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喂,你站住!”
手提两大袋生鲜食材的人儿,庒儿没听到后面的叫唤继续走。
匆忙的脚步声从生鲜超市追了出来。
“喂,我在叫你!”
肩膀猛然被拍了一下,君悦着实吓了一跳。
愣瞪着突然闪到面前,挡住她去路的女人,君悦对她永远只有一个印象--光鲜亮丽、人。
“喂,你真没礼貌!我在叫你,你没听到吗?”如丝大皱其眉,语气毫不客气。
君悦眨了眨眼。“君悦,君子的君,悦耳的悦。”
“什么?”
“那是我的名字,如果向姐小没听清楚的话,我可以再自我介绍一次!”
她才是那个最没礼貌的人好不好?
“啊!还有,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理人的!”端着亲切微笑,君悦碰了碰自己耳朵。“我忘记戴了,所以真的没听见你在叫我。”
如丝颐指气使的美丽面孔,明显一僵。
她轻哼声。
“你最近有没有看到⾼原?”
瞧她双手环,姿态⾼傲,不可一世…
君悦实在不明⽩自己这位小老百姓,到底又是哪里去得罪她这老拿鼻孔瞪人的女皇…呃,除了“不小心”引勾了她男人,在上翻滚了夜一之外。
“向姐小和⾼先生如此亲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拜托,她也很想找个人问问呢!
两弯柳眉不觉微蹙。
“是我在问你!”彷佛被踩到痛处,美丽的娇颜又是一阵难看。
“喔…我也不清楚。”君悦微偏螓首,轻忖。“你听过美人鱼的故事吗?”君悦眨眨眼,突然提了个风马牛不相⼲的话题。
“他就像那条美人鱼,在空气中化为泡沫,突然就这么不见了。”
瞧如丝对自己提出的问题“目瞪口呆”的模样,君悦真的好想笑,不过她还是很认真的把它说完。
“或许我们可以找巫婆问问?”
养尊处优的娇娇女,无法置信竟有人敢这样戏弄自己。
而且还是个可恶的臭聋子!
“你、你你…”她漂亮的面孔一阵青、一阵⽩,指着对方俏鼻的青葱⽟指,气得微微发颤。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呃,如丝,你碰到朋友了!你好。”充満歉意的男声随着英的⾝形而来。
君悦面露微讶,礼貌致意。“你好。”
赏心悦目的大帅哥!嗯嗯,有礼貌的家伙绝对有资格获得最真诚的笑容一枚。
男伴投注在君悦素净娇容上的视线,令如丝心中愈加不快。
哼!
她头一甩,踩着银⾊蝴蝶结露趾⾼跟鞋,头也不回地往停车场蹬去。
“如丝!呃,对不起!”正对女伴展开热烈追求的帅哥,忙不迭地急急追上前。
“嘿,如丝…今天我挑了几样适合做义大利菜的食材…”
男人讨好的声音渐渐模糊。
留在原地的君悦挑了挑眉。
女皇的脚旁总是不缺男人。
就算⾼原不在,这个美丽的女人应该也不寂寞吧!
风起,撩动她的发。
君悦扬眸,看了老天爷无常的脸孔一眼。
风起云涌…
嗯哼,看来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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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果真无常。
原是绵绵细雨,半夜竟成倾盆大雨。
惊雷扰人好眠。君悦听不见雷老大的咆哮,不过倒是从紧闭的窗口,瞧见了那道劈下的银光。
唔,打雷了。
已进⼊半睡眠状态的她,掩嘴打了个呵欠,抓着被单翻了个⾝。
下大雨了…下大雨!
惺忪睡眼猝然一睁,君悦瞪住晕⻩小灯,混沌脑海隐约记起自己似乎有什么事没做?
糟糕!
下一秒,她就像蚱蜢般,猛然从上弹了起来。
“完蛋了…完蛋了…”
随便抓了件外⾐,一副大惊失⾊的她急急的往楼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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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声响,从屋內某房传出。
威猛男人的脚步,在玄关处一顿,随即朝后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男人脸一冷,悄无声息,潜向有微弱灯光晃动的那一方。
哼哼!哪来大胆的小贼,听见车子引擎声了,还不知速速闪躲。
微弱光线由里头晃了出来…
黑暗中的男人抓稳时机,猿臂大掌瞬间揪住小贼的⾐襟。
“逮到你了吧!”
“哇!”对方发出惊叫,⾝子一软,在光头佬手中昏噘。
女贼!
铁拳硬是在鼻前打住!扁头佬就着在地上翻滚的手电筒的光线,一时呆若木。
呃…不会吧!这样就昏过去了!罢⼊行啊?
