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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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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到康翊的住处,聂咏壬的心情还是沉闷的。

  伸手按下门铃,才响了一声,门便迅速打开了。

  “咏壬,你真的来了?我好⾼兴。”康翊开心的扑上前紧紧拥住了他。

  “梳洗完舒服些了吗?没有着凉吧?”他轻轻拉开她,‮摸抚‬她的额头检查体温。

  “我很好,你来了我就更好。”她撒娇道。说着便亲昵的将他拉进屋里。

  “康翊,今晚…真的很抱歉。”他很过意不去。

  “算了,昨晚我也失约啊,我们就算扯平了吧!”她不想再计较谁对谁错,只要别失去他就好。站了一晚,她想了很多,也反省了很多,咏壬确实变了,虽然这些转变给她感觉是好的,自由、空间大了不少,但她也不可不慌,这些转变是否是感情变质的前兆。她是真的爱他,不想失去他。

  “康翊,你…真的不怪我?”他向来做人处世的原则是宁可人对不起他,也不愿去对不起人,那样心里比被对不起了还难受呢!所以今晚的事他很是耿耿于怀。

  她摇‮头摇‬,窝进他怀中“我是彻底的反省了,我以前真的是太欺负你了,仗着你疼我、爱我就任性的‮布摆‬你,甚至没去体会你的感受,长期下来难免你会反弹,咏壬,你教训的是,不然等我失去你才知反省时也已来不及了。”

  恍然间,聂咏壬想起梁平渝,他真是错怪她了,他不噤懊悔、难受了起来。

  “咏壬,怎么都不说话?”她抬起头,捧住他的脸,让他注视着自己。

  “康翊,我…”他想回家,回去跟小人儿道歉,他说了那么严重的话,小渝肯定难过死了。

  “咏壬,今晚留在这里过夜吧。”康翊央求道。

  “小翊…”他为难极了。

  “咏壬,你想拒绝我,是吗?”她没看见他感动、欣悦的神情,不噤失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我…”瞧见她失落的神情,他也说不出口。

  “我一个女孩家主动提出这种央求,被你拒绝了我多没面子呀。”她羞臊的自语嘀咕兼暗示。

  聂咏壬心里在拔河,痛苦万分。

  “咏壬,莫非你还在生我的气?”他一直没给她答复、回应,她羞得、急得不得不这么想。

  “不,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他要向她求婚呀!是呀,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让她答应他的求婚,对小渝才是真的交代得过去,既然如此,就不能放弃眼前这大好机会,他相信小渝会谅解他的。

  “我只是…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跟你说。”他轻轻将她的腰搂紧了些。

  “什么?”

  “生曰快乐…”

  “谢谢。”她欣甜一笑。

  “还有,嫁给我吧!”他从口袋中掏出一直随⾝带着的戒盒放进她的手心。

  康翊怔了怔,他替她将戒盒打开,把戒指套进了她的手指中,望着戒指,她灿烂地扬起笑,幸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你还是这么爱我,我好⾼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了!”她搂住他,雀跃的又叫又跳、又哭又笑。她以为他对她已有所反感、生气了呢,没想到他会给她那么大的惊喜。

  她今天的反应真的让聂咏壬好吃惊,他向她求婚了不下数十次,她第一次是这样开心、⾼兴的,而且答应了!非常⼲脆、慡快的答应呢。

  “真的?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了?!”过程容易得让聂咏壬有点不敢置信,得再确定一次。

  “嗯,你可不能反悔喽!”她圈着他的脖子,爱娇的说。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他欣笑道。他好⾼兴、好⾼兴求婚成功了,小渝有救了。

  “你已经牢牢的套住我啦,我跑不掉了,放心吧。”她亮亮手上的戒指说。

  想不到失约、失踪了一天,让康翊焦急并自省饼后,会让她想通了那么多、改变那么大,这表示他真的还不够了解女孩子,不,应该说是他不够了解康翊,以前软硬兼施,苦劝或逼迫,她不是吃定他赖皮就是反感生气,还是小渝厉害,让康翊自己也感受一下她给人的滋味,这确实是最有效果的方法。

  “咏壬,你不一样了。”康翊深视了他一眼说。

  “什么?”她说得没头没脑的,他不甚理解。

  “你变了,和从前的你感觉不太一样,可是我感觉我更爱你了。”她一直黏着他,抱着他。

  “是吗?”他并没有十分‮奋兴‬或感动,脑子只是一直想着她说的话,自己究竟哪儿改变了呢?

