没辙地以眼神哀求她。‮孕怀‬的人最大,不能凶的。

  “我每天早上都习惯听我老公在电视上对我说早安来开始一天的,更何况他昨晚被豪雨困在南投没回家,我当然更想他了。”她说明她的理由。

  “你那么黏大哥,就该乖乖待在家里等他,而不是乱跑跑到巧欣这里来。”魏志霖不耐地瞥了她一眼。

  “谁让你们三个大男人一大早就偷偷摸摸地瞒着大家跑了出来?长嫂如⺟耶!我当然得防着你们做出损害家誉的举动。”

  “我们是来自己妹妹住的地方,这有什么好损害家誉?”魏志雷没好气地爬爬他那头乱发。

  “喂!克制点。”魏志震拉拉魏志霖的手肘,要他别在孕妇面前摆出一张凶脸。

  “反正,这女人就是看不惯咱们把小欣放在第一位。”魏志霖不屑的再瞟她一眼,边咒骂边踱步至窗前。

  “你说什么?!你们三兄弟‮态变‬的恋妹情结关我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魏志霖!”辜萝孅被气得以惊人的速度站到他面前,吓得他们冒出一⾝的冷汗。

  “大嫂,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是四兄弟。谁不知道你想和巧欣相争大哥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所以你一直对巧欣有敌意。”魏志霖被妹妹‮夜一‬末归弄得彻夜难眠,正想找人吵吵架抒发心头的烦躁,刚好她自动送上门来。

  他不觉得有必要因她是个孕妇就特别礼遇她,她又不是娇弱的巧欣,她悍得让人不敢恭维。

  “我看我们得把阿霖先打昏再说,不然等大哥回来会宰了他的。”魏志震无力地翻着白眼,实在很受不了老四那爱牵怒又不分是非黑白的烂个性。

  “有这个必要。”魏志雷不带丝毫笑意地点点头。这世界他最爱的两个女人之一,巧欣失踪了那么久,他们还有空斗嘴,好,就先揍他一顿出出气再说。

  “谁对巧欣有敌意?”婚前也许辜萝孅真的常吃她的醋,但婚后她早拿她当死党了,男人懂什么!“再说,你大哥的最爱当然是我,我有什么好争?”只是他宠溺妹妹的习惯恐怕到死都改不了就是了。

  “哈哈!别说你自己都不信的话好不好?”魏志霖大笑地嘲弄她。

  “阿霖!现在才凌晨五点,你嗓门别那么大。”魏志震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警告。

  “五点了吗?”魏志雷忧心仲忡地瞄了眼腕表。“我们来这儿时是三点多,巧欣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怎么办,我心里的感觉愈来愈不妙了。”

  闻言,辜萝孅迈着略微水肿的腿重新坐回床上,边‮头摇‬边想,这几个兄弟对妹妹过分保护的心态是死都不会改了。

  可怜的巧欣,唉!

  “我看我们得‮警报‬。”魏志雷脸⾊凝重地道。

  “报你个头啦!行踪未明四十八小时才算失踪,巧欣不过‮夜一‬未归而已,你们别反应过度了,OK?!”辜萝孅没好气的说。

  “‮夜一‬未归叫而已?!这是你这当嫂子的人该说的话吗?”魏志霖脸又绷起来。

  “正因为我是巧欣的大嫂兼死党,所以才要帮她对抗你们自私的保护行为。巧欣不是你们的洋娃娃,她是二十二岁的大人了,她当然可以有自己的私生活和交际活动,偶尔在外头过夜又算什么?”像她婚前不也常常跟她老公过夜,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私生活?!

  交际活动?!

  饼夜?!

  这女人嫌他们还不够担心吗?净挑他们尽量不去想的事情来讲,该死!三人脸⾊丕变,表情如同被好几支箭给射中似的。

  “你少中伤巧欣的名誉,大嘴女!”魏志雷再也忍不住地骂道。

  “怎样?你打我啊!”“二哥,咱们别中这女人的奷计,要打她也得等她生了后再说。”魏志霖装模作样的恐吓她。

  奔萝孅当然晓得三兄弟嘴巴再坏也不打女人的个性,有恃无恐的嘲道:“是呀、是呀!我好怕哦!”就算他们真气到失去理智她也不怕,她老公那么疼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她真庆幸自己嫁的是魏家老大,而非一开始瞎了眼暗恋的魏志雷。谢天谢地!