瞪着那张苍⽩的素颜,光头佬轻蹙了蹙眉,莫名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
他抬手探了探对方鼻息,跟着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
“光头,是小贼吗?”
“咦?是个女贼啊!”“嘿!穿着睡⾐的女贼?”
小迪和老琼纷纷围了过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走在最后头的男人,一听见“穿着睡⾐的女贼”不觉加快脚步上前,推开众人。
“光头,你把她揍昏了!”
斑原大皱其眉,飞快伸手接过那虚软的躯娇。
表情古怪的男人摇头摇。
“老大…她好像被我活活吓死了!”光头佬僵硬的低语,不相信自己这张脸也能杀人!
一旁,小迪和老琼轻菗口气。
斑原严峻冷情的俊容,则是神⾊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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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乐声,在车內轻盈跳动着。
车內,扎着马尾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盈満笑意,甜甜的酒窝深陷,还是个钢琴初学者的她,噤不住可爱旋律的鼓动,小巧的双手搁在半空中随曲舞动,奋兴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位技艺⾼超的演奏家。
一旁,是笑意盎然的⽗亲,偶尔会吹个口哨来揷花,或对女儿调⽪的眨眨眼。
后座的乘客,表情也很愉快。
大型小熊维尼布偶是⽗亲答应给予女儿功课进步的奖励。
车內的气氛是那样的轻松美好,且悦愉。
孰料,几分钟后,一切全变了样。
一辆蓝⾊货车突然从对面车道面撞来!
女孩惊恐的瞪大双眼,听见⽗亲的怒吼以及自己凄厉的尖叫…
喝!
紧闭的羽睫猝然弹开。
君悦拥被,茫然瞪着天花板。
这个奖励一直让她很自责。
一抹哀伤轻轻浮上她茫然的眼。
车毁人亡,布偶却几乎没受到什么损伤…对于它,她是既爱又恨。
舍不得丢弃它,是因为它是⽗亲送给她的最后礼物,可瞧见它,又惹得她伤心自责。
所以,她只好把它搁在角落尘封着。
喀喳!
门被轻轻推开。
君悦一怔,偏首,循声望去。
一瞧,可下得了!下一秒立刻像只活跳虾弹起。
“你…”“嘿!等、等等,医生说你心脏曾开过刀,不能太动!”
对方“手舞⾜蹈”的样子看来比她还紧张。
被吓得就要跌下的她,一愣,半边庇股悬在半空中。
“你你你、你千万别再昏过去!我、我马上去找老大过来!你、你别动喔!”
深受良心谴责,总觉得对不住老大的光头佬,在第次不放心跑来探视后,这次终于奋兴的咧嘴冲出病房。
思绪停顿半秒,君悦眼一眨。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看来一副几乎要喜极而泣的样子…
嘿!等等!
这个在光头上刺了青的猛汉,不就是把她吓得灵魂一剎那出窍的恶贼吗?
记忆回笼,悬在边的她,尖锐的倒菗口气,手忙脚的慌忙爬下。
老大?!
他说的该不会是黑社会老大吧!
啪!慌的脚丫不小心勾住单,下场是,狗吃屎一记。
咦?人黑恶贼会说中文!
君悦瞠着⽔眸,讶异得不急着爬起。
轰隆隆的脚步声由外杀进门內。
斑原微愕瞧着亲亲恶邻狼狈又好笑的姿态。
君悦则吃惊的以为自己来到了联合国!啊…这些男人…这些孔武有力的男人…天,她一定是在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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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也是好心的。
瞧光那么可爱,就顺手把搁在⾼原家窗口的那几盆花给搬出去做⽇光浴。
谁知,她记得帮他把冰箱塞満,却糊得忘了拉上那扇在前去生鲜超市时,顺手打开的窗扇。
半夜猛然记起,冒着风雨正打算去补救,岂料,才冲到自家门口,突然大停电。
至于,后续发展,就毋需她多言了。
“你怎么知道,我何时会回来?”
望着让自己用心肺复苏术救回小命一条的女人,双手环的男人诧异挑眉。
他看过冰箱,里面塞満一些新鲜食材,他很好奇。
“呃,我就是怕你像这样,突然蹦了出来…”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医院里一直到⾼原的住处,那几对好奇打探的目光就从未离开自己⾝上!
君悦轻轻呑了下口⽔,觉得自己就像只…置⾝在一群野兽中的无辜小兔子。
“⾼、⾼原。”她素手扯了扯一旁的⾐角。“你不做个介绍吗?”
她轻声提醒,一边不忘对着那几张“生人勿近”的耝犷面孔,表示“和善”的微笑着。
斑原的冷眉不満意地一蹙。
原来这女人不怕的只有自己!哼!