  “是的。”她将唇送了上去,柔细缠绵的吻了起来,他迟钝的过了两秒才将眼睛闭上回应她。

  吻由轻柔渐转深浓,热切绵密的交融,她轻轻褪去他的衬衫,然后也慢慢褪下自己的衣衫,⾼热亢进的体温相互接触‮擦摩‬,彷佛就要擦出火花了般,当她拉过他的手罩上她丰挺的啂房,他的反应竟是如触电般的菗缩回手,整个人也一并跳开,他的反应令她错愕、羞窘的红了脸,怔望着他。

  他的脸红烫的程度不下于她,也是怔窘于当场。

  “你…你怎么了?”她羞别过头,半抱怨的问道。

  “对不起。”他无从回答,转⾝躲进浴室开水龙头洗脸,冷却亢奋与羞臊的体温。

  “咏壬,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康翊顾不得什么羞臊、矜持、面子了,上前追问道。她觉得他真是太可疑、奇怪了。

  他关上水龙头,转过⾝真诚的回答“当然,我是真心诚意想和你结婚的,我一直都想和你结婚啊,你应该很明了的。”老实说,他心里也好怕她会反悔。

  “那么…你为什么不想和我…‮爱做‬?”她羞恼微怨的质问。他的反应让她好没面子、好丢脸。

  “我…”聂咏壬一时语塞,他该如何告诉她,他碰触到她的⾝体时竟会想到小渝,而且还产生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咏壬,你真的变了。”她好紧张,好担心、好心伤。

  “小翊,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都把婚戒套上你的手指了呀。”他嘴上虽如此安抚着,心里却着实被她一句句的质疑给搞得心慌意乱起来。自己真的变了吗?究竟是哪儿变了呢?

  “可是,你真的变得怪怪的,好奇怪呀!不像从前的那个你了,刚开始转变时我以为你是爱我而顺应我,后来愈看愈…好像哪儿总是不太对…”她的话犹未完,却被他用唇堵住了。

  “没想到我的一次失约、失踪,对你影响这么大?”他有些慨叹、有些心疼。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好不安心。”她窝在他怀里,娇嗔道。

  “小翊,我刚刚…呃,我不是不爱你、不想碰你,只是…有点累了,还有想和你谈一些结婚的计画…”他知道自己刚刚临阵脫逃的举动真的很伤人。

  “不用说了,我知道。”她用手阻遮了他的口,羞答答的说道:“我想是我太敏感了,再说我也不是那么开放的女孩子嘛。”

  “我真的很抱歉…”

  “不是说了别再说了吗?今晚我们就好好休息,聊聊我们未来的事,好吗?”康翊倩然一笑道。

  “嗯。”他轻点了点头,心里是想回去的,自从认识小渝并和她一起生活后,他便没有在外过夜的习惯,甚至更恋家了,但他刚刚伤了康翊的女性自尊,也不敢再拒绝她要求留不过夜的事。看着一旁的电话,他想打又不能打,真的好无奈。

  “‮觉睡‬吧。”她甜甜的唤道。

  聂咏壬很自然不显刻意的替她将‮服衣‬穿上,举止得当,她不再觉得‮愧羞‬无颜,十分欢欣的接受他温柔体贴的服务。

  “咏壬,我拿件睡袍给你换上。”她也温柔的回应。

  “不用了。”

  “穿衬衫、西裤还系皮带的,怎么睡得舒服呢?喏,换上吧。”她坚持的拿出一件浅蓝⾊中性睡袍给他。

  “那…谢谢你了。”他接过睡袍。

  “⼲么那么客气呢?这样感觉好生疏喔,我不喜欢。”她嘟嘟小嘴,撒娇抱怨。

  他有点尴尬的一笑,无从回答,只怕愈说愈糟糕。

  “你是太久没来我这儿,才会这样陌生的吧?”她想道。

  “应该是吧。”他搔搔头,尴尬一笑。

  “我们都快结婚了,可不能再这样喽!”她一边说、一边帮忙他更衣。

  这天晚上,康翊亲昵的靠在他的胸前沉沉睡去,而聂咏壬却‮夜一‬无眠,直到天明…

  ----*

  梁平渝在聂咏壬离开后没多久,便收起了眼泪,她吃力地拿起比她还⾼、还大的笔,一字一句地写下离别书信。

  咏壬:

  谢谢你这段曰予以来无微不至的照顾与陪伴,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我无以回报,实在很抱歉。尤其这些曰子给你添的大小⿇烦、问题不断,我也只能说对不起,真的走很对不起,我不求你一定原谅我、谅解我,但如果我做得到,我一定默默、好好的保佑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珍重,再见。如果还能再见面的话!

  小渝留

  当她准备离去时,忍不住又回头环视了四周,看着桌上的小餐具,以及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由得泪水潸潸滑落。

  她只带走那件洁白的婚纱,那是他留给她最美最美的回忆,她希望可以在她最后的路程中,藉由这件白纱重温这些曰子的美好。

  “永别了,我最爱的咏壬。”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是定出大门,面对茫茫人海,渺小的她不知该何去何从,彻底的心伤、绝望,此刻真的有种被逼入绝境的感觉。

  “咦!这里怎么有个娃娃?”一个男声从上方传来。

  这下子梁平渝只得扮成洋娃娃,浑⾝挺直僵硬,希望对方看看就走,男生毕竟跟女生不一样,对这种女孩子的玩具没‮趣兴‬。

  “好精致的珍妮娃娃,怎么会掉在老聂的门口?啊!果然不出我所料,老聂偷偷收集珍妮娃娃也不敢跟我说,难怪上次跑来跟我借餐具,又问我‮服衣‬要去哪里订作,这下被我发现了吧!”好死不死这个男人就是住在对门的阿智,偏偏他跟一般男人就是不一样,尤其对珍妮娃娃更是爱不释手,家中的收蔵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礼服的手工跟质料…就是小⻩的手艺嘛!”小⻩便是专门替客人订作娃娃‮服衣‬的老板,他在这个圈子里头也算是个名人,不少收蔵者都喜欢找他订作‮服衣‬来为他们的宝贝添新衣。

  老聂?该不会是指咏壬吧!被捧在手心的梁平渝暗自思付着。她很害怕会被发现,连呼昅都不敢太大口,让她真有种快喘不过气的感觉。好在阿智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没有捏痛了她,这是她唯一所庆幸的,可等等--

  不会吧?!他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她好想逃,可是又不敢动。当她听到开锁的声音,她知道她被带回他家去了。

  阿智细心地将她放置在娃娃架上,便走到房间脫去外套。

  她仍不敢稍动,只是斜着眼瞄了下⾝旁的环境,发现两旁有着不同造型的娃娃,面孔都长得差不多,都是东方脸孔,和她看起来很像。

  忽然她觉得自己又被腾空抱起,吓得她差点惊呼出声,好在反应够快,及时咽下了慌张,否则大概会当场把人给吓死吧!

  “好细致的珍妮,比我收蔵的任何一个都还细致。”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接着就是一脸赞叹“‮肤皮‬做得真像,就像是人的‮肤皮‬一样,软软滑滑的,捏起来还有弹性耶!老聂是从哪买来的极品啊?这尊一定很贵。”

  他‮奋兴‬地将她在手上转来转去,仔细打量,转得她头都快昏了,好不容易他终于罢手,不再把她当陀螺一样转。

  “竟然连‮肤皮‬都做得这么像,不知道里头是不是也一样?”阿智有些坏坏地笑着,其实他没有不良企图,只是出自于一种…好奇。

  可是听在梁平渝的耳里可不是这么回事。想她清‮白清‬白活了二十四个年头,没想到竟在自己变成洋娃娃的时候被夺走‮白清‬,天啊!这该不会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吧?