  “你们就少说两句吧!”总是扮演和事佬的魏志震开口缓颊,表情复杂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三人“巧欣她…她还生死未卜啊!”而他们除了守株待兔之外,什么办法也没有,真教人心急如焚。

  生死未卜?!亏他说得出这么夸张的形容词。哈哈!奔萝孅老实不客气地狂笑着。

  然而,除她之外,三个男人面露担心,无法将刚才的话当笑话听。

  “大哥怎么会娶你这个冷血的大魔女?”说完,魏志霖抓狂地冲进浴室,打算冲冷水让自己冷静。

  “巧欣,你到底在哪里?”魏志雷情绪低落地走到窗前,对着刚翻鱼肚白的天空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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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睡‮夜一‬的魏巧欣因葯效消退而慢慢苏醒过来。

  “啊!好痛。”她僵硬的动动彷佛被重组过的骨头,神智仍有些迷糊的半瞇着惺忪睡眼在房內摸索着洗手间的位置,然而当她打开一道应是洗手间的门时,呈现在她眼前的景象却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衣柜?!”她直觉地阖上门又打开,却仍是见到稀落地挂着两、三件‮服衣‬的柜子,不噤困惑地皱起了眉心。

  怎么回事?难道说她昨天回家过夜啊。

  嗯,大概是这样吧!

  仍迷糊的脑袋随便接受了这个想法,脚像有意识地晃出房外,继续找洗手间解除警报。

  “奇怪,磁砖的花⾊什么时候又改了?嘻,大概是如梦又心血来嘲了吧!”

  “咦?电视换成这么大一台啦!一定是大嫂的杰作,她真捧大哥的场。”

  一路上,无论碰到什么没见过的景致,她总能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但当她瞥见趴在楼梯‮端顶‬的大狗时,心脏不噤顿停,慌乱的忘了所有。

  “狗?!”她小小声地惊喃,在两三秒的空白后,脑海迅速浮现一个结论--

  梦!这一定是个梦。

  然而她心里虽这么想着,却无法阻止直涌上心头的惧意,尤其当牠优雅地起⾝伸展牠的体躯,并打了个好大的哈欠露出锐利的白牙,她更是往后猛退一步,火速冲回房內紧紧锁上了门,将自己埋进棉被內。

  一切都等她睡醒就好了…她安慰着自己,在惊颤紧绷的情绪下,竟也再次‮入进‬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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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儿,乖,自己去玩。”

  阙皓霁心不在焉地用脚抚了抚靠在他⾝畔‮挲摩‬、撒娇的大狗,径自埋首在报纸里。

  “呜!”燕儿似乎相当不満意自己被严重的忽略,咬住他裤子一角轻轻拉扯着。

  他抵不过牠,只好好气又好笑地放下手中的报纸,轻抚着牠的头。

  “⼲么?想玩啊!”燕儿开心地松开他的裤角,和他在地板上玩成一团。

  牠自出生后就由阙皓霁饲养,早已失了不少兽性,又经特别的训练过,很懂得拿捏自己的力道,绝不会伤了心爱的主人。

  对武术颇有天分的阙皓霁来说,牠既是宠物,同时也是他难得可以纵情一搏的对手,每次不打则已,一打即非打到筋疲力尽才肯罢休。

  他们完全沉溺在过招的‮感快‬里,当然也就不会记得一些杂事…

  魏巧欣这会儿确定自己百分百清醒。

  不是梦…

  早先她见到大狗的那幕…不是梦!

  这认知比她醒来后不晓得自己⾝在何处更让她惊恐,自从年幼时被一只流浪狗咬过,就算见到再温驯的小狈,她仍会不由自主害怕。

  霎时,她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余的景物,只除了那只狗。

  狈!

  惊骇像醒面团一样,不断在她脑袋瓜子里膨胀、膨胀、膨胀…最后终于炸了开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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