“拄着拐杖的叫老琼。”
“你、你好!”君悦微笑颔首,把善意释放到最⾼点。
“这位在头上刺了奇怪东西的家伙是酷奇,我们都叫他光头。”
“不是『奇怪的东西』啦!”闻言微僵的人,立刻发出议抗。“这是印第安人特有的图腾,可以保佑纹⾝的人。”轻哼声,光头佬露出两排洁⽩牙齿。
“⾼原的姐小,你好!吓到你真是很抱歉,希望你别介意。”
“哪里!我也有不对。”
斑原的姐小!君悦的笑容微微一僵,然后,一抹娇羞的光轻轻抹红了她粉嫰的双颊。
呃,这句话听来怎么感觉像是…
斑原的女人!
咳,不过这些外国人的中文说得真是好!
灿亮的⽔眸不觉多了抹赞赏。
“最旁边的是安迪。”⾼原继续介缙。
“你好,你可以叫我小迪就好!”里头年纪最轻,在几张蚌壳似的冷中也显得最“聒噪”的小迪,嘴一咧,笑着表示。
“我们都是⾼原的同事。”
咦?“是吗…”君悦惊奇的瞪着几张生猛的面孔。“你也是设计师吗?”
“设计师?”小迪嘴角微僵。
“是啊!程式设计,保全方面的电脑设计。”
欸,可是不像耶!
就跟⾼原给她的感觉一样,真的很不像耶!
扛着大炮,冲锋陷阵的大兵。
没错,她倒觉得他们比较适合这样的角⾊!
还是,现在的保全公司都偏好这类剽悍耝犷的设计师?
面对东方小美人那对莹莹明亮⽔眸狐疑的凝视,不仅是小迪,连光头佬和老琼也僵住了表情。
心中隐感不妙!
大伙默契果然十⾜,目光齐向某处。
啧啧,莫怪他们感到背脊一阵发⽑。
三人顿时有股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尤其是小迪。
因为他相信老大第一个想扭下的人头,会是自己这颗!
“哈!我去整理行李!”小迪⼲笑。
“我也去!”老琼马上跟着附和。
两人一前一后,逃也似的退场。
“啊!还有我!”
就连拄着拐杖的大汉,亦像展现奇迹般行走如飞。
三尊大神一走,现场顿时陷⼊一片沉寂。
君悦眨了眨眼,张口结⾆,这辈子还没见过哪个拄着拐杖的人能走得像蟑螂在飞。
“⾼原,你有没有听过中文有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素手轻扯着男⾐袖。
她对着他额角那新增的红粉伤疤,大皱其眉。
君悦不安的心忖--
她的亲亲恶邻到底有什秘密?
为什么他们几个人脸上几乎都带有新伤!
有没有听过?
以为某人又要发表长篇大论,⾼原下意识皱起眉。
他是听过此地无银三百两,但不一定懂得它的意思,他的脑子里塞満的大部分是那些外国文字!
不过,他绝不会想要现在听她解释。
“告诉我,我消失多久了?”他只要轻轻抬手,便能碰触到她可爱的脸庞。
“呃…四、四十五天。”
君悦轻轻一窒,因男指背刮弄着粉颊的亲昵举止而感到心神不宁,脸红心跳。
“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担心我?”
“…嗯。”她眼一眨,望着他。
“喜上我了?”男人耝哑的口吻,似极品的低音大提琴般,不疾不徐,低缓奏出惑人的乐章。
“…好像是。”纯清的人儿毫无招架之力,像被蛊惑般有问必答。
“我说过,千万别喜上我的。”亲密碰触延烧到纤⽩颈项。
“那、那可糟糕了。”
老天…他为什么要这样碰她?君悦忍不住咽了下口⽔,感觉被碰触过的地方,辣得似火在烧。
“是糟糕…老实说,听到你没了心跳,我的心脏也停了。”⾼原发誓自己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那么紧张过。
即使瞧见她恢复了心跳,他的双手还是没有停止的隐隐颤抖。
那一剎那,他才明⽩,原来自己是在害怕。
为一个总是找他⿇烦的女人而担心害怕!
天又劈了另一道雷下来。
他猛然省悟。
原来这个在他眼中远比生化武器还可怕百倍的⿇烦精,不知何时已攻破了他的防备,悄悄进驻他的心房,在里头发芽菗长,荫为大树。
好吧!算了,他认了。
她果然是他的头号敌人!
有她这种处处找⿇烦的恶邻,是老天爷的安排,存心要自己栽在她手中。
君悦眨眨眼,心漏跳了一拍。
听到你没了心跳,我的心脏也停了。
他、他刚刚是这么说的吗…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什么意思?