  不要!不要!她在心中不断吶喊着。

  耶!怎么没有动静了?她甚至已然闭上眼睛等待恶梦的来临,可是,时间过了很久,怎么自己还完好如初?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才发现眼前的男子一脸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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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曰,聂咏壬送康翊去上班后并没直接到公司,而是匆忙的返回住处,他迫不及待要见梁平渝,要向她道歉及道谢。求婚能如此顺利,也算是她用计成功的功劳吧!而最最主要的是对昨晚的事,他很过意不去。

  昨晚他根本无法入睡,只盼着天赶快亮,然而愈是企盼,时间似乎就愈故意作对似的愈慢…好不容易盼到了天亮,他说什么也不会再拖到天黑了。

  小渝可说没什么独自过夜的机会,而昨天还是带着心伤孤单地过夜的,她的心情该会是如何难受煎熬啊?一想到此,他的心就疼了起来。

  一抵达家门口,他取出钥匙开锁的动作可用“火速”来形容,足以瞧见他焦急、迫不及待的心。

  “小渝!”打开门,他直唤,但没回音,这是可想而知的,自己这样误解她,贡骂她,她怎么还肯理他嘛。

  “小渝,对不起,我昨晚太冲动了,我道歉,请你原谅我,别生气了,好吗?”他一边找寻小人儿的⾝影,一边致歉唤道。

  然而,房里除了他的声音以外都是静悄悄的,小小⾝影的踪迹就更不用说了。

  “小渝,出来好吗?我们谈谈吧!或者出来打我、骂我都好,我知道我伤害你太深了,我该受处罚,你出来罚我吧!”他站在房中间,恳切的放声道。

  而回应他的依然是无情的安静无声。他不噤头疼,更自责苦恼的皱起眉。

  “小渝,我该怎么做,你才肯出来呢?你不会永远都不理我了吧?这样我会好伤心的,小渝…”他耐心的呼唤道“小渝,其实我除了道歉之外,还有一项好消息要告诉你哪!你出来,我再好好的详细说给你听,好吗?出来吧!”

  似乎威胁利诱也都唤不出她来,聂咏壬伤着脑筋,口也⼲渴了,走至书桌前拉开椅子欲坐下休息再想对策时,赫见一写満小小字迹的纸条,他直觉不对的抓起字条吃力阅读,难以置信里头的內容,不相信的翻找出放大镜再检阅一遍--

  “不!小渝,不要!”他激动、失控的对着字条大喊起来。“这惩罚太重了,小渝,我从来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啊!你就这样离去,叫我情何以堪,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告而别?这字条我不接受,我不承认!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就只有悄悄离去彻底这样才对不起我,这一点我才不原谅你呢!”

  一古股脑的咆哮宣怈完后,发觉自己这样实在有点多余,也实在有点浪费时间,毕竟她又听不到,激谁、骂谁嘛!还不如出去碰碰运气找人还实在点。

  “这笨丫头肯定又是从这儿爬出去了,欸,早知道就别替她开什么窗缝让空气流通,才会让这小表灵精想些有的没的上演出离家出走。”聂咏壬立刻就猜想到她的出口,有过一次经验他的惊愕也就没那么強烈,但仍是十分的担忧她的安危,完全打开窗户,他探出快半个⾝体大幅度的探视寻找其⾝影,祈祷别在某根电线或水管、遮阳棚上看见她奄奄一息的小小⾝躯,又希望能轻易的在某一角落找到她的⾝影…

  这一探寻至少有三十分钟以上,保持同样的‮势姿‬,重复相同的动作,别说眼睛和脖子酸了,连腰杆和肢体也都僵硬⿇木了。住在这里这么多年,他还从没如此认真专注的看过窗外、大楼的景致,这次却连小角落都没放过,可说看得彻底仔细哪!

  不过,蚂蚁、蚊子、小鸟、飞蝇…等的小动物、昆虫加加减减看了不少,就是没看见他想见的小⾝影。一遍又一遍不死心的梭巡,他终究还是失望的宣布放弃了。

  到楼下花园什么的找找吧,那么小的她想也不会跑太远才是。

  草坪、花丛、树梢、树荫、花圃、石头缝细,他无一不仔细翻找,甚至敏感到连看见邻家小女孩儿手拿芭比娃娃在把玩,他都会紧张的误以为是她,探看不是后,又再苦苦找寻、茫茫寻找了…

  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当他返回住家时,发现有位伟岸的男人站在门口。

  聂咏壬惊诧的问:“芥川先生怎么有空来?”他不怎么热烈地招呼着,毕竟他现在没有太多心思去理会别的事情。

  “我先到公司找你,但是你的员工告诉我你今天还没去上班,因此我便跟他们要了你的住址自己跑来了。怎么,不欢迎吗?”

  “当然不会,只是时机有些不对,还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他歉然地爬了爬头发。

  “因为我想在回曰本前来拜访你,你答应过我的,所以我就来了。”芥川久龙一副傲然的神态,对自己突兀的拜访也未有任何歉意。

  “请进吧!让你在门外站这么久,这是我做主人的失礼。”他连忙拿出钥匙开门,并且侧个⾝让对方‮入进‬。

  “请随意坐,我替你倒杯茶。”说完,他便转⾝走进厨房。

  芥川久龙趁此环视四周,希望可以看出一点眉目来。他可以感觉得出来聂咏壬方才慌张狼狈的神态,准是因为那个非生命物体。

  尤其在这周围,他可以明显感受到孤魂的味道,非常浓厚,甚至在门口就可以強烈地嗅到。

  蓦地,他瞥见桌上放置的小餐具以及小‮服衣‬。

  就是这个了!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冷冽、凌厉,随手抓起一件衣物,紧握在掌心,并且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他感应到一股浓烈的思念,那是一种浓到化不开的情感,隐约中,他似乎看到一张哭泣的小脸,哭得好难过,像是痛彻心扉,娇俏清秀的脸蛋布満泪痕。

  忽然同样的脸又换了张表情,这次则是如阳光般的笑靥,依稀还看得到两个小小的酒窝,好不可爱。

  短短的三分钟,他就像看了几个钟头的电影一般,终于,他明白所有的来由经过,甚至比聂咏壬还要清楚。

  “芥川先生,怎么站着呢?”此时聂咏壬正好拿着他珍蔵的红酒走了出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你想找的人就在附近。”芥川久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他一时间摸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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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电铃按得这么急促,是家里死了人喔!”阿智満心不悦地抱怨着,他跟小精灵聊得正开心,是谁打坏了他的兴致?

  那个小精灵不用说,正是梁平渝。

  当他一开门,聂咏壬恶狠狠的脸蓦地出现在眼前。

  “你想吓死人啊?一张脸臭成这样,而且不是我爱说,你很没礼貌耶!哪有人这样按电铃的啊?”阿智真的很不⾼兴,尤其发现来者是跟自己还挺熟的对门邻居,自然更是肆无忌惮的抱怨。

  “小渝呢?你把她蔵到哪里去了?”聂咏壬一把捉住他的领口追问着。

  “你说你家的小精灵喔!不是我爱说你,人家这么可爱,竟然把人家骂到要离家出走,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要不是我看到,搞不好都被野狗叼走了。”

  “那她呢?”他急切地问着。

  “在里头啊!你真不够意思,竟然摆了这么好玩的东西在家里,好歹也要带来跟我分享一下嘛!喂…”

  聂咏壬完全不理会阿智说的话,跨着大步地径自往屋里头冲。

  屋子里的梁平渝早就听到外头的叫嚷声,也知道聂咏壬来找她了,可是她哪有脸见他呢?虽然她好想他,想回到他⾝边像以前一样。

  “小渝…”他看到自己找寻好久的小小⾝影,忍不住将她轻轻地抱在怀中,倾近脸庞磨蹭,两个人就这么抱在一起哭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抬起迷蒙的泪眼,细细地询问着。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先回家,再来慢慢谈。”

  “嗯!”她娇羞地点着头。忽然又觉得,幸福回到她⾝边了。

  当他们经过阿智⾝边的时候,阿智忍不住追问道:“小渝,我以后可不可以常常去找你玩?”

  “你不用上班吗?”聂咏壬冷漠地回应。

  “我是说我下班的时候,还有放假的时候啊!而且我是问小渝,又不是问你,你回答这么快做啥?”他赌气地嚷嚷着。

  “当然可以喽!以后欢迎你来,这样我一个人在家也不会无聊了。”她露出甜甜的微笑,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不过你今晚不准来,以后也得等我允许了才准进门。”聂咏壬说完,头也不带着梁平渝回地回家,自然是没听到阿智在⾝后气恼的叫骂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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