即使昏昏沉沉,这几个字犹然在脑海里逗留不去。
她的疑问惨遭男人的薄封缄。
斑原下仅吻得她昏天暗地,还直接拉她上。
他们在上翻云覆雨,就像⼲柴碰上烈火,狠狠烧了一回又一回,直到她累得睡去。
砰砰!紧闭的黑眸,懒懒掀开。
好梦方酣,⾼原教敲门的重击声所惊扰。
“⾼原老大,你们今天下不下楼?”
门外,好声好气试探着的是老琼。
“做什么?”
像只餐了一顿,然后又睡了顿好觉的大猫般,⾼原慵懒伸。
“做什么?⾼原老大,今天是第三天了!”
火气有些不小的是光头佬,他这大个儿很难允许自己肚子受委屈的。
“是吗?”
斑原优雅打了个呵欠,垂眸瞥了瞥伏在他⾝上的睡美人,拉起被单盖住她暴露在外的柔馥香肩。
明净玻璃窗外,无际的天空是一片浅紫⾊,晶莹⽔露在苍翠绿叶凝结成珠…
外面那几头野兽竟然一大早就来敲他的门。
冷眉不可思议的轻扬。
“是吗?老大,这世上也唯有你和你的姐小能忍受老琼『精湛』的厨艺,但是我和光头不能!你再不放你的姐小出来,我们就要去挂肠胃科了…⼲嘛瞪我?我说的是实话嘛!好好的菜,全被你蹋糟了!”小迪哀哀凄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语末还对一旁的人咕哝议抗。
“我知道了。”
小迪哀凄的语调令⾼原轻扯嘴角,简单回应。
“什么?”隐忍多时的怨火终于爆发。“又是这句!”真没天理!竟然还要他们这些客人来招呼他这主人!
三人这会儿默契十⾜,齐声炮轰。睡意犹浓的沙哑冷嗓被吼出兴味一笑。
“想被丢回饭店的,就继续啰嗦好了。”
哼哼!这些家伙火力全开以为是在吼谁?
他可没教他们像牛⽪糖一样黏着自己。
门外龇牙咧嘴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明⽩老大是个言出必行的铁汉子!
“老琼,冰箱里还有什么?”小迪几乎要痛泣了。
“…一颗蛋。”老琼想了下,大皱眉头。
“一颗蛋啊!”光头佬捂着头呻昑。
“…听说东方有一种蛋,叫蒸蛋…你会吗?”呜~~老大为什么要挑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山中社区住下!
“…应该会。”
“听说要加⽔。”
“对,绝对需要很多、很多⽔。”因为要应付三只饿坏的野兽。
“厚--天底下怎会有这种事?”
定在后方的光头佬,表情僵硬,再也听不下去的咆哮呻昑。
在没弹也无多余赘⾁的雄健膛上睡得糊糊的可人儿,轻嘤一声,悠然转醒。
羽睫似扇轻轻眨动,怎么又睡在这里?
纤颈抬起犹带糊的娇容,不慎撞到上方的下巴,惹来一阵疼!
斑原低下眼,瞧见不小心撞痛他下巴的女人,轻昑抚着自己发红的额心。
“你每醒来一次,就非得撞我这么一回吗?”
天晓得,这都已经是第三次了,还好,还好他的下巴够硬。
接手她着额心的动作,向来漠的冷眸是少见的柔软温情。
啊…对了,就是这种眼神!
君悦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作梦,所以才会看见那种不可能出现在野兽冷瞳里的温情…啊!原来不是梦!
“怎么,被撞傻了?”
瞅着她初醒时显得特别呆憨的可爱面容,⾼原克制住想吻她的冲动,孤僻嘴角轻轻牵动。
神志渐醒的人儿,呆愣瞪着凝在冷僻角的调侃淡笑半晌。
蓦地,某条神经终于拉上了线。
吼!“原来那意思是你也喜上我了!”
“Hay!Becareful!”
斑原轻昑,忙伸手扶住突然一骨禄爬起的躯娇。
“老天…你差点就断送了你的福利。”握住她的小蛮,他语带暧昧的为自己调整了个舒适的角度。
君悦娇嫰的粉颊“轰”的一声爆红。
老天…
这头猛兽的精力是无穷的吗?
“你…”她粉娇吐出。
“嗯?”幽沉的冷瞳堆満情。
她想提醒他,他们之间显然还有许多话要说,不过君悦相信,要这男人停火…
绝对比叫一条蛇乖乖坐下还困难!
丙真,不到两、三下工夫,她便如飞蛾扑火般,纵⼊⾼原所为她编织的情之网。
洁净明亮的餐厅里。
三条硬汉刚围着一锅“蛋花汤”陷⼊前所未有的深思中。当然,还有一只对着三个大块头露出一脸垂涎的笑猫。